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胡说,你这个拉丽莎家族的族长不是应该最清楚吗?”海音语调中带着浓浓的揶揄之意:“塔丽娜·拉丽莎是死了,但她的寿命超过了她的生命轨迹是真。还有啵伊尔·拉丽莎,二十年前我祖母那一掌足以送她去见阿波罗太阳神了。”

“咝……不对呀,”说到这,海音装模作样的似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这么一说,光明巫族不但从安德罗氏身上找到了延长生命的法子,还探寻出了如何利用其他生命体的生机来进行疗伤,”不禁感叹道,“啧啧啧,真是厉害!”

看着西维尔·拉丽莎腮边的肌肉在不自然的抽搐,海音是丝毫不同情她。

想要烈日神杖,那就干干脆脆地付了钱拿着东西走人不好吗?非要啰啰嗦嗦地讨价还价,自取其辱,那她又何必客气?

西维尔·拉丽莎心中的熊熊怒火已经涌入了她干净的黄色眼眸,紧抿着嘴,咬紧牙关,强压着想要踏平德西家铺子的冲动。

靠的这么近,海音又怎么可能感知不到她的愤怒:“在阿纳斯塔城的时候,啵伊尔·拉丽莎当着我的面吸食了两个安德罗氏转化者的生机,只是阿波罗太阳神大概是真的觉得她不该再留在这世间了,真是可惜了那两个年轻力壮的转化者。”

果然是伶牙俐齿,到了此刻,西维尔·拉丽莎只觉今天她犯了一个莫大的错误,她就不该为了试探,亲自上门来买烈日神杖。

“这层‘圣洁’的皮子穿得久了,舍不得脱下来也正常,”海音垂目看向戴在拇指上的生灵指环,食指轻轻地抚过指环上那株栩栩如生的黑色曼陀罗:“但请在我这个知情人跟前,就不要再端着了,你这一身的‘圣洁’之光真的闪到我的眼了。”

她话音一落,西维尔·拉丽莎被强压着的怒火噌的一下子冲破了压制,燃尽了理智和不堪,左手一挥,一道日晖斩袭向海音,与此同时右手朝外开始召唤烈日神杖。

这是遇到上门打劫了?海音早防着她了,身子后仰手指对着逼近的日晖斩一弹,一根牛毛针蓦然出现,迎向那道划破净空的日晖斩。

摆在店铺外的三柄神杖也没了之前的安静,受到召唤开始不断地摇摆挣扎,只可惜附在杖身上的标价仍是巍然不动,死死地镇压着它们。

西维尔·拉丽莎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挥出去的那道日晖斩被一根细比毛发的针拦中刺破,她又迟迟召唤不回烈日神杖,消失的理智立时回归了,收了势丝毫不再拖沓地取出了一小沓金券放到柜台上。

“西维尔多有冒犯,还请海音领主见谅,”此刻的她再没了之前的盛气,就连一身的圣洁之光也消散不见了:“这里是二十万金券,现在我可以带走烈日神杖了吗?”

还算不是太蠢,海音收回了手里的那根三九合一的银针,点了金券确定了数额,招回了附在烈日神杖上的标价:“好走不送,希望还有下次交易。”

西维尔·拉丽莎再次召唤烈日神杖,这次没了阻碍,她成功收回了那柄象征着拉丽莎家族族长身份的神杖,后连招呼都不打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不带上两头鹿吗?”海音出了柜台跟上两步,西维尔·拉丽莎闻言脚下一个趔趄,不等稳住身子便直接化作日晖消失在街道上。

海音挑眉嗤笑:“就这点本事还敢上门打劫,谁惯的她们?”来回扫视这热闹的街道,再看看自家门前,刚刚入账的那一百万金币也不能抵消这冷清带来的无奈感。

轻叹一声,转身去把剩下的两柄法杖拿回铺子里,今天的生意就做到这吧。

斯特林庄园中心城堡中,里里桑德娜公爵和亚历桑德拉公爵一早就在等贝基·克顿,可这家伙直至大中午才姗姗而来,进了门就直奔坐在最角落的亚历山大:“你昨天破费了吗?”

