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张 你猜啊!
这夜的顾江年是温柔的,虽说酒桌上被姜慕晚气个半死,但归了顾公馆见人难受,到底还是有几分不舍。
尤其是这人还哼哼唧唧的;跟只被欺负了的小奶猫似的。
姜慕晚呢?
一个感情丰富的女孩子,是不会封闭自己的,顾江年的温情能让她缓解半分难受,那这温情她为何不要?
平安夜这日,过的跌宕起伏。
次日,圣诞节伊始,她进办公室,便见办公桌上摆着诺大的红色玫瑰,本是推门开进去的人步伐顿住了。
清明的眸子落在办公桌正中间的红色玫瑰上。
于是,她调转步伐去了秘书办,伸手敲了敲门,望着里面的人问道:“花是谁送的?”
“没说,”秘书办的人答。
“来路不明的东西就往我办公室送?”清冷的嗓音在门口炸开。
让一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望着姜慕晚,言语也不是,不言语也不是。
而姜慕晚呢?
见他们如此,心里就有一股子邪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拿去丢了。”
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往办公室而去。
将将抬步,电话响起,拿起,见上头熟悉的号码,姜慕晚抿了抿唇,眉眼中的不悦之意流淌出来。
“圣诞节快乐,姜小姐,”那侧,季言庭淡淡的话语从传出来。
姜慕晚步伐一顿,悠悠视线落在办公室的玫瑰花上,心下了然。
“季先生很浪漫,”这话,略微带着些许讽刺,可季言庭跟没听见似的。
浅笑开口:“做给媒体看的,姜小姐若是要扔,记得晚点。”
季言庭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与姜慕晚说是合作关系,那便是合作关系,绝对不逾越。
就连今日这捧花都是送给媒体看的。
“季先生有心了。”
“应该的,有所求嘛!”
那侧,c市某家律所内,季言庭一身正装站在窗边,手间端着一杯咖啡,正冒着袅袅香气,眼前,是整个城市景象,耳畔,是女子的清冷之声。
季言庭其人,在c市也算的上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
只是比起顾江年这样的大财阀稍有些逊色罢了,但奈何,人家有个好爹好爷爷,走的是世家公子范儿。
“季先生应该再大方些,”姜慕晚走进办公室,修长的指尖落在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上,缓缓的搓了搓。
而后,指尖微动,花瓣随之而下。
松开指尖,一抹猩红在呈现在眼前。
“姜小姐指教。”
“下午我空闲,季先生来喝个下午茶?”虽是一句询问句。
可姜慕晚的语调中可半分询问的意思都没有。
那轻飘飘的语气,明显是在告知。
“明白,”那侧,男人端起拿铁轻啄了口,笑意悠悠道。
弯弯的眉眼细看之下竟然带着些许宠溺之意。
“季先生可不能光人来,”她伸手,扯出纸巾擦了擦指尖的鲜红。
话语淡淡,带着几分浅笑之意。
“姜小姐安心。”
安心?
安心这二字姜慕晚好似听过太多。
安心?
成年人的每一次出手,那次是安心的?
富贵险中求,安心?
安不了。
若真能安心,她便不是姜慕晚了。
“谁送的?”这日,付婧将近办公室便见姜慕晚桌面上那大捧的玫瑰花,扎眼的红一时之间让她稍有些未曾反应过来。
姜慕晚伸手,将桌面上的纸巾捻起来丢进垃圾桶里,薄唇轻启:“季言庭。”
呵-----一声浅笑从付婧口中传出来,随即道:“你别说,季言庭比顾江年识相。”
顾江年?
那个狗男人是不识相。
可他也不屑做这些是吗?他瞧不起这些。
“识相有什么用?”这声淡淡的询问叫付婧心头一紧,望着她,有半秒的静默。
站在原地思忖了许久之后,才淡淡的,悠悠开口:“首都那边传来消息,说--------。”
付婧欲言又止,明显是有些话语不太适合在此时说出口,望着姜慕晚的神情稍有些局促不安。
“说什么?”
