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身前的人,眉头轻轻蹙起,微抿的唇红润欲滴。似乎很是焦躁,雪白的中衣被她扯得微微张了领口。

柔软的棉布包裹着她光洁皮肤,她呻.吟一声,伸手抓了抓,细嫩的颈窝处被她挠了几道红印,美得触目惊心。谢准突然觉得吞咽都变得困难起来,下腹涨得难受。她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绕得他禁不住眩晕。他想拥抱她,这个想法冒了出来就再也压抑不住。双眸渐渐迷乱,那揪心的渴望烧的他无处遁行。

“我有点不舒服……”手中的棋子蓦然间洒落一地,金月踉跄着站起身,呢喃的声音带着蚀骨销魂的诱惑,“我要进去躺一躺,侯爷慢走,我不送了。”

他暗沉着眸子,嫉步追了过来,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低着头重重吻了上去。

太过用力,把她小小的唇尽数含在口中,滚烫的大掌划进她的裙内,一路蔓延着抚上她胸前的柔软。舒适轻叹,双臂再次收紧,不想有一点缝隙,他想使劲拥着她。

金月尖叫起来,在他怀中用力挣扎,“侯爷,你做什么,放开我。”

奋力的反抗蹭得他更加难过,充耳不闻她的呼叫,只想贴着她,贴紧些,再贴紧些。

火热的身躯纠缠在一起,跌跌撞撞进了寝室。谢准将她打横抱起,努力放轻动作,抱她躺到床上,下一瞬间又立刻压了上来。他急红了眼,没轻没重地撕扯她的衣领,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身上,带起一阵战栗。她如何不懂,下腹处被那一处坚硬狠狠抵着,那样霸道,不容自己半点退缩。

她吓哭起来,揪着被他扯得连七八糟的领口盖住自己外泄的春光:“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侯爷……乳娘,乳娘救命。”

窗外传来几声低低地争执,继而没了声响。

金月缩着身子往床下躲,短短的距离挣扎了半晌,又被一把扯了回去。

他的吻一点一点落下,热热的鼻息洒在她的颈边。手下未停,轻轻一拽,将她的亵衣掀扯开来。

思维开始混乱,昏沉沉地想沉溺下去。

谢准吻上她的耳垂:“月,我想要你。”

黯哑的声音在她脑中炸出了一个惊雷,她睁开眼睛用力推他,推不动。他又吻了下来,滑过耳边,贴上脖颈。她张开嘴咬他的肩头,用尽全身力气,颌关节炎咯吱咯吱地响。

似乎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啊。”谢准吃痛,慌忙起身,暗沉的红色渗出他的深衣。吸了口气,浑身的燥热终于退去了一些。

金月慌忙缩到床内,拉过被子将自己团团裹住,小小的身躯筛糠般颤抖。

谢准懊恼地瘫在床边,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控制不住。身前的人低低啜泣着,眼泪沾湿了睫毛,点点滴滴落下。

“对不起。”他想安抚她,伸出的手还没碰到她,她就急剧地往里缩,呜呜咽咽的哭声压抑在唇间。

他理了理混乱的衣袍,起身出门,脚步在房门处顿了一下:“我明日再来看你。”

天边几点星辰,闪闪烁烁装点着静谧的夜空。晚风吹来,吹不散心底的焦灼。

“来人。”他朝门外唤了一声,并未听到该有的回应。四周很安静,连个下人的影子都看不到。

没来由的焦躁起来,跨着大步往门外走。田青怜这个好乳娘,圈着一众下人站在院外数星星。

没想到谢准会突然走出来,田青怜唬了一跳:“侯爷,你,你怎么……”

虽然已经整理过,身前的衣衫却还是一片凌乱。他没说话,一双眼睛布满血丝,阴沉沉看得人恐惧又压抑。

忽然间一阵头晕,脚下趔趄了几步。云竹赶紧过来搀着他:“侯爷,小心。”

谢准点头,温热的掌按在她的肩上:“扶我回去。”

田青怜慌忙冲进院子里,推开房门,再往寝室赶。那个可怜兮兮的人儿依旧缩在层层被中,露在外面的一双眸子,无神地瞪着前方,虚飘飘没有一点焦距。

“小姐,别吓我。”田青怜扑过去,抚了抚她凌乱的鬓发。

额角一片滚烫,金月动了一下,终于回过神来:“乳娘,我难受,我热。”说着又挠向自己的颈边,那里一片粉红,几道鲜明的抓痕渗着浅浅的血丝。

“作孽啊。”田青怜哭了出来,“你等一等,我给你泡茶。”说着跌跌撞撞又冲出去。

细腻的白瓷茶盏托在手中,从没觉得这甜甜的茶水这样香醇,金月仰着头咕咚咕咚喝完。

“乳娘,还要一些。”她伸手将茶盏递给她,田青怜抹了抹眼角,又出去倒了一杯。

终于舒服了许多,她歪到她身边,软绵绵得没力气,“乳娘,这茶真好喝,什么做的。”

