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后孟洋拍拍手道:“大家都集合到我这里,咱们点个人数。”

加上我和王晨飞一共有12个人,大家都不是朋友,所以孟洋也没有作详细的介绍,他主要介绍的是这艘货船。

我们乘坐的这艘船叫“追星号”,是巨鲸公司自己的货运船,因为巨鲸设备的高层常年需要在海上奔波,所以“追星号”的居住环境设计得还是非常好的,除了有船员起居室,还有休息室、用餐室,甚至有专门的弹子房和小型酒吧,堪比一艘小型的豪华游轮了。

船体总共分三层,一层装大型的基础设备,二层装科研设备,三层就是我们这些人休息娱乐的地方了。船长叫海长发,据说就是因为他的名字才当上的船长,不过自从他当船长这十几年来,巨鲸设备的远洋航运从来没有遇到过海上的大风浪,不知道是不是与他这个名字有关。

由于闲着无事,王晨飞叫上我找到巨鲸设备的药品研究主任,了解他们公司这次研究的药品制剂的功效。对方是个梳着油光亮分头的中年知识分子,很客气地道:“在下姓马,马伟利,王老师大名是久仰了,早就想请您指正,当然绝对不是化学方面的问题,不知道王老师在曾经的海洋生物研究中,是否见过五彩海马呢?”

王晨飞道:“从来没有听说过,怎么,难道还有一种五颜六色的海马?”

马伟利道:“不错,我们这次出海就是为了这种生物,它体内有一种很奇怪的成分,可以控制人体的激素,最重要的是这种成分和人体基因融合得非常和谐,对人体没有丝毫副作用,是一种非常安全的药剂,人都说药有三分毒,但是这种成分混合出来的药剂,至少目前我们没有发现对人体有何副作用。”

王晨飞道:“不过海马好像是可以异地饲养的吧,只要环境合适就可以,我们也有养海马买卖观赏的?”

马伟利道:“问题就在这里,虽然海马确实可以异地饲养,但是当它们出了这片水域,基因就会异变,产出的卵虽然可以孵化海马,但是就不具备药用性了,我们用了很多种手段,甚至还原了黄海的所有基本海域环境,可这个问题就是解决不了。”

当时我们对这些话信以为真,还真以为他们遇到了研究方面的难题,为此坐在用餐室和他们做了很长时间的探讨,直到深夜才回去睡觉。

夜晚的海域并不平静,我们所在的不是重型船舶,船体会被海浪摇动,这让我这个从没出过海的人很不习惯,所以始终没有睡着,到了下半夜,忽然听到一声非常轻微但异常清晰的门闩响。

本来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就算在海上有尿也得在固定的场所撒,谁敢保证自己一夜没动静呢,就算是梦游也不是没可能,不过紧跟着我就听到有人小声道:“多少毫克的剂量?”

另一人道:“三四毫克就行了,多了容易出事。”

我立刻明白过来是我隔壁的人,因为我住的是最靠里的一间,但是我并不知道我的邻居也就是这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是谁。这时只见门脚的缝隙处一道电筒的亮光隐隐透了进来,接着我似乎感觉有一个人走到了我的门口停了下来。这下我觉得有些奇怪了,因为我的房间在最里面,上厕所不是这个方向,警觉之下我也悄悄坐了起来,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一会儿只觉得人影晃动,一根针管从门缝里塞了进来,只见里面的液体被人一滴滴地挤在地上,而只要滴在地上,这些液体立刻变成了一股白色的烟雾,腾空而起,没想到他们居然会使这种招数。我急忙用被子捂住鼻子,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吗,但这绝对不是好人会做的事情。

