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后就剩下我和曹长峰,过了一会儿我看曹长峰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些,便道:“曹哥,我们下面该怎么办?”

曹长峰道:“听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你还能相信我吗?”

我道:“为什么不信任你,我没觉着你是坏人,还有大士看样子也是个好人,本来我以为他是来追杀我的,没想到他居然是保护我的,为什么你们都会选择来保护我呢?”

曹长峰笑道:“因为你是个好人,好人总是有好报的。”

本来这句话我也就是随便一问,不过他这种回答反而让我疑心顿起,不可能让一个人没有道理的为另一个人付出,不过我也知道如果这里面真有隐情,他们是绝对不会和我说的,问了也是白问。

于是换了个话题,举起手中的那个不伦不类的物件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曹长峰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叹了口气道:“这应该是一段指甲。”

我惊讶万分道:“什么,这是指甲,谁的指甲能长这么长,这么硬,难道这就是驭鲸人的指甲?”

曹长峰道:“这不是驭鲸人的指甲,这是地球上最强壮的生命所拥有的一部份,大天士祭拜的就是这种生物,我说了驭鲸人祭拜的生命,是他们无法征服的生命,这点和人类不一样。”

我道:“难道地球上真的还有如此巨大,如此恐怖的生物?”

曹长峰道:“千万别让它发狂,如果它疯了,那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东西可以制服它。”

我道:“居然还有这么难以置信的生物存在,我在黄泉眼上曾经见过一种非常恐怖的生物,是公海龙王,那已经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生物了。”

曹长峰道:“你说的那种生物我知道,是一种寄生在岩石礁岛上的巨型生物,不过它和我说的这种生物比起来只能算是个玩意,你应该知道大西洋是没有驭鲸人的,因为那里是驭鲸人的祭祀场,任何巨型生物在大西洋都会面临这种生物的威胁,为什么大西洋的深海生物都非常凶狠,也是这个原因。”

说话间长途客运车站已经有人上班了,我们赶紧去买了票,上了第一辆开往浙江的长途汽车,到了车上我们又累又乏,一会儿就睡着了,一觉醒来车子基本已经快到浙江站,之后我们又转了车子经过一番颠簸,终于来到了舟山,看到熟悉无比的景物,又勾起了我对茉莉花的思念,心里顿时难过起来,问道:“曹哥,茉莉花那边你们到底是怎么安置的?”

曹长峰道:“你放心,茉莉花我们是不会亏待她的,既然人已经走了,我们一定要让她走的风光。”

我道:“如果你们是个组织,那么究竟是怎样的组织呢?”

过了一会儿曹长峰道:“我们是一群为了你组成的特别行动队,里面有杀手,有退役军人,还有一些曾经做过特殊事件处理的人,总之都是一群身经百战的人,虽然不能和身经百战的捕鲸士相提并论,但是相比较那些特情处的人员,我们并不落下风。”

我道:“这么说来你曾经是特情处的人员这件事情是真的了?”

曹长峰笑道:“当然是真的了,难道你以为是假的吗?”

我点点头道:“只是随便问问,我已经相信你了。”

曹长峰苦笑道:“谢天谢地了,能得到你的信任,对我工作的开展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进了海滨浴场,此时天色已晚,游客基本走的差不多了,巴博安带着小龙在海水里嬉戏,我能清楚的看见海水里小龙巨大的身体,曹长峰道:“这就是你说的海龙王了?”

我道:“没错,这段时间没见,它又大了不少,可惜……”

想到茉莉花我再也说不下去,过了一会儿巴博安驾驭着小龙游了回来,一人一物看到我都是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小龙的体型已近三十米,跑动的时候地面都在震动,曹长峰看来确实是见过世面的驭鲸人,第一次看到这种巨大的水兽,丝毫没有反应。

到了我们面前巴博安身手矫健的从海龙王身上跳了下来道:“你回来了?”

这段时间没见,他的中国话也有了长进,我笑了笑道:“小龙这段时间还好吧?”

巴博安道:“当然好了,茉莉花呢,怎么没有看见她啊?”

我的脸色立刻变得阴郁起来,巴博安立刻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他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道:“她被人杀了。”

巴博安脸色立刻大变,他张大嘴巴愣了很久,忽然双拳捶地,只听轰的一声大响,沙子被他震得飞了起来,力道之大非人力所能为,他忽的立了起来道:“是谁?是谁杀了她?”

