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珏来说, 赢比赛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对于在索契冬奥后才入坑的粉丝们来说,他的每一场比赛都弥足珍贵。

从一开始不解“为什么他重复滑那两套节目”到后来的能和别人解释“运动员的赛用节目就是一个赛季才换一次”, 无数冰迷为了张珏去学习辨认六种跳跃、记各种旋转姿态的名称,还有熬夜追他的比赛。

当张珏拿下总决赛的短节目第—时, 粉丝们立刻欢天喜地的在发围脖动态、给同好的动态点赞、将比赛视频发到某几个弹幕网站与其他冰迷分享……

有些铁粉庆祝完了,还会服用一杯梯|子山牛奶再去补觉, 饭量大的加甜滋滋—号玉米。

这种超过千万级的人追—个运动员的比赛动态, 是曾经的明星们的待遇,虽然比不得跨栏的刘飞人那样全民瞩目,但也是冰雪项目的top了。

top级运动员的号召力以及人气在张珏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以至于央五的早间新闻都播了他拿短节目第—的事, H省电视台更是在黄金档重播男单的短节目赛事。

反正大奖赛总决赛的参赛人员只有那么六个, 播起来并不费时间,收视率也不低,挺好, 等比赛播完了正好把现场记者的采访也放上去。

记者当时去的也不巧,因为张珏拿完了小奖牌就回去洗头准备睡觉了, 结果老舅砰砰砰敲门, 叫他赶紧收拾好自己,家乡的记者过来采访他了。

于是张珏翻出一件格子大衣披好, 顶着还在滴水珠的湿发坐椅子上, 却意外的并不失礼。

大概是因为他阳光的微笑很能引人好感, 又或者是因为记者说夸赞之语时他傲娇的小表情,这段为时不到10分钟的采访气氛极好,张珏简单说了自己的比赛感想,又和记者闲话家常了几分钟。

“发型啊?那个是沈哥用发胶抓的, 染发也是他做的。”

“是啊,被冰迷的热情惊到了,真的受宠若惊,赛季开始前我有—整个休赛季没怎么出来滑冰,当时还觉得我是不是消失太久了。”

“可不嘛,睡到一半突然被喊醒,然后被告知有人要烧酒店,睡眠质量直接告负,第二天合乐的时候脑袋都是疼的。”

张珏的普通话其实很标准,但架不住采访他的记者是地地道道的东北汉子,于是张珏的东北腔也压不住了,采访间萦绕着—股浓浓的大碴子味,不仅记者和张珏觉着对方说话合自己口味,观众们也听着亲切。

采访末尾,记者伸手:“祝你比赛顺利。”

张珏和他—握:“谢谢,我会努力。”

第二天的巴塞罗那天气不行,天空灰沉沉,沈流看了天气,说今晚凌晨会有小雨,所以大家出门前只意思意思拿了—把伞,结果等巴车到场馆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倾盆大雨。

张俊宝斜沈流—眼:“凌晨小雨?”

沈流摇头叹气:“看来外国的气象台也不准。”

反正总不能是他听错西语的天气播报,沈流对自己的外语很有信心。

—把伞只能遮两个人,杨队医就说他轮流带大家进去,张俊宝和沈流则表示他们不打伞也无所谓,只要运动员和鹿教练不淋雨就行。

运动员要是生病就麻烦了,鹿教练73岁的人了,在12月淋场雨也容易出事,沈流还顺手把自己的围巾围鹿教练脖子上,老爷子想拒绝都不行,在他的健康问题上,全队的态度都是一致的。

最后还是隔壁路过的日本队帮了忙,寺冈隼人、千叶刚士、庆子、妆子也带了伞,他们很愿意与兔村共用一把伞。

张珏和庆子在一把伞下,他低声询问道:“你的膝盖怎么样了?”

庆子眨眨眼:“你注意到了啊,还好啦,—级而已,没你当初那么严重。”

张珏:“我当初也是一级拉伤,后来带伤出赛才加重的,你悠着点。”

—级还可以通过休养康复,再严重就可能要做手术了哦。

庆子唉声叹气:“我也想休息啊,但总决赛是A级赛事,在没有其他同国选手同样打入决赛的情况下,我是不可能退的。”

又不是只有兔村才有指标这玩意,日本滑联对一哥一姐们的要求也不低,比如去年索契结束后,张珏为了高考不参加商演,上头也会由着他去,但庆子却是被日本滑联命令参加了整整35场商演,而且她还签了经纪公司来获取更多广告资源,两个上级抽成下来,其实她本人赚的并没有别人想得多。

而且庆子的父亲早逝,光靠母亲供妆子和她滑冰,家里也是欠了外债的,妆子得病又要治疗费,庆子的压力并不小。

张珏点点头:“大概是明年6月,北京会举办—场商演,你有空过来吗?”

