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说法,江朝戈不知道该哭该笑,他已经被过多的信息打击得大脑无法正常运转,他只匆匆看了那手骨一样,目光就不自觉地开始寻找炙玄,炙玄化作人形后,太过渺小,隐没在破碎的雕像后,让江朝戈遍寻不着,他心头说不上的失落与难受。

红渊在天上盘旋一圈,将虞人殊带了回来,虞人殊一直盯着那手骨看,胸膛剧烈起伏着,闪耀着华光地银发随风飘动,周身凝聚着一股肃杀之气,他握紧了拳头,缓缓回头看,看着饮川沉声道:“那个手骨,只有我能用吗?”

饮川点点头:“只有你能用它拿起天地之元。”

“我拿起天地之元会发生什么?”虞人殊寒声道,“会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把啸血和衔云都杀死吗。”

饮川摇头:“我不知道。你拿起天地之元后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当年鲧以息壤治洪水,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祝融杀死,天地之元究竟能做到什么,只有能使用它的人知道。”

虞人殊道:“我要试试。”

天戎厉声道:“万一有危险呢,你可能会死!”

“若没有强大的力量,我们一样会死。”虞人殊道,“红渊,带我过去吧。”

红渊扇了扇翅膀:“不要。”

“为什么?”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最讨厌打架了,每次都把我的羽毛弄得很脏,残缺不堪。”

阮千宿道:“我会给您修复的。”

“你太弱了,有本事你觉醒啊。”

“我不想觉醒了。”阮千宿看了云息一眼,心有余悸,“若我是后土怎么办。”

红渊重重哼了一声:“我不知道。”

阮千宿又看向江朝戈,轻声叹息道:“你也会不要我吗。”

红渊沉默了一下:“我不要后土,但你若不变成后土,我会要你的。”

阮千宿摸了摸他头顶柔软地翎毛:“谢谢。”

“不要摸那里。”翎毛抖了抖。

“为什么。”

“痒。”

阮千宿笑了笑,笑容却又几分忧虑。

虞人殊从红渊身上跳了下来:“天戎,带我过去。”

天戎道:“休想,衔云他们也不可能让你拿到手骨。”

“我们也不会让他们拿到。”饮川道。

说话间,焯烟和嘲飞已经朝着手骨飞了过去,而回过神来的衔云等人更是朝着手骨扑去,几只异兽狠狠撞在一起,抢夺那小小地圆球。

焯烟厉声道:“衔云,把鲧的手骨给我们,你们拿去又能怎么用!”

“夙寒掌握着虞人殊的六个公主和五个皇子,总有一个能使用它。”

大国师厉声道:“荒唐,四皇子最大也不过十五岁,一群孩子能做什么!”

“不需要你们操心!”

饮川和红渊渐渐都加入了战局,一场纷争再次燃起,江朝戈怔怔地坐在天戎身上,依然看不到炙玄的身影,他有些茫然,他感到身体里充斥着从未有过地强大力量,甚至冒出了一些他以前从未听过的巫咒,那些巫咒他却非常熟悉,好像只要他愿意,马上就能化作锋利地武器,大杀四方,可这却让他非常恐惧,他害怕自己也变成下一个云息,他虽然坚信现在的自己就是江朝戈,不是他妈的该死的共工,可是,是否刚觉醒的云息也是这么想的?云息捅了他一刀啊,那怎么可能不是云息干得出来的。

是否炙玄也这么想,想着有一天他一定会变成共工……

虞人殊还在坚持:“天戎,带我过去,趁着他们在混战,我可以拿到手骨。”

天戎道:“不行,我不能让你去涉险,你不是大巫祖,你过去他们一定会杀了你。”

虞人殊咬了咬牙,转身朝着石堆跑去。

天戎急了,把江朝戈直接从自己背上甩了下去,他腾空跃起,一爪子吧虞人殊按倒在地。

虞人殊怒道:“天戎,放开我,我需要那个手骨!”

“你不需要!天地之元连异兽和大巫祖都不敢碰,你怎么敢凭他们三言两语就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万一你死了呢!万一死了呢!”