巴博安如此失常态的反应让我心里一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爱上茉莉花了,曹长峰道:“兄弟,还是冷静点,这件事情我们正在调查,我想肯定会给茉莉花一个说法的。”

巴博安绿色的眼睛里居然布满了血丝,他大步向屋子里面走去,我很担心他,因为我知道这个人的脾气,要么不做,要做就会做绝,没有中间的选择,曹长峰道:“这个人不是普通的驭鲸人,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我道:“实在婆罗洲的一个驭鲸人族群里结识他的,当时他因为自己的妻子被大蛇给吃了,想要杀蛇报仇,但是被部落头领阻止,他一时不岔就跟了过来。”

曹长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一个捕鲸士,正宗的驭鲸人战士,在他没有成年以前,没道理让他和你生活在一起,他应该是部落里最重要的人物,地位仅次于头领的,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放他出来?”

我道:“什么,他都这么大人了还没有成年?”

曹长峰道:“驭鲸人的成年指的不是年龄上的成熟,而是能力上的成熟,这个驭鲸人拥有巨大的爆发力,而且他的身体特征能清楚的表明他就是一个捕鲸士,任何一个部落都不可能随便放任一个还未成年的捕鲸士进入人类社会,这是违反驭鲸人古老法令的。”

我道:“可他就是被我一句话带出来的,总不能说我是拐骗吧?”

曹长峰想了一会儿道:“聊聊再说吧。”

回到屋子里小龙则在外面摇头晃脑的朝里面看着,巴博安则满脸怒色的坐在屋里的沙发上,面前放着一套工具,里面都是些金光闪闪的物件,就是他准备对付巨蛇时用的工具,曹长峰看到这些东西脸色微微一变道:“没想到在这里看到圣盔,兄弟,我们都是一条路的朋友,能和我说说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巴博安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曹长峰道:“我和你是一样的人,邹凯男能为我作证。”

我正要说话,巴博安道:“能为你作证又怎么样,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想认识你。”

我道:“猛男,茉莉花出事情我也很难过,但是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和每一个人都翻脸,也不对吧?”

巴博安道:“你有什么权利教导我做事情,茉莉花和你离开的当晚,你们吵架了,我都知道,是你对不起她,是你害死了她。”

我心中一抖,无言以对,良久才道:“没错,我是对不起她,你说的没错。”

说罢坐到沙发里,忽然感到身上无比疲劳,曹长峰也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该说些什么话比较合适,三个人就在沉默中僵持了很久,还是曹长峰开口道:“茉莉花的死不是一般组织或个人做得,这里面牵涉了很复杂的关系,巴博安,你应该冷静下来,如果真的想为茉莉花报仇,那么必须从长计议。”

很明显巴博安不懂“从长计议”是什么意思,我给他做了详细解释,他怒吼道:“我不管杀茉莉花的人是谁,就算是海坟墓,我也要击败它。”

这是我头一次听到“海坟墓”这个词,不知道指的是谁,曹长峰却道:“你不可能用驭鲸族的圣物去屠杀肮脏的人类。”

巴博安道:“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曹长峰道:“只要是驭鲸人的事情就与我有关。”

巴博安瞪大了绿油油的眼珠子道:“什么,你是……”

曹长峰道:“没错,虽然我只是驭鲸人中最卑微的一个生命,但是我知道驭鲸人的荣誉是不能被亵渎的,不光是你要报仇,我们每个人都要让犯罪者得到应有的惩罚,但这不是我们违反规矩的道理,我们更不能让驭鲸人为此而蒙羞。”

曹长峰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激动,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吵嘴,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包涵着怎样的一种精神,巴博安这时候彻底安静下来,想了一会儿道:“你是对的,但是我必须复仇。”

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做成这件事情,茉莉花是我们的亲人,她的血不可能白流。”

巴博安表情凝重的将这些东西收起来上了楼,我心情也不好,默不作声,曹长峰叹了口气道:“不是我想阻止巴博安报仇,但是他拿出来的那些圣物,如果用在杀人上,那么整个驭鲸人种族都会受到诅咒。”

我道:“那些东西是你们的圣物?我记得巴博安曾经想使用它们对付一条巨蟒,他还在身上抹了一些奇怪的液体。”

