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幽幽说:【哦呵。】

这下掉马会不会掉的太猛了?

好在寇秋还未完全理解“影子和正主各方面都是相反的”这句话的意思,听见这话,他迟疑了下,出于礼貌,还是问:“那老师要不要上来坐坐?”

电话那头陷入了静默:“......”

片刻后,垂头丧气的花孔雀和冷静镇定的卓老师一同坐在了寇秋家的沙发上。花孔雀像是被教训过了,接寇秋递过来的茶杯时也是怯怯的,拿着双眼睛扫了眼旁边的正主,瞧见他神色冷淡,这才小心翼翼接过来喝了口。

白雾袅袅,他啜饮了口,顿时蹙了蹙眉,又悄悄放回去了。

卓璞淡淡道:“喝掉。”

花孔雀一哆嗦,立刻又将杯子捧了起来。

“孟皎,”卓璞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打量了圈四周,皱眉道,“你没有室友?”

寇秋乖巧地摇摇头,解释:“这是我父母给我留下的遗产。”

房子并不大,一室一厅而已。可里面布置的却极有家的气息,米白色的沙发上躺着几个胖乎乎圆滚滚的抱枕,铺着波西米亚风的地毯,墙上挂着一排排画框。原主热爱艺术也热爱园艺,绿植几乎随处可见,每盆都长势喜人。也因此,虽然空间狭小,寇秋却在这里面待得很舒服。

卓老师说:“最近情况比较严重,你最好能找到个人,来陪你几天。”

花孔雀喝着茶,突然冒出来一句:“对,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是不是有女朋友。”

寇秋:“......???”

花孔雀义正辞严:“我也不想来陪你!”

寇秋:“??????”

他想了想,竟真在脑海中想到个人来,就是那个总在课堂上坐他身边的男生。那男生这几天已经和他熟悉了,看起来人也热情爽朗,还表达了对自己人身安全的担忧,想必应该很愿意帮自己这个忙。

寇秋把自己的想法和卓老师说了,男人神情不变,只是眼底里头的暗色更加深沉了些。他凝视着自己这个学生的双眼,问:“他叫什么?”

寇秋说:“郁嘉茂。”

花孔雀小声嘟囔道:“好了,这下我高兴起来了。”

卓老师又问:“你和他很熟悉?”

寇老干部忍不住摸了下鼻子:“还好吧,都是共同建设社会主义的伟大情谊......”

卓老师似乎怔了怔,随即也没有再说什么,喝完了这杯茶起身离开。寇秋将他送到楼梯口,男人却忽然又叫了他一声,等青年澄澈的的双眼望过来,他却又站在阴影中半天不言语,许久之后才道:“有情况,就打给我。”

“我知道了,”寇老干部感激地冲他笑笑,“谢谢老师。”

他站在楼梯口,看着男人身后跟着个亦步亦趋的花孔雀,慢慢下了楼。

系统幽幽说:【怎么不让他来陪你?】

【他?】寇秋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哪个他?谁?马克思】

系统:......

神特么马克思。

你是打算靠展现你极高的政治觉悟吓退这个肢解狂魔么。

【就刚刚这个啊!】它恨铁不成钢地说,【刚刚下楼的这个,还能感应到影子存在的人形指南针,岂不比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男同学来的可靠得多?】

寇秋犹豫道:【不好吧......他毕竟是老师。这样关心我已经很麻烦他了,再麻烦他,岂不是不太好?】

系统:【......你没看出来他很乐意吗?】

话里话外这意思浓的都快溢出来了好吗!

寇老干部惊讶地瞪大了眼,反问:【有吗?】

系统:【......】

【我没看出来啊,】寇秋还在惊诧,【你怎么看出来的?】

系统:【......】

它一直以为,这么明显的意思,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来了。

现在看来,自己这个宿主怕不是瞎。

它真的觉得,哪怕粉红气息脱光了衣服在寇老干部面前跳舞,寇老干部也能把这气息看成是伟大的师生情谊——非得等到哪天他猝不及防地被人按在床上给太阳个几回,他才能打开这关窍。

怎么想想那一天,竟还莫名地有点小期待呢。

系统蛋疼地想,难道自己已经习惯有马赛克的生活了?

寇秋没有再多想,完成了自己的作业便匆匆关了灯,上床睡觉。唯有他的大衣柜站在窗户旁,仍旧在朝下面看着,沉默地屹立在漆黑一片的夜里。片刻后,它低低地说:“他还没走。”

楼下的男人倚着车,缓缓从裤兜的烟盒中抽出了根烟。他把自己的手套戴上,这才点燃了香烟,举到唇边,慢慢吸了一口。一点亮红的火星在他的指间跳跃着,远远看去,像是这黑夜被烫出来的一个小洞。

“他还在楼下?”电脑说,“为什么?”

