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柔落水小产了。

她现今差不多五个多月的身孕,掉下一个成型的男胎,差点没要了她的命!原本身形较弱的一个俏佳人,哭喊的尖锐刺耳,声嘶力竭,帮着引产的几个稳婆,甚至连在外头忙碌的宫女们,全都吓得不轻。

徐离过去看望,公孙柔哭的梨花带雨一般“求皇上替臣妾做主……”

说来也是他有点倒霉,眼下薛皇后都生“病”不让出门了,原本不该有此一劫,偏偏是有不巧,为着一直心爱的猫儿,找啊找的,就从薛皇后的院子前经过了一趟,结果就出了岔子。

“臣妾没有看清楚……”公孙柔淌眼抹泪的哭,“当…..当时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了一下,然后……,就掉进了水里……”拽住徐离的袖子,“臣妾落水又慌又急,等到上岸,那人早就不知踪迹了。”

徐离眼色难看,“跟着你的人呢?”

下面跪了几个瑟瑟发抖的宫女,都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旁边一个妈妈回到,“当时是玛瑙一直陪着贵人的,这几个在旁边找猫儿,一个眼错不见就出了事。”顿了顿,“玛瑙也落了水,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断了气。”

“就是说…..”徐离声音微冷,不满的质问道:“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谁都没有看见凶手?真是一群饭桶!”

公孙柔虚弱的伏在床边,哽咽道,“皇上,不能怨他们……,谁能想到宫里会有歹心的人呢?求皇上饶了他们,要不然…..,臣妾身边连个能使唤的人都没有,可不就更称了小人的歹心吗?”

徐离眼角一跳,唯有思量。

沈倾华一直站在旁边候立,静默不语。

公孙柔看了他一眼,“惠嫔娘娘······”一面擦泪,一面哭诉道:“惠嫔娘娘你在主持六宫事宜,求娘娘······,一定要为臣妾找出凶手,不能轻饶了!”

沈倾华眉头几不可见的一蹙,她这是当着皇帝的面,提醒自己,如果找不出凶手,就是自己的失职吗?只是面上不好露出什么,微笑道,“贵人好生静养,凡事都要以爱惜身子为要。”

公孙柔哽咽道:“多谢娘娘关怀。”

徐离起身,朝公孙柔抬了抬手,“你先歇着。”

沈倾华忙跟了出去。

“恭送皇上和惠嫔娘娘。”公孙柔伏在床上行了礼,皇上一向不是温柔体贴的人,就连每次过来临幸过夜,都好似完成生儿子任务一般。

不过皇帝带后宫嫔妃都是一般模样,倒也没啥不平衡的。

沈氏不过是赶巧,遇上一位不主食的皇后娘娘,她又抢在前头生了女儿,还好不是儿子,不然指不定就要封妃了。

不过说到儿子,不免枸杞自己心头的一腔恨意!那个事一个男胎啊!假如自己顺顺利利的生下孩子,可就是后宫第一人了,到底是谁在算计自己!?千刀万剐,也不能放过了那人!

陪嫁进宫的宫女珊瑚关了门,走了过来,小声问道:“贵人,咱们现在怎么办?”脸色难看,“奴婢觉得,只怕有两拨人呢。”

“我明白。”公孙柔银牙微咬,表情有些狰狞扭曲。

一个月前,自己发现胎像有点不大对劲。

本来应该一点一点显怀的,但是那一段时间,肚子一点都没有变,甚至不甘心的每天用软尺量,依旧毫无变化。

心里猜测到了什么,有不敢暴露,让重金买通了以为太医私下诊脉,结果胎儿已经停止生长了,成了死胎!也就是说,自己怀孕只是空欢喜一场。

------好不甘心!

认真说起来,后宫的每一个女人都有可能下手,但是沈氏的嫌疑最大,她赶在前头生了女儿,加上又封了惠嫔,领了六宫之权,在后宫之中,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了。

但是自己有了儿子,就会直接威胁到她的地位!

所以······,她要推自己下水。

可是死胎的是又怎么解释?自己从未吃过沈氏的东西,也没去他那里呆过,加上她自己当时也怀有身孕,肯定不能再身上藏什么忌讳的。

死胎只是自己不幸,还是······,另有人在做手脚?