等针管空了,他抽回去悄悄走了。我忙将自己房间的观景窗打开,海船的窗子一般是很少开的,因为在海上一来夜晚风大,二来有海浪声响,三来海水腥气特别重。接着我在被面上倒上水,减少棉絮的空隙,幸亏我反应比较快,却还是中招了,没一会儿就觉得天旋地转,接着往床上一倒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已经天色大亮,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我又躺了一会儿这才开门出去。经过隔壁房间时我特地留心观察了一下,光看门什么门道也看不出来。这件事情非常蹊跷,但我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所以我也没有轻易问。见到王晨飞我问他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王晨飞道:“没想到第一次出海我睡得这么死,差点都尿了裤子,真是没想到。”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当下也没有做声,到了晚上回房后我作了准备,在靠近门缝的地上我把被子垫在地下,之后也不敢睡,睁着眼睛,一直等到下半夜。果然隔壁的门又是一阵响动,我心里一抖,起身提前打开了窗户,果然那支针管又缓缓伸了进来,不过这次液体全部滴在了棉絮上不能挥发,而且等他一走,我立刻将被子裹起来,放到了窗孔下方,接着我悄悄将门拉开一条缝,对面船体通道上白天我在那里贴了一面小镜子,不过只是非常小的一块碎片,因为我担心被对方发现,现在正好可以通过这种角度,观察对方的举动。

因为船顶部位是有强光灯的,所以我们卧室的通道并不是特别黑暗,而且这些人还拿着手电筒。通过镜子,我看见他们总共有四个人,就是那四个长相彪悍的“科学家”,当他们鬼鬼祟祟地做完这一切,便穿过卧室通道,一拐弯人都不见了。

我心里惊疑不定,莫非这些人是摸上船来的商业间谍?

大家不用质疑我的认识,商业间谍在很早的时候就有,我们做企业的都听说过这种事情,毕竟像巨鲸设备这样的公司遇到这种事情太正常不过,人为了利益没有什么手段是不能用的。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参与到这件事情里,因为说起来,巨鲸设备与我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为了他们去冒险好像不值得。

不过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我走出了房间,当我走到楼梯口,只见他们已经关了手电筒,因为那里有可能会有船员在。我等他们完全下了楼梯,才跟了下去。夜色中只见那四个黑影悄悄摸进了货仓,因为我对货仓并不熟悉,所以不敢贸然进入,只好按原路退了回去,走过他们房间,我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窥知欲,一推门居然没锁,我便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比较大的房间,上下铺的钢丝床共两张,并靠在一起。房间里的灯没有关,只见床上是那四个人白天穿的外套,还有几样让我吃了一惊的东西:四把手枪。

我并不懂枪,不过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带枪在身上,如果说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制药过程,我想是不需要枪的,而且就算是出于安全考虑,需要带武器防身,那也不至于人手一把吧?

然而让我更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我弯腰去床上想看看这几把枪的真假时又无意间发现上铺的床板上用胶带封着两把微型冲锋枪,而我和王晨飞的照片也贴在枪的旁边,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我凑过去一看,顿时又吃了一惊,因为这上面全部是我们的个人资料,居然连我们的出生年月日都有,当然王晨飞的我不知道是否准确,但关于我的却是一字不差。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汗立刻就流了下来,也说不好怕什么,但是被一帮拿枪的人惦记得如此深刻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我压根不认识这四个人,他们对我这么上心是为什么呢?

我一走神就忘了时间,忽然听到通道传来一声细微的脚步响,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我急得没处躲藏,左右看看还是钻到了床底下。

幸亏这两张床是连在一起的,因为船上的床都需要固定,否则一张床绝对藏不了我这个人。钻到床底,我立刻缩到了墙角,动也不敢动,只听门呀一声轻响,四双毛茸茸的腿走进了屋子里,随即他们就关了灯,这也让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铁床晃了几下,四个人各就各位,过了一会儿只听一人道:“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情?”

另一人道:“找了两天都没结果,这日子可不多了。”

又一人道:“我指的就是万一找不到怎么办?”