“为了学生的安全吧。”耳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这是多么感人的师生情谊啊。”

一堆老干部立刻随之附和。

“就是,就是。”

“卓老师可真是个好老师。”

“现在这么好的老师可不多了啊......”

仍旧在醒着的系统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它不敢置信地想,难道我是这屋子里唯一一个认清卓老师本质的吗?

好在它并不是孤军奋战,因为影子也终于忍不住插话了。他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着,此刻听这群家具正儿八经谈论卓璞是个多么优越又关心学生的老师,忍不住冷笑了声。

“你们真信这是纯洁的师生情谊?”

“是啊是啊,”电视说,“为什么不信?”

影子:“......”

“你们恐怕是傻。”他翻了个身,懒洋洋下了定论。

然而已经没有家具搭理他了。所有家具都沉浸在这样伟大的情感之中,甚至灵魂都受到了洗涤,窗帘和床单手牵手,低低地唱了一曲《感恩的心》,刚开始时还是两个声音,发展到后头,就变成了所有有灵智的家具的大合唱。

系统在这样的声音里渐渐发起困,临到睡前,朦朦胧胧地想:好在它们受的都是寇秋的影响,唱歌声音不大,还不跑调,简直像是催眠曲。

否则,家里藏了这么个合唱团,怕不是要有邻居过来投诉了。

第二天早上,寇老干部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第一句话就是:“我昨天梦里头回荡的都是《感恩的心》。”他还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

系统说:【有是正常的,没有才奇怪呢......】

毕竟这一群受到了感召的家具唱了整整一夜!

直到早上,卓璞的车才缓缓驶离。寇秋下楼时,楼下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踪影。他把影子重新装在了身上,到了学校,便询问了男同学能否来陪自己几天的事。

叫郁嘉茂的男生长的很俊朗,高大又阳光。他听了寇秋的拜托,一口便答应下来,“好啊。”

他摸了摸鼻子,笑嘻嘻说:“你要是不问,我还有点担心你呢,毕竟最近这事儿出的太多——哎,你家在哪儿?你会不会做饭啊?要不你来我家??”

班上的女生恰巧从他们两个身边走过,听了这话,顿时开始起哄:“哦哦哦,郁嘉茂,你这是准备拐班花去干嘛呢?”

“去,去!”郁嘉茂笑骂了声,伸长手臂,环住了寇秋的脖子,“我们俩干嘛去,关你们什么事!”

寇秋的关注点则完全在另一个地方,他眨了眨眼,诧异地问:“班花?”

“你最近没有以前那么阴郁了嘛,”郁嘉茂笑了笑,“比原来更可爱了。”

寇秋:“......我是个顶天立地的共-产-党-员,谢谢。”

可爱你妹,全身上下的细胞实力抗拒可爱!

“行行行,”郁嘉茂随口哄,“你顶天立地,你最顶天立地了,成吗?”

与他们说话的女生注意力却被吸引开了,盯着窗外,惊喜道:“卓老师?”

寇老干部一扭头,果真看见男人正站在窗前。他仍旧是简单整洁的白衬衫,只是此刻似乎心情不好,薄薄的两片嘴唇紧紧抿在了一起,眼底的情绪阴暗的化不开。他站得笔直,淡淡道:“孟皎。”

寇同学下意识坐直了身,“在!”

“你,”男人的手指敲了敲窗台,说,“过来一趟我办公室。”

寇同学愣了愣,紧接着便颠颠地过去了。系统在路上长长叹息一声,说:【......你好好哄。】

寇秋无辜地问:【哄什么?】

系统:【......】

哄什么!!!

瞧瞧,这位明明性取向都弯成蚊香了,这么说话还是这种一板一眼丝毫不转弯的直男思维!

卓璞在他前面走,把人带进了办公室。沉默片刻后,问:“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么?”

三好学生寇秋想了想,大惊失色:“我昨天素描测验没考好?”

卓老师一噎,随即沉沉地望着他,眼里似是流出几分无奈来,摇摇头。

“不是。”

寇同学单纯地猜测:“那是学校准备再给我发个奖学金?”

卓老师顿了顿,反问:“你想要奖学金?”

寇秋点点头。

他的确是想要奖学金,孟皎自己还是学生,课业也紧,并没多少时间能出去打工。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钱也全被换成了块手表,偏偏他又父母早亡,家中没有一个亲人。

但绘画是个烧钱的行业。

画笔、颜料、速写本、素描纸、水粉、油性彩铅水溶彩铅、数位板......为了生计,原主只能靠着卖画和打夜工赚点钱,勉强维持着一个人的生活所需。除了这些,只剩下学校的奖学金能够让他过的更随心所欲一些。

郁嘉茂曾说,原主是个较阴郁的人。明明长着一张清秀的脸,却总是低着头,上课只知道全情投入学习,下课则大多数时间都在补觉。同学间的活动他几乎从不参加,一放学便再见不着他的人影。

可这不是阴郁,倘若可以选择,谁不想生活的无忧无虑?

