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来的太忽然,安如霜欣喜若狂,脑子一片空白,“我……给你卖一辈子的命。”

那倒不需要,姜雪薇想了想,“行吧,先签十年的长约。”

十年时间足够她成长了。

安如霜千恩万谢了半天,这才随着工作人员去签合同。

姜雪薇轻轻一声叹息,有些怅然,此时她没有想到,几年后安如霜会成为她的又一个得力干将,将海外店开了一家又一家,遍布各地。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又心软了?就不怕她骗你?”

萧泽霁快步走过来,姜雪薇傲娇的扬了扬下巴,“骗我?她就算出了国,也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想虐她分分钟钟的事。”

她很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浅笑盈盈,“不过,就算真的骗了我,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萧泽霁带着她往外走,有些怜惜的捏捏她的小手,“你呀,还是心太软。”

是物伤其类吧?

姜雪薇才不承认呢,“没有啊,我还骗了她给我打十年工。”

“又不是无偿义务的。”萧泽霁觉得这个时候的女友最可爱,做了好事不肯认,多萌啊。“免费给你打十年工才是真本事。”

明明是给人家提供了十年的工作机会,而且是人人向往的国外打工机会。

姜雪薇一脸的震惊,“小哥哥,你才是周扒皮。”

“嗯?”萧泽霁危险的眯起眼睛。

姜雪薇立马讨好的笑问,“帅哥,今晚约会吗?有好看的小姐姐陪你吃饭哦。”

“哈哈哈。”

姜雪薇处理完公事,合上手提电脑,长长吐出一口气,虽然身在京城,但依旧遥控沪市的生意,很忙的。

她揉了揉僵硬的后颈,伸了个懒腰走进浴室,放了一浴缸的热水,倒点玫瑰精油进去,整个人泡在里面,舒服的直吁气。

这酒店最让她满意的就是这个造型别致的浴缸,还有这一排精油。

泡了半小时,她披上浴衣,整个人懒洋洋的拿起毛巾擦头发。

“叮咚。”

姜雪薇眼睛一亮,这么快就回来了?“来了,来了。”

萧泽霁被宣皓他们拉着出去见老朋友聚会了,她有事没空,就没有跟去。

反正,她不担心萧泽霁在外面乱来。

只是,入眼的男人让她眉头一皱,“怎么是你?”

邵天阳吹了一声口哨,很是轻浮,摆出风流倜傥的姿势,“刚洗完澡?不请我进去?”

“怦。”房门甩的震天响,将人关在外面。

邵天阳神情僵硬,又羞又恼,“姜雪薇,开门,快开门。”

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反应都没有,邵天阳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闹腾的够厉害了,把四周的旅客都叫出来了。

在这个酒店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的人物,但,这些人也八卦啊。

很快,服务员上来了,“这位先生,客人投诉你破坏公共次序,影响别人休息,请不要大吵大闹,也不要骚扰我们的住客,请下楼去。”

投诉?除了姜雪薇还能有谁?邵天阳恨的牙痒痒。“我也是这一层的客人,喏,房卡。”

服务生接过房卡仔细确认,是他家的,只是,这也不能深夜骚扰别人。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请回房间。”

不管外面怎么闹腾,房门始终关着。

邵天阳怒从心起,“我跟我女朋友耍花招,你们也要管?”

“这……”服务生犹豫了。

门终于开了,姜雪薇换上简单的t恤牛仔裤,披散的头发微湿,板着俏脸。“邵天阳,谁是你的女朋友?”