再一人道:“还能怎么办,我们也不能走人,肯定是上岛了。”

安静了一会儿,又一人道:“妈的,本来想把他们在海上就办了,结果姓孟的还真精,硬是一点漏子都没出。我真不想上岛,你们听说过那里的事情吗?”

再一人道:“听说过一点,听说那里原来是关重刑犯的,是一座监狱,是吧?”

又一人道:“没错,不过坐监狱不奇怪,那里曾经上去过一批科学家,而且到最后犯人和科学家全部死光了,一个没剩。”顿了顿又道,“好像是跑了一个犯人。”

沉默了一会儿,另一人道:“我们就是做这行的,没办法,要不然谁愿意去那倒霉的地方,说得难听点,死了都找不到埋的地儿。”

之后没有人再说话,过了一会儿鼾声四起,听声音是睡着了,不过我始终没动。过了好长时间,才鼓足勇气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门走人。

回去后我根本睡不着,那几个人说的话实在值得我深思,因为很明显我们将要去一个曾经出过人命的地方,而且还是群体死亡事件。真要是这样,那么孟洋应该知道这件事,以他的身份不可能随便做一件危险的事情,他没道理会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实话,想到这里我对这四个人又怀疑起来,他们既然明知道要去的地方很危险,为什么还要去?还有这四个人在船上究竟调查些什么,显然他们是有目的的。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和王晨飞在这两帮人中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如果孟洋真如他们几个人所说的那样,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上岛,并且带上我这种毫无用处的人,难道就是为了科学研究?

可是怀疑他的动机又很莫名其妙,我实在想不到自己有哪点值得他利用,总不能只想要我这条命吧?关键我与他没有任何私人恩怨,他没有害我的道理。想到这里我脑子一激灵,想到了日本人过去拿中国百姓做病毒实验,难道我们上岛就是起这个作用的?

不能说我的这个猜测完全没道理,我们绝对是孟洋这盘棋里的棋子,他不可能莫名其妙地把我们带出来,然后白送给我们一笔钱,不过现在看来我们是否能拿到钱,是个未知数了。

我翻来覆去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王晨飞,毕竟有个人商量总比一个人瞎合计得好。还没来得及刷牙,刚开门我就见到王晨飞的房间大门大开,外面围了不少人,那四个人也在。

我心里一沉赶紧走了过去,只见随船的医生正在替王晨飞检查,过了一会儿道:“他支气管炎犯了,应该是体内的二氧化碳排不出来,导致人昏厥。”

王晨飞的犯病绝对和那些人使用的麻醉药剂有关,他可能对这种药过敏。我偷偷观察着孟洋的表情,只见他关心地道:“那怎么办,能医治吗?”

医生道:“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在喉管上开个口子,然后输氧气就可以了。”

孟洋道:“那你赶紧的,别耽误了救治,我可不希望咱们这儿出人命官司。”

接着他让我们都出了房间,让医生专心给王晨飞做手术。这下我没辙了,因为除了王晨飞,我不知道还能和谁去说这件事情。当我站在甲板上发呆时,孟洋一拍我的肩膀道:“没事,这不是啥大毛病,你也别担心。”

我心情复杂地点点头,失魂落魄地随着孟洋去了餐室,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孟洋以为我是受了王晨飞的影响,倒也没多心,还一直不停地安慰我。忽然他说了一句:“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吧,怎么眼圈黑成这样?”

我心里一动,用眼角余光注意到那四个人只是埋头吃喝,似乎对孟洋这句话没有注意,便道:“我这人天生黑眼眶,没办法,本来以为上船会不习惯,没想到比在家里睡得都死。”

孟洋道:“我也是,这几天天天一觉睡到大天亮,想不通这睡眠质量怎么突然变好了?”

那四个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吃过饭就回房间去了。当我再到王晨飞的房间,他手术已经做好,正在吸氧,生命体征已经变得平稳,不过还没有醒过来,我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走出房间正好那四个人当中的一个从自己房间朝我这里走来,丝毫没有让道的意思,我只好给他让了,不过他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停下脚步满脸轻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知道自己在干吗吗?”

