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瑞云想要掀开画布时,却听门口传来“砰砰”的声音。

她快速的收回手,左顾右盼,躲在另一处的柜子旁边。

但过了一会儿也只有“敲门”声音,不见人进来。

姜瑞云细细分辨,猜测外头并没有来人?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后,关了室内的灯,试探性的搭在门把手上,揣着紧张地心情按下门锁。

屋外没人,倒是一只金毛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来,在她脚边疯狂的大叫。

“汪汪汪——”

平日里温顺的闪电突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姜瑞云不敢再停留,连忙离开画室。

闪电追着她的脚后跟,姜瑞云试图阻止他的乱叫,毫无作用。

姜瑞云捏着手机飞快的跑回自己房间,见闪电追着自己不放,狠心一脚往它身上踹去,进屋就把门带上。

闪电在外面“汪汪”叫了半天,躲在房间的姜瑞云心绪难宁。

过了一会儿,闪电终于离开。

姜瑞云坐在房间,翻看相册里新增的那些画照,最后把这些照片全部发送给了另一个人。

*

订婚宴之后,席岁很不幸的感冒了。

大约是那天因为爱美,穿着单件旗袍在会客厅,当时不觉得冷,过了两天才爆发。

“阿嚏——”

“席总监,要不然您先回家休息一下吧?”张煦观察了她的状态,好心提议。

“没事,我还能再坚持一下,昨天的事情还没做完呢。”

因为订婚宴耽搁了好几天,这两天本想赶一赶工作,结果生病了。席岁在工作室这整个上午状态都不是很好,抽纸倒是用了一大包。

张煦去楼下药店买了感冒药,席岁喝过冲剂之后反倒想睡觉。

席明得知女儿身体抱恙,直接把她从公司“撵”回了公寓。

“张煦。”

“在的,董事长有什么事情吩咐?”

“咳……联系一下她未婚夫。”

张煦:???

她未婚夫?

这个称呼……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都怪怪的?

席总监的未婚夫不就是董事长的女婿么?

在职场混了这么多年,张煦也知道看人脸色行事,估摸着老父亲对女婿都有一种“仇敌”心态,他也没多问,颔首接受命令。

公司派了司机把席岁送回家,席岁回公寓这一路上都在流鼻涕。

她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人是季云修,想给他打电话来着……可自己这样,肯定又要把他吓着了吧。

席岁晃了晃脑袋,终究还是没有拨出那通电话。

“叮——”

出了电梯转弯,席岁抬眼一看,发现自家的门开着,而门口站立着一道身姿挺拔的身影。

席岁愣在原地,却见守在门边那人转身向她走来。

“阿修……你怎么在这儿?”

“岁岁生病了,我来照顾岁岁。”

若非张煦联系的时候说席岁已经在回家路上,他直接就去公司楼下接人了!

——

一开始席岁的感冒只体现在打喷嚏,而后咳嗽频率增加,吃了药也不见好全。

席岁不想拖着一副病弱的身体,便主动提出打针,去医院检查,医生开了单子让她去检验科抽血查验。

当席岁把手伸出去的时候,旁边的季云修倒是紧张得不行,看到医生拿出抽血管和抽血针的时候,整张脸都皱起来。

席岁淡定的握紧了拳头,回头瞥了他一眼,用另一只手牵着他,扭头安抚,“阿修不怕啊,不疼的。”

排队的人诧异的盯着这对角色互换的小年轻,又感叹他们关系好。

针头□□的时候,医生把干净洁白的棉签按上去。

季云修很想学电视剧里帮她按着,可自己抬起胳膊的时候,手指都在抖。

丝丝血迹渗在棉签边缘,染上红色,他不敢按,甚至是一副害怕得快哭的表情,“岁岁,我们再也不要生病,再也不要抽血打针了!”

面对他的小孩心性,席岁哭笑不得,只能点头,“好,我们以后再也不生病了。”

到底是男人,他害怕是真的,但也没真掉眼泪。

见他那副小媳妇的模样,席岁反倒觉得自己精神恢复了,想逗他,却见季云修的目光投向了另一处。

旁边窗口此时有一位怀孕的妇人在抽血,撩开衣袖,告诉医生自己的血管不好找,抽哪里最容易,动作语言熟练得让人心疼。

因为怀孕之后做检查,胳膊上都被扎了好几个孔,甚至到现在还没完全消除。

“阿修,你在看什么?”

