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爬来更新~~我勤奋了,嗷~~

小皇帝,小皇帝终于被司徒干掉了~~俺~~俺~~终于写到今天了!!华丽丽地干掉了啊!!灯火!!烟花!!镑!!!

司徒,吼~~~~

爬走~~~  

启程那日,正是十二月初一。半阴天,寒风阵阵。钦天监监令禀告皇上,臣观天像,于此行甚利,大吉。

宋诸葛在自家的小院子里抬头望天,天色不好,风头不顺,堪忧,堪忧!

宋诸葛和刘铁嘴昨天晚上语重心长地嘱咐了顾况与程适一番。叮嘱顾况要清廉做官,造福百姓。叮嘱程适在军中自多小心,不要逞强。路上顾况有事多帮着些。

程适听得很不受用,凭什么要我照应顾小幺,不是顾小幺照应我?敢情他做了个县城的父母官就比我进军营尊贵些。程适穿着兵营新发的棉袍与兵士一起骑在马上,回头远远望了一眼顾况的瓦蓝色小轿子。并骑而行的一个小兵道:“掌书大人,风吹得紧,骑马可受的住么?不然去大车上坐罢。”程适道:“有风吹才痛快,这天算什么,我小时候冰冻三尺还光脚在河面上砸冰捞鱼哩。身上就一件七个窟窿八个眼的破夹衣裳,冻得急了,后面轿子里那位知县大人,我还抢过他的衣裳穿。”

周围的兵士们都听得大乐,有人道:“还以为像掌书大人这样的文官从小一双手就用来握笔杆子,跟我们这样泥里滚大的老粗不同。金贵。”程适大声道:“金贵?平头老百姓家的孩子谁从小不是泥里滚大的。就算是贵人老爷家出身,赶着那两年闹乱党的时候,也都受过罪。”话直说到兵士们的心窝子里。渐渐越瞧这位掌书大人越来越顺眼。程适又道:“既然同在军营,大家便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若各位看得起我,从今后喊我声程兄弟;若还看不大对眼,喊程适就行。”

他这句话声音也不低,顺着风远远向前送去,主帅的大旗在风中猎猎做响,片刻后一个小传令兵打马奔到程适附近,高声道:“程掌书,将军传你过去。”

程掌书被引到将军马前,听了一番吕将军教训。

吕将军道:“军中的规矩,将校士卒各司其职,不得逾越混杂。无纲纪不成军。程掌书新来,尚不晓得军规军纪。待今日扎营后,本将派人与你解说明白。”

程适悻悻地被传令兵领着,插进吕将军身后的校官丛中,握缰谨行。程适转头四处张望,与他并行的参事诧异道:“程掌书,你望怎的?”程适道:“我方才见吕将军相貌,咳,相貌清俊秀丽,于是心想,大将军如此文秀,手下的校官们长什么模样。”参事忙低声道:“程掌书,慎言,慎言。若被将军听见,你我担待不住。”程适在心中冷笑,我巴不得听见。小白脸放话倒狠,谱儿挺大。□□村出来的都不是东西!程文旺虽然不是东西,也比他强些。起码话少,不罗嗦。更比他这个将军威猛了百倍,到底是我们大槐庄出来的。

中午十分翻过一个土山,大将军传就地歇息一个时辰,生火备饭,吃饱了赶路。顾况的小轿子也跟着停下来,与军营一处吃饭。

顾知县从京城到地方上任,行李只有一个包袱,一没随从,二没伴当。皇帝恩典,让吏部批给他一百两银子做路费,另发瓦蓝轿子一顶,帮他抬轿的还是吕将军骑下的士兵。

顾况没坐轿子的命,晃得头有些晕,坐的腿十分麻。觉得这大队人马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坐轿,还是吕将军的士兵抬着自己走,心中更加不安。半天连厕所都不好意思开口去上,憋得脸发青。

轿子一落地,顾况先下去找地方行个方便,然后请抬轿的小兵引自己去找吕将军。吕将军帐下军纪严明,顾况在一个火堆旁住脚,吕将军明明就站在他三尺外,但足经过五个校卒层层传报,吕将军方才转头过来,对顾况一笑。这一笑,顾况肃然起敬。顾况从没见过有人能在一笑里头将十分的将军气势,十分的儒雅与十二分的亲切淋漓一现。吕将军从此成了顾县令的楷模。

顾况先就兵卒抬轿子一项向吕将军道谢,再言路上还要多烦劳甚感愧疚,兜来兜去最后才恳切地向吕将军道,坐在轿子里实在心中难安,能不能也同其他人一样骑马赶路。

吕将军问:“顾大人会骑马?”顾况忙道:“会。”顾况从小与程适一起帮街坊四邻赶大车去城郊贩菜卖,骡马驴子都骑得。吕先回头吩咐传令兵:“给顾知县备一匹马。”传令兵领命下去,盏茶工夫带人牵了一匹马过来,顾况大喜道谢。

