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066
赵安玥没过多久就出来了, 冬天下了雪, 路上的雪被下人扫了,但走在路上, 还是能听到脚踩到残雪时沙沙沙的声音。
她拢着衣服, 一边往外走, 一边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结果一个转角, 猝不及防看到站在那的顾淮景。
他仿佛感觉不到冷意,出来的时候没有穿披肩,就一身黑金色朝服,站的笔直,和冷得缩成一小团的赵安玥全然不同。
赵安玥看到顾淮景吓了一大跳,她刚刚在里边换了七皇子的酒杯后, 都远远躲着他, 不敢回座位上去。
结果居然在这被他抓了个正着。
赵安玥下意识就要往后退一步,结果一把被顾淮景抓住,砸进了他的怀里。
她疼的叫了一声,被砸的眼睛泪汪汪的。
他的声音从上传来:“回去再收拾你。”说完后,左手牵着她,拉着她不由分说的走进了宫殿中。
赵安玥几乎是被拖走的, 她心里还挂念着七皇子,而且也不知道五公主到底有没有跟上去看看, 一步三回头的外后看。
顾淮景走得有些快,她跟不上,下意识回扯了一下顾淮景的手:“顾淮景, 你慢点。”声音又娇又软,听得顾淮景心中怒火不减反增,蹭蹭的冒着。她到现在,还没觉得自己做的有多过分。
他抿着唇,根本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赵安玥只能小跑着追着他。
回了殿中,顾淮景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生怕赵安玥又做出什么事情来,扯着她回了位置上。
姜佩绮等人看了,各自对视一眼,看着侯爷的样子,明显是动了火,不知赵安玥到底怎么惹了侯爷。她们心中隐隐担心,但又不敢上前夺人。
赵安玥只能被顾淮景按在位置上,手还被顾淮景抓在手心。
他用了些力气,赵安玥的手有些疼,她还试图反抗,小声道:“我不乱跑了,我就在这坐着,你松开我,好不好?”
顾淮景抬起眼皮,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来之前你还和我保证过不乱跑,结果?”下次再带赵安玥出门,他得带根绳子捆着才行。
一不小心,人可能就溜的没影了。
赵安玥委委屈屈的低下了头,拿了颗葡萄,本打算塞.进自己嘴中,但想了想,本着讨好他的意思,转身问他:“是我不对,我错了,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你要不要吃葡萄?”他刚刚说回去后要收拾她,她有点怕。
顾淮景:“你自己吃吧。”
赵安玥哦了一声,开开心心的把葡萄咬进了嘴中。
顾淮景左手牵着她,右手拿着酒杯,因为右手不能使力,故而酒杯微微晃动,但也还算能用。
他静静的喝着酒,等着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赵安玥也就在旁边吃着水果,眼神滴溜溜的,时不时就看看门口。
在赵安玥吃第三颗葡萄的时候,门外突然间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那叫声极为尖锐,瞬间刺破了夜间的宁静,甚至盖过了宫殿中朝臣们的说话声。
殿中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朝门口听去。
那叫声离这不远,偶尔还能听清有人在隐隐约约的喊‘七弟’、“救命”、‘不要过来’等词语,还有下人们惊恐的‘七皇子’、‘五公主’的声音。
赵安玥猛的站了起来,她是最为清楚发生了什么的。
顾淮景眉头一皱,面色一寒,硬生生又把赵安玥扯坐在位置上。
赵安玥心中紧张,手心都在微微冒汗,她下意识看着顾淮景,眼中有慌乱。
怎、怎么办?她把五公主引过去,是想着五公主带着不少下人,遇上七皇子,也能制止七皇子。
结果没想到,听这叫声,五公主居然反被七皇子给压、压了吗?
可、可是五公主和七皇子是亲姐弟,这样也太荒唐了吧?她、她貌似就是这起荒唐事的幕后推手?
大家都在注意着门外的动静,顾淮景侧过身,低头在她耳侧,以两人听到的声音道:“怕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赵安玥微咬唇瓣,低下了头。
发生这等事情,六皇子立马第一个站了出来,他让身边的几个太监侍卫们赶紧顺着声音过去看看,然后对大家道:“各位,想必是七皇子饮了点酒,我去看看,大家稍安勿躁,继续在此处饮酒罢。”
说完后,匆匆离去,
七皇妃面色苍白,也想要跟上去看看,被门口留下的侍卫拦住:“七皇妃,外边天寒地冻,请您在这等等。”
赵安玥偷偷注意着动静,心里担心紧张之余,着实有些好奇那条鹅卵石小道上,此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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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到的时候,下人已经把七皇子和五公主扯开了。
在下人灯笼的照射下,五公主衣衫凌乱,哭得梨花带雨。七皇子被下人扯在地上,仿佛发怒的野兽般,一直在挣扎着。
原先五公主带的两位丫鬟被摔在雪堆之中,挣扎着爬不起来。
五公主看到六皇子来,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裳,一边哭道:“六弟……”
六皇子微微皱眉,还未说什么的时候,皇上、皇后、德妃三人也匆匆赶到了。
三人从宴中离席,并未走远,在附近的寝宫中休息,待宴会结束时,还要出现一趟。
结果就听到五公主的尖叫声,于是三人匆匆赶来。
见到皇帝,五公主连忙跪下,大哭:“父皇,母后,请一定要为羽彤做主!”