曹长峰道:“你不明白这些看似平常的物品对驭鲸人的含义,驭鲸人是地球上出现最早的人类,几千万年前就出现了,虽然现在的驭鲸人受到了人类的种种磨难,但是相比较那个时期的驭鲸人还是非常幸运,因为当时驭鲸人的能力还没有被发觉,而那个时候海洋里的生物比现在个体还要大,还要残暴,和它们在一起相处我们的命运可想而之,当时统治海域的有一种非常恐怖的生物,因为所有与它接触的海洋生物都不可能获得生存,所以我们的祖先称它为海坟墓,这种水生物异常凶猛,并对生活在海里的驭鲸人产生了巨大的威胁,后来我们的族群里出现了一个最伟大的战士,他就是用这些武器杀死了海坟墓,并最终率领驭鲸人统治了海洋,而当时他所使用的武器便被后人以圣物祭拜,它也是驭鲸人种族最高荣誉的象征,巴博安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东西,说明他的家族中曾经有人获得过驭鲸人最高的荣誉表扬,但是他却用这种荣誉去做复仇的事情,这是在侮辱驭鲸人的信仰。”

我道:“那么我又该如何理解你的身份呢,老实说我认识你的父亲。”

曹长峰表情有些不解的道:“什么,你认识我的父亲,这怎么可能?”

我道:“不但我认识,王晨飞、赵边城也都认识。”当下便将与曹助仁结识的经过,原本告诉了他。

曹长峰听后久久不语,表情怪异至极,我道:“怎么了,有不对的地方吗?”

曹长峰道:“没有不对的地方,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奇怪。”

我道:“什么意思?”

曹长峰道:“因为我实在不能相信我的父亲会去帮助驭鲸人。”

我道:“为什么,你的父亲看来对驭鲸人是非常重视的,而且他并不希望驭鲸人的资源被外国所用。”

曹长峰道:“从表面上来看你说的没错,但是有几个内情,如果你想到了你就会觉得不对劲,首先我的父级别不低,但是以他现在的级别似乎并不能干涉进国家事务,当然如果站在个人立场,他希望帮助驭鲸人,那是一回事情,但是以国家利益的高度,把驭鲸人牵涉进来,不是他这种级别的人可以做的事情,这是一。其二:我父亲非常痛恨驭鲸人,他不可能帮助驭鲸人。”

我听他说的这么坚决道:“你这么说的根据是什么?因为你好像也是驭鲸人吧?”

曹长峰道:“没错,其实这就是原因。”

我道:“能说的具体点吗,我听你和大士的对话感觉你好像有很多经历是不平凡的。”

听了我这话,曹长峰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昂着头想了很久道:“有些事情是你不能理解的,这是我的隐私,是我心底里埋藏的伤疤,每次揭开它都会让我鲜血淋漓,并不是我有意瞒你,而是我真的不敢去面对。”

倒不是我这个人三八,只是我总觉得曹长峰这么接近我是带有其目的的,而我只是想了解和我有关的真相,不过我也知道如果牵涉了别人的隐私,那就不应该多问了,所以我道:“既然这样,那就不用说了。”

曹长峰叹了口气道:“你看我像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的人吗?当然不是了,所以我现在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也好让你有一定的提防,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驭鲸人等级之分吗?”

我点点头道:“知道,你说驭鲸人分四等级。”

曹长峰道:“没错,不过我的父亲却不属于这四个等级里的任何一个,他是个人类,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我道:“那你怎么会是驭鲸人呢?”

曹长峰道:“因为我的母亲是铁龙婆,铁龙婆的后代是驭鲸人里最出色的,虽然我的父亲是人类,但是他们只能承认我驭鲸人的身份,否则大天士整个驭鲸人种族没法交

代。”

我道:“还有这样古怪的规定?”

曹长峰道:“没错,铁龙婆是驭鲸人里遗传基因最优秀的女人所组成,但是对于绝大部分铁龙婆来说她的一生都将是个悲剧,因为她不可能有自己相爱的人,从成年开始,她的命运就是替驭鲸人最优秀的捕鲸士生产后代,说得难听点她们就是一个怀孕的工具。”

我大吃一惊,在如今这种社会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着,真是骇人听闻,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剥夺另一个人的幸福,驭鲸人应该也是这样。

曹长峰继续道:“当然有的铁龙婆确实可以得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但那只是极少数,绝大部分驭鲸族的战士都是性格异常暴烈的,在他们的概念里压根就没有妻子这个意识,女人就是被用来发泄和生孩子的工具,所以我的母亲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她逃离了自己的族人,后来遇到了我的父亲,如果你熟悉我父亲的生平就会知道他最早加入的是中国海军。”

我道:“然后他们就有了你,而你因为是铁龙婆的后代所以只能被驭鲸人所承认?”