他抬手指着那个孕妇,“她说,怀了宝宝,每个月都来抽血。”

席岁将他手指按下,暖暖的牵在手中,“走吧,我们先去休息区等会儿。”

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令人不开心的事情,只希望他所遇到的,尽是美满的幸福。

回家之后,季云修给她喂了药,席岁又睡过去了。

只是意识朦朦胧胧的,不□□稳,临近傍晚开始出汗。

季云修干脆叫了一个家庭医生过来守着,半分不敢懈怠。

“季先生不必担心,等病人出了这阵汗会好些,您可以让她多喝些水,促进身体的新陈代谢。”

季云修全都记下,之后便一直守着她。

两人晚饭都没吃,席岁是没有胃口吃不下,而季云修根本忘了这事儿,心思全都在席岁身上。

席岁脸色红扑扑的,此刻却并非健康的表现。

“岁岁,再也不要生病了。”季云修守在床边重复着这句话,眼眶微微泛红。

岁岁生病了,都是因为他没有照顾好!

在席岁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把所有的错误都揽在自己是身上。他或许意识不到那种深刻的情绪,但内心十分自责,才会忍不住红了眼圈。

席岁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指被人拽着,抽不出来。

她只是不经意间的扯动,便惊醒了守在床边的男人。

“岁岁。”季云修伸手摸着她的额头感受温度。

席岁刚从被子里钻出一只手,又被他按了回去,“不能吹风,会受凉的!”

他不会说太多好听的话,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部围绕着她。

“我没事的,再过不久就会好了。”感冒影响了嗓子,从喉咙里的发音有些沙哑。但她也乖乖听了季云修的话。

整个暖呼呼的身体裹在被窝里,感觉背后有些湿漉,汗水黏到了睡衣上,很不舒服。过了一会儿觉得发热,她还是想将被子掀开一些,便央求道:“阿修,我身上都出汗了。”

“好,等一下。”他松开手,起身站起来。

一开始席岁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却见季云修从房间的简便衣架上取来新的睡衣放到床边,又不辞辛苦的去楼下打了一盆温水回来。

席岁已经坐起来,背靠着床,眼睛微微闭起。

季云修贴心的把干毛巾润湿,拧掉大部分的水递给她,“擦汗”

席岁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便觉得浑身没什么力气。

还没说别的,季云修已经主动把毛巾从她手中抽中,又在水里洗了一遍,重新递给她。

席岁摇了摇头,又不想动了。

季云修抓着湿毛巾,一时不知道该直接拿走还是……

她背后汗湿了,睡着肯定不舒服。

这么一想,他心中便有了决定。身子一挪坐在床边,抱着她往自己身前一揽,湿毛巾从腰间钻进睡衣里,温柔的为她擦拭。

席岁感受到了令她安心的熟悉气息,任由他折腾,一点没反抗,只觉得软绵绵的身子都不像是她自己的了。

她不经意的用手背擦了一下脖颈。

季云修去楼下换了一盆干净的水重新端上来,先替她擦了擦流汗的脖子,之后……视线移微微向下移动。

她身上这套是往前面扣的睡衣,许是因为发热解了一颗衣扣,半遮半掩的露出胸前那片如凝脂白玉的好光景。

季云修呼吸一滞。

他抿着唇盯了一会儿,压制内心的浮躁,提醒道:“岁岁,睡衣汗湿了,要换。”

席岁听见了声音,意识仍然不太清晰,只是摇头。

既然是这般反应,季云修原是想由着她,可手心摸到那汗湿的衣服料子又觉得不妥。

“岁岁,我帮你换了?”

“嗯。”此刻她自己晕乎乎的,也听不清旁人在耳边说的话,跟着应声就对了。

得到应允,季云修慢慢的为她解开衣扣,喉咙一滚,心口无限发烫。

为她擦拭的时候,还别扭的撇开脸,反而更容易触碰到那片柔软。

如果席岁此刻还清醒,一定会看见,某未婚夫不止耳朵泛红,脸颊更像煮熟的虾。

——

吃了药出了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好多了。

她摸了摸后背,衣服是干的。

季云修见她这个动作,便主动解释:“岁岁,我给你换了衣服。”

“喔。”

“两次。”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噢。”

大概是刚清醒,反射弧还比较慢。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意识终于回笼。

耳边回响着季云修刚才说的话,顿时睁大了眼睛。

身旁的男人再次抛出重弹,“我要搬家。”

席岁微微歪头,“搬……家?”

季云修仰起脸,真诚的握紧她的手,一双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对她放电,“想跟岁岁一起住,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我们修崽获得新称呼:奶修

随缘在评论区揪红包恭贺我们修崽和岁岁订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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