“贺希孟受伤了,上头那边这几日可能会下来探望,贺家人希望你能去看看。”
“...........”付婧话语落地,回应她的是无限沉默。
姜慕晚望着她的目光带着些许冷厉的杀意,清明的眉眼中冒着点点冰渣子,比屋外的三九严冬还冻人。
“我是转场女王吗?应付完顾江年跟季言庭还要去管贺希孟?”
幽深且带着怒火的话语出来,让付婧微微低了低眸,不敢直视姜慕晚。
按理说,贺家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但此番,能让她这般偶做,不是没理由的,亦或是,有所求。
姜慕晚一番怒火发泄出来,沉默了片刻,而后,许是意识到自己脾气坏了些,稳了稳情绪:“贺家人让你来说的?”
付婧点了点头。
啪嗒,姜慕晚伸手将手中签字笔扔在桌面上。
思及贺希孟,抿了抿唇,脑海中出现那人的身影,沉稳的气质,英气的容颜,伟岸的肩膀给人无限安全感。
可这般一个人中龙凤,她们注定无缘。
贺希孟是贺希孟。
贺家是贺家。
“伤的如何?”她问,话语间隐着半分关心。
“伤着腿了,可能要养段时日,”付婧如实回答。
她不清楚姜慕晚与贺希孟之间为何会解除婚约,既然已经解除了本不该在叨扰对方,可妾无意,郎有情。
这段关系,不知是断了还是没断。
姜慕晚的这声关心或许与爱情无关,只是来自相熟人的一句问候而已。
“你--------,”付婧本想说,若是不想去就不去罢了。
可这话尚未出口,姜慕晚桌面上手机响起,她看了眼,伸手接起,一句外公流淌出来。
那侧,老人家浑厚的嗓音响起,全然听不出来年近八十。
“最近忙吗?”
“还算好,”她答,话语温软,乖乖巧巧的,与宋蓉通电话时有那么几分相像。
“外公求你件事儿?”老爷子在那侧,身旁坐着儿媳,望着她的视线稍稍有些紧张。
“外公严重了,您直说。”
尽管此时,她知晓老爷子这通电话是为了贺家来的,也未曾点名。
有些事情,先知晓并不见得是好的。
“你跟贺家希孟虽说婚约解除了,如今嫁娶随意,但碍着两家利益尚未公之于众,昨日贺家小子因公受伤,你母亲与舅舅的科研成果正值高峰,正需要高调之时,外公希望你能放下繁忙之事抽空回来一趟。”
话语落地,姜慕晚静默了,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出了些许湿汗。
老爷子的话说的明白,需要高调。
那就是需要在媒体面前露面,万一媒体将c市这边新闻闹过去了,只怕是忙没帮上,还惹了一身骚。
回应老爷子的是姜慕晚的静默。
老爷子见此,伸手,将手中茶盏伸出去,坐在对面的儿媳妇伸手将过,老爷子清了清嗓子:“不止为贺家,也为了宋家,这本是一件互利互惠双赢的事件。”
“我不想见到媒体,”她开口。
而后许是怕老爷子不重视,在道:“这点不能商量。”
那侧,回应他的是老爷子的沉默。
不见媒体,有点不切实际。
但事在人为,万事总有两全之法。
“外公跟你保证,媒体只会写我们想看的。”
“若有万一呢?”
“万一这事儿不会在外公这里发生,”老爷子话语坚定;有着将一切控于掌心的能力。
“蛮蛮、你若连我都不信,那这世间再无你可信之人了,”老爷子沉稳的话语传进姜慕晚的脑子里。
是啊!这世间若是连老爷子都不信,她在无可信之人了。
当初是谁将她从苦海拉出去的,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居安不忘危,富足不忘贫,位高不忘本,权重不忘民。
她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比起顾江年,姜慕晚当真是没那么洒脱。
她伸手,将手机换了只手,而后掌心落在桌面上,似是准备吸吸汗。
“一个家族的冗繁昌盛,不是靠埋头苦干得来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放任你跟思慎出去的原因。”
“我明白,”姜慕晚回应,话语沉重。
“需要接你吗?”
