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望本能地施加了手上的力道,将擒住的beta拧得哇哇大叫。祁薄言蹙眉,嫌恶地瞥了眼beta,只见那张唯一算优点的俊脸,都变得狰狞又难看。

他的蹙眉让纪望误会了,纪望沉声道:“别怕,他再也不能伤害你。”

祁薄言闻言微怔,他认真地看着纪望,说好。

把那个beta扭送到保安那里,本来还要送去警察局,却被祁薄言劝住。祁薄言在他耳边小声说:“算了,万一他报复我怎么办?”

beta还在痛骂,不过只骂纪望,好不容易停下怒骂,他又痴迷地看着祁薄言:“mortífero,你是看上他了吗?alpha有什么好的,他能给你的,我也能!”

纪望对保安说:“你该工作了。”

beta骂骂咧咧地被两位保安架了出去,这时周遭的人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不知谁喊了声mortífero,好些观众没有管舞台上还在演奏的乐队,一起涌了过来。

本能反应中,纪望一把抓住了祁薄言的手,直接往酒吧外跑。

他感觉到手上有挣扎的力道,纪望安抚地握了握对方,直到祁薄言的手老老实实地待在他手心里。

修长却不柔软的手,感觉富含力量,不像一个柔弱的omega。确实也是,祁薄言长得这么高,如果不是信息素和那张脸,谁会觉得他是omega。

好在酒吧外的暗巷多,没多久就甩脱了那些祁薄言的狂热粉,纪望停下脚步转头,身后的祁薄言安静地望着他。

纪望赶紧松开了紧握住对方的手:“抱歉,下意识就把你拉出来了。”

祁薄言说:“我的手机钱包全在酒吧里。”

纪望更窘迫了,他再次道歉,然后在裤兜里掏了掏,把手递到了祁薄言面前:“这个……你上次没要。”

祁薄言看着纪望掌心里的剪刀形状的发卡:“你来这趟,就是为了还我这个?”

纪望眨眨眼,把发卡收回来,在衣服上擦了擦:“对不起,弄脏了。”

也不知道他这句话哪里好笑,祁薄言笑出声:“给我戴上?”

纪望闻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在激烈运动后,浓郁的酒味好像溢满了整条小巷,他下意识退后几步:“不好吧。”

他反手摸到了脖子上,信息素抑制贴在刚才的奔跑下弄丢了,怪不得现在味道这么浓。

纪望又退了几步:“你闻到了吗?”

祁薄言以为纪望是不想给他戴发卡,才避了几米远,他不高兴道:“闻到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alpha红着脸道:“我的信息素……对不起,抑制贴被我弄掉了。你还是回酒吧好了,放心我不会靠你太近,也不会走,我会一直跟在你后面保护你。”

祁薄言勾唇,逼近了纪望:“什么信息素,我怎么没闻到?”

其实说一个alpha信息素不强烈,也是在某种程度上贬低了对方的魅力,一般的alpha这时候都该生气了,可是纪望没有。

纪望只是有点迷茫地看着他:“真的闻不到吗?”

祁薄言试探性地嗯了声,他拉住了纪望的衣角:“等下你要去哪?”

纪望老实道:“回家。”

这个答案一出,他就见到眼前的祁薄言眯起眼,唇上笑容不减,眼神却冷了许多,祁薄言说:“是吗?”

纪望反应过来:“不是,不是,我不回家。”

祁薄言却不放过他:“不回家,那你是想去酒店?”

纪望急得汗都出来了:“怎么可能,我带你去酒店做什么!”

祁薄言松开了他的衣角,不再理他,往前走,把纪望抛在身后。

上一次见面就见识过祁薄言的坏脾气,纪望已经适应良好。加上是自己口误在先,他默默跟在omega的身后,出神地看着祁薄言的头发。

刚才祁薄言让他给他别发卡,那是不是代表他可以碰到祁薄言的头发?可是他手上有汗,会弄脏。他们也才第二次见面,不合适。

月光将祁薄言的影子拉得很长,不知为何,纪望总觉得祁薄言有点孤独。

言语不经思考,从纪望嘴里说出:“你想吃点东西吗?我请你。”

祁薄言停下步伐,扭头瞅纪望,仿佛看着一个终于上道的人:“吃什么?”

十五分钟后,祁薄言挑剔地望着面前老旧的招牌,简陋的装潢。店里人倒是多,祁薄言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就算他每天晚上表演的地方,是人群拥挤的酒吧。

纪望说:“我和我同学经常过来吃,这家烤串很不错。”

“同学?”祁薄言问了句。

纪望腼腆笑了下:“是不是我长得太成熟了,我才大二呢,在附近x大念书。”

说完他把祁薄言领了进去,问过祁薄言有没有忌口以后,就点了他认为好吃的几样。

老板娘过来招呼他,因为是熟客,看清祁薄言以后,老板娘大声道:“小望,这是你男朋友啊,长得真俊。”

纪望手忙脚乱想要否认,却听祁薄言应声道:“是啊,我们才在一起。”

纪望震惊了,不明白祁薄言是什么意思。老板娘感慨了几声,拍了拍祁薄言的手:“阿姨送你们两听可乐。”

说完老板娘就去招呼下一桌了,祁薄言脸上的笑没了,抽出桌上的纸巾想要擦手,却停了动作看向纪望,脸色略臭。

纪望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巾,递给了祁薄言。

祁薄言这才开始擦手,嫌弃得理直气壮。

纪望好脾气地替祁薄言冲洗餐具,这时祁薄言小声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嗯。”纪望没有要对祁薄言的习惯发表看法的意思,还在清理餐具。

然后他的手就被祁薄言碰了下,温热的指腹戏弄般滑过了纪望的手背,纪望一惊,手里的杯具摔在托盘上,弄出好大的动静。

纪望无可奈何道:“不要总是戏弄我。”

祁薄言收回手,托着下巴:“讨厌?”

纪望摇头:“不讨厌。”又认真补充道:“因为太喜欢了。”

大概没料到纪望会同他打直球,祁薄言失神一瞬,还未说话,纪望就垂下眼睫,把洗好的餐具推到祁薄言面前:“但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祁薄言没想到纪望会继续说些他不知道该怎么接的话,一时间静了下来。

纪望认真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眼神大概没谁能招架得住:“没关系,要是每个人都要对喜欢自己的人负责,那不就天下大乱了。”

祁薄言这才回神:“为什么这么说?”

这时菜端了上来,纪望没有回答,而是把烤串用公筷从签子上取下来,拨到了祁薄言碗里:“试试看。”

祁薄言不感兴趣地扫了眼碗里的食物,勉为其难地放在嘴里,干巴巴地嚼了嚼。

紧接着,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觉祁薄言就把碗里的清空了,纪望又不断给他添,一顿烤串吃完,祁薄言都没说什么话,最后撑得有点难受了,才停下来点评:“卖相糟糕,味道还行。”

坐在他对面的纪望开心地笑了,大约是环境过于简陋,但灯光不错。祁薄言觉得眼前都亮了一瞬,因为纪望。

还挺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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