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 苏向晚还准备去找趟李承泽呢。

那家伙给仨个大的都备了礼物, 但就没给谷东备礼物,她得去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点睡吧, 你一天怎么这么忙。”宋团合上书,颇有点得意洋洋:“这床舒服吧, 苏向晚, 为了你这趟渡假能舒服点儿, 我可是把一辈子的老脸都豁出去了。”

“你到底找的谁啊, 能搞到这么舒服的别墅来住?”苏向晚给他拉着躺到床上, 一摸这家伙的胳膊, 肌肉硬成那样, 估计今天晚上, 他还得来场鏖战, 不敢现在就上床,一把搡开了问。

一般来说,只要家属有审问, 宋团向来都是要坦白从宽, 没得坦白, 发挥想象力也要坦白的,不过这一回他却不坦白了:“总之, 有那么一个司令员,是我的老上级,我专门找他帮的忙。”

“那怎么样,你这回能帮你们秦州军区争取到多少工业方面的资源?”苏向晚又问。

这个, 可以说是宋团这一番来,最关心的事情。

首先,军工是秦州军区发展的大方向,而他们三0七团的化肥、水电,以及核电产业,样样在新华夏的历史上,都是足以书上浓墨重彩的。

宋团换了个姿势,趴在上面了:“我会继续努力的,等将来不打仗了,工业还是咱们发展的主要方向,要不然,连渡边那样的女人都会鄙视咱们,这也太过分了。”

虽然说日本战败了,但他们对于中华民族的那种优越感,却不是一场战败就能抹去的,中国,得从经济上真正站起来,才能让那些外夷们从心理上真正臣服,不是吗?

……

“对了,我特好奇一点,渡边在火车上那么嫌弃你的时候,你怎么一点都不发火?”摸着宋团脸上淡淡的胡茬子,苏向晚说。

宋团舔了舔唇,本来这会儿就该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但说起这事儿,床上的事儿就缓一缓:“跟一女同志置什么气,我只知道,甭管日本现在发展的有多厉害,那后面靠的可全是美国,咱们中国看着穷,只要我们肯努力,早晚有一天,咱们不论从任何方面都能超过日本。“

这就对了,宋团身上有的,那是不卑不亢的大将风度。

谁能相信啊,一个大老粗的军人,一边为了即将到来的战争要苦苦训练,还得为了经济的发展,得抱着英国人的《富国论》在那儿死啃。

但是,别的国家的军人或者不行,中国的就可以。

他们除了保家卫国,还得操心让整个中国在国际上站起来,富起来,并且,永不受人岐视。

“我裤子都脱了,你又要去哪儿啊?”房间不多,而且韩明就在隔壁,宋团声音也不敢太大,但是他才脱了衣服,苏向晚就要走,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我去找找承泽,你先躺着,我马上回来。”苏向晚只能说。

好吧,孩子多了麻烦事儿多,宋团枪都上膛了,只能硬生生的止火,拿起那本《富国论》来,在床上边翻边等。

李承泽原来是跟谷东俩一起睡的,谷东爱他,爱的不得了,夜里必须抱他,啃他,往他嘴里塞自己的脚丫子。

但今天,哥哥不给礼物,也不说到底有没有给自己带礼物,谷东一伤心,就抱着枕头走了,他决定从此,再也不爱这个哥哥了。

谷东一走,李承泽就把吱吱给叫进来了。

“宋南溪,把你昨天在北京火车站跳的那个舞,再来给我跳一段儿。”李承泽大爷似的,盘腿在床上坐着呢。

吱吱嘛,天生的表演欲,家里没人爱看她跳,所以,有个哥哥愿意看她跳,甭提多高兴了,直接把床单一披就跳开了。

“就这样,停下来不要动,哥哥给你画副画。”李承泽说着,把削好的画笔拿起来了。

他因为喜欢画画,随走,都会带着自己的画笔。

今天他就专门准备好了画架,准备要给妹妹画副工笔画。

在部队上太想她了,但是苏向晚故意就是不让他带照片,而且,照片也没有自己一笔一画画出来的画有意义,对吧?

