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塔·芬特斯的居所,在圣阿隆索市郊外的艾尔康德地区。在西班牙传教士修建的16世纪的古老堂附近,她和去世的母亲一样,经营着一家面向观光客的民族工艺品商店。艾米里奥出生在同一地区。

“母亲去世之后,她就一直一个人住吗?”

“她有一个五岁的女儿。”艾米里奥说,“但是,那孩子没有父亲。”

艾尔康德地区是没被开发、依旧保持着以前模样的村落。虽然也有旅行线路,但是除了已经老朽的礼拜堂外,并没有特别值得参观的地方,所以,很难说是什么热门景点。虽然离日落还有一段时间,但是玛尔塔的商店,已经早早地挂上了关门的牌子。

艾米里奥将轻型面包车停在路边,自己一个人先从后门,跑去找女咒术师。我在车里等了一会儿,艾米里奥才终于出来,告诉我已经谈成了。我们两人架起阿格妮丝,将她搬到女咒术师的家中。

“不管怎么说,先让她躺到吃饭的餐厅的长凳上。”

玛尔塔·芬特斯皮肤呈奶茶色,是个30岁左右的混血女性。在我的想象之中,女咒术师就应该像是教堂的唱诗班成员一样胖胖的才对,然而和我预想的不同,她才刚刚开始跟皮下脂肪进行斗争,目前看来,应该还只处于局部战斗的阶段。

黑色的长发被发夹固定在脑后,顴骨高耸,玛尔塔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气质。如此想来,她也是继承了那荷·耶库的血脉,拥有高贵面容的人。

检查过阿格妮丝脖子上的伤,高贵的面庞阴沉了下来。她摸了摸阿格妮丝的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瞳孔。

“看来送她到我这儿来是正确的。”虽然只是跟观光客们,进行一些买卖,不过,玛尔塔的英语相当不错,“这不是普通的毒。以我的技术,解毒也需要好几个小时。玛利亚,请到这边来。”

被叫做玛利亚的,是她的女儿。一个面容和母亲几乎一模一样的天真少女,听到呼声后,一边回答着,一边从隔壁房间出来了。

“有重要的客人来,妈妈要忙了。今天晚上,你去卡塔莉娜阿姨家睡。做个听话的好孩子。”

也许是经常有这样临时上门的客人来求母亲,玛利亚很习以为常地点了点头,对着我和艾米里奥行了个礼,就从后门出去了。虽然她现在尚且年幼,很多事情都还被蒙在鼓里,不过,她毕竟是奥里·哈贝利的继承人,总有一天要从玛尔塔那儿,学习关于咒术的一切。

“不要发呆了,把她搬到下面来。”玛尔塔指着通往地下的楼梯命令道。我和艾米里奥,将阿格妮丝放到地下室里的床上。

地下室里的氛围,和帕斯特拉米将军所讲的一模一样。四壁早已浸透了兽脂蜡烛与药草的味道,整个房间就如同昏暗的地窖。老式壁炉一样的祭坛上,挂着那荷·耶库的画像。十八年前,西班牙大道的商店地下室里所挂的,是否是同一张画呢?

“还不快出去,不然我没办法开始治疗。”

我光顾着看肖像画,玛尔塔就很不耐烦地跺了跺脚。

“你也是哦,艾米里奥。现在我要做的事情,男人统统不许看!在我叫你们之前,不准到下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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