这些还未正式踏入社会的年轻人还不懂得孟皎,他脸上写着的字不是什么孤僻、冷漠,而是:无可奈何。

卓璞显然对他的家庭情况要了解一些,见他诚实地点头承认,眼底的情绪就更加复杂了。他抿了抿唇,淡淡道:“没错。”

寇秋一怔:“真的?”

“周末之前,交份申请过来,”男人又补充了一句,“就交到我这里。”

寇秋有点开心。

“以及,”男人说,“特殊人群监管司那边,你可以准备准备,开始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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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着寇秋的上学时间,监管司将寇秋的上班时间调整到了下课后。寇秋坐在卓老师的车上,由着他带着自己一路驶入市区,等车停下来后,他打量了眼眼前的景色,有些奇怪:“监管司就建在这地方吗?”

眼前的建筑高耸入云,高楼大厦环绕,赫然屹立在城市的cbd。寇秋也听说过这里,正儿八经的商业中心。

花孔雀坐在后座磨指甲,此刻悠悠对着指甲吹了口气,把上头的一点须末吹掉了,懒洋洋问:“不然呢?”

寇秋说:“我以为会更隐蔽一点。”

“为什么隐蔽?”花孔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们是为人民服务,又不是做贼。”

寇秋:“......”

说、说的有道理。

他们沿着电梯上到最顶层,入目的空间宽阔而浩大,数十张桌子立在当中,每个后头都有正在忙碌整理着资料的人。寇秋跟随着卓璞从这些人中间穿过,看到所有人手头整理的都是些个人的资料,配有照片和相关经历,记载的极为详细。

就这一眼,他就瞥到一张简历上写:该位人员疑似患有尿路感染,无法正常排尿。其影子因此患上相关疾病,症状表现为尿频、尿急、尿不尽,在观察期内只能长期待在厕所......

寇秋:......

这也是惨,真的。

“小孟来啦?”

之前寇秋见过的矮胖男人端着马克杯走过来,笑呵呵道,“正好你来,我们这儿正有个棘手的。你去给他们一点教训吃吃,也免得这群影子真当自己是没人管得住的了。”

寇秋依言走过去,这才看见在尽头的一间房内,锁着大约七八个影子。他们仍旧是人的姿态,可神情却明显不怀好意,也不肯乖乖配合,几双眼睛隔着玻璃牢牢地盯着外头,眼珠子里写的都是警惕。

矮胖男人憋屈道:“本来不该这么麻烦的,可不知道这几个的原身到底弱鸡成什么样子,影子个个都是黑带水平......打也打不过,手镯也带不上去,一点办法都没了。”

他后退几步,打开门让寇秋进去,还不忘嘱咐:“你悠着点,啊。”

身后的男人跟着移动了脚步。矮胖男人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问:“卓老师,你跟进去干嘛?”

花孔雀幽幽道:“反正不是为了保护那家伙,我烦死他了。”

矮胖男人:“......”

他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之后慢慢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

走进去的寇老干部环视一周,几个影子也虎视眈眈,脊背略微弓起,摆出一个即将进攻的姿势。

“碰他们!”矮胖男人在外头叫道,“反正他们只要还剩一点就死不了,给他们点苦头吃吃!”

寇老干部迟疑道:“这不好吧......”

可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已有一个影子狠狠地扑了上来,一下子挠向他。寇秋还未来得及防备,身后的卓老师却已经一步上前,一把牢牢抓住了这个影子的手腕,狠狠折向背后。

他的手仿佛钢钳,影子挣脱了几下也没挣开,只能定定地瞪着他,喉咙中发出几声不太像人声的咆哮。

“孟皎。”男人转向了寇秋,淡淡道,“过来。”

寇秋这才意识到,并非是所有的影子都是乖巧可爱的,有的甚至具备极强的攻击性。他缓缓走上前,把自己白生生的手指搭在了影子的手指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们身上,牢牢地盯着那一小片皮肤看。

系统充满怜惜地说:【对不起了大兄弟,你眼看就要残了。】

可超乎他们想象的是,他们等了又等,却什么也不曾发生。影子被握住的手指仍旧完好无损,丝毫没有被溶解的痕迹。

“不起作用?”矮胖男人瞪大了眼,惊诧道,“怎么会......怎么会呢!”

花孔雀整个儿趴在房门上,哭唧唧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明明看到他溶解了那个影子来着......我、我一点都不担心他!真的!”

