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渡边由纪子搬走,是为了从那位石山身边逃开吗?

渡边由纪子的下一个住处在千驮谷,由于房东家离得比较远,因此没有打听出什么。房东说,由纪子连租金都是通过银行转账,自始至终,只和她见过两、三次面。

幸亏当年和由纪子做过邻居的人都还在,中村给他们看了照片,他们还能记起她来。然而意外的是,大家都说她住在这里时,没见有男人来。中村又拿出画像,以及死者土屋昌利的照片,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没见过这个人;但他们反映说,这个女孩儿十分烦人,不是把收音机的声音开得很大,就是抱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婴儿出来进去,她说那是一个朋友,寄养在自己这里的。

中村又特地给由纪子上一个住处——富久町的房东打了个电话,但是对方却说,从来没有听人反映过,由纪子住在他这里时很吵。

千欤谷住宅的住户都知道,由纪子是越后人,还有人甚至知道,她在新宿的酒吧上班。但具体是哪一家,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据房东回忆,由纪子是一九八一年十月搬来的,一直住到第二年的六月。基本上每天都是下午起床出去上班,然后,下半夜两点左右,搭出租车回来。生活作息和其他酒吧女招待,基本一样,这些邻居们也都知道。不过,没有人到这里来找她,无论男女,没见有人来过,看来,井比敦子也没来找过她。

房东清楚地记得,由纪子是一九八二年的六月十七日,搬离这里的,那天是星期四,是搬家公司的人来帮她搬的,没有男性朋友来帮忙。

中村吉造走到由纪子住过的、位于一楼的屋子前面,找到几位邻居问了些话。正巧这时,现在租住在这里的人回来了。中村出示了警官证,问他能不能进屋看一看。这位住户看起来像是个学生,他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当即便请中村进屋。

这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由纪子搬走,已经一年了。中村环顾了一下四周,返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门框的上沿,用图钉钉着一个装火柴的纸袋。

“这是谁的?……”中村问道。

学生告诉他,自己上个月搬来这里的时候,这个袋子就在这儿了。中村觉得火柴很可能是由纪子留下的,他决定取下来看看。

火柴盒的正面印着“新宿歌舞伎町梦丸夜总会”几个字。中村顺手把火柴盒放到了兜里。

走到大门口,中村又向几位邻居打听了一下,由纪子搬走后,又有谁在这里住过?隔壁的主妇告诉他,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男推销员。这么说,火柴也可能是这个男人出去喝酒时,顺手牵羊拿回来的。中村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他问这位主妇,六月十七日由纪子搬走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婴儿?主妇满脸困惑地回答说,没有看见。

中村头一次来参宫桥住宅区,这地方的确切位置,是涩谷区代代木四丁目,离新宿很近,是一片人口稠密的住宅区。虽然不及远处,新宿卫星城的楼群豪华,但路上也到处可见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渡边由纪子是一九八二年六月十七日搬来这里的,住到七月底就搬走了,总共只住了一个半月。八月时,由纪子就搬到千岁船桥,和土屋昌利同居了。

这是一幢由医院改建的住宅楼,外墙被涂成了白色,有点外国的建筑风格。虽然屋子里铺着榻榻米,但窗户都是外开设计,算是典型的土洋结合式楼房。白墙配上深褐色的立柱,看起来非常协调。从楼梯间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见远处成排的高楼。

楼里的房间,分为六张榻榻米和八张榻榻米两种大小,总之都不大。幸运的是,当时由纪子的邻居,居然一户都没有搬走。不过,房东家离这里很远,在小田快速线豪德寺站附近。

搬到这儿以后,由纪子就不再干酒吧女招待的工作了。她的屋子对面,住着两位大学生姐妹,据她们说:渡边由纪子住在这里的时候,经常过来和她们说话,由纪子还曾说过,很喜欢这里。

她们还说,由纪子好像没有工作,每天就是在家读书、看电视,日子过得很清闲。中村问由纪子在这里时吵不吵,她们很认真地回答说,一点儿也不吵。她们说,由纪子就像学生一样,不化妆,生活很有规律。

中村又问:有没有男人到这里来找过她。她们听到这个问题,竟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回答说有。而且次数很频繁,几乎每天都来,由纪子也像是盼着他来似的。中村赶紧掏出疑犯的画像,递给她们看,但姐妹俩马上摇头说,不是这个男人,那人的外表,看起来更加稳重些。

中村又掏出土屋的照片,这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点头说“哈哈,就是他”,语气十分肯定。看来,土屋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在和由纪子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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