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皇后跳舞

李怀恩尖细的话音刚落下，朝堂之上就掀起了一番轩然大波。皇上这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要把别的女全部撵走了,只留着皇后一宫中。这是正式地宣布独宠的意思,

这些朝臣憋了一肚子反对的话,偏偏一抬起头，就对上了皇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原本豪气万千的状态,也立刻就变怂了。朝堂之上一片低低的探讨声,可就是没敢站出来多问一句话。

笑话,连盛名一时的许家都被连根拔起了,其他世家自然更是无法与皇上抗衡。

“诸位爱卿好像对这道圣旨存异议，”齐钰清幽的声音传来,他单手撑着下巴，嘴角轻轻上扬，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来。

“臣等不敢！”立刻又是一片跪拜声。

齐钰低垂着眼睑，扫了一下朝堂之中的重臣，脸上闪过一丝兴味。他低声开口道：“圣旨上说了，是自愿原则。朕说话算数，也不是养不起那一百多个妃嫔的，当然能接回府是最好的。朕给们三日的时间，要接回府的最好趁早！”

男扔下这几句话之后，就站起身来往内殿走了。李怀恩扬高了嗓音高喊了一句：“退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少朝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皇上怎地要撵走那些妃嫔。国库里又不是养不起！几个朝臣走一处细细探讨着，最终也只憋出一句话来：皇后娘娘管教得太严！

皇上这道圣旨，很快便传遍了后宫，自然又是引起了无数的惊慌。那些许姓女子也没有处置，皇上只让沈妩派看好了她们，显然是不准备让她们出宫了。

“把许衿留宫中，至少可以给许家一个忌惮的地方。虽说翻不出风浪来，但是能有个保障也是好的。至于其他妃嫔，如果真的有来领出宫的，就多给些银钱送出去。其他的不愿意走的，到时候单独修缮一所大宫殿，全部都看管一起！”齐钰刚下朝就过来了，此刻他正霸占着贵妃椅，闭幕眼神。

一旁是跑来跑去的二皇子，嘴里碎碎念着什么。自从上一次齐钰想要绝了许薇然最后的念头，用锤子砸了那牡丹花玉佩之后，二皇子就迷上了砸东西。此刻他手里就拿着把锤子，欢快地挥舞着，似乎寻找什么东西来砸似的。

许家很快就迁离了京都，直到最后，许老侯夫递进宫的牌子都被驳回了。许衿并没能见到老夫最后一面。许家的凄凉收场，给众世家敲响了警钟。自然也有世家来接回自家的姑娘，崔瑾也是其中之一。

临走之前，这位慧妃特地来了凤藻宫，和沈妩话别。

“世都羡慕后宫的妃嫔，极尽奢华，享有这天下最尊贵男的宠爱。实际上那都是眼瞎之所看到的，皇上的宠爱总共就那么一丁点儿，给了皇后娘娘，就给不了别了！”崔瑾已经褪去了慧妃的行头，只是用一根碧玉簪子斜斜地插发髻之中，身穿藕色的袄衫，靠榻上，脸上带着几分淡然的笑意。

只是这几句话，虽然语气平静，不过却道尽了后宫女的辛酸。

“出宫之后想做什么？无论做什么都别留京都，走的越远越自由！”沈妩并没有接她的话，最后的胜利者，无论如何安慰失败者，都是一种炫耀。

“出宫之后想做什么？”崔瑾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她轻轻偏过头看向窗外，已经到了年关，外头大雪纷飞，她们这些宫妃却要这热闹的气氛之下，永远地离开大秦的后宫。

“想找个爱的男，好好过一辈子！”崔瑾猛地转过头来，收回渐渐飘远的思绪，声音轻轻扬高了些，语气无比的镇定，不知道是向沈妩表决心，还是替自己下定决心一般。

面对崔瑾如此直白的回答，沈妩微微愣了一下，着实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她就端着茶盏，笑得花枝乱颤。

“成啊，也想！这后宫的女哪个不想？”沈妩举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热茶，温烫的茶水划过喉咙，带着几缕茶香。

送走了崔瑾，沈妩有些晃神。她入宫快五年了，这几年间，后宫的势力起起伏伏。不少妃嫔都已经化成了枯骨，有些是别陷害的，有些是她亲手送葬的。

这大秦的后宫里是泡鲜血里的辉煌和奢靡，数百年间，无数位美迎来送往。无论再聪明的女，到了这里，都看不破一个“斗”字，也逃不过一个“斗”字，至死不休。

腊月二十八的清晨，天边还是黑沉沉的，后宫里已经有不少地方亮起了灯笼。宫们站成了一排，送着这些妃嫔们离开。原本以为会住一辈子的地方，原来也不过几年而已，就瞬息万变。

