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说到做到, 真的去给白老爷子买风筝了。南韵想都没想就跟着他一起去了,毕竟这是难得的单独相处的机会。

出发之前, 他们俩先回了趟家,把白老爷子的那辆奥迪开了出来,然后按照地图导航上搜索出的结果,在全市范围内寻找卖风筝的地方。

大年初二,很多卖风筝的商铺都没开门,街边更是没有卖风筝的地摊。陆野开着车, 从东辅的东郊绕到南郊,再从南绕到西,跑遍了大半个东辅, 也没找到一个卖风筝的地方。

地图导航上显示西边有三个卖风筝的店铺, 但这三个都没开门,于是他们俩又立即驱车赶往下一家——这家在北区。

从西往北的途中, 南韵一直在用手机搜索“东辅哪里有卖风筝”的相关信息,但该去的地方他们都去过了,甚至打听到了许多扎风筝的老手艺人的电话, 但这些老师傅无一例外的全部回家过年了。

似乎有了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南韵不禁长叹了口气,扭头看着她男人,愁眉苦脸地问:“我们要是买不到风筝怎么办?”

陆野轻轻启唇, 语气笃定:“不可能。”

南韵并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但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大过年的, 哪里会有卖风筝的呀?”

陆野面不改色:“一定会有。”

南韵现在都不知道该说这人自信还是该说他自负了,无奈道:“你干嘛要撺掇姥爷和季爷爷斗风筝呀?姥爷本来就没想跟他斗。”

陆野笑着反问:“你怎么知道老爷子不想?”

南韵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就是想趁机讨好我姥爷。”

陆野一本正经:“我是想哄老人家开心。”

南韵忍笑:“你就是想收买人心!”

陆野轻叹了口气:“我只是单纯地想娶老婆而已。”

这话怎么听起来还有点可怜?

南韵有点同情他,但是更想笑,于是她就笑出声了:“哈哈哈哈哈哈。”

陆野又叹了口气:“我老婆不心疼我就算了,还一直在看我的笑话。”

南韵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可没有,我一直在暗中支持你!”

陆野微微侧脸,挑眉看着她:“真的?”

南韵重重点头,一脸认真:“恩!”

小姑娘傻得可爱,陆野忍俊不禁:“没白疼你。”

“你也别太得意忘形。”南韵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敲打他一下,“虽然现在大家对你的态度有所缓和,但是你还没搞定我二哥呢!”

陆野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启唇:“不着急。”

南韵一愣:“你不打算征服我二哥了?”

到不是放弃了收服白星澜,而是……他太简单了,没必要在他身上多费心神。

想了想,陆野委婉地说道:“星澜他,比较单纯。”白星澜比他还小一岁,直接喊二哥并不合适。

比较单纯?

南韵细细地品了一下这四个字,然后问:“你是说我二哥比较傻么?”

陆野赶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他比较好哄。”

南韵:“那你还是觉得他傻。”

陆野顿有了种有嘴说不清的感觉,就在他准备再跟小姑娘解释些什么的时候,小姑娘再次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觉得二哥挺傻的,好担心他以后会被人骗呀。”

小姑娘的神色与言语间,尽是难掩的担忧,就好像她比二哥聪明一样。

陆野猛地咬紧了牙关,紧紧地抿着薄唇,强忍着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南韵斜眼瞧着他,审视了他几秒种后,质问:“你是不是想笑?”

陆野强忍笑意,正视前方,一本正经:“我没有。”

南韵不信:“你就是想笑!你想笑话我也傻!”

陆野这次忍无可忍,低声笑了出来。

南韵忿忿不平:“讨厌!你就会欺负我!”

小姑娘气呼呼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小奶猫,明明娇弱的不行,却偏要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挠人。

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欺负她。

要不是现在正在开车,他真恨不得直接把她揉进自己怀中好好地欺负一番。

“你在想什么?”他一直没说话,南韵忍不住问了句。

陆野无奈地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想要你。”

南韵没想到他能这么直接,脸颊立即红了:“流氓!”随后她又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几秒种后,声音小小地问道:“你带身份证了么?”

陆野不明白小姑娘会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道:“带了,怎么了?你要取钱么?”