曹长峰道:“一点没错,最悲哀的也是这点,因为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必须承认一个给驭鲸族带来奇耻大辱的后代是一个驭鲸人,而我的母亲后来也因为触犯了部族传统而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所有驭鲸人都否认这件事情是他们做得,但是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会对这样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下手,而我的父亲自然也就恨透了驭鲸人,他怎么可能去帮助驭鲸人呢?国家更不可能通过他去开展驭鲸人的计划,这是我们全球战略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不可能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纵使他是领导也没有轻易参与进去的道理,而且人类并不知道知道我父亲曾经娶了一个铁龙婆为妻,驭鲸人这方面因为视这件事情为奇耻大辱,隐瞒都来不及,更谈不上自己揭露了。”

没想到曹长峰居然有如此离奇的身世,让我惊叹不已,不过我心里念头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继而恍然大悟道:“难怪如此。”

曹长峰道:“你想到了什么?”

我道:“怪不得维维不愿意在自己的族群里,老早就融入进了人类的生活,原来她也不想当铁龙婆。”

曹长峰道:“这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如果她真的被选为铁龙婆,那么你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驭鲸人的强项就是追踪。”

我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她也是不能避免的?”

这时巴博安道:“没错,这就是她的命运,虽然她竭力再逃避自己的命运,但是最后一定是无法逃避的。”

这时巴博安从楼上走了下来,身上穿好了衣服,我道:“你干嘛?”

巴博安道:“邹哥,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但是我必须要离开了,我是一个捕鲸士,从生下来就是这样,不可避免,族里曾经逼我和一个铁龙婆结合,但是我真的不喜欢她,所以不想害了这个姑娘,于是我的族人就把这件事情上报了大天士,那条蛇是远古大天士召唤来除掉我所爱之人的,我想保护她,但是无济于事,甚至连我爱人的族人都被屠杀了,这就是我的命运,为什么我要逃离部落,为什么我的爷爷会如此轻易的让我们走掉,这就是原因”

不可否认和茉莉花的相处让我深深的爱上了她,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喜欢的都是普通人类,但是我并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没想到她也横遭不幸,看来大天士的诅咒是真的存在的,我现在只想找到杀害茉莉花的凶手,替她报仇后我回去大天士议会庭,我要把他们的诅咒统统反邪在他们身上。

今天的意外真是一个接着一个,让我的心脏渐渐有疲惫的感觉,甚至让我忘记了劝阻巴博安,曹长峰这时候道:“你并没有错,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解决问题,那绝对不能蛮干,无论是哪一方面我们都要深思熟虑,多做打算,否则就是送死而已。”

巴博安道:“我是一个驭鲸族的战士,我只会战死,但是绝对不能等死,更不会用人类的阴谋诡计去对付自己的族人,所以你和我的想法不一样。”

这时的巴博安确实体现出了捕鲸士特有的那种高傲,曹长峰道:“你说的没错,论身份地位你确实比我要高出很多,但是我比你更加知道如何对付驭鲸人。”

巴博安道:“我只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而斗争,结果并不重要,但是我绝对不会侮辱自己。”

刚才曹长峰说巴博安侮辱了驭鲸族的圣物,现在巴博安又说曹长峰侮辱了驭鲸人的人格,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族群,他们总是念念不忘的将荣誉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一切行为都是围绕荣誉而展开,而荣誉就是他们衡量所有事物的唯一标准。

曹长峰道:“你确实不会侮辱自己,驭鲸族的战士是世界上最骄傲的人,这点我当然知道,因为你们代表的就是驭鲸族的骄傲,可是你只要想明白一个问题就可以了:你的妻子、我的母亲都是死在同族人的手上,他们是用很卑劣的手段杀死了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难道这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巴博安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在我的信仰里没有暗中害人这个念头。”

曹长峰道:“你确实光明正大,但是你敢保证那些暗中害了我母亲和你妻子的人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对付你?”

一句话就让巴博安哑口无言,我道:“猛男,咱们处了这么长时间,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想咱们人类文明不过才几千年,这阴谋诡计就已经使用到了神鬼莫测的境地,何况你们驭鲸人已经在地球上生存了几千万年,我想如果你们的人玩起了心眼那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所以你应该听曹哥的意见,况且冲动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自己倒霉而已。”

巴博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相信你们说得话,但是我心里也有我的主意,只希望你们能照顾好我的妹妹,我不希望她最后成为铁龙婆。”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挽留他,看了曹长峰一眼,他摇了摇头道:“如果你走了,这里没有人能保护你的妹妹,你应该知道这一点,如果她已经到了二十岁,那么一切都将无可挽回。”

巴博安表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我道:“是啊兄弟,我只是个普通人,曹长峰也不是多厉害的驭鲸人,万一真有驭鲸族的战士来到这里,咱们谁能阻止他?”

