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君月月抓着方安虞的头发,回头看到方安宴朝着这边跑过来,表情狰狞青筋暴起,跑到一半还踢在了沙发上,顾不得疼蹦着飞过来,君月月有那么瞬间还以为自己看到的不是方安宴,而是个发了狂的丧尸。

她手下还抓着方安虞的头发,见他痛苦地扒着马桶,被她刚才掐了下喉结之后,开始对着马桶干呕,松开了方安虞,在方安宴飞扑进来之前,把浴室的门给关上了,还手脚麻利地上了锁。

方安宴刹车来不及了,直接撞在门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睁目欲裂地死命敲门,在外嗷嗷狂叫,“君悦,你在干什么!你开门!要是敢动我哥,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君月月却没搭理他,这门看上去还算结实,方安宴也不是真的丧尸,没有那么容易就给冲破,她看着方安虞干呕了几下,却没能吐出来,皱眉伸手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仰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能听懂,但是你现在得吐,”君月月在末世那么多年,这种事情见得不少,很多人饿得狠了,去搜集物资的时候,冷不防地见到吃的,都疯狂地吃,这样的后果就是大脑反应不过来,等到意识到吃不下的时候,食物基本上已经顶着脖子了。

尤其是压缩食品,和会泡发得那种饼干方便面,吃下去的时候还好,过不了一会,就会撑到要死一样地疼。

末世哪来的医生治疗?君月月只会最简单粗暴的方法,那就是想办法让吃多的人吐出来,虽然很难受,但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君月月通常都是一拳头下去,变异之后真沙包那么大的拳头,肚子里没食儿的都能让她给打吐,更别说本身就吃多的人了,所以遇见这种情况,一拳头就解决了。

她倒是也打算这么干的,可是手下是方安虞汗湿的头发,他的头发带着一些自然卷,干的时候还不明显,这样湿漉漉的,柔软又卷曲,抓在手里,给人一种十分脆弱和可怜的感觉,尤其配上方安虞那张惨白的脸和紧闭的眼,君月月攥紧拳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下不去手……

方安宴在外面咆哮,声音很大,惊动了佣人和君愉过来,方安宴又对着佣人咆哮,“拿备用钥匙来!”

君月月听着方安宴夸张的鬼吼鬼叫,甚至都不准备管了,可是方安虞咬着一点唇角的样子,让她想起了昨晚上……

于是她忍着嫌弃,捏开方安虞的嘴,手指在他的嗓子处狠勾了两下,方安虞就“哇”的一声,连转头都没来得及,全都吐在了她的浴袍和小腿上。

方安宴血红着一双眼,脑子里想着各种他哥哥被欺负,脑袋被按到马桶喝水,被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女人逼着做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快要在脑海里面脑补出一场波澜壮阔的苦情连续剧,却在真的打开门的时候,和外面所有人都僵在了门外。

还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屏住了呼吸。

方安虞抓着君月月的浴袍,还在吐,那画面太美不敢看,君愉没忍住呕了一声,也差点吐了。

方安宴一脸愤恨都裂了,屏着气走到近前,却不知如何下手。

只有君月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连鼻子都没遮一下。

这点程度,能算什么,一刀下去,丧尸开膛破肚的那个味道,才是真的酸爽,而且有时为了伪装,他们总是要掏丧尸的内脏抹在自己的身上,更是连水都冲洗不掉那种腐烂的气味。

当你的目的是活着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没什么是人做不到的。

而光鲜靓丽的外表,帅气多金的外在条件,所有的这一切,都无法去掩盖人的本身,眼耳口鼻,但凡身上所有的孔,都是污秽源头的事实,但很多人纵使知道也无法接受。

所以这世界上,会有人爱你的光鲜靓丽青春正好,但也会在你病痛折磨污秽缠身,光鲜不复存在的时候,掐断对你的喜爱,这是人的劣根本性。

当然君月月并不爱方安虞,她不嫌弃,她只是见得太多了,根本对此没有了知觉。

“门关上。”君月月见方安宴手足无措,对他挥手示意他滚蛋,接着伸手拍了两把方安虞呛到的后背给他顺气,接着回手打开了淋浴调好了水温,用脚踢开了地漏,开到最大劈头盖脸的朝着方安虞冲洗。

方安宴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他的气焰已经完全没了,关上了浴室门之后,把卧室的窗户打开通风,一直等在外面。

君月月继第一天穿越和方安虞睡过之后,又在第二天和方安虞洗了个鸳鸯浴。

虽然开始并不太美丽,但是后期方安虞难受的劲儿过了,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之后,就非常乖地清理起来,最后还帮君月月搓了个背,在两人全都洗好,浴室也干干净净准备出来之前,伸手拽了君月月的浴袍袖子。

君月月洗得太久了,热水过度浸泡,而且之前还锻炼来着,这会儿通身上下全都是白里透红,加上这个皮本身长得就是妖艳挂,整个人简直像是一朵盛放到糜烂的花。

“干嘛?”君月月转头看向方安虞,他也浑身泛红,头发湿水,卷曲的刘盖不住饱满的额头,君月月回手搂了下他的头发,挑眉看着他。

原来这刘海才是欺骗性的根源,蓬松的盖下来的时候,显得那么无害,撩上去整体一看,还是挺男人的。

方安虞嘴唇动了动,他想说谢谢,可是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却发现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没有能写字的小本本。

他又说不出,只能瞪着眼看着君月月。

君月月等了一会,嗤了声,“咱们俩无法交流,先出去吧,一会儿都泡发了。”

说着率先拉开门走了出来,方安虞在浴室的门口站着,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等在外头的方安宴看到了君月月出来,却不见他哥哥,这才打开浴室进去,把不知道为什么出神的方安虞给拉出来。

浴室本来有两个浴袍,早上君月月穿了一个,这会儿她又穿了一个,所以方安虞的身上,就只有一个浴巾。

这就导致他身上那些痕迹,根本就是毫无遮掩,方安宴将方安虞拉出来之后,看着他哥的身上,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刚才消下去的气焰,顿时又蒸腾上来——

转头质问君月月,“这是怎么回事?!你疯了?!”

