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这样, 咱们就离婚, 马上离婚。”沈夫人都不顾体面了,哭着, 尖叫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齐力个老好人,两边抹稀泥的货:“夫人也不容易, 老爷子您就退一步, 您还这么健康, 立的什么遗嘱, 要真的夫人跟您离婚, 就算有护士, 到底不如夫人照顾您方便啊。”

“哟, 齐秘书长也在啊, 我怎么听说前两天专门让人抓着我兄弟去卸煤的那个人是你啊?”

一个大大咧咧的小伙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眼看齐力弯腰在沈老身边说着什么呢,一把拎上齐力的衣领,撕着他给李承泽指着呢:“我打听清楚了承泽, 就这家伙, 拐弯抹角儿的让你去卸煤呢。”

齐力顿时愣在当场:“我, 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还专门跟人打招呼, 把我们订好的床位都给取消了呢,副秘书长,你可不就是协调住宿的吗?”苏向晚适时补刀,这个齐力没有干大坏事的本事, 就是衣食住行的小事情,他就专门来恶心你。

“齐力?”沈老顿了顿:”你是不是一直想给自己运作着,到秦州去”

千里奔徙只为官,齐力的笑还在脸上呢:“就是就是,难为沈老您记得这事儿?”

“秦州不缺人,青藏阿里那边有个村缺个村长,要不我打个招呼,你过去吧。”沈老突然说。

齐力的笑顿时凝结在脸上:“沈老,阿里那地儿高反特别严重,再说了,我怎么可能当个村长,我现在可是十三级的干部啊。”

“让你去你就去,怎么,不想去的话,这儿还有扫厕所的工作了,你想不想干?”沈老虽说老了,实权职位上还有很多他带出来的兵,不整则罢,真想整齐力,怎么可能让他好过?

齐力揩着满脸的汗,嘟囔了半天,就听沈夫人在楼上又喊了一句:“烈英,忠英,跟我走,让你爸爸跟韩明全家过去,反正他不需要咱们的照顾了。”

照顾,是沈夫人最大的筹码。

试问,是韩明能照顾,还是谷东能照顾老人?

那不笑话吗?

夫人要真的撂了挑子,难道韩明不上班了,来照顾老人?

沈星火还在那儿偷瞄吱吱,李承泽在后面忙着掐他。

孩子们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沈老虽说腿瘫痪了,身子尚且硬朗,稳稳的在沙发上坐着,只管冷笑,抽空,还理了理自己打起皱褶的军装。

于他来说,这是一场硬仗,为了能够传承自己的精神和荣耀而战的,真正的硬仗,当一个老革命者吹响的革命的号角的时候,他就像此刻一样,严阵以待!

就在这时,门响了,大踏步的走进来个老军人,一身勋章,嘴里在喊:“老沈,你怎么啦?”

七十一岁的老上级尚且神彩熠熠,沈老才六十九,就已百病缠身,需要坐轮椅了。他伸出自己枯枝一般的手,握过老上级的手,缓缓敬了个礼:“首长!”

李承泽和沈星火俩一看进来的这个老首长,全吓坏了,跳起来忙着敬礼:“首、首长好!”

来的这位老首长姓许。

74年的海战,正是这位七十多岁的许老上将指挥的,而李承泽和沈星火俩都属于是毛头小兵,像许老上将这种级别的首长亲自驾临,当然要吓他们一跳。

苏向晚见许老上将一直在侧首问宋青山什么,反而是对于韩明不太理会,突然意识到,怕是他说的老首长,就是这位吧。

要知道,79年的自卫反击战也是这位来主持呢。

宋青山的载重汽车、小别墅,应该都是问这位要的吧?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荣幸啊。

能亲眼见到这种载入历史史册的人物。

老首长来了,事儿当然就好办了。至于老爷子的遗产要怎么分配,那就是老爷子和韩明几个的私事了。

苏向晚和她家的几个孩子此时当然不宜在场,所以,她带着几个孩子告辞出来,只留下谷东,就回到自己住的小别墅里头了。

不过,甫一回家,服务人员上门,就告诉了苏向晚一个极为令她震惊的消息。

“我家吱吱要被公派出国去日本,这怎么可能?”苏向晚说。

服务员笑着说:“是一个女同志打来的电话,她说她叫渡边,而宋南溪的公派出国计划是由她亲自跟外交部交涉,协调来的,您不必表达您的感激之情,这些她懂,也不必您言谢。而且,因为手续难办,她现在就会启程回秦州,然后在秦州来帮宋南溪办手续,也请您尽快回去,然后把孩子交给她。”