巴博安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不过终于停下了脚步,虽然没有转身,但是强悍健硕的躯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面倒退了几步,曹长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妹妹应该已经快到二十岁了吧?”

巴博安猛的转过头来,眼睛已经变得通红道:“你的消息是否可靠?”

曹长峰道:“我比你要大一半的岁数,很多你没见过的事情,我是一个没拉,全见到了。”

巴博安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道:“她还有四天就满二十岁了。”

我们顿时没人说话了,老实说虽然我对维维颇有好感,但是茉莉花为我死了以后,我不可避免的对男女之事冷淡了下来,没有多少感觉了,但是听了曹长峰对铁龙婆地位的介绍我不禁对她的命运担忧起来,她这样性格高傲的人,如果非要把她许配给自己一个压根就不喜欢的男人,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后果?

曹长峰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我想随后发生的事情就是维维会被安排给一个驭鲸族的战士作为妻子,并生产后代,如果她不愿意你应该知道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说罢他从身上拿出一张照片,黑白的照片微微发黄,足见年代久远,照片中三个人一对夫妻,和一个婴儿,虽然我看不出来婴儿是谁,但是那个男人却依稀可以看出来是曹助仁年轻时,只是女人看来虽然容颜秀丽,甚至可以用绝色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却没有右手。

曹长峰道:“我的母亲因为不喜欢她被许配的人,一条手臂被硬生生的给扯了下来,对方是在她疼的昏迷的过程中占有的她,你们能想象这种残酷的行为吗?”

巴博安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他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久久不语,我道:“你放心,无论如何虽然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但是维维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

曹长峰则对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帮你?”

我摇摇头道:“你出现的很突然,虽然我知道你的经历非常离奇曲折,但是从中我找不出任何与我有交集的地方。”

曹长峰道:“没错,所以今天我和你们说一个人的名字,如果你们以后能见到他,那么就会明白这一切的,这个人名字叫:勾长空。”

我奇道:“什么,这个不是你一开始用的假名字吗?”

曹长峰道:“没错,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用这个假名字了?”

我点点头道:“知道了,你是为了加深我的印象,记住这个名字。”

曹长峰点头道:“一点没错,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个名字,就算我以后不在你身边了,你还是能够牢牢的记住这个名字。”

我奇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曹长峰神情难测的道:“也许因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类吧?”

我道:“我善良吗?难道现在还有人用如此可笑的识别方式去信任,接近一个人?”

曹长峰意味深长的拍拍我的肩膀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不用怀疑我。”

巴博安道:“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保护我的妹妹,但这并不表示我就会放弃为茉莉花复仇,我要亲手杀死害她的人。”

我道:“这没问题,我也一定要做成这事情,虽然我没杀过人,但是我相信如果真让我遇到那个人,我会毫不犹豫宰了他。”

曹长峰道:“杀人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你们想过这个问题吗?”

我道:“当然想过了,所以他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曹长峰笑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算是丢了脑袋也要帮你们。”

曹长峰这个人有非常奇怪的身世,而且因为这个问题,他还和驭鲸人发生过剧烈的冲突,虽然他并不是驭鲸族的战士,但是他应该亲手杀死过不止一个驭鲸族的战士,现在的他似乎是幡然醒悟,转而开始帮助驭鲸人,可是他并没有得到驭鲸人的谅解,至少是没有得到绝大部分驭鲸人的谅解,他的一切行为按理说都和我无关,可是他偏偏毫无道理的选择来保护我,这一系列行为让我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并且也让我不能信任他,因为关于我在这方面的疑虑直到现在他连一个字也没有透露过。

我道:“那么眼下我们应该去做什么事情呢?”