匆匆用完饭继续赶路,顾况策马也夹在校官丛中,程适拍马过去与他并缰而行:“呦?顾知县不坐轿子,怎么也扎到这堆人里骑起马来了。”顾况道:“给吕将军添了许多乱,十分过意不去。”说话的时候有些心虚。给他抬轿子的四个小兵依旧抬着那顶空轿子吭哧吭哧地跟在大队兵马后面。轿子是皇上御赐的,不能怠慢。

程适道:“也是,轿子里没人,那四个小卒也能抬的轻松些。”

两人正说话,前方忽然令旗一挥,命人马暂停。众人都不晓得出了什么状况,顾况与程适甚是疑惑地向前看,却只见前方官道旁的树丛里中鸟雀纷起,一个黑影箭一般从树梢上直射出来,程适半张开嘴:“什么鸟,这么大个头!!”顾况道:“程贤弟你人未老眼先花,哪有如此大的鸟,我看像个人。”程适直起眼:“人?哪有人能跑到半空去的?”顾况咂舌道:“难道是鸟人?”

正说间,方才那半空中的人形在一棵树上一顿,又再向前,那人身后的树林里,又疾窜出七八条黑影,如疾风般追向方才的人形。程适张大嘴:“娘耶,一群鸟人!”

七八个人外吕将军的声音不冷不淡地飘过来:“是轻功。”

轻功!江湖!

顾况与程适的眼直了。程适叹道:“乖乖。”

吕将军的声音再徐徐入耳:“寻常的江湖仇杀,没甚么。只是官兵不便插手,等他们离开官道再继续赶路。”传令官大声将将军的吩咐一层层喊下去。那几个你追我赶的江湖人物果然片刻后闪入官道对面的树丛,令旗一挥,大军继续前行。

吕先此番带的兵马不少,因此避开州县的城池,绕道而行,以免扰民。途径的州县官员都在官道的迎接协助安顿。天将黑前赶到一个小县肃城,在城外的荒地扎营,肃城的知县亲自监督将粮米饭食运到营帐中,供应兵卒。

程适与参事一个营帐,顾况单住一顶小帐。吃完饭回帐中休息,顾况独自呆在帐中却有些忧愁,今天天上飞的几个人让他见识了江湖的厉害,听说蓼山县江湖帮派不少,这个知县要如何当?

正展平了被褥要睡觉,帐外忽然一阵喧哗。顾况竖起耳朵,听得一阵脚步声近,帐外一个兵卒道:“顾大人可歇下了没有?”

顾况掀开帐门道:“还没,敢问可有什么事情?”

兵卒抱拳道:“营帐外来了一个人,说是顾大人请的师爷,有事情耽搁在京城,赶来与顾大人会合的。校尉大人让小的请顾大人过去看看,是不是此人。”

顾况大惑,我几时请过什么师爷。小卒又道:“那人说他姓窦,他说一说名字,顾大人肯定知道。”

顾况脑中嗡的一声,拔腿向小卒指的方向赶去。

十来个兵卒打着的火把光影里,那人负手站着,远远向顾况含笑道:“景言。”

皇城深处思澜阁,灯影摇曳酒杯浅,司徒大人跪着,皇上站着。

恒爰道:“司徒暮归,你官没做多大,胆子练到包天。今天居然赶领人在皇城外截住朕!!逼朕回宫!!阻挡圣驾朕治你凌迟!!!”

司徒暮归抬头道:“皇上把臣剥皮还是凌迟臣都无话可说,不过皇上如果再想微服出宫去追十五殿下,臣还是不得不拦。皇上若不想让太后跟天下人知道您对十五殿下的心思,臣请皇上日后慎行。”

恒爰的脸色顿青,双眼如刀盯住司徒暮归,司徒暮归不紧不慢地道:“臣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这条命一定留不住。皇上是杀是剐斟酌着办罢。只是臣的话,望能入圣思。”

恒爰的双目中蓦然又萧杀了数倍,片刻,忽然开始冷笑:“这样说来,你对朕,倒真像你平时口口声声说的一般,一片忠心。”慢慢弯下腰,再盯着司徒暮归上下一个玩味,“既然你晓得朕的意思,也晓得朕当下心中正烦躁难耐……”

恒爰嘴角的笑纹渐深,伸出一根指头,挑起了司徒大人的下巴,“朝中上下,再算上后宫嫔妃数十,颜色没有一个比得上卿,卿今夜,就且陪朕一晚?”

司徒大人在烛光灯影里蹙起眉头,“皇上,当真?”

恒爰捏住他的下巴,笑得凌厉:“自然当真,君无戏言。”

司徒暮归叹了口气,握住恒爰的手腕缓缓站起来,眼光跟着灯影摇曳,眉梢与唇边却漾起笑意,欺身向恒爰,低声道:“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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