君月月面对着这个基本上见着她就炸毛的小男主已经无奈透顶,但是嘴皮子却不肯认输,顺口接上,“我身上更厉害,你哥哥床上很猛的,就喜欢这个,不这样他还开心,”

君月月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仗着方安虞听不到,顺口对着方安宴胡诌,“你又鬼叫什么?要给你看看我的吗?”

方安宴一噎,但是随即想到什么,又立刻反口,“你放屁!你身上明明……”

“欧呦,”君月月又故意对着慢吞吞穿衣服的方安虞方向说,“老公听到了吗?你弟弟承认他看了我……”

方安宴猛地转头,神色堪称慌乱地看方安虞,方安虞都没回头,明显没听到,方安宴又“咔吧”把脖子转回来,那样子恨不能直接把君月月活吃了。

他哥听不见,他被这女人带偏了好多次!

“你还要不要脸!你怎么能和我哥……”方安宴原地困兽似的转圈,指着君君月,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君月月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方安宴在原地毛驴拉磨似的转。

方安宴转了一会,又看了一眼他哥,压下暴躁的情绪,勉强冷静下来,说道,“等过几天从老爷子那边回来,咱们约个地方谈谈。”

君月月抱着手臂靠着窗户,视线看着窗外的阳光,心情还算不错,“好啊,咱们确实得好好谈谈。”

她得尽快地脱离男女主主线,过自己的好日子去,和方安虞混在一起必然就要挂着主线,反正早晚也要离婚的,早早谈开了最好。

“你和我哥准备一下,”方安宴伸手掐自己眉心,“明天咱们去看君老爷子。”

“嗯,”君月月应了一声。

她记得这段剧情,回乡下去拜会君家老爷子,那老爷子是现在君家真正掌权人,手里面有一块地,是整个丘海市但凡地产商没有不觊觎的,据说市值几个亿。

这一次回去,名义上是原身和方安虞结婚一月回去拜会,其实这是个测试,这一次君老爷子,会给四个人安排两道考验,这实际上是个恶毒女配的最后机会,当爷爷的,对自己的亲孙女其实哪有偏向呢?

他当然也希望原身那个手脚健全能自如行走的孙女,能懂事,能挑起家里的担子,也能品行端正,这样才好把另一个行动不便的孙女交给她,他那么大的年纪了,儿子儿媳老伴都走了,他活不了太多年了……

不过原身满脑子只想怎么勾搭方安宴,并没有通过考验,很遗憾最后君老爷子,把地给了君愉和方安宴。

君月月这一次去,自然也不打算通过什么劳什子的考验,小说中抢男主气运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她第一次穿书,但却不是第一次看书。

而且重活一次,君月月才不想掺和乱七八糟的,地给她她也不会搞,她在末世五年,对生活的诉求也非常的低,吃饱穿暖,最好再给个男人暖被窝,足够了。

她穿的好歹是君家大小姐的身份,光分钱也能分普通人一辈子赚不来的,何苦想不开要瞎掺和,累不累。

君月月回想剧情,正琢磨要不要索性按照原身的方法去做,却突然间被人扒拉了一下。

一转头对上方安宴的脸,皱眉道,“你怎么还没走?想看我换衣服啊?”

方安宴都快要让君月月刺激得不会发飙了,这次没像个蛤.蟆似的,一戳一蹦q,而是凑近了君月月一些,压低声音道,“你不许再碰我哥!”

本来就是会离婚的,方安宴知道他哥和这个女人那个之后,凌乱之余,从小到大的保护欲作祟,真的有些生气,既然要离婚的还做什么真夫妻!

君月月对方安宴这个男主好感度早就没了,闻言看了一眼出卧室不知道去干什么的方安虞,支着一口小白牙笑了起来,不是高兴,是不耐烦了。

“我不碰他……”君月月伸手撩了一下方安宴的下巴,“那我碰你啊?你晚上给我留门?”

“君悦!”方安宴比君月月高了半头,居高临下抓住君月月的手,按在她身后的窗子上,当然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君月月虽然觉得有些雷人,但是也理解,毕竟他是个狗血小说言情男主呢。

方安宴像个霸王龙,一手按着君月月的手腕,一手指着她的鼻尖道,“你再敢这样,我就……”

“你哥在你身后呢。”君月月越过他的肩膀向后看,突然间说道。

“你少拿我哥吓唬我!”方安宴还要再威胁,肩膀就被拍了下。

君月月一手被他抓着,一手在窗台上支着,笑着冲着方安虞吹了个十分迂回曲折的口哨,还朝他摆了摆手。

方安宴整个都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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