话音刚落,忽然外面的海滩喧闹了起来,因为此时还没有到闭园时间,我们向外看去,只见两个年轻男子,身上纹着一些奇怪的纹身,正和一对年轻夫妻争执着什么,没说几句话,两个小年轻中的一个伸手推了那个女的一下,她年轻的老公不干了,三人瞬间打成一团,不过双拳难敌四手,而且看样子那两个年轻人也不是善类,很快就把那个男的打到在地,幸好是在沙滩上,他没穿鞋子,只是用光脚,否则那个年轻人现在可能就要吃大亏了。

巴博安一看眼就红了,他起身道:“这几个混蛋不是第一次闹事了。”

说罢就要出去,以他的“实力”,加上现在又正是在气头上,我当然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不过我自忖没有能力拦住他,于是立刻跑到门口,堵住锁把道:“你先冷静一点,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

巴博安看着他们吼道:“那你快去啊,人要打死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都不寒而栗,给曹长峰递了个颜色,开门出屋,又关上门,赶紧向打架的地方赶去,那个姑娘又哭又叫,可是对两个身强力壮的混蛋没有丝毫办法,男的被他们踹的满脸都是血,他们兀自不停手,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却没有一个敢说话。

我跑上去一把推开了其中一个,大声道:“够了,你们想把人打死啊。”

两个流氓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放开了年轻人,向我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边走边道:“你是谁呢,敢管老子闲事。”

我陪着笑脸伸手道:“大家冷静、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出手伤人吧?”

其中一个斜着眉头道:“谁和你说话,我知道你是谁?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

我笑道:“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你是谁。”

他上来就踹了我一脚,我吓得往一边跳了过去,这一下没踢着,他迟疑了一下道:“小子行啊,我看你能躲开几次。”

说罢上来又打,我抱着头蹲了下去,他伸手就朝我背上连打几拳,老实说我也没觉着多疼,那人却龇着牙连连道:“唉幺!老子的手,妈的你干看呐,打啊。”

我能看见他两条毛茸茸的腿就在我面前,当下顾不得许多,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扑的摔在沙地上,看着他狰狞的面容,我忍不住对着他的脸狠狠一拳,只听噗的一

声闷响,血花四溅,那个流氓的鼻子顿时瘪向了一边,一嘴的门牙也被我完全击落,鲜血简直是飞溅了出来,我当时就傻了,另一个流氓本来还想动手的,一看同伙的下场,立刻就呆住了。

我实在没想到自己一拳能把人打成这样,老实说我从小到大没打过架,在学校的时候体育成绩也不是太好,这次可以算是第一次和别人动手,一下就把别人打的生死未卜了,我呆呆的坐在那人身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没过一会儿只听警笛声大作,派出所的人赶了过来,原来在他们打人的时候,就有人报警了。

爬出所的同志进来看到现场后以为我是凶手,拿铐子就要铐我,要不说还是好人多,在场群众立刻七嘴八舌的帮我作证,另外那对挨打的小夫妻把情况对警察详细说了,不过被我打的那人已经陷入了昏迷,警察为难的看了看四周对我道:“把你防卫用的东西给我们吧。”

我道:“我没用东西,就打了他一拳。”

那个警察满脸不信道:“什么,你一拳就能把人打成这样,泰森也不行啊。”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道:“没错,他真的没用东西,就打了一拳,现在小流氓都不经打,只能吓唬人。”

这句话把警察逗笑了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把东西交出来吧,我没说凶器已经是照顾在场大家的感受了。”

我举起满是鲜血的左手道:“我真没用凶器,就是一拳,把他打成这样。”

警察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行啊,你挺可以的,那么只有对不起了,你必须和我们回去做调查,这个人伤的不轻。”

没办法我们都被带走了,不过我注意到曹长峰和巴博安也开着车子跟了过来,到了警局,没受伤的流氓被带去做调查,我和当晚值班的副所长以及那对小夫妻留在办公室里聊天,伤者送去了医院,说来也可笑,那两个流氓围着人打了半天,对方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我一拳打昏的那个人掉了七颗牙齿、鼻梁骨粉碎性骨折、中度脑震荡,副所长得到消息后对我道:“你真行,一拳就把个人打成重伤,训练有素的散打队员也无法做到,你是不是练过的?”

