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头上还有皇太后,皇后,窦昭怀了身体,皇太后和皇后还没有什么表示,她就赐了人去照顾,未免有些喧宾夺主,失了主动。

太子妃思忖片刻,笑道:“也好,免得你不自在。”

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了。

前殿得了喜讯,不仅宋墨高兴,就是太子,也很高兴,派了人来问,还让太子妃赏安胎的药材。

偏殿喜气洋洋的。

皇长孙人小鬼大,盯着窦昭的肚子不放,问窦昭:“窦夫人也要生妹妹了吗?”

窦昭还没有开口说话,太子妃已轻声喝斥他道:“窦夫人要生弟弟。”说着,吩咐身边的宫女,“把寿儿穿过的旧衣裳拿几件来给窦夫人。”然后又对窦昭道,“听说件男孩子小时候穿过的旧衣裳压在枕头底头,就能得偿所愿生个大胖小子。我怀着寿儿的时候,枕得是长兴侯长子石演的旧衣裳,你也试试。”

又是长兴府侯!

窦昭忙笑着道谢。

皇长孙在一旁好奇地问太子妃:“为什么母妃生的是妹妹?窦夫人生的却生得是弟弟?”

太子妃耐心地解释道:“因为母妃已经有寿儿和福儿了,窦夫人还没有像寿儿和福儿这样听话又孝训的儿子啊!”

皇长孙像大冬天里喝了碗热汤,笑眯眯的,既高兴又惬意。

窦昭抿了嘴笑。

太子妃谦逊道:“这孩子,就是顽皮。窦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窦昭夸着皇长孙:“皇长孙赤子心怀,天真烂漫,怎能说是顽皮?”

太子妃望着儿子微微地笑,笑容里满是宠溺和疼爱。

皇长孙则抱着母亲的胳膊弯了嘴角笑。

窦昭不由想起自己前世的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像皇长孙这个年纪,自己好像从来不曾这样温柔地对待过他们。儿子每次来给她问安,她不是忙着和管事算账就是忙着给管事的妈妈们示下,根本就没有心情和两个儿子轻言慢语地说话,总是神色神色严峻地询问他们的功课,训斥他们几句,然后让嬷嬷们退下去。

念头闪过。窦昭心中微滞。

自己怎么又想起前世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来?

这一世。她嫁了宋墨,定会有个不一样的未来!

她不禁摸着重自己的腹问,用一种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羡慕口吻笑道:“真希望我的孩子也能像皇长孙这样聪明活泼就好。”

窦昭发自内心感慨让太子妃很意外,太子妃露出愉悦的笑容来:“窦夫人过奖了。英国公府的长孙肯定会是个聪明活泼的孩子的。”

得了赞扬的皇长孙顿时看窦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笑意。

窦昭就问:“娘娘希望这一胎生个小郡主吗?”

“是啊!”太子妃笑容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女儿是娘贴身的小棉袄。我和太子都能添个小郡主!”

但窦昭知道她又生了个儿子。

内侍宫女们送走了皇长孙。

窦昭和太子妃聊着天,眼看着就要到晌午了。

宫中的赐饭规矩大,并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的。

太子妃头上有两个婆婆。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端茶送客,免了窦昭的跪安。

窦昭松了口气,还是执意行了跪安,由宫女搀扶着出了偏殿。

宋墨也从前殿出来了,正在东宫门口和崔义俊说着话,等着窦昭。

待窦昭走近了,那崔义俊才打住了话题,但她还是听见了最后一句“这件事就拜托世子爷了”。

她不好问是什么,和宋墨辞了崔义俊,由东宫的内侍领着往西直门去。

路上,宋墨悄声问她:“你累不累,如果累了,我们们就找个地方歇歇脚。”

窦昭不禁轻笑,小声道:“你还能在宫里找到歇脚的地方?”

“当然。”宋墨和窦昭说着悄悄话,“我这金吾卫佥事可不是白当的!”

窦昭含笑望着宋墨,低声道:“我没事。只想快点回家。”

宋墨不再说什么,握着她的手捏了捏。

两人跟着内侍慢慢地出了宫,上了自家的马车。

宋墨立刻把她抱在了怀里,道:“可别磕着碰着哪里了。”

马车不比轿子,遇到个坑坑洼洼的,颠簸得人十分不舒服。

窦昭走了这半天,也有些累了,由宋墨抱着自己。

宋墨的手放在了窦昭的腹问,感叹道:“没想到我们们真的有了孩子!”

窦昭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百感交集的模样,不由玩心大起,逗着他道:“怎么?不喜欢!”

宋墨突然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道:“又睁眼说瞎话地唬弄我!”

窦昭被宋墨轻浮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哎哟”一声,拿了眼睛瞪他。

宋墨眯着眼睛笑,脸上透着美玉般的静雅光华。

窦昭情不自禁地靠近,直到宋墨的热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她这才惊觉得自己做了些什么。

她慌忙后退,靠在了宋墨的肩窝,想掩饰刚才的举动转移宋墨的视线:“刚才崔义俊托你做什么?”