邵天阳很是得意,“还能是谁?当然是你,你呀,就是被我宠的太任性了,动不动就给我脸色看,我……”

一拳揍过来,邵天阳纵然有防范,但对方动作太快了,避不开,硬生生的被打中眼睛。“啊啊。”

围观人群都惊呆了,说打就打,出手太快了。

一名中年妇女不认同的皱眉,“这位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男朋友?任性也要有一个限度。”

其他人纷纷劝说,“就是啊,不要恃宠而娇,感情是需要双方维系的。”

人群里忽然挤出一个年轻男人,盯着邵天阳看了好半天,“咦,这不是邵天阳吗?这位小姐,你能找到这样有家世有背景的男友,该偷笑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姜雪薇冷笑一声,这是邵天阳的狐朋狗友吧,装什么素不相识。

这分明是针对她的阴谋!

“很有背景?”

那男人羡慕的语气,“你不知道?你可是攀上高枝了……”

这话把姜雪薇恶心的够呛,当场就怼了回去,“我第一次知道私生子能这么高贵,这么有排场,还有人捧臭脚。”

私生子?所有人都盯着邵天阳,邵天阳的脸都绿了,但,还要强忍着翻滚的恨意,“姜雪薇,打是亲,骂是爱,我不生气……啊啊啊。”

这一次,他被姜雪薇踢翻了,扑倒在地,看着特别弱鸡。

姜雪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想算计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上次敢冒充我男朋友的人,被我打断了第三条腿,你要试试吗?”

邵天阳下意识的夹紧身体,脸色发白,却装出宠溺无奈的表情,“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明明恨的要死,却还要装的情深一片,也是戏精了。

姜雪薇上前又是一巴掌,将邵天阳打成了猪头,凶残到了极点。

这种情况下,就算傻子也看出事情不对劲。

再作的女人也不会将自己的男朋友打成狗!

她气势太强,没人上前阻止,就连他的狐朋狗友也不敢跳出来,反而朝后退了几步。

她还狠狠踢了一脚,“想攀上我这高枝,也得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丑人多作怪。”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

被打的晕乎乎的邵天阳立马打了鸡血,“萧泽霁,姜雪薇跟我好上了,你以后不要再纠缠她,否则……啊。”

又被姜雪薇踢中胸口,疼的直吸气。

萧泽霁看着这一幕,立马猜到了几分,脸色有些难看,“丑成这样怎么好意思冒充小薇的男友?她再有钱也不会包养一个歪嘴妖怪啊。”

歪嘴妖怪?是被打歪的!邵天阳气的差点晕过去。

姜雪薇嘴角抽了抽,“咳咳,萧泽霁,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吗?我对你可是痴心一片,从来不多看别的男人。”

包养什么的,她是正经人!

萧泽霁嘴角勾了勾,“是谁盯着古天乐都舍不得眨眼?”

“真的好好看,简直是人间极品……”白古是姜雪薇的初心,帅的让人移不开眼,不过,看到男友的脸又黑了,她赶紧转了过来,“当然,没有我男朋友帅。”

萧泽霁控诉道,“你还藏着他的贴纸!”

“啊,你看到了?”姜雪薇的室友们都买贴纸,她这是随大流,要合群。“所以,贴纸神秘失踪是你干的好事喽?”

她买回来第二天就消失了,找不到了,她还以为自己太迷糊了呢。

萧泽霁特别理直气壮,“不行吗?”

姜雪薇有些心虚,多看几眼大明星而已,至于这么较真吗?“行,当然行,我皮夹里只放着你的照片!”

她大表忠心,笑的可甜了,全然没有刚才的恣意霸气。

萧泽霁挑了挑眉,“还买贴纸吗?”

“买……”比起那些遥不可及的大明星,还是身边的男人更真实,姜雪薇挽着他的手撒娇,“不买了,男明星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她说的太顺溜,萧泽霁的眼神都不对了,“还想亵玩?”

我却,这挑刺挑的哟,姜雪薇眼珠滴溜溜的转。

“萧泽霁同学,你的想法要不得,我们要端正思想,争做一个纯洁的人。”

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姜雪薇,萧泽霁哭笑不得,“纯洁的人?”