他能被叫来这,那肯定是小德西那漏了风。

端着一杯血液的亚历山大都想把他的嘴给堵上,大中午的就不能问点其他什么事?眼角余光瞄向沉着脸坐在长皮椅上的那对夫妻,嘴里发苦,他也不是只顾自己,真的是那乌灵魂索太贵了。

见亚历山大这神情,贝基·克顿公爵舒了一口气,看来是破费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那东西你花了多少金币?”

这话问出,里里桑德娜公爵的脸更阴沉了,闪身就到了亚历山大身边,一把掐住他的后颈:“你说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对得起她这老母亲跟在他后头给他擦了几千年的屁股吗?

“你不给你父亲买也就算了,毕竟他有一窝崽子,我呢,我就只有这么一个,我所有的母爱都给了你,到了……”

“里里,”亚历桑德拉公爵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原来她心中是这么想的,那他算什么:“亚历山大是我们共同的儿子,我和你更是不分彼此,”这话说完也不给妻子反驳的机会,直接低头对上还坐着的亚历山大,“我也爱了你这么多年。”

亚历山大似已经习惯了被这么对待,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我想给你们买的,这不是穷吗?”

说到这,他就转眼看向贝基·克顿:“你们要怪就怪他,是他在德西女巫跟前露了富,不然那东西绝对不可能卖到五十万金币一条。”

听到五十万金币一条,贝基·克顿彻底放心了,要坑也不能坑他一个,必须得是一窝,否则那就是他蠢了。

亚历桑德拉公爵瞥眼看向眉目舒展的贝基·克顿:“你在高兴什么,”高兴到了关键时候,他心爱的儿子只管自己不管他吗?

谁说他高兴了?贝基·克顿公爵收敛了面上的情绪,眼神在里里桑德娜和亚历桑德拉身上打了个来回,终将目光定在了还悠闲坐着的亚历山大身上:“你们真的不考虑给这小子来一顿联合双打?”

这都什么时候了,里里桑德娜公爵一手撑着发胀的脑门一手叉着腰:“你是怎么发现博瑞有问题的?”

说到正事,贝基·克顿公爵抬手夺走亚历山大端着的那杯血液,后仰首一口饮尽,微敛着凝血双眸将酒杯举高:“五年前的四月起,柯雷尔庄园接连两个月逃走了四十八个罗鬃奴隶,年龄全部在二十到三十之间。”

奥斯汀消失两千年了,柯雷尔庄园的奴隶会选择逃跑也实属正常,虽然数目不少,但一开始他也没在意。

直到有一次去往瑞德尼庄园,他无意中发现博瑞·霍尔在吸食罗鬃奴隶的血,才生了疑。

“我们几个被奥斯汀压迫了几千年,早就已经习惯了不直接吸食人族鲜血,除非受了伤急需补充血液,”贝基·克顿长吁一口气。

“博瑞一向绅士,不会那么粗鲁地摁着一个罗鬃人的脑袋直接吸食。而且那段时间,他也没出过王城,我们更没听说或感知到他有受伤。”

二十年前,双子巫祖费舍尔·拉丽莎苏醒,因对上了西海森林,又有阿纳斯塔城以及拉丽莎家族的助攻,那一场大战三败俱伤,可谓是轰动非常,他就是想要忽略那么个存在也难。

里里桑德娜公爵轻叹:“确实,万年前费舍尔是因为什么惹上西海,我们也都清楚。万年后,他刚苏醒就吸食了一个罗鬃村庄,还逼得墨林自我封印,博瑞不慎栽在他手里也不是不可能。”