田青怜咬着唇没说话,好半晌掰正了她的身子:“我加了药的,还有晚膳时的汤里,我也加了药了。”

她说得郑重其事,金月怔住了,良久,冲她虚弱地一笑:“乳娘,不要同我开玩笑。”

田青怜垂着头抹泪:“是真的,我昏了头了,为了能让你留住侯爷,我急得抓心挠肝……这药是我早就买了的,上次晚膳时就已经加在汤里了。只是那次侯爷突然说要带你逛夜市,我慌忙给撤了下去。我想着他若能好好待你,这样一点点亲近着相处,总比我这法子好。可是……一次又一次,我快急死了,你们就是没一点进展。”闭了闭眼,“小姐,你骂我吧……”

金月愣愣地盯着她,实在没办法相信她的话。

等了半晌都没听到她一句回应,田青怜慌忙抬头,她又怔怔地出了神。使劲摇了摇她的肩膀,差点大哭出来:“小姐,这可怎么好。药劲还没过去?”

她的眼泪刺得金月一阵心疼,扑进她怀中:“乳娘,是我不好……可是,你不要就这样把我推出去,好不好?我们一起好好的生活,我们相依为命,不是也行吗?”

“傻话,什么叫和我好好的生活。”

金月抬袖擦拭眼泪:“侯爷不喜欢女人的,若不是你下了药,他如何会变成这样……乳娘,你知道么,今日若真让你如了愿,我们日子不知会变得怎样艰难。”

田青怜没听懂她的话:“什么意思?”

“乳娘。”金月坐正了身子,想看她,到底心虚气短,缓缓垂下眼睛:“我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田青怜愣了一瞬,扬起拳头狠狠锤了她一下:“你混说什么,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一阵酸涩涌了上来,金月吸了吸鼻子:“是澄砚,婚前半月,在我的书房里。”

田青怜嗷了一声倒在床边,半晌没返过气来。

金月吓得直哭,慌忙给她抚胸口,又拿了水来胡乱灌了一通。

田青怜直着眼睛滑到地上,好半晌大声哭了出来:“我的天爷呀,叫我怎么过。这个天杀的林澄砚,我恨不得掐断他的脖子。”

“乳娘,乳娘。”金月紧紧搂着田青怜,“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田青怜喊了几声,到底停了下来。脑袋昏沉沉地胀痛,开始后怕自己的话被院中的侍女听了出去。

努力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走过去将房门关紧,又虚飘飘地踱回来,红着一双眼看她:“到底怎么回事。”

“我。”金月抽噎了一声,“乳娘你别骂他,是我自愿的。”

“什么自愿,你真是昏头了。”田青怜又激动起来,胸前急剧地起起伏伏,“这个没良心的小畜生,老爷好心收养他这么些年,他竟然干这下作的事情,你,你……你叫我怎么说啊。”

“乳娘,你骂我吧,是我不要脸,竟然喜欢自己的弟弟。”

田青怜搂着她又是一阵猛锤:“你怎么这么不省心……怪我,都怪我,夫人去的早,将你托付给我,我却没好好看着你。”

“乳娘我知道错了,我会忘了他,我会努力忘了他。”金月抬起眼看她,双眸中一片水雾迷蒙,“这根本没有结果,我知道。乳娘,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答应你,往后将他藏在心里,永远不让他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田青怜锤了锤霍霍跳疼的额角:“你自己的话,自己记住了……不行,得想想法子。”她突然又跳了起来,“我明天得药铺看一看,得把这一宗瞒过去。”

“乳娘。”金月牵住她的袖子,冲她摇了摇头:“如若真走到了那一步,我不想骗他。”

“你真想要我的命啊。”田青怜捧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滴落下来。

金月搂着她,下巴靠在她的肩头,声音里是酸涩的坚定:“乳娘,侯爷不会喜欢我的,或许真要让你伤心一辈子了……其实,当初正是因为知道他是断袖,我才同意嫁过来的。我过不去心里那个坎,也不想白白耽误一个正常的好男人……我和侯爷很般配是不是。”

田青怜哭得更大声了。

金月轻轻抵着她的肩:“乳娘别伤心,我想清楚了,我会忘了澄砚。从今往后,我好好待侯爷,即使他永远接受不了我,我也一辈子留在谢府,做好谢家夫人的本分。如若他真的转了性子,我不想瞒着他过去的事情,给他,也给我自己的心一个交代。乳娘,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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