三人一看五公主的样子,再看七皇子的模样,就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六皇子行了一礼,连忙将身上裘衣脱下,盖在五公主身上。
五公主笼着裘衣,哭得越发可怜脆弱。
皇帝沉着脸,怒斥:“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春意浓有催情效果,但并不烈,看上去使人与喝醉无异,而且中药本人意识依旧清醒,只是往日那方面的邪念会放大很多。
七皇子本来是有要去的地方的,可没想到五公主追了上来,他清醒的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可是控制不了自己,朝五公主扑了过去。
不是她带的两个丫鬟,而就是她本人。姐弟间的事情,平时想想便让七皇子血脉沸腾,可他也只能想想。
但未曾想过,中了这春意浓,想想就变成了可以做。
这会见了皇帝,七皇子连身上春意浓都散了几分,他心中大骇。
七皇子对春.药向来有诸多见解,他结合自己身上的情况,便知道自己中的是最轻的春意浓,这种药,散入酒中,也查不出来,中药之人根本百口莫辩,只会让人觉得是喝醉了。
他如若要坚持自己被人下药,父皇非但不信,反而会觉得他故意逃脱罪责。
七皇子咬牙,在心中恶狠狠的念了几遍六皇子的名字,索性装醉,朝着五公主嘿嘿唤道:“皇妃,皇妃……”
五公主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觉得这七皇子恶心至极。
她金枝玉叶,虽然生母已逝,但被皇后养在身旁,也算是顺风顺水长大的,他人见了,都要对她毕恭毕敬。
哪有人敢如同七皇子这般侮辱自己?!而且刚刚除了第一声外,七皇子喊她一直喊的是‘皇姐’!根本就不是喊的‘皇妃’!
七皇子虽然喝醉,但心中清醒,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是借着酒醉,以为父皇不会惩罚他,便如此做吗?
五公主气极,哭得愈发可怜:“父皇,七弟他居然,他居然……”
德妃见此,连忙出来,走到七皇子身边,对着下人道:“七皇子喝醉了,还不赶紧把七皇子扶到侧殿醒酒?!”
皇后跟着走了出来,将五公主扶了起来,朝皇帝叹气:“皇上,这也实在荒唐了一些,彤儿怕是受惊了。”
皇帝面色一沉,走到七皇子面前,推开德妃,一脚踢了过去,朝着七皇子吼道:“逆子!荒唐!荒唐至极!”
七皇子被踢翻在雪堆之中,还在傻笑着:“皇妃,皇妃……”
皇帝见此更是怒极,追了上去又踢了好几脚:“堂堂皇子居然酒后失态!实在给皇室蒙羞!”
德妃心忧,但也没敢上前劝阻,而且照皇帝这般,既然出手了,七皇子应该也就受点皮肉之苦,惩戒不会太大。
她索性退了回去,眼神在皇后和六皇子两人身上略过,眼中微寒。
七皇子是她儿子,喝醉之后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定然是这二人做了什么手脚!
七皇子被踢的缩成一团,哀哀叫着。
皇帝站在那里喘着气:“来人,把七皇子送回府中,没朕的允许,不许出府!”
说完后,皇帝看向六皇子。
六皇子静静站在一旁,见此弯腰行礼:“父皇放心,朝臣们被我留在殿中,想必不知情。”
皇帝稍微放心了一些,对在场人道:“今日发生的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
五公主和七皇子,虽然没真发生什么,但这传出去了成何体统?!
大家纷纷凝神:“是。”
五公主知道这已经是极限,皇帝目前只有两位皇子,不可能真把七皇子怎么样。
但是没关系,五公主低下头,握紧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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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之中,大家虽然依旧在说笑,但都会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那几声隐隐约约的叫声,实在不得不引人遐想。
就在众人心中浮想联翩之时,太监的声音传来:“皇上、皇后、德妃、六皇子到——”
大家连忙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在主位坐下,抬了抬手:“众爱卿平身。”
赵安玥跟着爬了起来,眼睛悄悄的朝前打量。
皇上、皇后、六皇子神情自然,德妃脸色有些不郁。他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了几句,和大家敬了杯酒,再看了最后一场歌舞,国宴便散了。
直到散后,七皇子都没有回来,五公主也没有。
赵安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心痒难耐,但是皇帝不提,大家谁又敢问?