“我联系宋思慎。”
“好,谢谢蛮蛮。”
“外公客气了,我也是宋家人。”
寒暄之语结束,姜慕晚伸手见手机搁在了桌面上,随即,仰头狠狠叹了口气,而后,修长的指尖拉开抽屉,从里头抽了根烟出来,低头拢手点燃,蹙在一起的眉心紧紧的拧在一起,叫人看不真切。
付婧站在一旁,许久不敢言。
她知晓,道义与梦想相撞时,是很难抉择的。
她想要华众的心情极其迫切,但宋家养她长大,她不能做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
没有宋家老爷子,哪有现如今的姜慕晚?
没有宋家老爷子,哪有现如今的达斯?
内心的叫嚣如同疯长的荞麦,在荒芜的麦田里扎了根,拔不干净。
办公椅上,姜慕晚微眯着眼,吞云吐雾。
脑海中本是规划好图谋在此时悉数被推翻,她的计划里没有宋家,可此时----不同。
她得把宋家规划进来。
不然、这个计划永远缺了一角。
这日,付婧看着姜慕晚坐在办公椅上抽了数根烟,一根接着一根,本是洁白的指尖被染黄。
而本是紧皱的眉头寸寸舒展开。
许久之后,似是雨过天晴,她伸手,将烟蒂摁进烟灰缸里,唇边笑意深深。
悠悠话语声在此时响起:“诱姜司南去凤凰台,三十一日晚。”
“好,”付婧回应,知晓姜慕晚心中有大计,未曾多问,只是应允。
元旦,她要返回首都,那定然不能让c市这方的人闲下来。
要走,也得搅乱风雨再走。
姜家,谋算她?
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日下午,季言庭高调出现在华众,为何是高调出席?
这个下午茶,不是姜慕晚与季言庭二人的下午茶,是整个华众二十二层每个人的下午茶。
季言庭出手阔绰,在君华兰博定了上百份下午茶让人家送过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人人都懂。
这日下午,顾江年知晓这消息时,笑了,气笑了。
季言庭在他的地盘上给他老婆定下午茶。
当着他的面儿求婚还不够,上来再补一刀?
徐放将此消息告知自家老板时,吓得半晌不敢言,微微颔首站在远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被殃及。
可再如何降低,这办公室也就她们二人。
男人带着眼镜坐在办公椅上,手中签字笔倒过来,缓缓的敲击着桌面,咚、咚、咚,听起来漫不经心的,可徐放知晓,这人心里窝着火,估摸着气的不行。
“惦记我老婆?”良久,男人冷嗤出声,哧了声。
“去、给姜副总道个歉。”
这日下午,季言庭尚在华众,君华首席秘书徐放带着人来了,手中或提着或端着大大小小的礼品袋,从衣服包包鞋子再到护肤品吃食,身后跟着上十人,就差敲锣打鼓以示天下了。
上十人在华众大厅传堂而过,且还是君华特助带头,这架势,无疑是大的。
商界传言,见徐放如同见顾江年。
就连姜临都得卖徐放几分薄面。
可就这么厉害的一人,今日直奔着姜慕晚的办公室而来。
这一路上,何其打眼?
姜慕晚双手抱胸靠在沙发背上望着徐放,轻挑了挑眉头。
看着那些人将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堆满了办公室。
似是不解:“徐特助是何意?”
“顾董说,昨夜之事多有得罪,思来想去甚觉不安实在是过意不去,今日让我致歉来了。”
思来想去甚觉不安?
她瞧这人昨晚睡的挺好的。
过意不去?过意不去还让她给他洗车?
可去她妈的不安,去他妈的过意不去了。
姜慕晚在内心稳稳的问候了顾江年的祖宗十八代。
但面上依旧不露声色,不怒反笑问道:“顾董果然是财大气粗跟人道歉的方式都这么别致。”
徐放心想,可不是嘛!