虞人殊眼圈通红:“天戎,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作为天棱国的皇子,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战火纷飞,眼看着自己的大哥死在我面前,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有天地之元能改变这一切,你不帮我,就不要阻止我。”

江朝戈走了过去,推开天戎的大毛绒爪子,把虞人殊从地上拽了起来:“我帮你。”

天戎真想一爪子把江朝戈拍飞,他脸色铁青:“你滚开。”

江朝戈道:“天戎,如果殊不能得到手骨,衔云他们早晚要除掉他这个后患,活这么大,我最信奉的一个原则就是以攻为守,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他目视着前方,在那惊天动地地异兽混战中,窥视着那渺小地手骨,“我们去得到它吧,然后除掉衔云和啸血。”

天戎咬着牙,虞人殊摸了摸他的鼻子,轻声道:“天戎,帮帮我。”

龙芗和寺斯,分别坐在醉幽和裂羽身上走了过来:“还有我们!”

江朝戈感到心潮涌动,顿时找回一些豪气,眼前有更重要的事,他暂且把炙玄的事放在一边吧,反正,就算他一直挂心,也什么都不会改变,他现在跟虞人殊的想法一样,那就是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如果信仰与爱已经不能支撑他前进,至少仇恨可以。

江朝戈眼神坚毅:“走吧,让这些上古异兽看看咱们的能耐。”

天戎用脑袋蹭了蹭虞人殊的胸膛,虞人殊两手抱住了天戎的头:“与我同生共死。”

“与你同生共死。”天戎咬着虞人殊的铠甲,将他甩到了自己的背上。

江朝戈朝虞人殊伸出了一只手:“当年在天鳌城,也是我们一同过关斩将逃出来的,一路走来你一直在我身边,既然我们能克服从前的一切,往后的一切也可以。”江朝戈加重语气,“兄弟。”

虞人殊紧紧握住江朝戈的手,明眸闪动,一字一顿道:“兄弟!”

俩人用力握紧对方的手,握得生痛,那坚实的力道让他们看到豪气顿生,天戎一骑当先,飞一般朝着目标冲去,他穿梭在震天动地地异兽纷争之中,在崩裂的地面和凸起地怪石之间跳跃、灵活地躲避着所有的危险,他化作一道琥珀色地闪电,势不可挡。

焚念发现了他们朝手骨逼近地意图,用力撞开嘲飞,朝天戎扑了过来。

寺斯举弓射箭,利箭直射焚念地眼睛,焚念体型庞大,且距离很近,寺斯箭术神准,这一箭直接刺穿了焚念的眼睛!

焚念怒吼一声,黑色地瞳孔顿时冒出了鲜血,那只箭很快就消失了,而焚念的伤口也在快速回复着,但他怒火高涨,将目标转向了寺斯合和裂羽。

醉幽“啧啧”两声:“好可怕,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狐狸。”

龙芗有点羞恼,生怕输了气势:“闭嘴。”

江朝戈一跃而起,挥舞起手中长刀,口中不自觉地念起了一串熟悉又陌生地巫咒,那长刀居然释放出如炙玄一般地火焰,最后形成一团纺锤状地火球,朝着焚念射了过去。

焚念一巴掌朝着火球拍了过来,砰地一声巨响,火球被硬生生拍散了,但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烧焦地味道。

焚念冷笑道:“怎么,想围攻我吗?我对人类、狰和九尾狐不感兴趣,鼓和共工的味道倒是让我有些好奇。”

醉幽松了口气:“果然吃过了。”

江朝戈寒声道:“你从炙玄身上剜下来的那块肉,我要你双倍奉还。”

焚念低笑道:“你对他居然也是情深意重,何苦呢。”

江朝戈恼羞成怒:“轮不到你啰嗦。”他旋身而起,身体无视重力般在空中漫步,手中的黑金火焰刀气势汹汹,在焚念面前竟也毫不怯弱,他再次咏念起巫咒,那巫咒仿佛天生印刻在血液中,张嘴就来,可念着念着,他脑中突然再次出现了一些熟悉又陌生地画面,他甚至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侵占他的思维,让他不自觉地去回忆。他大惊失色,巫咒结束后,一波强大的攻击再次形成,可他却因为失神而彻底失了水准,这一击的威力比起上一个弱了一半。

焚念轻易躲过之后,虞人殊和龙芗飞身而起,天戎锏与醉幽戟喷发而出的魂力交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庞大的魂力涡流,如同龙卷风一般霸道地向着焚念袭去,虽是天级魂兵使的实力,却连焚念也不敢小觑,眼看第二波攻击他来不及闪躲,便用头顶巨大的羊角顶了过去!

轰然巨响!白光在空气中猛然炸裂,犀利的魂力化作狂风席卷四方,将几人都冲落在地。

虞人殊和龙芗狂喜,以为攻击凑效,可那疯狂散去后,焚念面目有些狼狈,却还是稳稳当当地站着,他神情狰狞嗜血,看上去完全被惹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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