姜雪薇一脸的严肃,“对,要纯洁。”

两人逗嘴你来我往,逗的起劲,全然不在乎四周的环境。

至于挣扎着爬起来的邵天阳被他们华丽丽的忘记了,那不重要!

“姜雪薇,你玩弄我的感情……”

忽然,几个记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拿着相机狂拍,“天啊,手足相残只为红颜。”

“红颜祸水啊,谁能想到萧家兄弟争抢一个女人。”

他们极尽夸张之能事,相机快戳到姜雪薇脸上了,“这位小姐,请教一下,你是什么人?叫什么?把萧家兄弟玩弄于鼓掌之间,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话里深深的恶意,让姜雪薇的火气都上来了,但越是生气,她越沉得住气,“萧家兄弟?我只认识一位姓萧的。”

一名女记者手指着邵天阳,“这位邵天阳先生也是萧家的子孙,你不知道?你是故意找上他们俩的吧?跟萧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分明是事先安排的,每一句话都很难听,直指姜雪薇水性杨花。

姜雪薇嫣然一笑,“噗,都说了姓邵,谁承认他是萧家子孙?你承认的?我还能承认你们都是萧家的孝子贤孙呢,但萧家不认啊。”

淡淡的嘲讽,却让几名记者很难堪。

“这位小姐,他是萧正军先生的亲生儿子,父子俩一直住在一起……”

姜雪薇漫不经心的嘲讽道,“哦,那也姓邵啊,祖谱上没有他的名字,你们这么热心,不如去问问萧老爷子,愿不愿意让一个私生子姓萧?反正萧正军先生是没有继承权的,说的话不管用。”

这件事恐怕是他们父子联手搞的,真是太恶毒了。

那女记者也不知是哪家报社的,说话阴阳怪气,“无知的女人,不懂就不要乱说,萧正军先生是萧老爷子唯一的儿子,他是第一继承人,没有人能跟他相争。”

姜雪薇像看着傻子般看着她,“那你发条新闻呗,看看萧家认不认?他不是刚出生,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是姓邵,那位的能量也不过如此,不提也罢。”

现场的人面面相视,萧家的事一直是城中的热议,但,当面说破的,也只有她。

胆子太大了,到底哪来的底气?

一名男记者忽然大声叫道,“萧泽霁先生,这个女人对你的父亲如此不敬,你居然不吭声?这可是不孝。”

萧泽霁眉眼清冷,“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对我指手划脚?报上姓名单位。”

他冷漠的气势压的对方喘不过来气,“萧泽霁先生,你这是打击报复。”

也不知他们哪来的底气,居然跟萧泽霁对上,一口一声不孝,想给他扣上这个帽子。

萧泽霁从来都不是软柿子,“对,既然敢欺到我头上,那就休怪我出手修理,怎么?难不成有人告诉你们,我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傻子?”

其实,他闭着眼晴都知道谁在背后摘鬼,内心是苦涩的。

父子情份早就荡然无存,想要争个高下,各凭本事。

在利益面前,父子兄弟反目不要太多。

姜雪薇最讨厌别人欺负萧泽霁,冷笑一声,“他们是故意抹黑你,想拉你下水,制造事端,意图毁掉你的继承权,那么,问题来了,谁给了他们这样的勇气?是谁在背后主使?”

她拍拍他的胳膊,“家门不幸,节哀。”

“我没事。”萧泽霁嘴角抽了抽,更加无力了。

姜雪薇眼珠一转,“我强烈建议,停掉萧正军先生的所有卡,不再拿舒家的钱供养他,等他哪天清醒些,再考虑要不要恢复?”