这个国宴中的小小插曲,注定只能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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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宴散后,皇后去了五公主宫中,五公主换了身衣服,见到皇后来,连忙行礼。
皇后一把扶住她:“彤儿不必多礼,今晚到底发生了何事?本宫听到你的叫声之时,真真是吓了一跳。”
五公主咬牙,她四处看了看:“你们都先下去。”
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看了一眼皇后,皇后微微抬眼:“你也下去罢。”
“是。”宫女行了一礼,离开了房中,关上了门。
五公主扶着皇后坐在坐榻上,她没说遇到赵安玥的事情,只说自己本想去参加国宴,结果到了旁边,遇见了七弟脚步匆匆。
她以为七弟发生了什么,带着两个丫鬟追了上去,结果没想到七弟直接便转身朝她走来,推开了两个丫鬟,把她压在地面上,想脱她的衣裳,意图行不轨之事!
皇后听到这心里都咯噔了一下:“这七皇子实在是荒唐!”
“荒唐的不止如此。”五公主看向皇后,“母后,七弟唤我的第一声,您猜唤的什么?”
皇后抬眼看去,手拿起一盏茶,面露疑惑:“什么?”
五公主垂下眼帘:“唤的是——”她顿了顿,眼中闪过厉色,“于美人。”
手上的茶砰的一声跌到桌上,里头的茶水溅了出来,洒了皇后袖口,皇后目露惊疑:“此话……当真?”
五公主连忙起身,拿出绣帕,给皇后擦拭,她实在也不能相信,可是确实如此:“当真。”
皇后闭上了眼睛。
这于美人,是刚进宫没多久的宫女,长相貌美娇艳,被皇帝一眼看中,当晚直接宠幸,第二天就封了常在,没几天,又封了美人。
最近圣眷正浓。
皇后睁开眼睛,看着五公主:“彤儿,此事本宫会去查,你当作什么都不知,莫要轻举妄动。你是本宫从小养大的,如同本宫嫡亲的公主,日后若是你六皇弟有望,定然不会少了你一份。”
五公主浮起一抹笑:“母后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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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顾国侯府门外,三日之后便是新年,顾国侯府这几日好好装饰了一番。
门口挂着崭新的红灯笼,贴了红对联,十分喜庆。
烛光从红灯笼中透出,让人笼罩在这暧昧的红光之中,连同旁边树上积的雪都罩上了一层红色。
国宴结束,时间已经不早,街上没有了行人,到处一片寂静。
参加国宴不允许带丫鬟,故而樱鱼和桃鱼都未去,此时正在马车下候着。
顾淮景率先下了马车,在顾青耳侧交代了几句,顾青眼神在马车上一扫而过,朝府中走去。
顾淮景停在原地,等着赵安玥下来。
赵安玥躲在马车之中,没有动作。她不想下去,顾淮景一路上都冷着张脸,偶尔落在她脸上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寒而栗。
回去之后,他肯定要算账的。
今日席间,她不顾他劝阻,反而铤而走险换了七皇子的酒,给七皇子下了春意浓。这件事情,顾淮景很生气。
天知道她今日如果下了马车,会发生什么。
这个点,祖母都已经睡下了,没有人能帮她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马车内有动静,顾淮景淡淡出声:“还不下来?”