贝基·克顿抬腿踢了踢亚历山大:“昨天你买乌灵魂索时,小德西就没说点什么?”他们几个虽然得益于血统,非常强大,但对巫族的力量真的是不怎么了解。

“说了,博瑞·霍尔确实有问题,”亚历山大简单地将洛熙珮妮·穆林的问题又交代了一遍:“小德西的意思是不要打草惊蛇,当然该防范的还是要防范,所以一会她应该会来斯特林庄园。”

“这是坑定我们的意思吗?”贝基·克顿伸手去拿装着血液的琉璃酒瓶,他要再来一杯压压心中的酸意。

亚历山大两手一摆:“也可以不买,她不会强求的。”

亚历桑德拉公爵抬手就赏了他一个爆栗子,他已经想这么做很久了,正好西雅也不在:“不买,你觉得能不买吗?”扭头看向在豪饮的贝基·克顿,“那个叫洛熙珮妮·穆林的罗鬃女人,你查过没?”

“查过,”贝基·克顿打了一个嗝:“除了亚历山大刚刚说的那些,这二十年里,她从不提当年的事,我让人故意在她跟前提了几次,她几乎都保持着沉默,只有一次大概是被激到了,她说那只是个噩梦。”

“噩梦?”亚历山大不屑道:“这是不承认她与当年的事有关?”

贝基·克顿将手中的空酒杯放到架子上:“她是博瑞带回瑞德尼庄园的,不是费舍尔。她进了瑞德尼庄园差不多半个月,柯雷尔庄园才发生了奴隶逃跑事件。”

“然后她就在瑞德尼庄园无名无分的一住就是这么久,”里里桑德娜公爵面上带着轻蔑:“还因为她,博瑞·霍尔让他的几个部众转化了穆林世家的几个罗鬃人,其中就包括她的母亲海娜·穆林。”

“那……,”亚历山大刚想说什么,蓦然笑了:“你们等的那位来了,”说完便闪身出了城堡。

一辆黑黑的旧马车进了斯特林庄园,就直奔斯特林庄园的中心城堡,马车内,海音正盘算着要给明火神杖和光明神杖涨价的事。

“一百一十万金币,”西雅蹙眉:“会不会太便宜?毕竟一根指节长短的乌灵魂索都卖五十万金币。”

真不愧是她亲姨母,海音也觉这价格很便宜了:“我是这样想的,从今天起,明火神杖和光明神杖的价格,一天涨十万金币。我的时间很宝贵,不能为了这两柄神杖就天天守着空荡荡的铺子等着光明巫族上门。”

“也是,”西雅明白了,这是压着光明巫族早点来将那两根铁棍买走:“守铺子确实很枯燥。”

海音点首:“有这时间我可以多炼制两根乌灵魂索,只要费舍尔一天不死,我乌灵魂索的生意就不会差。”

盘在一旁的乌黑黑耷拉着眼皮,听着这两位一来一回地搭话,全身凉飕飕的,小德西这是准备靠着费舍尔脱贫发家吗?按着她炼制乌灵魂索的速度,估计等费舍尔完了,千金难求的乌灵魂索也泛滥了。

“对对,”想到金灿灿的金币,西雅也激动了:“我也努力修习,争取早日开辟中丹田和上丹田。”

“好”

寒酸的马车靠近中心城堡,亚历山大迎了上来。西雅下了马车就被他揽进怀中,肩上站着乌黑黑的海音脚刚沾地,便听到一句抱怨,“你今天就不要再回铺子打扰小海音搂钱了。”

这什么话?海音瞥了他一眼,转身看向站在城堡门口的亚历桑德拉公爵夫妇,至于一旁的贝基·克顿,她选择无视。

“海音领主,”亚历桑德拉公爵携妻子里里桑德娜上前:“我们又见面了,欢迎你来斯特林庄园做客。”

“今日贸然前来,有打扰之处还请二位多多包涵,”海音面露得体的淡笑,不显疏离也并不过分热络。

里里桑德娜侧身相请:“别站在外面了,进去坐吧。”

海音的眼神在她左手中指上的那枚银色的月辉指环上扫过,欣然移步。

进了城堡,里里桑德娜拿出了莫斯林商队带回来的茶包,泡了一杯茶端到了海音的面前:“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

闻到了浓郁的茶香,海音双目不禁一亮,没想到玛尔还有这好东西:“谢谢!”