我道:“从来没有练过,而且我基本不怎么运动。”

副所长道:“那你的爆发力怎么这么强,小邹,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今天的行为属于防卫过当,可能已经违法了,弄不好是要坐牢的,对方这属于重伤。”

小夫妻里男的虽然鼻青脸肿,但是止住了鼻血基本就没有问题了,他坚持着要陪我,帮我作证,此时道:“所长,你们不能拿好人下手,他是为了帮我,真正的坏人可是那两个小流氓。”

所长点点头道:“你说的我知道,但是一码归一码,并不是说有人违法了,你就能用违法的手段去对付他,别说你们,就是我们到了现场,以他们当时的所作所为,最多使用武力制服,真要把他给打成重伤了警察也是要付出法律责任的。”

我道:“您说的我心里有数,反正该我赔偿的我就赔偿,能不起诉尽量别起诉,我还有事情呢。”

所长道:“这可就不取决于你了,和你这么说,如果伤者决定要上诉你,你除了承担民事责任、还要承担刑事责任,这是肯定的。”

年轻人道:“如果真是这样,还有公理吗,以后谁还敢见义勇为呢?”

所长道:“见义勇为也要有个度,过了就是违法甚至犯法,好比说一个小偷你总不拿刀子就把他捅了吧,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法律就是法律,它不是以个人感情作为评判依据的。”

说到这里一个警员走了进来,对着所长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所长的表情立刻皱紧了,过了一会儿对我道:“小邹,你知道吗伤者家属对你放弃了任何索赔要求,他们要求我们立刻放了你。”

我道:“什么,还有如此通情达理的人家?”

副所长道:“你别高兴太早,你打的人名叫欧建军,他的父亲就是欧奎,宁波最大的歌舞厅连锁店的创始人,这种人我不说你们也应该清楚是什么人,事实是他就是个黑社会老大,欧奎当年也是个正宗流氓,被多次判刑劳教,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发了财,便开了歌舞厅,惹了这样的家族,你麻烦大了。”

那对小夫妻听了这句话也没声音了,我道:“没关系的,只要让我出去就行,其余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了。”

所长道:“如果当事人一方不要求上诉,那么我们是没有权利扣押你的,这不符合手续,所以请你体谅,但是这件事情我肯定会报告上级,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我道:“谢谢您,不过真没必要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我的态度反而让他怀疑起来道:“小邹,按理说你的生平事迹我们也都知道,要说社会关系我相信你也有一点,年轻人总是冲动的,所以我希望你千万不要选择错误的方法解决这件事情。”

原来他怀疑我要和对方火并,笑道:“您放心,我最近要出海,可能要去很远的地方,他们想找我都找不到,还怎么寻仇呢?”

听我这么说所长才算松了口气,也没耽搁立刻给我办理了手续,我告别了那对小夫妻和所长出了派出所大门,曹长峰在外面等着我,上了路他道:“刚才我让人调查了一下这两个小子的背景,好像蛮复杂的,巴博安也说他们经常来海滨浴场,不安好心的样子,我怀疑他们是利用那里贩毒。”

我道:“你确定吗?”

曹长峰道:“很有可能,海滨浴场虽然有划分区域,但是因为海龙王的关系他们好像并没有设置海底防护网,那就意味着有的人可以通过海上的方式运送毒品,这不是没有可能。”

我道:“所长说他们可能要对我采取报复,我想还是尽快去维维那里吧,别又横生枝节,贩毒的勾当和我们无关。”

曹长峰从身上摸出一把手枪,将子弹上膛道:“万一真有流氓来闹事,你们两个千万不要随便出手,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

我心里忽然一动道:“曹哥,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力量。”

曹长峰道:“不知道,力气大的人很多,或许只是之前你没有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能力呢。”

我道:“你能一拳把人打成重伤吗?”

曹长峰道:“这种事情其实也很难说,还有人一拳把人打死的呢,这只能说明你倒霉,而不是因为你多厉害。”

我想也是这个道理,当下没有多说什么,此时已过凌晨,静悄悄的路面一辆车子都没有,景色在车外一排排的向后倒退着,我心不在焉的看着车外,就在车子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忽然一辆白色面包车闯红灯,笔直的冲我们撞过来,曹长峰道:“骂的。”加大油门冲了出去,饶是如此,面包车还是撞到了我们车子的尾部,由于车速较快,我立刻感觉到天旋地转起来,因为车子在空中翻转了好几个跟头这才停下。

只见曹长峰头破血流的坐在车里面,歪到一边毫无反应,而巴博安也是抱着胳膊表情痛苦,只有我当时抓紧了副驾驶的扶手,所以没事,这时面包车门一开,下来六七个年轻人,他们手持砍刀,向这里走来,没想到对方准备的如此之快,我在驾驶室里找到那把手枪,就要出去,曹长峰忽然一把拉住我,有气无力的道:“警察就在后面。”

