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倒是打散了先头的古怪生疏, 先前又相处过一段时间,倒是熟悉的快。

锦瑟看着沈甫亭下巴上的牙印,没有一段时间恐怕褪不去, 她心里的气瞬间消了,伸手搂上他的脖子,“我刚头被你吓着了, 现下可走不动路,你得抱我进去。”

沈甫亭看了眼她, 终是伸手穿过她膝盖弯, 将她一把抱起,往里头走去。

远处瞧见这处危险情形的场面驶进的画舫又转了方向, 里头的人见是情人吵闹,便也没再多管。

沈甫亭将锦瑟抱进了画舫里头,她又使唤他将裙摆上的水擦干。

沈甫亭竟然也没有拒绝, 一一照做, 待他拿出那条绣着王八的帕子替她擦着裙摆时。

锦瑟忍不住笑出声,“你倒是喜欢这只王八, 还随身带着。”

沈甫亭唇角微微翘起, 话里有话笑道:“你绣的很好, 看着特别神似。”

锦瑟见他这般欣赏, 没有想到他这样的人竟然愿意自认王八, 一时被逗的大乐, 故意使坏道:“既然你喜欢王八, 那我往后多给你绣些就是了, 保准都是神似的。”

沈甫亭抬眼看来,微微起身,手撑在她身后的榻沿上, 拉开衣领露出里头的白色里衣,修长的手指点在里衣上,“在这里修一只罢,我瞧着你的原身模样讨喜又可爱,每日带着,心中也是满足。”

锦瑟见他面上恶劣的笑,声音微微发冷,“我绣的是你!”

沈甫亭笑中透着几许坏意,拿起了手中的帕子,微微摊开将帕子一角的小王八展示在她面前,“这不是你吗,和你生气的模样不差丝毫,我原还奇怪,你为何要将自己比做王八,不过你有这样的癖好,我也不介意,毕竟这小东西长得还算可爱,我每次用的时候,就像看见你一样。”

锦瑟不想他竟是这般用意,气的发恼,当即伸手去夺。

沈甫亭站起了身,将帕子微微拿高,她便是站起身也拿不到,话间揶揄,“说不过就要抢了?”

锦瑟被激起了几分脾气,话间阴森,“还给我。”

沈甫亭眉稍微挑,“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东西,没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不问自取是偷!”锦瑟伸手又是击空。

“明明是绣给我的,为何不承认?”沈甫亭话间平静自若,可没有还她的打算。

锦瑟也不可能像个小姑娘那样跳来跳去,她眼眸一沉,手腕一转,欲要袭出绣花线,却被沈甫亭按住了手腕,“你耍赖了,我们的规则是不能使用法力,你已经用第二次了,这又要怎么算呢?”

锦瑟这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她自来随心所欲惯了,打破自己说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就是使用法力又怎样,沈公子若是不服气,可以与我比试比试,规则是定出来的,想要推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沈甫亭可不想谈情说爱的时候还要上演全武行,闻言并不接她的话茬和挑衅。

他低头看来,话间轻缓而暧昧,透着一丝不以为然的轻视,“看来锦瑟姑娘是输不起了,若是如此,我可以让你。”

沈甫亭可真是深谙操控人性的方法,一眼就摸清了锦瑟的点,轻轻松松拿住了她的七寸。

锦瑟横惯了,字典里还真没有让这个词,闻言自然不服,收回了手,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只蚂蚁,语调越发轻飘,“谁要你让,我一根指头就能将你碾死。”

诚然,狂的时间太久,不止连行为都会横起来,便是说话也是如此,毕竟不稍微夸张点,实在很难显示自己派头大?

沈甫亭闻言眼里含着莫名笑意,单手捧起了她的脸,极为仔细的看着她嘴里的牙。

锦瑟打开了他的手,睨了他一眼,言辞缓慢横道:“看什么?”

沈甫亭眉眼染笑,话间轻浅,意有所指,“你说话好像漏风了。”

锦瑟当即冷了脸色,“你不相信也改变不了事实。”说着,伸手而去,趁其不备欲夺帕子。

沈甫亭姿态闲适,悠然退后一步,看着她笑言,“你要是能从我手中拿回帕子,我就相信你说的大话。”

锦瑟心中越发恼,这个不知好歹的玩具总能轻而易举的激起她的愤怒,不过也实在怪不了锦瑟,谁又愿意如同猫一般被逗着。

她当即上前向他袭去,“我从来不说大话。”

沈甫亭一个侧身轻松避过,那姿态真的如同逗猫一般,话间带着几许轻笑,“如果实在拿不到,你可以使用法力。”

锦瑟冷哼一声,暗自发恼,“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护着帕子,别一会儿功夫就叫我拿走了,白扫了我的兴致。”