宋墨望着她绯红的耳朵,嘴角轻轻地扬了起来,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平静:“不是什么大事——说是冬天快到了,他的老寒腿又发了,问我给不能帮他寻几张好一点的皮子,他要做两个护膝。”

窦昭目瞪口呆,半晌才道:“难道别人都称他为‘崔便宜’,他的眼孔也太小了吧?真是给太子丢脸。”

她没办法想像前世的崔义俊,是怎样护着太子妃和三位皇长孙逃出东宫的,就像她没有办法想像前世汪渊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辽王。最后还能全身而退一样。

看样子,自己得好好地想想宫变的事了。

窦昭抓住宋墨的衣襟紧了紧。

※※※※※

很快到了十一月初五,陆家老夫人透过儿子陆时给宋宜春传了话过来:“景国公夫人寿宴,京都贵勋之家的女眷多会去贺,窦氏从来不曾经历过这场合,让她跟着我和长公主一起去景国公府,也和公侯伯卿的夫人混个脸熟。”

宋宜春皱眉。

陶器重劝他:“景国公夫人寿宴,夫人不出席,有些说不过去。不仅会得罪景国公府,而且还会得罪陆夫人和宁德长公主……”

宋宜春狠狠地把景国公府的请帖甩在了桌几上。

陶器重示意曾五把请帖收起来。给颐志堂送去。

窦昭得了请帖。和宋墨商量:“我不去行不行?”

自从在东宫诊出了喜脉,因孩子还没有满三个月,他们并没有声张,只告诉了舅母和赵璋如。舅母每天好吃好喝地照顾着窦昭。窦昭越发的不想动弹。每天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和舅母、赵璋如或是说闲话或是做针线。

“最好还是去一趟。”宋墨笑着接过丫鬟手中的山药百合枸杞粥递给窦昭,“是陆老夫人亲自让舅公来跟父亲说的。还捎上了宁德长公主。”

“我知道啊!”窦昭喝着粥,嘟呶道,“就是不想动弹。”

那样子,像在撒娇似的。

宋墨眼中就有了淡淡地笑意,他哄着她:“你去了景国公府回来,我陪你下棋。”

窦昭盈盈地笑,眼睛亮得像宝石,光彩熠熠。

宋墨心中瞬间被柔情填满。

他喜欢这样的窦昭,喜欢窦昭这样的和他撒着娇……他想到那天在马车,窦昭无端端地望着她就流露出喜欢的情愫,他不禁轻轻地抚上了窦昭的脸,声音低沉而又透着几分宠爱地笑道:“你乖乖地和她们应酬,我到时候去接你。”

宋墨的话语取悦的窦昭。

她咯咯地笑,道:“你少来忽悠我——景国公夫人的寿宴,国公爷是平辈,不必去拜寿,你是晚辈,难道也不去?却哄了我来接我。”

宋墨面不敢色地道:“我们们去露个面就走,我不派了人去接你,你能走脱身吗?”

“狡猾!”窦昭横了他一眼。

那目光,如夏日中的波光般潋滟,让宋墨心里像被羽毛刷了一下似的。

“怎么能说我这是狡猾呢?”他的目光赤\裸\裸地落在了窦昭丰盈的酥胸上,“我是怕你身子骨受不了,寿宴上大鱼大肉的,到时候你又要不舒服了。”

“舅母让我带了茶叶在嘴里嚼。”窦昭本想不理会宋墨的目光,可他那目光太灼人,火辣辣的,让她实在是吃不消,忍不住娇嗔道,“和你说话呢,你往哪看呢?”

宋墨在她的耳边道:“我有些日子没见到了,自然想看一看……”

这无赖!

窦昭脸烧了起来,望着宋墨翘着的嘴角,她目光流转,斜睨着宋墨轻声问着“是吗”,然后咬了他的耳朵解着衣襟,“那就让你看看好了。”

宋墨的面孔霎时红了起来。

窦昭低声地笑。

宋墨扑了过去:“你以为我不敢!”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内室里就回荡着欢快的笑语。

窗外就传来舅母刻意的咳嗽声:“寿姑,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了吧!明天还要去景国公会拜寿。”

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知道了。”窗内传来窦昭冷静而又淡然的声音,“我这就歇了。”

舅母含笑着回了客房。

内室洒落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宋墨四肢大开,颓然倒在炕上。

窦昭笑颜如花,趴在了宋墨的身边。

“天赐。”她吻着宋墨的面颊,手慢慢地伸进了他的衣襟。

宋墨一把捉住了她的手,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子,柔声道:“逗你玩得呢!”随后坐了起来,道,“我们们快歇了吧!”

刚开始可能是想逗逗她,可后来,情况却有点失序。

窦昭从他身后抱了他,靠在他的肩膀对着他的耳朵吹着热气:“真不要我服侍你?我刚刚把那个叫什么‘花营’的书好好研究了一番……”

她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宋墨压在了身下……

内室里又传来窦昭清脆的笑声,还有宋墨嘟呶的抱怨声。

初冬的夜空,挂着几颗星子,如美人妩媚的眼眸,闪烁着动人的璀璨。

姐妹兄弟们,先贴个草稿,等会改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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