所以,李承泽打算给吱吱画副画,然后带到部队上去呢。

“哎哎,承泽,我是星火啊!”窗子外头,有人砰砰的,正在砸呢。

吱吱不一直是双手拈莲花的站着的嘛,一听外头有人,就扭头了:“哥,外面好像有人。”

李承泽快速跑到窗户边上,往外砸了个烟灰缸,然后说:“没人,不知道哪来的狗,在外面乱叫呢。”

吱吱撇了撇嘴:“我明明听见人家是在喊你的名字,是那个沈星火吧,他都说了,你在部队上还有外号儿呢。”

“就是条狗,没有人。”李承泽好容易才给自己找来一点温馨时刻,一把拉开窗子,桌子上两只烟盔缸,另一只眼看又要飞出去。

好吧,沈星火终于走了。

妹妹是真漂亮啊,站在那儿,小脸蛋圆圆的,两只眼睛笑笑的,比真正的那些飞天伎乐还漂亮。

李承泽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看一眼,画一笔,吱吱也高兴啊,盯着李承泽,心说我大哥咋这么能耐,能当兵,能立功,重要的是还是还会画画。

只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太短暂。

“怎么回事,宋南溪,为什么不去睡觉?”该死的沈星火给打跑了,但是强势的苏向晚一把拉开门,吱吱就跟只小猫似的,溜掉了。

不过,好在有一点是,她虽然一直以来,盯着李承泽就跟盯一只随时会偷骨头狗似的,但是他对吱吱不论怎么样,打了,凶了,骂了,她向来都不会说什么。

就算今天,他悄悄喊吱吱来画像,她只看了一眼,就挪开眼睛了。

“为什么给我们都带了礼物,就不给谷东带?”苏向晚问。

李承泽往床上一躺,手抱着脑袋:“我忘了!”

“他上一年级的时候,就用拼音给你写一封信,我记得上面还画着一个军人吧,他说那是你,你居然能把他的礼物给忘了?”

“什么军人,那是恐龙吧,而且我一个字都没看懂。”李承泽反正无所谓:“他又不是咱家的孩子,也不缺吃不缺喝,胖成那样,还要什么礼物。”

“你就是小心眼儿,觉得他天天跟宋南溪在一起,心里不舒服吧?”苏向晚一句话,就戳到根源上了。

“怎么可能,我还是小孩子吗,我怎么会有那种可笑的心理?”李承泽气的,一下就从床上跳起来了,在柜子里找着自己的包呢;‘而且我不是没带东西给他,带了,只要我嫌他烦,想等咱们走的时候再给他。”

“我不相信,你肯定没带,说不定你这是骗我呢。”苏向晚故意说。

“带了带了,真的带了,但是,我得到走的时候才能给他。”

“那给我看看总行吧,万一要是吃的,给放坏了呢。”苏向晚说着,把他的包拽了过来。

好吧,本来她以为李承泽应该没带的,但是李承泽确实,给谷东带东西了,而且还是吃的。

“这玩艺儿,够他嚼半年的。”李承泽摇着自己的行李包说:“我总共提了一个包,里面半包子,全是给他带的东西。”

……

来了两天了,几个孩子把整个军区疗养院也给跑熟了,正所谓老鸹狂要打破蛋,驴蛋和狗蛋几个好久都没人给上螺丝了,也该到闯祸的时候了。

这不,这天下午两点多,苏向晚给自己在二楼弄了一浴池的水,打开窗子望着海边,倒了杯红酒,假装自己在享受日光浴呢,楼下有人敲门了。

“小苏同志,我向来对你的影响不不错,但是你家那几个孩子也太熊了吧?”居然是好久不见的齐力:“你看看你家这几个孩子,把人沈老的轮椅给推海里头去了,你就说说,皮不皮?”