今日上了大雾，湿漉漉的让身上异常难受。崔瑾的脸上带着一层面纱，身上披着宝蓝色的厚披风。朱红色的宣武门就不远处，她一步步往前迈着。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宫妃，来接的府邸还是少数。

崔瑾上了马车，马车里面铺的厚厚的，还燃着炭盆，十分暖和。伺候的也跟了不少，她按着先前说好的，揭开毛毯拿出一个方帕，里头裹着数张银票，这些都是崔夫替她准备的。她并没有回崔家，马车一路摇晃，直接出了京都往南。

她是崔瑾，曾经有个双胞胎姐姐，她们姐妹相亲，一起入宫。没想到世事变化，只剩她一个出了宫，她现要去江南，实现曾经小姐妹间的约定，找个好男，疼爱她一生一世！

沈妩起得很晚，她已经不需要早起，去接受那些女的请安了。问过离开妃嫔的事宜，她就开始着手处理这些剩下的。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所以二十八当日，沈妩就找了宫殿，将那些剩下的妃嫔都聚到一起。宫里头现如今能住自己寝宫里的，只有沈婉一了。皇上也曾考虑过要让大皇子认沈婉，不过却被沈婉一口回绝了。

她只是想留后宫里，看着大皇子长大就好！

因为后宫中就那么几位主子了，今年倒不用那么忙乱了。按照惯例置办了内外两个宴席，就算犒劳过众了。再加上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众的情绪都不是十分高涨，所以宴席早早地就散了。

去年大年三十的时候，正好出了德妃派来谋害太子的事情。今日回来的早，两都喝了酒，有些微醺的感觉。两个站凤藻宫的庭院里，看着头上那轮月牙，开始嘴里说胡话。

“齐钰，告诉，其实不算是一个好宠妃！”沈妩显然是偏向于醉的方向了，所以此刻她就靠皇上的胸膛上，抬起头来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一旁候着的几个宫，听到之后都开始浑身冒汗。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后宫里别的妃嫔都被看管起来了，所以太过于开心，就导致开始胡说八道了？宠妃那都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

皇上原本也有些晕，不过站外面冷风一吹，他的神志又恢复过来了。此刻瞧见沈妩这副模样，脸上带着几分莞尔的笑意。

“们都下去吧，朕和皇后有话要说！”皇上饶有兴味地挥了挥手，显然对于沈妩这难得的失态，他只准备独自欣赏。

那些宫就像是得了什么特赦令一般，立刻一缩脖子就走了。这样的画面，他们虽然好奇，却也没胆子看下去。万一皇后娘娘明日清醒了，知道自己丢了，那到时候可不就是他们倒霉了。

“皇上知不知道，哪一点不像个好宠妃？”沈妩根本没有意那些宫的去向，相反两只胳膊一下子缠绕上了齐钰的脖颈，眼神里依然只有皇上一。

齐钰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抬起手来捏了捏她柔嫩的面颊。因为喝了酒，此刻被他这么一捏，沈妩的双颊立刻就变得粉红，煞是好看。

“阿妩已经是皇后了，不过要说当宠妃不合格的地方，应该是爱耍性子吧？”齐钰伸出双手揽住她的后腰，生怕她摔倒了，头轻轻低着，就靠她的耳边，低声呢喃着。

男温热的气息喷吐耳边，带着一种细微的酥/麻感。沈妩原本就不怎么清醒的神志，此刻更有些晕晕乎乎的。她猛地抬起手挥了挥，似乎要将齐钰挥开一般。

“来告诉皇上，臣妾原本身为宠妃的时候，竟连一个才艺都没有皇上面前展现过。皆道宠妃乃是红颜祸水，可是臣妾那么乖巧，都没跳过舞！臣妾可是学过舞的，现就跳给看！”沈妩连话都说得有些不利索了，不过这不妨碍她要跳舞的决心。

或许是真的太高兴了，皇上之前撵走了别的宫妃，就已经完全取悦了沈妩。从此后宫里，只有她一可以留皇上身边，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承认与肯定。

沈妩的话音刚落，她就挣脱了皇上的怀抱，一个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齐钰也没有跟过去，沈妩这样摇摇晃晃的醉态，倒是越发的娇媚。

“皇上可要看好了，跳的舞绝对是天下第一的舞！”沈妩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眼神依然是迷离的，她轻轻扬高了声音，像是说什么宣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