前世,不同于很多年轻人喜爱咖啡,她独钟于茶,最爱的就是雨前龙井和普洱,端起面前的茶,小抿一口品了品,清甜中带着微苦,有些涩,不过已经很好了。

见她喜欢,里里桑德娜也不吝啬:“等会我让莫斯林商行再送来一些,你带回去喝。”

“那倒不用,”海音不是客气,只是觉得没必要,既然知道莫斯林商行有,她可以自己去买,也不麻烦。

贝基·克顿见她们客道得差不多了,便出言问道:“你有开始炼制乌灵魂索吗?”

“有,”海音喜欢贝基·克顿的直接,她今天来斯特林庄园主要是为了她姨母和亚历山大的婚事,以及出售乌灵魂索:“你按着我们昨日约定的时间,带着钱去铺子里取便是。”

那他就放心了,拍了拍亚历桑德拉的肩:“该你了。”

亚历桑德拉公爵拨开他的爪子,狠瞪了一眼牵着西雅进门的不孝子,后看向海音:“阿纳斯塔城的地源封契已经给你了,不出意外再过三天,罗河平川的地源封契就能被送到我这,到时我会让亚历山大给你送过去。”

“可以,”这个速度不慢,海音对此很满意:“你要买乌灵魂索吗,我可以给你便宜点?”

“为什么?”贝基·克顿和亚历山大几乎是异口同声,两双眼睛盯着攥着琉璃茶杯的海音,他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海音手指轻弹着杯壁:“因为我现在心情很美好。”

亚历桑德拉公爵同样有些愕然,不过能便宜一点也值得欢喜,伸手握住坐在身边的妻子的手:“我要两根,”里里桑德娜满意了。

“那就八十万金币吧,”海音表示她喜欢亚历桑德拉公爵的大气,不像某位伯爵说了来几条,到最后就买了一根。

亚历山大拉着西雅窜到海音边上:“我们之间的友谊真的经不起考验,你不觉得对不起我吗?”他钱还没全部付完,她就不表示一下吗?

这话怎么说?海音瞅了他一眼,后转头问道里里桑德娜公爵:“这是亲生的?”

里里桑德娜公爵已经拔下了七根连根发:“我想说不是,但他确实是我亲生的。”

收好了他们的连根发和血,海音便提及了今日前来的另外一件要事:“等帮你们炼制好乌灵魂索,我要离开安德烈王城几日,我……”

“你去哪?”不是说等她大婚之后再离开吗?最近发生这么多的事,西雅很不放心她:“怎么这么急?”

海音也不隐瞒:“回一趟阿纳斯塔城。”

“你确实应该先回去一趟,”里里桑德娜公爵说道:“从实际意义上来定,你现在已经是阿纳斯塔城的领主了,虽然这事还未对外公布,但知道的也不少,早点回去一趟也能安了阿纳斯塔城子民的心,让想要伺机作乱的势力收敛一点。”

这也是她的想法,海音笑看向里里桑德娜公爵:“那他们的婚礼……”

“放心吧,我已经在筹备了,”里里桑德娜公爵拉过西雅,向海音保证道:“也请你安心将西雅交给亚历山大,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任何安德罗氏贵族动她。”

海音点首:“既然如此,我也给你们一句准话,你们不用再寻找奥斯汀·柯雷尔公爵了,”见在座几位大惊起身,她面不改色地接着道,“他会在该回来的时候回来。”

“你……”

“不要问,”海音站起身:“问了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还活着。”

如木偶一般站在海音肩上的乌黑黑,此刻正在心中哀叹着,他请小德西这样做也是不想他们再劳心劳力地去遍地找,如此也省得碍事。

城堡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静,贝基·克顿和亚历桑德拉夫妇在交换着眼神,但海音已经把话说明,他们也知多问无用。

亚历山大见那三位没了声,也清楚这是指望不上他们了,便自己出言问道:“你见过奥斯汀·柯雷尔公爵了?”