在改革开放之前,是没有留学一说的。

但是从66年开始,每年国家都会派一批工农兵学员出国,或者去非洲,或者是欧洲,日本是从73年建交之后开始的,每年都会派些人出去,进行学习和交流。

当然,在七十年,中国也有其他国家的留学生,只不过太少,一般不做统计罢了。

但是苏向晚觉得,这个渡边也太强盗了一点吧。

送走了服务员,苏向晚越想越觉得搞笑,正在那儿笑着呢,就见谷东和宋团俩从外面进来了。

“你在笑什么?”宋团因为苏向晚笑的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苏向晚依旧止不住笑:“我就笑这个世界上的强盗,似乎不分国籍,不分男女。”

她的吱吱是可爱,漂亮又乖巧,但是就算李逸帆,也没有霸道到都不问她一声,就想把孩子给领走吧。

那个渡边的脸也太大了点儿。

“老爷爷给了我三幢房子哟。”谷东一蹦一跳,伸着三根指头说:“我说我要全送给我妈妈,爷爷说可以,他全答应。他说他还有钱,虽然不多,但全是我的,还有很多勋章,也许没什么用,叫我拿去玩,我说我也要全送给你,他也答应了,他还当着我的面哭了呢。”

这家伙现在最迷恋的就是李承泽送给他的鱿鱼丝,已经不顾及李承泽的脸色难看,转身进门掏了一大包鱿鱼丝出来,往地上一坐,面朝大海,就啃起鱿鱼丝来了。

“到底怎么样,沈老究竟怎么分配遗产的?”苏向晚说。

宋团也不敢相信:“他现在身边所有的东西,包括房产、珠宝、折子、现金,所有的贵重物品,以及战争时期的勋章全部交给谷东,并且由你代为保管?”

“啊,那沈夫人岂不气疯了?”天降横财,砸的苏向晚差点没喘过气来。

“沈夫人当着许上将的面大吵大闹,还叫个不停,这时候沈老发话了,老爷子说,你要把我伺候好一点儿,我多活一天,赚来的待遇,福利可全是属于你的,我要哪天死了,你和俩闺女什么都没有,就这么回事儿。”

“这可真够狠的,为了自己能有钱,有地位,沈夫人还非得尽心尽力伺候着沈老爷子不成。”苏向晚说。

“是啊,沈老说,孩子就由咱们养着,他保证自己要活到参加谷东婚礼的那一天。”老爷子一直就是给沈夫人从中作梗,无法见到谷东的。

一面而已,到底血缘的关系,从今往后,就又因为谷东而燃起生的意义了。

沈夫人一个年青的女护士,傍上一个高级干部,青春奉献了,孩子也生了,是,名誉和地位都有了,毕竟像她一样的出身,要一直在工作岗位上,现在最多也就是个护士长,而她早早内退,享受的是国家最高级别的待遇。

可是老爷子要真的狠起来,她还不是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所以说啊,青春那么宝贵,姑娘们年青的时候,何必把自己委身给一个老头子?

宋团忙着开会嘛,洗了把脸,急匆匆的就走了。

明天会就开完了,再让谷东跟沈老见几面,玩一玩,交流一下感情,其实很快就可以回秦州了,因为孩子们的假期完了,必须回去上学。

这一趟把苏向晚和吱吱俩都给晒黑了,谷东更胖了,驴蛋和狗蛋俩学会了游泳,全家上下,除了宋团的会议不知道开的怎么样之外,全都是收获多多。

晚上,几个玩的筋疲力尽的孩子全睡下了。

李承泽押着吱吱,又在房里给她画像呢。

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宋团总觉得,苏向晚对于李承泽未免太放纵了点,吱吱才十岁的小姑娘,很不该叫跟他过渡接触,但是毕竟苏向晚是读过原书的呀。

这点她能放心,书里头的这俩孩子,到死的时候都没做过对儿呢。

李承泽虽然在书里被说成毒贩子,这种大事情上却不荒唐,因为自己那个名声,那个出身,可没把吱吱怎么样过。

大晚上的,宋团非得叫上苏向晚,俩人单独出去泡个温泉。

“老夫老妻的,有那么个必要吗”苏向晚深觉得,这会儿自己很该躺床上好好睡一觉,毕竟从明天开始,汽车,火车,又得熬上好几天呢。

“走吧,晚上温泉里头人少。”宋团对此却很雀跃,而且还低声说:“你知道吗,今天工业部的那位找我聊天了。”

“哦,什么情况?”苏向晚对于经济不太感兴趣,但是毕竟宋团那么热络,开心的跟个孩子似的,她也不好打击他嘛。

一个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了,可真苦了他为家为国做的那么多的贡献。

要不是穿越在七十年代,苏向晚是真的无法理解,像宋团这辈人那么辛劳的付出的。

“他的计划是,将来咱们五0四要转型向钢铁产能,那可是极度能带动经济发展的。”

所以,将来的冰棍儿厂,要转型成钢铁基地了?

