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嫃吓了一跳,她嘴里还含着甜香的芝麻糕,凤玄就这么亲了上来,她惯常是不知怎么应付这种情形的,心里头隐约地想:“夫君好好地不去吃,怎么偏要这样……”

她一边僵硬地任凭凤玄为所欲为,一边小心翼翼地擎着手指间的那半块糕点,心惊胆战地生怕不小心捏碎了或者掉地上,因此不停地斜着眼睛去瞧。

凤玄把她的嘴“吃”了个遍,却也望见宝嫃心不在焉地神情,顺着她的目光一瞧,便看见那块战战兢兢地芝麻糕在她指间摇摇欲坠,凤玄忍着不笑,松开宝嫃,却握了她的手,就着她的手便吃下去,将那块糕点一口吞了,又意犹未尽地去含她的手指。

宝嫃正怕那点心掉地上糟蹋了,见凤玄张口吃了,才放了心,正在高兴,手指却又被含住。

她瞪大眼看向凤玄,却见他双眸也一抬,两人目光相对,宝嫃心道:“坏了,夫君肯定又要那样。”

果真,凤玄把她的手指吃的干净,便将她搂入怀中,声音低低地说:“娘子,我们安歇好吗?”

宝嫃眨了眨眼,就看天上的月亮:“夫君,我好几天没有织布了,你先睡好不好?”

凤玄道:“不好。”

宝嫃咽了口唾沫:“那我们只是睡……好不好?”

他差点忍不住笑:“什么叫‘只是睡’?”

“就是……”她支支吾吾地,“像以前一样……”

“不是像昨晚一样?”

“不是!”

凤玄望着仓促回答的宝嫃:“娘子不喜欢吗?”

宝嫃垂头,揪着自己的衣裳,有些无奈:“夫君,那样有些古怪。”

凤玄问道:“怎么古怪?”

“不知道……”她小声回答,“我不太喜欢。”

“那娘子不愿意生宝宝了吗?”他的声音很温柔地。

“想,”宝嫃迟疑着,“可是……真的只有那样才行吗?”

“是啊,”凤玄摸摸她的脸,“做夫妻都是这样儿的。”

宝嫃想了想,脸色有些发红,过了会儿,又转作发白,凤玄望着她,知道她心中必定又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就也静静地等着。

宝嫃想了好大一会儿,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凤玄看她有几分无奈而沉痛似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抽,问道:“娘子怎么了?”

宝嫃忧愁地摇头。凤玄的手指擦过她红红的嘴唇:“娘子是怕疼吗?”

宝嫃点点头,又摇摇头。

凤玄思忖着,说道:“过了昨天那一遭,以后就不会疼了,还会……”

宝嫃定定地看他:“还会怎么样?”

凤玄抱紧了她的身子:“还会很舒服……”声音很低很低,这时侯月影越来越爬上中天,四野寂静,只有虫鸣,院子中月光淡淡,一片静谧之色。

宝嫃只是望着他,凤玄心意一动,便道:“娘子不信吗?”

宝嫃显然是不信的,不过却不肯说。

凤玄笑了笑,忽然间一张手,亭子里的那盏昏黄摇摆的油灯乍然光灭。

宝嫃呆道:“夫君你为什么把灯灭了?”

灯儿一灭,院中只有月光,月光笼罩着着湖畔的小小院落,宝嫃仔细看凤玄,此刻又非满月,月光暗淡,几乎连他的脸都看不清了。

宝嫃心里不安,只好伸手把凤玄牢牢抱住。

凤玄便也搂着她,轻轻揉她的身子,一边说:“娘子,我跟老姜说,让他找几个可靠能干的人,明儿就来,给咱们这院子把院墙跟厢房修起来。”

“真的?”宝嫃又惊又喜,忽然又想起头等大事,“那又要花钱了。”

凤玄缓缓说道:“娘子不怕,过两天我还给你一些钱,够用的。”

“夫君?”宝嫃又喜又惊,嗫嚅着说,“可是那么多钱……夫君你不是在外头做……”

凤玄笑道:“放心啦,不是做坏事。”

宝嫃得了他的话,就好像是圣旨一样,就随着安心:“夫君别做坏事就好。”就想到白天那些个人,“夫君也不要跟那些坏人在一起了好吗?”