李承泽和吱吱不在,估计是又跑哪儿画画去了。就只有驴蛋,狗蛋和谷东三个。

显然的,几个孩子也给吓坏了,尤其是狗蛋,向来怂的一个,撇着嘴说:“妈,没有,我们只是从那儿经过,没见什么轮椅。”

“我亲眼看见的,就是你们三个,把人沈老的轮厅推到了水里头。”齐力两只手乱挥着:“小苏同志,你可得严肃批评这三个孩子,至于轮椅,我估计沈老大人大量,不会计较那个。”

“谁看见了,谁能做证?”苏向晚开门见山的问。

齐力拍着自己的胸口呢:“正好我从沈老的门前经过,我看见了。”

“你是这儿的保安吧,齐保安……”

“我是本次会议的副秘书长,小苏同志,你该不会不认识我吧?”齐力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向晚一把拉开门,揽过狗蛋,高声说:“你放屁,今天的会议那么重要,身为副秘书长能不参会,你就是这儿一保安,就事论事,你可不要冒充国家干部,小心我举报你。“

“小苏同志,你可别狗眼看人低,我就是于会的副秘书长!”齐力还没搞清楚呢,要跟苏向晚俩胡扯一通。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要真是副秘书长,正当开会的时间你不参会,你跑外头闲逛的啥?就为了盯几个孩子,看他们有没有偷偷扔沈老的轮椅?”苏向晚反问。

齐力要能找到一个愿意栽赃的人,还至于自己出面吗?

他就是因为在疗养中心暗示了一圈儿,都找不到一个军人愿意栽赃的,所以才亲自出面,想要抹黑几个孩子的。

当然,最重要的,这种抹黑,因为除了他没人看到,能当着沈老的面,对谷东和韩明这帮子人造成极坏的影响,当然,也有助于让他调往秦州,他才会不辞老脸的,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所以,他拍着自己的胸膛说:“反正我就是看见了,我告诉你苏向晚,你要这么个态度,拒不道歉,那我可得去跟沈老说说,你是怎么教育孩子,教育他的外孙子的。”

“去吧去吧,赶紧去吧,你一堂堂的副秘书长栽赃几个孩子,你还得劲儿了你。”苏向晚说着,啪一把就把门给关上了。

“被冤枉啦?”回头,她问仨孩子。

几个孩子齐齐点头:“嗯!”

就是说,他们仨压根儿就没见过会什么轮椅,只不过从沈老住的那幢小楼后面绕了一圈,没想到齐力突然跳出来,一口栽赃,就说他们几个顽皮,把沈老的轮椅给扔到海里去了。

而更可恨的是,齐力和沈老的警卫员跑到海边,还偏偏就找到在沙子里埋了一半的轮椅,简直可谓是,证据确凿。

“心里难受吗,是不是有委屈说不出来,但是特别恨,恨不能把那个齐伯伯给揍一顿?”苏向晚又问这几个孩子。

谷东点头尤其如捣蒜:“那个家伙一看就是在撒谎,说不定轮椅就是他扔的。”

“当然,沈老是你外公,而齐力呢,跟他关系不错,你个小傻瓜,都到这儿了,还不肯去见你外公,齐力瞅着给你抹点儿黑,你外公就会更讨厌你。你自己说,这叫啥?”苏向晚说。

“离间计。”谷东说:“他跟陈光荣的妈是一种人,要哪一天真惹急了,我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叫他们看看我宋谷东的厉害。”

这孩子就是因为太聪明,眼里容不得沙子,最后才要走歪路。

“现在说那些都是屁话,今天晚上去见你外公,能表现好吗?“苏向晚又问。

小家伙深吸了口气,狠狠点头:“绝对能!”