说起来,沈氏产后大出血也算是不顺利。

那么······会不会也是被人做了手脚?沈倾华能想到的疑点,公孙柔自然也能想到,思来想去的分析,疑点越发的集中在了皇后身上。

但是无凭无据的,自己根本无法指控皇后,没准儿反倒还要惹出来其他麻烦,因而便打算制造一个“罪证”,可是皇后偏偏被禁足,根本没有机会!

所以那天,自己变想着去皇后门前转转,借口猫儿走丢了,如果能见皇后一面最好,是在不行见着薛妈妈也成,再退一步,只要让自己进去一趟,就有机会编造一个罪名出来!

------结果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居然有人真的对自己下手!皇后已经被禁足,身边只有薛妈妈一个人可以使唤,根本无法开口·····那人到底是单纯针对自己?还是想趁机诬陷皇后,一石二鸟之计?总之,这个毒辣的幕后黑手才是大敌!

一时间,公孙柔觉得每个人都十分可疑。

沈倾华开始头疼了。

虽然自己早就怀疑薛皇后,但是没有证据,如今公孙柔却在皇后门前落水,矛头再次指向了皇后,——但是,皇后真的有那么傻?还是另外有人陷害?

她并不知道公孙柔的弯弯绕绕,假如知道内情,从自己产后大出血和对方怀了死胎一起推断就更可能确定薛皇后的可疑了。

偏偏她们两个注定了不能一条心,自然谈不上一起筹谋。

沈倾华也曾想过去搜宫,但是自己只是一介嫔位,去搜中宫……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便被否定了。

况且都隔了这么长时间了,还能搜出什么来?而且皇后脾气暴躁,但并不等于她是个傻子啊,即便做了什么手脚,这会儿也肯定找不出来了。

沈倾华担着治理六宫的责任,眼下皇后那边动不得,公孙柔落水的背后找不出任何凶手线索,而且对方还在皇帝面前给自己上了眼药,因而心里越发着急,吃不好、睡不香煎熬了几日,嘴角上都起了一个小泡。

徐离也在让人查证,但是一时半会儿没有任何好消息。

倒是见了沈倾华焦急的模样,安抚了一句,“你也不用太着急了,仔细查着,迟早能摸到线索的,何苦把自己熬坏了。”

沈倾华谢了恩,却仍然不敢有半点松懈。

这是自己掌权后的第一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就算皇太后和皇帝能够宽容,只怕自己心里也会对自己失望,其他嫔妃更是不会听命自己了。

于是没过几天,她的嘴角上又起了一个泡儿。

——越发连皇帝都不好意思见了。

如此过了几天,徐离不免有些微词,“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顾莲在旁边拿了小银剪子,修剪一盆漂亮的金银花盆景,神情专注,对皇帝的抱怨恍若未闻,又拿了小水壶,小心翼翼在叶子上洒了点儿水。

徐离微微皱眉……想起了那次胶东侯夫人进宫,之后过了几个月,沈倾华就出现了胎象不稳,接着是她产后大出血。

原本瞧着公孙柔的胎象还好,没想到又落水了。

而且是在薛氏的院子前面!

明明自己已经禁了薛氏出行,身边的人也都控制了,按理说,薛氏应该没有机会做手脚才对——毕竟就算有人贪图钱财,也要看看这份银子要不要得起,但怎么还是出了这样的纰漏?!

公孙柔那个蠢货,居然连谁推她都没有看清!

沈氏又是刚刚上手治理后宫,有点展不开。

——后宫一团乌烟瘴气的。

难道……要提前废了薛氏?可是薛家残留下来近六十万将卒,以及旗下势力,目前还没有完全消化,现在真的要赶着这么做吗?

扭头看去,看见一张素净清丽的面庞,一脸怡然自得,嘴里还在哼着调子奇怪的小曲儿——这个可恶的女人!