南韵的脸颊依旧微微泛红:“我也带了。”刚才回家的时候,她特意带上了身份证。

陆野还是不明白,不解地看了小姑娘一眼。

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这人怎么还不懂?南韵气得不行,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提,又纠结了一会儿,才用一种蚊子哼哼地声音说道:“买完风筝之后,要是时间还早,咱俩去酒店吧。”

陆野浑身一僵,瞬间热了起来。

他的姑娘确实是,长大了,越来越会撩拨他了。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哑着嗓子回道:“好。”

南韵舒了口气。可能是觉得自己刚才说得话不太矜持,于是她又欲盖弥彰般补充了一句:“我就是想让你看看东辅的酒店长什么样。”

陆野客气有礼地回道:“只要是南小姐想让我做的事情,我一定奉陪到底。”

南韵一本正经:“我可没让你干别的事,我就是想让你参观一下酒店。”

陆野很配合:“恩,我明白。”

南韵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或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俩跑遍了大半个东辅,终于在北区的某个大型超市里面买到了风筝,那个时候时间刚过下午两点。

还早。

买风筝的时候,俩人还顺便买了一盒避孕套。

超市对面就有一座五星酒店。

陆野开了一间总统套。

总统套一般都在最顶层,带有空中花园。

服务生领着他们两人来到了房间。

走进房门之前,俩人看起来还都挺自然,一个比一个从容不迫、气定神闲;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压抑了大半个月的欲望与思念瞬间爆发了。

陆野直接将他的姑娘抵在了房门上,如饥似渴地亲吻着她。

南韵一边回应他的吻,一边急切地去脱他的外套。

不消片刻,门口便散落了一地的衣服,粉色羽绒服、黑色呢子大衣、毛衣、衬衫、牛仔裤……

后来陆野将小姑娘横抱了起来,径直朝着卧室走了过去。

卧室有一扇落地窗。顶楼的视角颇为宽阔,站在卧室里便能俯览大半个东辅。

窗外阳光明媚,窗帘大开,室内颇为明亮。

陆野直接将姑娘扔在了大床中央,还摁着她的肩头迫使她翻了个身,正对着落地窗半跪在床上。

那一刻南韵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绵羊,即将面对恶狼的霸凌。

他确实很喜欢欺负她。

尤其是在床上。

他从来不会弄疼她,但却总是弄哭她,她越是可怜巴巴地向他求饶,他就会越发的变本加厉。

窗外的东辅一片繁华景象。过年期间的城市人口虽然不多,但高楼大厦与交错纵横的宽阔马路却不会凭空消失。

南韵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眼中的东辅会变成一片旖旎。

冬日天短,四点多的时候,太阳便开始西斜,窗外的光线由明艳变得柔和,由澄黄逐渐演变为胭脂红。

结束的时候,南韵浑身绵软无力,泛着潮红的脸颊上依旧残留着泪痕,看起来可怜弱小又无助,像是刚刚经历了一番蹂//躏。

陆野将小姑娘抱在怀中,轻轻地亲吻着她的脸颊,边亲还边柔声乖哄:“我的好阿韵。”

南韵根本不吃他这套,眼眶红彤彤的,囔着鼻子说道:“我不嫁给你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陆野知道自己刚才确实过分了,所以现在对她百依百顺,不假思索道:“是我不对,我道歉。”

南韵瞪着他:“你刚才怎么没这么好商量呀!”

陆野一本正经:“下次一定改。”

南韵一点也不信他说得话:“骗子,你每次都这么说!”她越想越忿忿不平,吸了吸鼻子,严肃谴责,“你毫无道歉的诚意!”

陆野被逗笑了,问道:“我应该怎么做才显得有诚意?”

南韵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惩罚他的办法,故作高冷地回了句:“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野眉头微挑,咬字轻慢:“我自己看着办?”他轻轻地捏住了小姑娘的耳珠,“阿韵刚才好像很舒服,要不,再让阿韵舒服一次?”

他说荤话时的语气永远这么认真,音色低醇,面色从容,一点都没有下流的感觉,但却总是能让南韵羞耻不已,正儿八经的高级下流。

“流氓!”南韵面红耳赤,“我才没有呢!”

陆野面色正经,语调缓缓:“嗓子都快喊哑了,还没有?”

南韵脸颊滚烫,又急又气:“不许说了!再说我就、我就跟姥爷说你欺负我!”

恩,学会告状了。

陆野忍笑:“好,不说了。”

南韵还是不解气,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陆野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温声道:“睡一会儿吧,睡醒了我们就回家。”

南韵是有点累了,但是又怕回家太晚惹人怀疑:“现在几点了?”