萧泽霁一脸的挣扎,“这个不好吧。”

爷爷还是心慈手软了,只停了一半的卡,让他还有钱作妖。

姜雪薇一本正经的劝道,“你这是帮助令尊大人改掉眼高手低,狂妄自大,自私自利,风流不自爱的坏毛病,身为人子,怎么能放任他作死不管呢?他再不好,也是你的亲生父亲,要将他拉回正道,做个正直的,顶天立地,让人敬仰的好人,才不负家族荣光,才能让他活的健康长久。”

她义正言辞,满嘴大道理,让人无法反驳,大家都惊呆了。

萧泽霁眼睛一亮,“幸亏你点醒我,否则我只知道做个孝顺儿子,让他随意挥霍舒家的钱,包养女人养私生子,这不仅严重破坏了家族的名誉,对他的身体也不好,女色如刀啊,也罢,拼着被世人误会,我也要挽救我的父亲。”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拨出一通电话,直接停掉萧正军的所有卡,并且放话出去,不许任何人给他赊账,否则就是跟萧家为敌。

所有人:……

反击来的如此猛烈,却打着为人家好的旗号,找不到任何漏洞。

好一场大戏,萧家的内斗也很激烈啊。

萧泽霁招来一名手下,指了指那几名闹事的记者,“还有他们,记下他们的脸,名字和单位,要求给一个说法。”

“是。”

那几名记者变了脸色,“萧泽霁先生,我们是……”

萧泽霁的电话铃声响起了,他看了一眼,扔进口袋,姜雪薇已经看到了,是萧正军的电话。“怎么不接电话?”

可以想像,此时的萧正军已经气极败坏,彻底抓狂了。

他在人前摆出萧家继承人的架式,还玩了那么多花样,蹦哒了那么欢,却被真正的继承人一巴掌拍趴下。

等于是撕下萧正军脸上的那层遮羞布,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萧家的话语权……根本没有。

就连用钱都要看萧泽霁的心情!

这次,萧泽霁连爷爷的面子都不给了,姜雪薇是他的逆鳞,算计到她头上,那就休怪他辣手无情。

“我爸的电话,他现在在气头上,还是等他冷静些再接吧,免得他一时冲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我也是为了他好。”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占住舆论的高地,怎么虐都行。

姜雪薇笑眯眯的点头,“对,长辈再不好,也得规劝,不能听之任之,还得注意方式方法,务必要让他学做一个好人。”

这一对也是狠角色,狠狠戳人痛处,一点都不手软。

“萧泽霁,你……”邵天阳很崩溃,他爸已经说了,所有的东西都会留给他。

萧泽霁冷眼扫过来,“对了,差点忘了你,你名下的房产豪车都是用我舒家的钱买的,我会让律师追讨,到时法庭见。”

一套四合院,二套别墅,两部百万豪车,全是萧正军使劲给儿子捞好处。

按照两家的协议,萧泽霁得到萧家的继承权,舒家的全部财富。

但,萧泽霁成年之前是没有掌控权的,其中一半由舒兰掌管,有萧家在背后撑腰,无人敢打这些产业的主意。

一半由萧老爷子代管,允许萧家花掉这部分产业产生的收益。

这就是联姻的真正目的,利益交换。

萧老爷子剥夺了儿子的继承权,用钱弥补儿子,真正是花钱如流水。

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使劲的花。

这不,连私生子都大捞特捞。

萧泽霁一点都不着急,是他的东西总有一天会收回来。

再说了,花惯的人忽然被卡住财政,那才是最要命的。

邵天阳眼前一黑,“萧泽霁,你这是要毁了萧家的名声。”

萧泽霁从来没将他当一回事,也没将他放在眼里,只有他安安份份的不作妖,那些钱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但,他不知死活撞上来,各种花样作死。

“萧家,是我的萧家,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自作多情。”

他面容清冷至极,“还有,你从小到大的教育费,抚养费,生活费,投资用的钱,全是我舒家的,现在正式通知你,连本带利奉还,否则也做好当被告的准备吧。”

邵天阳如被当众打了几巴掌,又羞又怒,“你一口一声舒家,将萧家置于何地?再说了,那些都是我爸的钱!老子给儿子花钱天经地义,你花不到老子的钱,就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

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这么贱,萧泽霁想放过他都不行,“你爸的工资我会让人列出来,去掉各种开销,看看还剩几个钱能给你交学费?”