“你给我过来!”徐离一把拽住了人,搂紧怀里,将那小水壶扔了,哼哼道:“没看见我正在心烦么?你倒心情不错呢。”

顾莲妙目流转,轻声笑道:“你还讲不讲道理?”在他心口上戳了戳:“你自个儿心里不痛快,连带着也不让别人痛快了。”

徐离将她压在自己身下,低下头,在那香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哎呦!”顾莲雪雪呼痛,气得捶他,“你又疯了。”

“我怎么不讲道理?”徐离拨开了她的衣衫,将手伸了进去,不断揉搓,享受那别处享受不到的肆意疯狂,嘴里笑道:“后宫那一群烦心的女人,可是你给我挑的,出了事,不找你找谁?”

“你少赖上我!”顾莲推了他一下,冷笑道:“母后早就召了她们进宫选看,便是没有我多事,她们还不是一样要进宫的。再说了,当时我只是提了一句,可以防着沈家、公孙家等人,该选谁、该留谁,那可都是母后的意思。”抓住胸前的手,“你要抱怨,自己找母后抱怨去。”

可惜她的力气,根本就不能与徐离相提并论,很快又被强迫摆出投降的姿势,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只能随着皇帝一顿轻揉慢捻,身体一阵阵轻颤不已。

顾莲脸上发烫,马上就该传晚膳了,怕他真的再像方才那样来一次,闹得大家脸上尴尬,不由急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这个无耻的家伙,对付自己只会用这一招了。

徐离笑眯眯道:“为朕分忧。”在她耳边轻轻地咬了一口,“要么动一动脑子,要么动一动身子……你选一个。”

“流氓!无赖!”顾莲恨恨地,挣扎道:“你放手,我坐起来再说。”

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这人骨子里就是一个被逼流氓!

徐离笑着松开了手,自己滚到了一旁,拈了一个葡萄对着阳光晃了晃,暧昧道:“好妹妹,你还想不想吃葡萄,上次我还没吃到呢。”

顾莲不理会他的言语挑逗,一面整理衣衫,一面抱怨,“后宫那些破事儿,与我何干?那还不都是沈惠嫔的份内事。”

徐离嘴里嚼着葡萄,含混道:“沈氏还是太过柔顺胆小了一些,不够雷厉风行。”

“照你这么说,我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了?”顾莲一把抢了葡萄,整盘都端走放在了旁边——你不爽,我还不爽呢。

“我可没这么说。”徐离搂了她纤细的腰肢,呵呵地笑,“你们女人就是爱些个弯弯绕绕的,我现在只是有一点点犹豫,到底要不要那样做。”顿了顿,“不过在这之前,你要能替我分点忧也是不错的。”

他倒不指望靠女人解决什么问题。

只不过……总是忍不住逗顾莲玩儿罢了。

“事儿事儿的。”顾莲拿了一把绡纱绢扇,在手里慢慢摇着,“说到底,还是沈氏的权力不够吗?没胆子想查谁就查谁,而且她对皇上的信任也不够,担心万一做的过火就不好收拾。”瞥了他一眼,“皇上找她谈谈心,许诺不管查到谁、查到什么,凡事都有你兜着就成了。”

“哦?”徐离问道:“那你在担心谁?”

“皇上亲自去问沈氏吧。”顾莲没兴趣搅和进去,只是提醒了一点儿,“说起来,公孙贵人怀着身子,别说是猫儿丢了,就是亲妹子丢了,也不该往不该去的地方凑的,可偏偏她却去了。”勾起嘴角,“只怕……还要顺便问问公孙贵人呢。”

徐离心里明白,公孙氏自己找猫找到皇后那边,的确十分蹊跷,可是她不至于会拿自己的身孕犯险——就算有什么想头,也应该是先生下孩子再说,否则即便自己因为此事废了薛氏,她也捞不到什么实际好处。

忽然想起一点东西,若真是薛氏和胶东侯夫人做了手脚,沈氏都产后大出血,月份不足的公孙氏岂不是更加危险?莫非……她那一胎本来就有问题?所以将计就计栽到薛氏的头上。

徐离是皇帝,不像沈倾华那样束手束脚的,随便怎么猜想都行,加上他本身性子冷静、反应快,很快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奇怪,薛氏到底是怎么下的手脚呢?