陆野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四点半。”

南韵想了想,叮嘱道:“那你到五点半喊我。”

陆野:“好,睡吧。”

南韵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夕阳一点点西斜,到了五点半,天色已经变成了深灰。

繁华的城市亮起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

回家的路上,南韵还有点点担心:“我们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陆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回道:“只要你不说,就不会。”

南韵:“我又不傻,怎么会跟他们说这种事?我是怕他们看出来。”言毕,她还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男人。

那一刻她就明白,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车窗上贴着遮光膜,将车窗外投进来的光线滤掉了不少,在张深色的背景下,他的侧颜近乎完美,五官棱角分明,下颚线立体削瘦,像极了玉雕出来的人。身上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内搭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与西服裤,怎么看怎么斯文禁欲,一点都不像刚从床上下来的样子。

或者说,一点都不像是个禽兽。

确实,只要她不说,大家肯定看不出来。

即将到家的时候,陆野忽然问了句:“星澜最喜欢什么?”

南韵想了想。在她的印象里,二哥是个标标准准的学霸,非常热衷于学术研究。于是回答:“学习。”

“……”

陆野无奈:“除了学习呢?”

南韵又想了想:“应该是收藏手办吧。他的房间里有一个特制的展示柜,里面摆满了各种手办,对了,他最喜欢收集漫威的手办。”

陆野:“恩,我知道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其他人也都已经回家了。

白老爷子已经等了他们俩整整一天。陆野和南韵一走进客厅,老爷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买到了么?”

“当然买到了!”南韵立即举起了拿在手里的风筝。

风筝是卷起来包裹在黑色包装袋里的,乍一看像是一根黑色的长棍。

这根棍子的高度比陆野的身高还要高,差不多有两米左右,显然是一只超大款风筝。

南韵补充道:“我们还给你买了最好的凯夫拉线,明天斗风筝,你绝对能赢!”

白老爷子开心地合不拢嘴,立即从外孙女手中接过了风筝,当宝贝似的摸了几下,然后伸手拍了拍陆野的点头:“好小子,明天不论比赛是输是赢,姥爷都带你去吃东辅最正宗的烤全羊!”

这时白星澜刚好走进客厅,听到这话后,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爷爷——

老爷子刚才自称什么?姥爷?还要带他去吃烤全羊?

这什么情况?

老爷子叛变了?!?!

客厅内的其他人倒是十分淡定,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陆野十分乖巧地回道:“谢谢姥爷。”

白老爷子:“跑了一天了,快去吃饭吧,我去看看风筝。”说完,他就拿着风筝跑去了院子里,像极了一个终于得到了心爱礼物的小学生。

其他人也很好奇这么宽的风筝展开后什么样,于是也跟着老爷子出去了,除了白星澜。

他独自一人站在楼梯上,暗自发誓自己绝不叛变,神色坚毅目光坚决,像极了孤独的守望者。

南韵本想劝劝她二哥,结果还不等她开口呢,二哥就转身走人了,背影看起来还怒气冲冲的。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陆野忽然开口,轻轻喊了他一声:“星澜。”

白星澜猛然顿住了脚步,转身,居高临下地瞪着陆野:“星澜也是你喊的?”

陆野略带歉意:“抱歉。”于是换了个更加客气的称呼,“白公子。”

白星澜冷哼一声:“你有事?”

陆野:“有一个朋友送了我一件钢铁侠的手办,但我也不玩手办,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白星澜不屑:“我什么样的钢铁侠没有?还用得着你送?”

陆野不慌不忙:“他送我的那个特别大,听说是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打造的,还是什么皇家雪蓝莪推出的全球限量版,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送……”

光是“一比一”和“皇家雪蓝莪”这两个词就足以使得任何手办迷热血沸腾。

陆野的话还没说完,白星澜的眼中就已经闪烁起了星光,似乎钢铁侠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一样,所以他当机立断地开口:“我要!我要!我要!”

这三声“我要”,一声喊的比一声大,可以见得他的激动与炽热。

陆野笑了一下,神色和煦又亲切:“那我就送给你。”

白星澜特别不好意思,毕竟他之前对人家态度那么恶略,现在又收了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是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就在他尴尬到无地自容的时候,陆野及时给他递出了台阶:“那件手办真的很大,我一直不知道放在那里,谢谢你替我解决了这个问题。”

白星澜忽然体会到了他爸输棋后的感受,这台阶给递的,实在是太贴心了,比暖宝宝还温暖呢。

随后,他故作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哎呀,没事,不用谢,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陆野:“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我还来找你。”

言外之意就是,以后我还会送你。

白星澜毫不犹豫,信誓旦旦:“我愿意替你解决任何问题!”

陆野再次勾起了唇角,温和道:“谢谢你,星澜。”

白星澜:“不客气,妹夫!”

南韵:“………………”怪不得把你放在最后呢,实在是太好打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二哥,投敌,白家军正式全军覆没【狗头】

东辅部分快结束了,然后就进入了大纲最后一个部分。估计……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能正文完结了,番外篇有啥想看的可以提前提出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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