果然一辆车子加速朝我们这里开来,几个年轻人一看,赶紧退到车子上逃了干干净净,我急忙把枪插到腰上,接着下车将曹长峰拖了出来,无意中我看了自己所坐的驾驶室一眼,却发现扶手上居然非常清晰的出现了几个指印。

我心里一惊,伸手上去比试了一下,发现和自己的手指完全吻合,看来就是在刚才被我攥出来的,这也是我为什么做的如此稳健的道理。

来不及多想这件事情,我把曹长峰拖了出来,放在地上,又把巴博安拖了出来放在地上,过了一会儿车子开到,因为不能确定是不是警察,所以我没有放松警惕,车门打开正是那个副所长,他皱着眉头看着我们道:“没想到这帮混蛋出手这么迅速,我先帮你们联系医院。”

过了一会儿一辆救护车开到,将我们三个带了过去,他们要替我拍片子,被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毛病,而巴博安本来我以为他手臂骨折了,可是派出片子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曹长峰问题比较严重,锁骨骨折,肋骨骨折,说来也不算是轻伤了,医院立刻安排他住院,接着来了一堆警察,保护我们,一直忙到第二天天亮,我闲了一会儿刚想坐下打个瞌睡,来了一个人他见到我很熟练的打招呼道:“小邹、小邹。”

我不认识他,看他对我这么熟悉不由得一愣,他几步走到我面前道:“听说你出事了老爷子让我赶紧来看看你。”

我顿时反应过来,警察走到我们身边,我道:“这是熟人,来看看我。”警察也没说话,又走开了,那人立刻压低声音道:“老爷子问你要怎办,是不是做了他们?”

我道:“你们是谁啊?”

那个人道:“你别管这些了,只要回答我是不是要做了他们就行?”

我道:“你说那个浙江黑社会的,行啊,咱们为民除害。”

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人是谁,还以为是个神经病,欧奎这种人那里是这么好对付的,再说我与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别人凭什么帮我出头招惹这个大麻烦,所以我也就是开了个玩笑,那人则表情很严肃的站了起来道:“知道了。”

接着对已经恢复知觉的曹长峰道:“好好保养身体,到时候我再来看你们。”

曹长峰点点头,那人毫不耽搁,转身出了病房,我看着他走到没影,才坐回曹长峰的身边道:“神经病,居然有这样的人。”

曹长峰道:“他刚才说了什么?”

我道:“这个神经病问我是不是要把那些人给干掉?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曹长峰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道:“我当然让他为民除害了,还能怎么办,我懒得和这些神经病多废话。”

曹长峰一笑没有说话,我也是太疲劳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到了傍晚一个警察把我叫醒,只见身后有三四个便衣,其中一个很客气的对我道:“邹先生,我们有点事情想和你了解一下,咱们能不能到走廊上谈谈。”

我以为他们要了解欧奎和我之间的关系,便走了出去,他拿了一个大架子,打开来后有张照片,给我看了后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嘛?”

我道:“不认识,这人是谁?”

那人道:“欧奎,他在今天中午的时候被人给杀了,还有他的儿子,就是被你打伤,躺在医院里的那位也被人一块给干掉了,当然我们不是怀疑你,毕竟你一直就在医院里,我们的干警也可以帮你作证,我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下看看你是否能推测一下这件事情是否与你的支持者有关系。”

我顿时就傻了,没想到那个人和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我随便一句话就交代了两条人命,想到这里我的冷汗立刻就流了下来,我算是主犯呢,还算是其它什么?想到这方面我越来越纠结,警察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道:“你也不用多心,我只是了解一下情况,就算你提供了这方面的消息,我们也不会以此作为破案的重点,而是想用排除法排除一些不可能存在的问题,因为对方的手段确实非常老练,不是一般的杀手,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咱们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

我平复了心神摇摇头道:“不知道,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而且我压根就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太可怕了,我不是黑社会,我并不希望用谁的死亡来解决问题。”

警察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么先这样,咱们再联系吧。”说罢带着手下离开了,我则是满腹狐疑的回到了病房。

曹长峰呆呆的亡者天花板,好像这件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我走到他的身旁,左右看看,病房里并没有警察,便小声道:“这件事情真的很奇怪,他们出手也太快了。”

曹长峰没有说话,等了一会儿我又道:“他们出手也太快了。”

曹长峰道:“没道理不快,欧奎出手也很迅速的,小邹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道:“我想知道的情况你能告诉我吗?”

曹长峰道:“知道的能说,不知道的你总不能让我瞎说吧?”

我叹了口气道:“那就没事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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