抬头看向顾莲,“从前叶家那样乱七八糟的环境,你都好好儿的。”倒也不忌讳提起旧事,把心里对薛氏和胶东侯夫人的怀疑说了,然后问道:“你觉得,最可能是什么东西有问题?”

顾莲问道:“胶东侯夫人进宫见过皇后?还送了食盒?”看着徐离点头,蹙眉想了一阵,“既然没有分东西给嫔妃们吃,那……”不由想起从前翠微的手段,很快从思维死角跳了出来,“或许……,那食盒有点什么问题。”

徐离眼睛一亮,“要是照你这么说的话,倒是对得上了。”

“我瞎猜的,不负责啊。”顾莲在旁边躺下了,将团扇盖在自己的眼睛上,自己这个金丝雀真够尽责的,除了讨好主人,还要负责帮忙打点他的女人。

这个渣皇帝不把自己所有的好处榨干,是不会罢休的。

不过自己不多做点事儿,不多显出一点不一样,又怎么在这后宫里生存呢?

所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于是蒙着眼睛自嘲笑了一阵,又道:“后宫终究是女人的天下,皇上可别把沈惠嫔的风头给抢了。”用脚尖踹了他一下,“你要不给自己的管家树立权威,往后谁还会听她的话呢?将来有事儿还得皇上你烦心,……还得烦我。”

“你是吃豹子胆了!”徐离一把捏住她的脚,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眼底里却是掩不住的柔情,“对了,上次好像有一个人说走就走,头也不回就丢下朕,这会儿朕倒是想起来了。”哼哼的问,“你还踢朕,自己说说该怎么处罚?”

顾莲拿开眼睛上的半透团扇,盈盈一笑,“那就罚你给本公主捏捏脚吧。”

沈倾华没有料到,皇帝会给予自己如此无条件的支持!

当然了,那更加想不到的是,这个主意出自于护国长公主之口,出自与皇帝和妹妹调*情的几句话,成就了她在后宫巨大的权力。

她错会了,以为这就是那个冷心冷情皇帝的情意。

因而当她听说,皇帝带着两个妹妹去未完工的狩猎场跑马时,心中更是生出一层感激,这是皇帝故意给自己腾出空来,一举在后宫建立权威的大好时机!

与此同时,顾莲和徐姝正在马车里嘻嘻哈哈说笑。

“还是姐姐你有法子。”徐姝乐呵呵道:“我求三哥好久,他都总是推说没空带我去玩儿,我要自己去,母后又不放心拦着不让。”高兴的挽了顾莲的胳膊,“这下好了,今天我非要把骑马彻底学会不可。”

这一点上,顾莲倒是和她有差不多的心情。

自己并非真正的古代大家闺秀,现今的身份更是不需要贤良淑德、谨守规矩,当以别样、出挑为重,更何况多一样本事总是好的。

别的不说,至少多了一样乐趣不是。

前世没有那个条件天天去游玩,这会儿有这个资源,为什么不用?反正都已经成这样了,该玩的的、该乐的乐,将来死了也不算白走一遭。

到了西林猎场,顾莲和徐姝带了绡纱帷帽一起下车。

因为出来骑马的是皇帝和两位公主,天子矜贵、公主娇贵,因而整整调动了五千虎贲营做为护卫,另外还有皇帝身边的一些亲随。

猎场的场地已经全面清人,五千虎贲营的军士围了一个大大圈子,中间腾出几里长宽的空旷草地,随便怎么跑马都没有问题。

徐离扶着顾莲上了马,抬头笑道:“这里没有外人,帷帽摘了,不然跑起来什么都看不清,带上面纱便好了。”

顾莲依言摘了帷帽,飞眉入鬓、眼波潋滟,连上挂着一抹莹透的面纱,手持马鞭轻甩时,整个人透着一种别样的妩媚风流。因为今天骑马,还特意穿了一身箭袖束腰的胡服,脚上蹬了一双樱桃红小皮靴,说不尽的干净利落。

徐姝在旁边笑道:“姐姐,我就说这身装束好看吧。”看了看兄长,又跺脚,“三哥你是不是不打算管我了?哼,算了!”挥了挥手,一副我理解你们的样子,“我自己骑就行,前两次差不多都学会了。”