这可全有赖于宋团这段时间来读的书,做的笔记,用的苦功啊。

“你怕还不会游泳吧?”宋团到了泳池边,做着扩胸运动,伸着手说:“来,承泽能教会小的几个游泳,我也来教教你吧,往后等咱们老了,我有时间了,天天带你来游泳。”

结果人苏向晚解了外面的衣服,一个猛扎,在淡蓝色的水里头,那件墨绿色的泳衣就跟一朵水花儿似的,她不但能洼泳,仰泳,侧着泳,甚至于,还能于水里头花式的游上几圈儿。

“上辈子我差点就进了国家游泳队,你居然说我不会游泳?”苏向晚冷扫了宋团一眼,拨着水花,往前游去。

宋团目瞪口呆,只能说自己这个妻子简直是个宝藏啊,真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另一边,渡边先生因为对于敦煌狂热的热情,在看完宋南溪的舞蹈之后,在北京想了很久,就把自己的飞机票给撕了。

她在敦煌工作了好几年,除了一沓子拓片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而如果能把宋南溪带出去,再有一个有功底的舞蹈家,那么,向外介绍敦煌,以及自己的工作价值,就会方便得多。

而且像宋南溪那样的好舞蹈苗子,在日本,乃至国际上得到的发展,都会比这个闭关锁国的国家所来的多得多吧?

然后,出于一种强盗式的责任感和义务感,她就在秦州等着苏向晚全家呢。

不止宋南溪,她还给自己联系了一个曾经去过日本的女歌唱家,常丽萍,想让她陪同着宋南溪一起去。

“渡边先生,要是您一个月前联系我,我都愿意去,但现在恐怕不行。”常丽萍咬着唇说。

渡边很生气:“日本那么好的发展,很可能你就不用再回来了,为什么不去?”

常丽萍不好说啊。

刘在野那家伙,一开始三五天见她一回,后来变本加厉,天天晚上都在军区外头晃荡,抓住常丽萍就往自己家逮,进了门二话不说只管上床。

还美其名曰,帮将来常丽萍的丈夫,在她未婚之前照顾照顾她。

刘在野那个人吧,外表看着大大咧咧,但是不论在生活上,床上,都是很不错的一个人,常丽萍心高气傲,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男人,却在床上给刘在野征服了,现在居然连日本都没诱惑力了,明知道人家只是玩玩而已,居然招之既来,挥之即去,心甘情愿被玩弄。

所以,原本的她,心心念念想去日本,可是真正机会来了。

她为了刘在野那么个渣男,居然就给放弃了,你说气不气人。

苏向晚家,出门的时候被褥全遮了起来,但一回家就得换,得重新收拾。

不过好在有李承泽这个大劳工,一进门就开始拖地,扫地,换床单被套,率领着小的几个,干的甭提多起劲儿了。

“对了,晚上给你们做搅团吃,是想吃浆水的,还是地达菜的?”孩子乖巧,苏向晚当然得表示点什么。

搅团和豆豉火锅,以及酸拌汤,那可是李承泽的乡愁啊。

“搅团,地达菜的也要,浆水的也要,一样三碗。”李承泽伸了三根指头出来。

苏向晚就把装地达菜的盆子递给他了:“正好,因为这东西难做,我们好久都没吃过了,地达菜就由你来挑了。”

地达菜好吃难挑,问题是不脏,李承泽人仔细,摘的最干净。

“妈,你去铺床,浆水我来呛吧。”驴蛋赶忙说。

小伙子天天想着南征北战,跟哥哥一样去参军呢,只可惜一点,一床小小的被子就把他给难住了,眼看着被套是被大,被子是被子,就是套不到一块儿啊。

苏向晚把浆水缸子揭开:“要不会做就别勉强,我没指望过你们几个给我做饭。”

“这算啥,呛个浆水而已,妈,你交给我们吧,保证完成任务。”驴蛋说。

驴蛋小心翼翼,狗蛋也赶来帮忙,俩人一起准备要呛一盆子浆水出来了。

宋团疾步从外面走进来,见厨房里几个半大小子,吓了一大跳:“这怎么回事?”

“懒得干家务活,想躲懒,以为做饭容易呢,我叫他们试试。”苏向晚在套被子,扔了一个被角给宋团:“你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渡边找到王司令那儿,打的是中日友好交流的旗号,想让咱家南溪去香港留学。你知道吗,今年,咱们国家总共有八个交换生的名额,也就是说,在咱们中国,有八个外国学生,而中国有八个孩子可以出国,王司令来让我问你,咱们想不想让南溪出去。”

苏向晚挑了挑我眉:“那宋师长您的意思呢想让她出去吗?”

“这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咱家小苏同志最有能耐,强盗只会打劫,咱小苏同志不但能打劫强盗,还能让强盗给自己做苦力。”宋团及时的,就送上了高帽子。

渡边那样的女人,在他想来,还是留在敦煌继续贡献自己的剩余价值比较合适。

谷东给吱吱押着正在扫地呢。

提着扫把,他就说:“爸爸,你说的强盗是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你还甭说,上辈子你在这家,就是个强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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