房间里的影子眼睛眨也不眨盯着这两人,慢慢又重新聚集上来,眼睛直直地望着寇秋。他们喉咙中握紧了拳头,喉咙中溢出咕叽咕叽的威胁声。

寇秋:“......”

他干咳了声,说:“同志们,我觉得我们需要坐下来,讲讲道理。”

然而显然,这群影子的正主文化水平太高了。影子们只是露出了个狰狞的笑,一点点集聚过来,将两个人围得更紧。

花孔雀在外头鬼哭狼嚎:“你开门啊,你开门啊!”

矮胖男人拼命动着特制的门把手,也有点想哭:“我、我开不开,这里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上了......”

堵着门的影子伸长头,隔着玻璃冲他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寇秋倒退了一步。

“不然.......我们来谈谈雷锋精神?”

影子们举起拳头。

寇老干部试图晓动之以理:“打人是故意伤害,故意伤害可是犯法的啊,同志们!”

下一秒,拳风猛地袭来,险险地擦着他的脸颊过去。卓璞眼疾手快,一把将他向后一揽,生生躲过了这一招。

寇秋扒着卓老师的臂膀,仍有些反应不过来,瞳孔骤然缩小。男人抱着他,在这些影子的攻击中躲了几招,他像是经过相关训练的,手脚的动作都极其干净利落,力度也极大,狠狠地一拳打过去,倒打的一个影子瘫倒在地,半天起不来。

“没事,”他在寇秋的头顶上低声道,“你跟着我。”

——你跟着我。

这四个字就像一个魔咒,一下子把寇秋从这个狭窄阴暗的房间中拽出来,重新塞回了那个血雨纷飞的战场。在漫天的厮杀声和枪火之中,他靠在那个人的怀里,抬起眼,便能看见男人线条利落的下颚。那时的男人踩在血和白骨上,却小心翼翼地不教他沾染上一点污秽,只对他说:“你跟着我。”

眼前的一切都是凄惨的艳色,可寇秋靠在男人怀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心——这份安心,如今,他又再一次感觉到了。

寇秋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阿崽,】他惊愕地在心底说,【阿崽!】

系统说:【阿爸,你倒是先看看现在情况啊!】

寇秋这才抬眼,正巧看到一个影子不知道从怀中掏出了什么,用力地扎向他面前的男人。那一刻的反应几乎是下意识的,寇秋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下子将他手中的东西打落,而从他手指触碰到的地方开始,皮肤血肉开始一点点溶解,在房间中飞成烟尘——

房间中回荡着影子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其他的影子全都看了过来,眼睁睁地看见寇秋碰了一下就把一个影子变得能去领国家残助金之后,他们齐刷刷收起了拳头,往后倒退了几步:“......”

这么猛的吗?

方才还极嚣张的影子们瞪大眼望着他,眼底写满了惊恐。

寇秋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眼前缩成一团的影子,忽然间就懂得了监管司把自己叫过来的用意。

教育不成,只能来暴力。

“再找事儿——”他把两只手握在一起,关节捏得咯吱作响,学着自家影子的语气,挑起眉,一字一句说,“老子就一个个废了你们。懂?”

有一个影子像是不甘心,身体猛地颤动了下,寇秋的眼神立刻飘了过来,幽幽道:“这位同志,你是想尝尝另一处残疾的滋味吗?”

他的目光缓缓下飘,固定在了影子肚脐下方三寸。

被他叮嘱的影子顿时打了个哆嗦,默默护住自己的小兄弟:“......”

门外的花孔雀跟着哆嗦护住裆部。

这是恶魔吧,这tm一定是恶魔吧!

他颤着身体,却忽然发现正主的心情又跟着变了一点,顿时更加绝望:“......他都这么凶残了,为什么我会觉得他更不可爱了?”

滤镜原来都是这么厚的吗?

卓老师抱着双臂,一言也不发,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波涛汹涌。

寇秋把房间里的挨个威胁了个遍,这才出了门,一出来,他就在心里对系统嚎啕大哭:【我再不是之前那个我了——】

他居然暴力威胁别人!

哪还有脸说自己是下一任社会主义接班人!!

系统充满怜惜地说:【傻孩子,没事,你是被逼的。】

卓老师也走了过来,沉默了会儿,方道:“现在看来,你的能力只有在遇到紧急情况时才能生效。”

花孔雀转动着眼睛,表情更加惊恐。

矮胖男人也说:“这么说,小孟现在处境很危险啊......”

“是危险。”

卓璞略一沉吟,向他伸出一只手。

他的眼里像是凝着一波深潭,似是犹豫着什么,却最终还是说出了口:“你要不要来......和我住?”

寇秋:“!!!”

他的脑海里猛地弹跳出一条信息。

【叮咚!您的两辈子恋人已经正式向您发来同居邀请!】

花孔雀绝望地补充道:“我发誓,这个主意,绝对是他今天突然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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