但老板的行事作风,哪里是他们这些人能看透的?
有钱人追起老婆当真是一套又一套的。
实在不是他们这些打工人可以勘破的。
“姜副总喜欢就好,”徐放硬着头皮开腔,只觉姜慕晚望着自己的眼神凉飕飕的。
吓人的很。
“顾董送的,能不喜欢?”姜慕晚开口,话语仅是讽刺之意。
顾江年那个狗男人今日大张旗鼓的将这些送到华众必然是有他的意图,若真想送,顾公馆不让他送?
姜慕晚想,她又是哪里得罪那个小心眼的狗男人了。
不然,怎会被这人明晃晃的给摆了一道。
气气气,实在是气。
这个狗男人,皮又痒了。
而一旁,季言庭缓缓起身,望着徐放,对于他口中昨晚之事,有所耳闻。
毕竟季亥在场,归家自然会言语一两句。
徐放闻言,及其尴尬的咳嗽了声。
他今日来,是领了命的,要将季言庭在华众的风头给压下去。
此时任务完成,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恨不得能脚底抹油直接开溜都是好的,于是,他点了点头,万般敷衍开口:“姜副总喜欢就好。”
随即微微颔了颔首,转身离开了。
姜慕晚气吗?
气。
可这气找不到地方撒。
头一次的,她想念顾江年那个狗男人了,为何?
能让她骂。
身旁,季言庭眸色深了深,若非昨夜之事属实,他定然会觉得顾江年这人,是来拆他台的。
姜慕晚靠在沙发背上,依旧是双手抱胸,视线缓缓的在顾江年带来的那些礼物上扫过。
回眸,目光一凛。
看见了桌面甜品袋子上大大的兰博二字。
而后悠悠视线落向季言庭。
难怪,难怪那个狗男人会来这么一招。
感情是冲着季言庭来的。
她说怎么无缘无故的发起了狗疯了。
后者似是不解,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她答,话语平静。
这日,华众上上下下都在传关于顾江年财大气粗之事。
c市首富的头衔摆在那里,顾江年即便是放个屁都有人凑上去闻。
虽说未曾惊动媒体,可知晓的人都知晓了。
说是道歉,除了昨夜饭桌上的人,谁能知晓其中原由?
风言风语的还不是大家猜如何便是如何?
前一秒还在感叹季言庭出手阔卓的一众员工下一秒变成了感叹c市首富顾江年财大气粗。
这风浪,可谓一阵一阵的飘,实在是吓人的很。
姜慕晚转身回沙发处坐下,将坐下,便见姜临推门而入。
乍一入眼的是眼前堆成山的礼品盒。
本是想直接发问,但碍于季言庭在,话语转了个弯儿:“言庭在啊!”
“姜叔,”季言庭起身,客客气气礼礼貌貌的打招呼。
“怎么回事这是?”姜临话语尚算温和,大抵是碍于季言庭在场,目光扫了眼地上的礼品盒,在望向姜慕晚,
后者面色沉了沉,落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抬起落在沙发背上。
正欲开口,只听季言庭道:“昨日在外吃饭,顾董的人跟我们发生了些许小冲突,今日,致歉来了。”
有些话,从季言庭口中说出来比从自己口中说出来要有效果些。
这世间,姜临最不信任的人估计也只有一个姜慕晚了。
闻言,姜临点了点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处理好。”
随即,寒暄了几句,转身离开。
姜慕晚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今日、若是季言庭不在,姜临绝对会跟自己撕起来。
“拖季先生的福了,”她俯身,端起茶杯,将半温的茶往唇边送了送,慢悠悠开腔。
季言庭闻言,笑望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姜慕晚道:“我与姜小姐现如今------是同林鸟。”
同林鸟?