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刚想问他是什么意思,只听孟洋道:“邹老板,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

我从他身旁挤过,进了孟洋的房间,孟洋道:“你刚才看王晨飞怎么样了?”

我道:“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人还没醒。”

孟洋道:“那就没事了,不过你知不知道他的气管炎为什么会发作,我记得他是抽烟的,总不能是睡觉把病给睡出来了?”

上医疗设备不是太多,无法做全面检查,要不然那个医生肯定会发现王晨飞是过敏而非支气管炎。孟洋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因为我不能让王晨飞把这事说出来,否则无异于挑明了船上那四个人有古怪。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任何轻举妄动的做法可能都会给我俩带来无妄之灾。毕竟这是在大海,而我们所面对的两方一方人多,一方枪多,看来都不是善茬。

关键时刻我小商人的特质开始显现,让我能及时地衡量出自己应该小心的事情。于是我道:“这还真难说,我对王老师的身体状况也不了解,或许他确实有支气管炎的毛病吧?”

孟洋眉头微皱道:“有这种病他还抽烟?”

我知道他对我这种敷衍的回答不满意,忙改口道:“或许不是太严重,谁知道呢,这要等他好起来再说了。”

孟洋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道:“邹老板,我还是要说一声,那四个人你最好不要和他们多话,否则可能会对公司造成不好的结果。”

我心里微微一动,看来孟洋对他们也有所了解,道:“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到了傍晚,我听说王晨飞终于醒了过来,急忙去了他的房间,只见他眼睛虽然显得黯然无神,不过意识已经恢复清楚,对医生提的问题都能作配合回答,孟洋和那四个人中的一个都在他床边。

看到我进来,孟洋道:“邹老板,你来得正好,我小孩有点不舒服,刘大夫马上要过去,王老师这里拜托你了。”

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便道:“您去吧,我守着王老师。”

孟洋带着医生离开了房间,不过那个人却没走,我也不知道和这种人能说些什么,便端了个凳子坐到王晨飞身旁。

只听那人道:“你叫邹凯男吧?”

还不想让他察觉我对他们有所察觉,便道:“是啊,您贵姓?”

他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叫赵边城。你这次和孟洋出海,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费?”

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我道:“这好像是我个人的隐私吧,难道你们研究所的还管这个?”

赵边城似乎意识到和我用这种口气说话不太合适,忙摆手道:“你别多心,我也就是好奇。不过邹老板,就算我站在路人的角度提醒你一句,巨鲸设备不是干正经事的公司,孟洋也不是厚道人,我劝你少招惹这种人,别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不划算了。”

他的口气咄咄逼人,让我非常不舒服,便道:“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主,而且我是受宪法保护的公民,如果孟总做出任何对我不利的事情,那么他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这点无须阁下操心。”

赵边城点点头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当然信不信在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出去,我起身到门口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关上门,走到王晨飞身边对他耳朵轻声道:“王老师,我们可能有麻烦了,孟总和赵边城那伙人都不是好人。”

话刚说完,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我正做贼心虚,吓得差点跳起来,只见一个长相粗鲁丑陋的妇女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道:“要死不活的,还要麻烦老娘来送药,就怕你担当不起,别一口水被呛死。”

这话实在是太过分了,正常人都不可能对一个病人说出这样的话来,送一次药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啪的一声将药瓶子扔到我的怀里,道:“你喂他吃,老娘可不管喂药。”

我忍不住就要和她理论,手却被王晨飞握住,他冲我摆摆左手,而那个女人一边骂一边走出了房间。

我道:“这些人都是疯子,没有一个正常的,王老师我们这次是真的上贼船了。”

王晨飞似乎叹了口气,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不过他说不出话,只是冲我点点头,我暂时猜不出他的意思,便道:“王老师,您能听懂我的意思吗?我的意思是孟洋和那四个所谓是研究所的人,他们都不是好人,尤其是那四个人还带着武器。”

王晨飞点点头,我心里一动,想了一会儿道:“王老师,您是不是对这件事情有一定的了解啊,我怎么觉得您好像不是太吃惊?”