“好,娘子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凤玄柔声说道,“我最听娘子的话了。”

宝嫃高兴起来:“我也听夫君的话。”

凤玄笑:“真的听吗?”

宝嫃用力点头。

是夜,凤玄也没可着缠宝嫃,怕累了她,好歹“适可而止”,只出了一回,就抱着宝嫃双双睡着。

他心满意足地睡到了半夜,忽然间睁开眼睛。

他素来是极为警醒的,不知是常年行军锻炼出来的还是天生的,一有异动便会察觉。

凤玄睁眼,却看宝嫃还睡得香甜,手还拢在他的腰间,他便松开她,又轻手轻脚拿开她的手,起身下地往外而去。

宝嫃累了,大概因守着他也觉宽心,再加上他的动作敏捷,竟未察觉。

凤玄出了门,放眼看去,院子里平静如常,因月光上移,不远处湖泊也平静如镜,皎洁地闪着银光,草丛也寂寂无声。

耳畔是两只鸡胆怯地低低叫声,凤玄目光往墙角一扫,果真见一道不大的影子缩在那里,凤玄迈步往前,那影子陡然跃起,向着篱笆外冲去。

凤玄低低哼了声,手中一物扫了过去,那东西“吱”地叫了声,被打中了,身子在地上翻了两个滚儿,却仍踉跄着冲出了篱笆。

凤玄也没去追,只走到墙角,看两只鸡还缩在笼子里好端端地,他便放心,看了一眼篱笆外,便重新回屋。

次日早上,宝嫃因知道今天有事,起的格外早,把鸡放出笼子,忽然见鸡有些恹恹地,就细看了会儿,却见其中有只的羽毛有些乱糟糟地,地上还有几撮毛。

宝嫃吓了一跳,赶紧大声地叫:“夫君!”

凤玄正自湖边沐浴了身子回来,见状急忙迎上去:“怎么了?”

宝嫃抓住他:“夫君,昨晚上好像有什么来咬鸡。”

凤玄眉一扬,昨晚上的事儿他都没有跟宝嫃说,闻言便道:“你怎么知道?”

宝嫃拉着他,便指点着那两只鸡说:“夫君你看,黑花的毛被扯掉了几根。”

凤玄嘴角一抽:“哦……不过它好好地,也没伤着,没事啦,别担心。”

宝嫃听他说,就也稍微宽心,不过还是仔细地把两只鸡看了一番,又去找点糙麦给他们吃,两只鸡吃起麦子,才又渐渐地恢复昔日的精神,宝嫃见他们果然没大碍,也才放心了。

吃过了饭,老姜就带了几个壮实的泥水匠来到,凤玄交代了一番,才又对宝嫃说道:“上午我要去县城,估计过了晌午才回来,你在家里好好地,有什么事可以让老姜帮你。”

宝嫃答应了,也叮嘱他外出做事留神。凤玄才走了。

凤玄走后,老姜便同几个人忙活起来,他们又规划了一番院子的大小,便开挖地槽,正挖着,那边已经有骡车运了砖头来。

宝嫃烧了水,给大家伙儿拿了碗添水,不时地照料着。老姜因听了凤玄的嘱托,不让宝嫃劳累,就只劝她进屋忙她自己的事儿。

宝嫃见全是男人,就也听话地去织布,织了会就再出来看看,端个茶送个水什么的,太阳出来了,也渐渐地热起来。

宝嫃见大家伙儿都在勤快地干活,很快地把地槽挖好打了地基,又调和了泥水开始垒墙,看这速度,今天大概就会把墙垒起一大半儿来,她心里欢喜非常。

宝嫃正回去又安心织布,织机的声音跟外头泥水匠砌墙的声音说话的声音合在一起,宝嫃想着不久墙就垒起来了,以后把门关上,也不怕有人来叨扰了,心里正高兴,就听外头有人叫嚷:“哟,这是在做什么!”

宝嫃听着声音,赶紧地就起了身,出门一看,果然见是连婆子来了,身边还跟着秦氏。

宝嫃一惊,就迎出来:“婆婆!”

这功夫连婆子已经进了门,正在东张西望,脸色阴晴不定地。秦氏跟在旁边,见这么多人在干活,就笑着说:“大娘,哥哥嫂嫂这日子过得可真不错,买了房子不说,还请这么多人,眼看修整的有模有样的,这得多少钱呢,哥哥是在哪发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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