他爸哪有什么钱?在养老部门混日子,拿的死工资,自己花都不够。

萧泽霁对他的忍耐到了极限,“还有,我也是舒家的子孙,我很骄傲有富可敌国的母家,而你,是靠我母家施舍才能长大,养大你的,供你上学的,让你活的这么滋润的,都是舒家,所以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嘲讽我?”

邵天阳的脸色惨白如纸,他以为不能认祖归宗是一生最大的耻辱,现在才发现,并不是。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姜雪薇很是解气,狠狠的怼道,“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吃着舒家的米,喝着舒家的水,还嫌舒家拦了他的路,要舒家跪在地上将全部家产送到他手上呢。”

萧泽霁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嘲笑,“大晚上的做什么白日梦?”

他一出手,就将对方的所有梦都砸了个稀巴烂。

……

宣家向来低调,但这一次宣老爷子的寿辰办的很高调,遍请亲友故交。

前段时间,宣老爷子得了一场重病,好不容易熬了过来,所以就大办一场,冲冲晦气。

可以说,这是京城最顶尖的宴会了,汇集了全京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平时忙的不可开交的大忙人们,纷纷亲临现场,送上最暖心的祝福。

宴会中西合壁,既有丰盛的自助点心,又有中式的圆桌宴席,作为老寿星的宣老爷子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不错,笑容满面的跟客人们说话聊天。

不过,他大病初愈,不能太劳累,晚辈们给安排了小花厅,比较安静,又能看到宴会厅的热闹景象。

只有交情够好,身份够高的人才能进这个小花厅,要是个个都要应酬,他非累垮不可。

此时,宣老爷子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喝着豆汁儿,吃着点心,跟老朋友们说说话。

都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似友似敌,磕磕碰碰的走过来的。

汪家老爷子不怀好意的开口,“老萧啊,你儿孙算是撕破了脸皮,你帮谁?”

赵老爷子立马拦住了,“别问这么戳人心窝的问题,怪难受的,老萧,我看啊,你孙子是越来越厉害了,说话一套套的,明明坑了他爸,用的理由相当官面堂皇,让人挑不出毛病,做的是滴水不漏,不愧是你这个老狐狸教出来的。”

萧老爷子板着老脸,一副不想跟你们说话的表情,很是冷傲。

汪老头专业给他添堵,“说句实话,你那儿子大部分是你宠出来的。”

萧老爷子将豆汁儿一饮而尽,才将火气压住,“是他妈没管教好。”

他在心里mmp,还好意思怼他,自己家一摊子烂事呢。

汪老头呵呵一笑,“得了吧,别推卸责任了,他要钱给钱,要东西给东西,不都是你默许的吗?”

其实这话也没说错,萧正军这么傻白甜,是家长惯出来的。

“我只是想补偿。”萧老爷子对唯一的儿子能苛求什么?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只有他最清楚,有如睛天霹雳。

他精心培养的两个儿子都折了,夜深人静时扪心自问,真的不后悔吗?

不是的,他宁愿他们没有什么出息,但好好的活着。

他不仅是补偿儿子失去了继承权,更是将对另两个儿子的愧疚心疼,全都补偿到萧正军身上。

汪老头幸灾乐祸的笑道,“嗯,补偿的将人的心养大了,也养蠢了。”

萧老爷子不乐意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再骂我儿子,别怪我翻脸啊。”

萧汪两家是几十年的老交情,关系还行,但,下一辈的恩怨情仇,让两家有了一点隔阂。

决裂是不可能的,顶多是挤兑几句,踩几脚。

汪老头摇了摇头,毫不客气的奚落道,“还不许人家说,你说你,真的是……”

眼见就要打起来了,宣老爷子赶紧打圆场,“算了,别提不开心的事,老萧,听说你孙子的婚事要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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