王晨飞想了一会儿又摇头,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写字吗?我给您拿个本子。”

等我把纸和笔放到他手里,只见王晨飞歪歪扭扭写下“不知道”三个字。

至少我没有怀疑王晨飞的道理,因为我和他早就认识了,如果说这里还有一个同志,那只可能是王晨飞,想到这里我心里多少感觉安全了一点,毕竟不需要孤军奋战。现在的王晨飞并不适合做太多的交流,我将药稀释了,喂他服下,等他睡着,这才出了房间。此时天色已晚,我也不想吃饭了,回到自己房间,为了避免王晨飞再被他们用麻药熏,我干脆连门都不关了。不过到了半夜,忽然海面上起了风浪,卷起了近半米的浪,船在颠簸中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海面裹着一层薄薄的雾,能见度不是太好。

我们正在船里吃饭,忽然水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道:“孟总,出事了。”

我心里一紧,第一个念头就是要翻船了,孟洋倒是比较镇定道:“怎么了?”

水手道:“有个女人,估计是偷渡的,可能出事了,她在求救。”

孟洋微一迟疑,赵边城道:“孟总,这可是一条人命,能帮就尽量帮帮吧,她也吃不了多少饭。”

孟洋道:“不是我不想管,只是如果我们救助偷渡客被人举报了,那么我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说完这话他对赵边城看了一眼,赵边城道:“人命关天啊,什么都没人命重要,先救人,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再说,问题总有办法解决。”

孟洋道:“去把人救起来,一定要搞清楚她的身份。”

过了一会儿船停了下来,应该是水手们在救人,又等了一会儿,只听脚步声响,四五个水手带着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一看样貌、身材就是东南亚那边的,不过她的五官非常娟秀,算是一个美女了,只是衣衫破烂,浑身湿透,到现在还抖个不停,单薄的身材,怯生生的长相,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孟洋一边喝咖啡一边道:“你们搞清楚她的情况了吗?”

水手道:“没有,她听不懂我们的话,不过肯定是偷渡客,但是有一点比较奇怪,那艘船里只有她一个人,我想总不能是她一个人划船到了这里吧?”

孟洋点点头道:“行了,你们去开船吧,小心点安全。”

说罢指了指面前的椅子,那个姑娘迟疑了一会儿才走到椅子旁,沾着一点儿椅面坐下,双手握拳紧紧按在双腿上,目光低垂看着桌面头都不敢抬,依旧浑身抖个不停。

孟洋轻声道:“你饿了是吗?”说着做了一个吃饭的手势。

姑娘微微点了点头,头低得越发厉害。孟洋示意厨师去弄了一份早点,放到她面前。不知道她饿了多少天,看到食物立刻双眼放光,也不顾我们都看着她,两只脏兮兮的手上下翻动,将一盘子食物瞬间吃得干干净净。

孟洋见状又让人给她弄了一份,倒了一杯热咖啡,这姑娘一直吃了三份早餐,这才算收了手。体内一有热量,精神立马就不一样,至少颤抖是止住了。孟洋又让人带她下去洗澡休息,赵边城则有些阴阳怪调地道:“孟总真是个善良的人,也是一个助人为乐的人。”

孟洋道:“我们这些常年在海上跑的人,多做些好事情也算是求个好报吧,都是应该的。”

赵边城一笑没有再说什么,相处到现在有一件事情我非常好奇,那就是以孟洋这种级别的老板,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受制于人?而且他似乎对赵边城四人特别客气,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欠巨鲸设备巨款了。这年头除了差人账的,否则还真没见过如此理直气壮吃人饭还暗地里编派人的。相对于孟洋,我更讨厌赵边城他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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