只要他愿意,什么事都能做漂亮,可他就是不愿意。

“还有你俩,是不是觉得你们大一点,犯了错误,因为总不及谷东犯的大,我就不收拾你们?”一看俩大的嬉皮笑脸,悄摸摸的又要跑,苏向晚一边一只耳朵,就把俩大的给拽回来了。

指着谷东,她说:“自己的弟弟,不说从小就管教好,宋东海教他打架,宋西岭帮他抄作业,到现在困难来了,你们仨一起都对付不了一个齐力,那将来呢,要真的遇到大困难,你们仨是不是一起进监狱?”

驴蛋猛的一噎,狗蛋也是一噎,俩人都没敢说话。

“一起吃饭,你们也要去。去之前好好想想,做哥哥的不说当榜样,当弟弟的又怎么能学好。”苏向晚于是又说。

俩亲儿子对视了一眼,驴蛋捣了狗蛋一拳头:“是你说要帮他抄作业的。”

“打架不都是你的活儿?”狗蛋也捣了驴蛋一拳头。

那不三个男孩,就谷东最脏嘛。

苏向晚得给他换套衣服,进门就直接把他的裤子给歘了。这家伙打开双臂,叹着气说:“妈妈,我现在已经想通了,虽然承泽哥哥没给我带礼物,但我还是爱他的。“

礼物啊,已经成这家伙过不去的坎了。

“他给你带礼物了,只不过你老是烦他,所以他不愿意提前给你,我先悄悄给你一点,你赶紧吃完,但是不要让他知道,成吗”苏向晚说。

“什么好东西?”谷东确实一下就来劲儿了。

等苏向晚从柜子里掏出包,再拿出一牛皮纸袋的‘礼物’来,谷东迫不及待的拆开,然后尝了一嘴子:“妈妈,这个可真香,看来承泽哥哥还是爱我的呀。”

鱿鱼丝,满满的半旅行包,估计够谷东这样的小馋嘴吃一个月的。

苏向晚也不得不叹服,李承泽那家伙的心思是真细腻。

鱿鱼丝又有嚼劲儿,一次还吃不了太多,对于谷东这种小胖子,实在是解馋,抑制体重的佳品。

“承泽哥哥最喜欢宋南溪,然后就是我。”谷东自认魅力无边,往嘴里放着鱿鱼丝儿:“他从来除了画宋南溪,就是画我,真的,我比谁都知道。”

“他来休假,再一走又得好几年,所以,咱们商量一下,你夜里不要总是去打扰他,让他给宋南溪好好画副像,好不好?”苏向晚说。

在书里头,李承泽一直在帮吱吱画像,可是,因为他总是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他俩死的时候,都没能给吱吱画一副完整的画像。

这回,苏向晚打算,就不打扰他们了,要画就好好的画一幅吧。

另一边,齐力跑到沈老那儿,当然是添油加醋,得把宋团家几个孩子的缺教养,以及,偷着扔沈老轮椅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上一番。

本身韩明因为没有照顾好妻子沈招弟,以致于她先是被人诬赖为间谍,再接着又惨死在秦州,沈老对韩明的意见就非常大。

而且,他年事已高,都坐轮椅了,韩明不主动带谷东去见他,他当然也不可能去找谷东。

“也太顽皮了吧,我去温泉里泡澡的时候就见过那个胖小子,真没想到他就是韩谷东。”沈夫人坐在窗前的一张沙发上,看了沈老一眼说:“你那个大孙子,论教育,应该确实很一般。”

沈老倒是笑了笑:“男孩子顽皮一点是应该的,要说男孩子都没有一点烈性,没有一点脾气,那成什么了,小猫小狗?齐力,不要吓唬几个孩子,就说轮椅的事情,我不会责备他们,要喜欢,明天开始,只要我不坐的时候,都送给他们玩。“

齐力当然笑的很灿烂:“好好好,是是是。”

门外叮咚一声,宋团、韩明和苏向晚带着几个孩子,就来做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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