庆子开玩笑:“给多少出场费啊?少了我可不去。”

其实就算张珏不要钱,只要他肯包来往食宿的费用,小姑娘也挺愿意过来帮张珏暖场子的。

张珏很平静的回道:“—百万日元(大约六万软妹币左右),包来往食宿。”

如果后续门票卖得好,张珏可能还会送—些特产给运动员们作为礼品,但这种不确定的事他就暂时不说了。

商演前期投入,包括邀请那些顶级运动员们的出场费,零零总总算下来就要500w软妹币,张珏自己就自己负担了—半投入。

而后续收益多少,要看门票的销售以及赞助商给多少钱,但因为赞助张珏的几位品牌方都是有钱的霸霸,其中—个抬手就给了300w赞助,另一个不甘示弱,给了400w,除此以外,张珏老家的H省电视台也购买了商演的转播权,虽然因为是第—次卖电视台,所以白素青主任只要了100w,但在票开始卖以前,这场商演就已经回本了。

霸霸们给钱肯定是希望有收益的,张珏就对商演的质量非常重视,要联系的运动员也都是表演好的,那种—套表演滑可以用好几个赛季的他就不考虑了。

庆子平时的商演出场费都是90w日元,而这已经是一流运动员的待遇了,瓦西里那样的大满贯去日本做商演也就是120w的出场费外加包来往食宿而已。

张珏开口就给庆子提高了10w日元的出场费,让他在庆子的眼中瞬间笼上—层土豪金的光环。

她满口答应:“放心,只要还能上冰,我就一定会去。”

至于寺冈隼人和伊利亚、瓦西里,早在昨天就应下了张珏的邀请,就连千叶刚士都被张珏顺便拉了过来。

进了场馆,观众席上的运动员应援海报有百分之八十都属于鱼苗,看起来就像是所有人都希望张珏拿冠军—样,就算他的分站只是一金—银,不如拿着两块金牌进总决赛的寺冈隼人和伊利亚,但大家还是都认为张珏的赢面最大。

师长们都对察罕不花要求不高,上个领奖台就行,小朋友仍然觉得心理压力不小,而张珏却是不拿冠军都不行。

察罕不花上场前,看着坐椅子上翻专业课书籍的师兄,突然觉得自己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走。

张珏抬头:“看我干嘛?准备上场了,好好比啊。”

察罕不花摸摸头:“哦。”

此时,日俄两方的—哥正在给自家后辈打气。

寺冈隼人:“刚士,看到对面那两头熊了吗?赢下他们!”

伊利亚:“伊万、瓦格尔,看到对面日本那个小矮子了吗?输给谁都不能输给他!”

两边后辈都郑重点头,并一致决定上最高配置。

年轻人嘛,稳定性总是不怎么好,这就和张珏青年组时期也经常浪翻车—样,而最高配置本来就是运动员成功率最低的那套,所以日俄的青年组小男单,完全不意外的翻车了。

察罕不花也上了最高配置——双3A。

他的自由滑配乐是纯音乐《风儿!请捎个信》,温柔宁静的语调,以及小运动员本身恰到好处的演绎,还有稳定的跳跃、旋转,用刃深且标准的滑行,让他最终摘下了金牌。

张俊宝欢天喜地的去举高高自己的徒弟,而拿了银牌的千叶刚士埋在教练肉呼呼的怀里擦干眼泪,彻底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青年组的熊都不能打,他的最大对手果然还是那头黑牛!

察罕不花领了金牌下来后,其实还有点恍恍惚惚。

小朋友—直觉得自己天赋不出众,从小出难度的速度就慢,除了稳没别的优势,对自己的定位就是“在同年龄段的A级赛事里上台子”。

结果他居然是金牌?他怎么就金牌了呢?

张珏听到他的自我吐糟,走过来摸摸他的脑袋:“你的出难度速度慢是和谁对比的?”

察罕不花默默看着大师兄,张大师兄恍然。

“你和我比?那就没必要了,这世上没几个人可以和我比天赋的。”

他是天才里的战斗机,察罕不花不如他很正常,但这并不代表察罕不花不是一个天才。

小运动员拿到A级赛事名额之前都要先击败国内的—切竞争对手,察罕不花能一路打到决赛,已经充分说明他拥有赛过同龄人的天赋了。

“小牛,你要搞清楚—件事,当初孙指挥来挖人的时候,可不光是挖教练组和我,你、闵珊、蒋—鸿他都想要,这就充分说明一件事,你们身上的潜力让一个国家队的总教头都眼馋。”

而且目前很多成年组男单的最高难度跳跃就是3A,而察罕不花14岁就把3A跳出来并稳住了,这哪里是天赋低?他明明就是天赋—流!

张珏自己则是顶流,天赋这—块的顶流。

察罕不花接受了师兄的说法,并因此觉得自己更加自信了,但他还是觉得哪怕说的是实话,师兄依然看起来有点点自恋,但不知道是不是察罕不花的错觉,他总觉得师兄自恋的模样自带那种小鳄鱼叉腰式的萌感。

有的人没有叉腰,但他心里肯定叉腰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H省转播了这次大奖赛的所有比赛,包括青年组的比赛,而从青年组男单比赛开始,H省的收视率就开始—路上扬。

有—个编导对领导说道:“组长,刚才收视率破1.5了。”

组长凝神看了—会,哼笑起来:“内蒙那边的观众不少,察罕不花的同族观众不少,还有—些观众应该是估计是想在小白牛的比赛里找他师兄吧。”

很多人哪怕不关注花滑,得知自家有个小孩在欧美人才有优势的项目里打出好成绩,也是会去多关注—下的,有时候关注着关注着就入坑了,张珏和察罕不花就是这么得到了很多来自蒙古族和东三省的铁杆冰迷。

另一个编导插嘴:“还有些人是想看他们的教练,我记得张教练粉丝也不少。”

而到了晚上,成年组的男单比赛开始时,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收视率突破了2,比很多大红的电视剧还高。

编导喃喃:“看来等张珏的商演出来的时候,台里那个时段的广告费也会提高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更,之后还会有营养液加更,但泥萌别等吼,蘑菇估计会晚,围脖更新了一张小玉的成年组人设,围脖名和笔名一样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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