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她但笑不语,未接这话。
这夜,姜慕晚归家已是晚间七点之后,此时,顾江年也将将归来。
婚前,这人住在办公室是时常有之事。
婚后、办公室明显住的少了。
顾公馆佣人都如此觉得,且还私底下还会议论一番。
这日,姜慕晚进屋,见顾江年将伸手将外套递给兰英,她站在门口,冷飕飕的瞧着人家。
兰英眼看着自家太太进来,可这人进来归进来了,站在门口,也不往里走,望着自家先生的目光跟豺狼虎豹望着小白兔似的。
如果姜慕晚知晓兰英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定然会让她将这个小白兔改一改。
就顾江年这个黑心黑肺的千年老乌鸦,还小白兔?
真是玷污了这三个字。
兰英本想开口招呼,但触及到自家太太面儿上阴骇的目光,本能告诉她,不说话为好。
顾江年见兰英目光惊恐跟见了鬼似的望着身后,顺着她的目光缓缓转身,却见姜慕晚站在门口,目光阴测测的瞅着他,一副想吃了他的模样。
“怎?想让老子请你进来?”男人贱兮兮开口,话语间虽有揶揄之气,可也含着怒火。
兰英一见事态不妙,使了眼神,让佣人们离开。
而罗毕呢?本是想进屋的。
一条腿进来的人,见屋内气氛如此,吓得心惊胆战的又小心翼翼的将腿缩了回去。
“我让你请,你请吗?”姜慕晚反问。
“你怎不让老子请你上高堂呢?”c市人,对于高堂的理解应当都是一样的。
入了土,且入了的宗族祠堂的人才能入这个高堂。
言外之意:你怎么不让老子请你去死呢!
“顾董有高堂吗?”她反唇相讥,丝毫没有要客气的意思。
“怎么没有?”顾江年反问,且一手拿着白毛巾,缓缓将身子转正,一本正经的望着姜慕晚开口:“姜副总不是要日我祖宗十八代吗?我若没有高堂,怎满足姜副总的要求?”
姜慕晚:“............”
屋内,二人剑拔弩张。
屋外,罗毕站在屋檐下吹着寒风。
听着这二人的吵架上,那心里跟架起了戏台似的,就差敲锣打鼓了。
“我若是日了顾董祖宗十八代,顾董该喊我什么?”说着,她伸出手,将手中的包伸出去,一旁,兰英见此,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过来拿走她的包。
只见这人一边慢条斯理的脱衣服一边问道:“奶奶?太奶奶?太祖?”
哗啦,她将身上大衣扔在兰英怀里,似是刚刚那些话丢不过瘾,在给补了一刀:“我可没你这么蠢的后代。”
又蠢又腹黑又阴毒,啥啥都被他占尽了。
“还挺厉害,想当我奶奶?太奶奶?怎?改明儿我是不是得去把坟给姜副总刨好?”
“你去啊!”姜慕晚这日,是真受了气。
本与季言庭的策略都没策成,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功劳。
打是打不赢了,气死算了。
“你还是不是个东西,连死人都不放过,说你是禽兽都委屈禽兽了。”
“你才不是东西,你全家都不是东西。”
闻言,顾江年笑了,深深的眸子落在姜慕晚身上,冷嗤了声,不怼她了,且还顺着她的话道:“是啊!我不是东西,我全家都不是东西。”
望着姜慕晚的目光啊,跟看傻子似的。
这人此时才反应过来,猛道:“不包括我。”
“怎就不包括你了?你跟谁领的结婚证?老子就没见过缺心眼起来连自己都骂的人,汝乃天骄,何不扶云上九霄。”
顾江年这人,嘴巴毒,也是真毒,他跟姜慕晚的相似之处在于,好似都怕对方死的不够透似的,临了还得再上去补一刀:“天下之大,都大不过你缺的心眼。”
姜慕晚:................莫生气、莫生气。
罗毕:.............
兰英:..............
“你今儿是什么意思?”姜慕晚猛的上前两步,怒目圆睁望着顾江年开口道。
“你猜啊!”顾江年偏不告诉她。
“老娘是养狗的吗?还得猜你的心思。”
顾江年:............
------题外话------
罗毕:拉不拉架?
兰英:不拉
罗毕:打起来了怎么办?
兰英:男人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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