十津川马上叫来皮埃尔警官,递上了包裹。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紧张了。首先叫来处理爆炸物的专业人员,小心翼翼地将包裹拿出饭店。

然后,由警车开道,将包裹拉到了斯德岛上巴黎警察局,由那里检查里面的东西。

十津川他们也想知道结果,于是,同巴特警官一道去了巴黎警察局。

不到一个钟头,结果就出来了。

“里边装的是动力型炸药,一打开就会爆炸。”

皮埃尔对十津川他们说。

“威力呢?”

巴特问。

“假如在那个会场里爆炸,至少会死四五个人,伤十五六人。专家是这么说的。”

“看来,这很明显是凶手下挑战书了。”

巴特说。

“应该怎样向三浦秘书交待呢?”

十津川问皮埃尔。因为这里是法国的巴黎,无论什么事情都应当和皮埃尔商量。

皮埃尔还没张嘴,巴特抢着说:

“这得看大越先生是位什么样性格的人噗。他要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就把事情真相告诉他呗。可是如果他懦弱胆小,又沉不住气的话,最好先别跟他说。”

“当然得考虑他的性格。另外,也还要看他对警察到底信赖到什么程度。”

皮埃尔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巴特问。

“假设这是一种挑战的话,那么,24日的市内游览期间,凶犯肯定会下手袭击大超先生。我觉得应该这么看。那时,就要看他是否信任我们警察了。要是他过于胆怯的话,我们采取行动就会有困难。”

“关于这方面怎么样呢?”

巴特问十津川。

“我也拿不准大越先生是否真正相信警察。但他还不会因为那点儿炸药就吓破了胆。我想,他反倒要更坚决地上街去的。”

“那么,我们就有机会了。”

巴特显出兴奋的样子说。

“如果凶手再次使用手枪,街上人那么多,可能会殃及他人呀。”

十津川说。

“对巴黎警方来说,这是最可怕的一点。无论是巴黎市民,也无论是日本人,都是重要的。当前,在美国有一股反感日本人的风气,已有蔓延到法国的势头。假如是日本人枪击日本人,射出的子弹却打死打伤法国人的话,也就会掀起驱逐日本人的浪潮。我可不愿这种局面出现……”

皮埃尔说。

十津川和龟井面面相觑。

日本人盲目地喜欢法国和法国人,认为双方都是感情细腻的民族,有很多相似之处,而对方却以冷静客观的目光看待他们,把他们看作是一个陌生的民族。在这一点上,法国人与其他的欧洲人没什么两样。所以,应该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如果日本人在巴黎有什么闪失的话,人家会大肆渲染的。

从巴黎警察局返回莫利第安饭店的途中,十津川和龟井一直都在谈论这个话题。

“如果大越受到突然袭击,子弹有可能伤及附近的法国人时,我们必须挺身而出,挡住子弹。”

龟井表情严峻地说。

“我们的动作不会比子弹快。但我们应该有这种精神。”

十津川也说。

“这是为什么呢?”

突然,龟井苦笑着嘟囔道。

“什么为什么?”

“我们日本人一厢情愿地喜爱法国人,不是连警部也这么想吗?可皮埃尔警官的话却给这种偏爱兜头一盆冷水……”

“是这么回事。仔细想想,和我们日本人相比,还是作为美国人的巴特警官和法国人更贴近些。不管怎么说,美国人的祖先是包括法国人在内的欧洲人呀。因此,如果日本人和美国人同在法国捅了娄子,前者的麻烦会更大哟。这恐怕也存在情理之中吧。”

十津川说。

回到饭店,三浦已等候在那里了。

“怎么回事?”

他问。

“里面不是毛衣,是动力型炸药。”

十津川故作镇定地说。

“到底还是呀!他们是想借用福原的名字,在巴黎杀害社长。”

“是的。”

“作案的还是那个叫岛崎弥生的女人吗?”

“大概是吧。可是,她怎么会知道大越的行程,托饭店送炸药呢?这真是个谜。而且,她还知道大越的生日。”

龟井说。

三浦耸耸肩膀。

“这很简单,只要查查日本绅士名录,就知道社长的生日了。况且,大越集团总公司的职员都知道社长这次来巴黎的事。详情,我想凶手是从我们职员那里打听到的。”

“也是啊。”

“今后,该怎么办呢?”

三浦担心地问。

“这要由大越先生决定了。如果马上回日本的话,我们将在日本负责进行贴身护卫。如果留在巴黎,我和龟井当然也要进行警卫,但要由巴黎警察局主持。”

“巴黎警察局可以信赖吗?”

“当然!”

“如果那样的话,我想社长会按原计划在巴黎进行活动。”

三浦说。

“关于动力炸药的事,你打算和大越说吗?”

十津川问。

“社长讨厌说谎。我只说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是单纯的威胁。可是,明天的报纸会刊登动力炸药的事吗?”

三浦问。

“只要和巴黎警察局说一下,就会压下的。”

“我马上打电话。”

三浦说。

不知他踉巴黎警察局怎么说的,第二天,即23日的报纸上,虽然报道了大越生日晚会的盛况,但对生日礼物上混入炸药的事却只字未提。

十津川和东京取得联系,命令西本刑警查找以福原宏的名义给大越寄送炸药的人。

“我想是岛崎弥生。”

十津川说。

这一天,在巴黎的总统府,举行了盛大的招待会,法国政府的高级官员,以及驻在巴黎的日本人多数应邀出席。

这次招待会的盛况,在次日的报纸上也突出作了报道。

“仿佛在告诉凶手自己在干些什么。”

龟井气哼哼地说。

“和恐怖感相比,荣誉感更强啊。”

十津川笑了。

但是,光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今天,大越说让夫人回格勒诺布尔的娘家,自己要和三浦秘书两个人在市区逛。

“从今天起的三天时间里,凶手无论什么时候发动袭击,都不足为怪了。”

十津川脸色严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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