“胡闹!”徐离斥了一句,在侍卫里面喊了几个少年过来,然后朝妹妹道:“你挑一个人,等下陪着你一起去骑马。”

顾莲放眼看去,这几个年轻的侍卫都长得颇为俊俏,心里一阵讶然,继而很快明白过来,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一笑。

真公主就是好,美男帅哥可以排成行的随便挑。

不用想,这些人必定不是只长得好看而已,应该都是世家公子出身,原来徐离带妹妹们出来跑马,还存了做媒的意思。

徐姝又不傻,眼珠转了转,很快便明白过来。

她皱眉,“我不用人陪。”

徐离沉了脸,“要么挑个人陪你骑马。”一时半会儿的,驸马倒是不着急,妹妹的安全却不能不顾,“要么朕就让人送你回城去。”

徐姝紧紧皱着眉头,嘟哝道:“我自己会骑嘛。”

顾莲怕他们两人闹僵了,大家都不愉快,便琢磨着劝上两句,但却有一个年轻的侍卫抢了先,欠了欠身,温文尔雅道:“想是公主殿下觉得人多不耐烦,也不要紧,公主只管在前面骑,后面有人跟着就是了。”

徐姝看了看哥哥的脸色,知道事情没有商量,于是指了指那人,“行行行,就你跟在我后面吧。”说着,颇为利落的上了马。

徐离无所谓谁跟着妹妹,只朝那人问道:“叫什么名字?”其实不是不知,只不过故意要在妹妹面前说一遍罢了。

“回皇上的话。”那年轻侍卫剑眉乌眼、面色白净,笑起来的时候甚是温和,有一种观之可亲的气度,恭恭敬敬欠身,“微臣云子卿。”

徐离看着已经跑出一箭之地的妹妹,朝云子卿叮咛道:“她是一个拧脾气,你少说话,但是不能跟的太远。”挥了挥手,“快去!”

其他几个侍卫都有些失望之色,躬着身子散了。

顾莲微微蹙眉,“这个云子卿长得虽然不错,但是功利心未免也太明显了。”

徐姝一直都是真心待自己好,不由有些担心。

“功利心?”徐离一双秀长凤目似笑非笑,光华湛湛,“有功利心,才会对朕的妹妹死心塌地的好,总比三心二意的要强。”笑容深刻无比,“呵……,只要他有那个本事讨好姝儿就行。”

顾莲听得哑然,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没错。

只要徐家的王朝不倒不灭,越是有功利心的男人,做了驸马,便越会对公主本人忠心体贴,不问缘由为何,能有一个好的结果也是不错。

徐离在马上抬头看着她,悠悠道:“你倒挺紧张姝儿的。”

那潜台词是,对他就不太紧张关心了。

顾莲心道:这不废话吗?徐姝一直都是护着自己,什么时候勉强过自己的心意?能跟你这个恶霸一样?面上却是微微含笑,“她是我的妹妹,关心她不是应该的?你快点教我骑马,姝儿还想着打马球呢,回头学不好,她可就要埋怨我拖她后腿了。”

徐离哼了一声,“路都还不会走,就想着去跑了!”

他抓住缰绳,熟练灵巧的踏上马镫,一抓缰绳,便飞坐在了顾莲的身后,然后把缰绳递给她,“拿好,随便你怎么骑。”

顾莲无语了。

两个人骑在一匹马上,这叫自己怎么学?

刚这么想着,徐离便朝马腹上重重的一踢,马儿吃痛嘶鸣,顿时箭一般的飞射了出去,吓得顾莲一阵尖叫,“啊,要摔下去了……”

徐离“哈哈”大笑,笑声伴随着清风在空气里飘散开去。

顾莲真是后悔跟着这个疯子学骑马了,但是自己又不是徐姝,可没有一行帅哥侍卫等着挑,况且现在骑马难下,只得拼命抓紧了缰绳,双腿夹住马腹,尽量的伏低了身体保持平衡,……慢慢的放松了点身体,掌握好了马儿颠簸的节奏,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吓人,渐渐得了乐趣。

徐离在后面整闲以待,握了她的腰,迎着清风呵呵笑道:“妹妹,你这个徒弟的天分还真是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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