画舫里头其实就是一个缩小的屋子,布置精巧,窗旁摆着靠榻,中间摆着桌案,可以活动的范围不大。

船夫在船尾,船尾与这处不连通,要绕过船侧才能到前头来,所以这里只有他们二人,也不至于被人发现他们这般,只是来回过招,画舫多少还是有些摇晃起来,叫人生了误会。

锦瑟有一次扑空,心中暗叹沈甫亭的本事,不使仙法竟还这么难缠,每每都要抓到帕子又失手,让她越发生了被逗玩的感觉。

只得抓住机会抱住他,双脚往上一圈,缠着如同爬树一般往上爬去,伸手去抓他手上的帕子。

沈甫亭被她抱住束缚了行动,倒也不走了,举着的手背在身后,轻而易举让她拿不到。

锦瑟当即伸手环抱住他,可惜手不及他长,怎么也摸不到帕子。

二人这一番闹腾皆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锦瑟这番攀爬在他身上,姿势多少有些暧昧,一抬头便正面对上了他的脸,那弧度优雅好看的薄唇呼出的气息喷在她的面上,有些烫人。

沈甫亭的视线落在她细嫩的面上,叫她越发觉得这画舫里头很热。

画舫随着湖水微微晃荡,外头传来了琵琶小曲,悠悠扬扬明明很清晰,却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叫人听不进耳里,耳畔只有他的呼吸声。

“你拿不到帕子,就要勾引我,嗯?”刚头这般一闹,他的声音微微带哑,本就低沉惑耳,现下听在耳里越发面热。

锦瑟依旧搂着他的脖子,没有下来,垂下头来轻轻道:“谁勾引你了?”

沈甫亭抱着她微微下滑的身子微微往上一提,看着她嫩生生的小脸,低声轻问,“还没有勾引,那还抱的这般紧?”他说话间二人距离越来越近,薄唇几乎贴上她的面颊,唇间的温热气息染上她的面。

锦瑟眼眸滑过一丝得逞,当即从他手中抢回了帕子,轻松从他身上滑下,拿着帕子在他眼前微微一晃,“怎么样,认输吗?”

她笑盈盈看着沈甫亭,眉眼全是得意,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傲然,寻常女子不会有。

沈甫亭闻言一笑,走近一步,伸手抚过她的面颊,低头轻语,“我认输。”话音刚落,他低头吻了上来,唇瓣温软得不像话。

锦瑟想起了那日,还是觉得自己鬼迷了心窍,竟然任由他那样亲昵,先前那陶铈只要微微一靠近,她都要反感半天。

沈甫亭一句我认输,竟然叫她一时晃了神,任由他亲吻,那吻像陈酒一般,越吃越醉人,若不是后头画舫及时到了岸,还真未必能清醒过来。

那一日过后,锦瑟便越发警惕起来,再不让沈甫亭亲她,至多便是她去亲一下他的面颊。

他们的关系越发亲密起来,沈甫亭虽然没有陶铈那般会花言巧语,可他实在是个很合她胃口的玩具,叫锦瑟得了不少乐趣,很爱缠着他玩闹。

沈甫亭也从一开始的偶尔来几趟,到了后头便是常常来。

可惜沈甫亭终究没有锦瑟这般闲,时不时就要回天界一趟,这一趟来回便要不少时间,事务多有繁忙,到了最后索性便将公文搬到她院子处理,节省更多的时间见面。

不过饶是如此,还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锦瑟。

锦瑟吃着沈甫亭从天界特地带下来的梅花酥,走到了他身旁,看着他石案上堆积着公文,看着他的头发,沉重而又直白,“你要是和你的马一样秃了,我就不喜欢你了。”

沈甫亭闻言手间一顿,气得笑了,伸手搂过她的细腰,“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头发?”

“缺一不可。”锦瑟自然而然靠坐在他怀里,看着石案上折子一脸无趣,“天界的神仙莫非都是长舌妇,整日跟你碎嘴子?”

沈甫亭轻笑出声,勾了勾她小巧的鼻子,“你在这里我怎么看得进去,去屋里等我,我处理完就带你出去玩。”

锦瑟连梅花酥都吃得没滋没味,搂住他的脖颈,“不行,进去我就看不见你了。”

沈甫亭抱着她,眉眼染笑,一脸无奈,“终于知道为何会有君王不早朝了。”

锦瑟闻言当即伸手去拿他手上的折子,笑看着他,似话里有话,“那就不要看了,你也当一回昏君,我就当一回妖妃。”

“昏君是要有奖励的,我这样可不算昏君。”沈甫亭看着她,话间意味深长。

锦瑟眼眸微转,“你要是能在一个时辰内看完,我就给你奖励。”

这可有些强人所难了,这事情能写到折子上,必然是极为重要棘手的,天界这么大,又有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势力,别提有多棘手了。

沈甫亭能抽空下凡,已然花了极大的功夫,众仙见不到他,这折子上的事自然是越来越多,想要一个时辰内处理完,简直难如登天。

沈甫亭手放在堆着的折子上,看着她笑言,“那要看你的奖励是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写不完,本来想像昨天的小肥章一样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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