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先生,你能猜到她会怎么做吗?”田荣笑着问我。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有了她前文叙述的铺垫,我能想得出来:“我想您所说的这个大胆而灾难的决定,应该和前面所说的诅咒术有关系吧?”

田荣呵呵地笑了起来,道:“那你就太不了解这个小姑娘了,她是从自己母亲那里得到过这种方法,和你所说的诅咒几乎差不多,当然也能够达到她想要的结果,令这个小伙子这一辈子只喜欢她一个,而不会去喜欢别人。但是,我要说的是她不是一个邪恶的人,更加不是一个会对自己深爱的男人下毒手的人。而且,她是一个走出了大山,走出了愚昧,接受过现代教育的新女性,这种邪术当然不能用来对付小伙子!”

我倒是吃了一惊,不禁好奇地问:“那是什么方法?”

田荣脸上居然泛起微微的红晕,笑道:“其实很简单。一个女人想要留住男人只有一种武器是她们觉得最有力的,虽然在男人看来这不算什么,但在女人,尤其是未婚少女看来,那是她身上所有武器中最宝贵的!”

我想到了,是身体,是的,就是身体,一个女人身上最宝贵的武器除了自己的身体之外,还能有什么?虽然,那不是最有力的武器(其实在男人看来,那甚至不能算是武器,如果同样是一个美貌女子,使出这种武器往往要比一直将它藏起来更加具有诱惑性),却是最宝贵的。

“是的,在西方这不算是一种武器,或者说这只是人性的本能欲望,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这只是一种诱惑,不会有任何作用,就算是在现在的中国,这也算不了什么。但是,这个姑娘来自一座与世隔绝的大山里,来自一个将纯洁的身体看成是最神圣的礼物的山寨里。就算现代知识能让她脱胎换骨,但却不能让她换一种思维方式,那是老祖宗千百年遗留下来的,已经烙印在她心灵的最深处……于是,在一天晚上,她约小伙子出了学校,到酒吧喝了很多酒,终于将自己视为比性命还珍贵的东西送给了小伙子。在她看来小伙子将永远是他的,永远不会离她而去,但是她错了,这不是一个珍贵的礼物,而变成了噩梦的开始!”

我想我明白了,蔡峰那直到死还在发出的忏悔、那一块幽蓝色的胎记、那可怖的死亡形状已经说明了一切。蔡峰辜负了她,女人本来就不是心胸开阔的人,尤其是在男女感情上,她能够在看到一个别的少女和蔡峰说话,就会用诅咒对少女进行伤害(虽然程度很小,但那确实是伤害),那么在她奉献了自己视为生命的身体之后,蔡峰辜负了她,伤心加上绝望,难道不会使一个她这样的纯真少女做出更加过激的事情吗?

其实,蔡峰自始至终都是冤枉的。不能因为他得到了姑娘的身体以后又辜负了她而将罪名通通归到他身上,始乱终弃、薄情寡义用在这里一点都不合适。因为那不是他的错,面对一个存心引诱你的美丽少女(是的,俞仙儿很漂亮,从我见到她照片的那一刻起,我就被她的美丽所震惊),恐怕任何一个处在青春年少的男人都不会躲得掉。可是,蔡峰真的爱俞仙儿吗?我看未必,也许,这只是俞仙儿的一相情愿,蔡峰可能只当她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妹!

想到这里,我开口说:“我能看得出来,俞仙儿与您有很亲密的关系,但是你一定要告诉我她在哪里!她已经用一种邪恶的方式杀了人,任何人都不能随便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她也不能!”

田荣教授向我神秘地笑笑:“异先生是想将她绳之以法吗?是的,我和她……是有很亲密的关系,但是你不觉得这样过早地下结论很草率吗?你要给她定一个什么罪名呢?”

“用邪术杀人,虽然没有她在场的证据,但是她一样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义正词严地说。

“不,不!”田荣摇摇头,道,“事情远远不是你想的那样。请你听完我的故事再作决定好不好?我觉得你会得出不同的答案的!”

实际上我不想再听下去,我此时只是想知道俞仙儿藏在哪里。但出于对一个长者的尊敬,我又重新坐好,等她将这个冗长而俗套的情杀故事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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