赵安玥抿着唇,没说话。
顾淮景点点头,对着马夫道:“既然夫人不愿意下马车,你就把这马车开到郊外乱葬岗去罢。”
赵安玥听到后,慌了,连忙掀开帘子,探出一个头,不情不愿的下了马车。
顾淮景待赵安玥下来后,一把扯过她的手,把她拉进了侯府中。
樱鱼和桃鱼相视一眼,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看如今情形,赵安玥想必又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侯爷不快了。
两人回了正轩院中,结果发现荷鱼和梅鱼在门口跪着,门里头,顾淮景站着,身边放了一叠杂书,和一些药粉。
他正低着头,随意拿了本书,快速的翻动。
赵安玥站在对面,垂着头,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显得格外的乖巧。
樱鱼和桃鱼一惊,脸上一白,什么都不敢说,在荷鱼和梅鱼身侧跪下。
这些杂书,赵安玥不敢收在自己房中,故而都在四个丫鬟房中藏着,结果刚刚被顾青带人全部翻了出来,包括赵安玥从大宴带过来的药粉,和荷鱼多买了一些,没用完的春意浓。
顾淮景这是要算总账了,赵安玥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杂书,想着接下来也许会发生的事情,眼眶莫名就红了。
顾淮景神色平淡的翻着书,一个字都没说,赵安玥只能听到书页被翻动的声音。
一会儿,顾青让人端上来一个大火盆,放在门外,盆里烧着火。不仅如此,还拿来了一炷香,恭敬的放在房中桌子上,然后退了下去,站在门口,等着差遣。
顾淮景看到了书中写道:他情难自禁,将她压在草丛间,吻上她的唇。
他把书猛的合上,啪的一声将书扔在赵安玥脚旁,发出一声短促的响声。
赵安玥吓了一跳,往旁边避了几步,她有些惊恐的朝顾淮景看去。
“你平日里看的就是这种书?!”顾淮景语气已经是压不住的怒火,比房门外的火盆里的火还烧得旺。
赵安玥抖了抖身子,觉得形势越发糟糕了,缩在袖口里的手,隔着衣裳,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把痛呼声咽下,颜控中落下两滴泪,掉在地上。
她抬起头,小声哽咽道:“顾淮景,我以后不看了。”
第一次被他发现的时候,她也说她再也不看了。赵安玥的话能相信,踪蹄都可以上树了!
顾淮景深吸一口气,指着那叠高至他大腿间的书:“真不看了?”
赵安玥连忙点头,脸上的眼泪不要钱似的掉。
大腿被掐的地方,是真的疼。
他点点头,沉声道:“你们四个都给我进来。”
顾青看了一眼樱鱼她们,以眼神示意。
四条鱼连忙起身,快步走了进来。
“把这些书,都给我烧了。”顾淮景淡淡纷纷。
四条鱼顿了一下,没敢说什么,一人抱着一叠书,走出房门,扔进了火盆之中。
火瞬间烧得更旺,赵安玥往门外下意识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被烧的杂书,心觉得很疼。
她用双手不住抹着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淮景就像看不到她的眼泪一般,拿了包春意浓:“这是谁买的?”
荷鱼身子一僵,走了出来,直直跪了下去:“是奴婢买的,请侯爷责罚。”
赵安玥急了,她转身往后走一步,伸手扯着顾淮景的袖口,拖着哭音道:“是我让她买的,她们都是听我的命令,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能罚她们。”
顾淮景微微笑了,笑容透着几分残忍,他伸手,抬起她下巴,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因为常年握剑的缘故,他的手有些粗糙,擦过脸时,有些微疼。
他问她:“她们没错,那你呢?”
赵安玥觉得自己也没错,但她要这么说,估计会更惨。
她吸了吸鼻子:“我……知道错了。”
顾淮景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的脸:“那罚你?”
樱鱼四人听了,忍不住了,齐齐跪倒在地:“侯爷……”
顾淮景一个眼神扫了过去,极冷极寒,四人仿佛被人上了哑药,喉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放下抓着赵安玥下巴的手,道:“青兰,绿衣,把人给我带下去,把房门关上。”
站在最后头的青兰和绿衣连忙行礼,一人抓一人,把樱鱼她们带了下去。
门被关上,赵安玥咬着唇,吸了吸鼻子,眼泪没再能流下。眼泪刚刚被他擦干了,要重新蓄满,还得掐一下大腿,可是那太疼了,而且眼泪对顾淮景好像没用哎。
她很难过的问道:“你要怎么罚我?先说好,你不能打我,我很怕疼。”
顾淮景朝她走去,赵安玥害怕的退一步。他再走一步,赵安玥又退一步,他索性伸手把她扯了过来,把她扯到墙边,推到墙上,冷声道:“站直。”
赵安玥赶紧贴墙站直。原来只是站着就可以了吗?那也没什么啊。
顾淮景看她一眼,收回手,到桌前,拿起水壶往白色碗里倒水,倒得很满。
那碗是刚刚顾青连同香一起拿来的。
他一手拿起碗,来到赵安玥面前,伸出脚,把她并.拢的双.腿,给踢得与肩同宽。
赵安玥奇怪的看他一眼,顾淮景对她勾了勾唇,空着的手压着她的肩膀把她压了下去一些,双腿呈弓步状。
“把手伸直。”他冷声道。
赵安玥于是伸出了双手。
他把满满的一碗水放在她手心之中,吩咐道:“保持这样的姿势不要动,水不要洒出来,坚持一炷香,这次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
一开始这样的动作并没有让赵安玥难受,她还觉得有些稀奇,小心翼翼的捧着水碗,欣然点头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
wuli小公主还是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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