见过一半算吗?海音抿着嘴,不点头也不摇头,屋内的眼神都聚焦在她身上,而她则保持着沉默。

就在这气氛将要再次陷入死寂时,博瑞·霍尔带着洛熙珮妮·穆林来了斯特林庄园,没有阻碍,他们如入自家庄园一般一路漫步走向中心城堡。

里里桑德娜公爵紧蹙双眉看向亚历桑德拉,意思很明了,斯特林庄园似乎并不安全。

对此亚历桑德拉公爵也很无奈,捏了捏妻子的手:“先由着他,在奥斯汀没回归之前,没有完全的法子,我们动作不宜大,以免引起他的怀疑。”

贝基·克顿很认同这一点,将目光从海音的身上收回:“既然奥斯汀已经有消息了,那博瑞的事我们就不要再外传了,”不是不相信阿普里尔和米勒姐妹,只是不告诉他们更稳妥。

亚历桑德拉一家三口点头了:“好,”海音和西雅表示她们只是外人,不掺和安德罗氏族群的事。

“你来这里,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博瑞·霍尔牵着洛熙珮妮·穆林进入了中心城堡,见海音在也不觉意外:“海音领主,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海音眼神在博瑞·霍尔身上掠过,看向其边上的洛熙珮妮·穆林,二十年过去了,这位也三十了,可瞧着样貌是真的一点也看不出,依旧水灵灵的像是一朵沾了晨露半开的花苞。

微微低垂着头,戴着红宝石冠饰的洛熙珮妮知道海音在打量她,被博瑞牵着的手不由得一紧,她的心都似被揪住,不着痕迹地轻出一口气,放开博瑞,两手提起宽大的裙摆,一脚向后,微微屈腿:“洛熙珮妮·穆林见过海音领主。”

“二十年不见,有做过噩梦吗?”海音见她面色发白,敛下眼睫,勾起嘴角直接挑破:“你知道吗,现在的阿纳斯塔城外已经没有罗鬃人村庄了。”

洛熙珮妮就这样曲着膝,静静地听着,提着宽大裙摆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脑中再次闪现梦中的情景,一片红……满目的红……那是噩梦,她在不断地告诉自己那是噩梦,不是真实的。

一旁的博瑞·霍尔也似才发现洛熙珮妮和海音之间的不对,伸手拉起曲着膝的洛熙珮妮,将其揽进怀中,面带微怒地对海音说:“海音领主,她只是个罗鬃人,你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吧?”

海音轻笑:“罗鬃人怎么了?罗鬃人也有嘴,也能开口说你听得懂的话,”双目依旧盯着洛熙珮妮,“当年沉睡万年的费舍尔突然醒来,是怎么进的村庄,而我母亲又为何会绑缚着她,我相信没有谁比洛熙珮妮更清楚。”

“那是梦……那是梦,”洛熙珮妮呜咽出声,保养得如玉般的手紧抓着博瑞·霍尔的大花领,全身都在颤抖着:“那是噩梦,”极力地否认着,“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心里不是有答案吗?”海音嗤笑,转眼看向博瑞·霍尔:“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存在,即便这个存在非常的弱小,”抓下站在肩上的乌黑黑,抱着他抚弄着他身上的羽毛,“不要说是洛熙珮妮,我连我家的乌鸦也不敢小瞧。”

乌黑黑全身紧绷着,真的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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