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桑榆这一世从小在大周长大,接受的是正统的贵女教育,缝一套衣服,做一个荷包自然不在话下。她熟练的穿针引线,荷包的雏形很快就出现了。人一旦专心起来总会忘记周遭的事物,更兼之她天性慵懒,不知不觉竟侧过身去,靠在了男人宽厚的肩膀上。男人不以为意,任由她靠着,只一心处理桌上的公务,温馨和谐的气氛在殿中蔓延。

忆起男人的肩伤,她心头一跳,立即坐直身子。

“桑榆怎么了靠着不舒服吗”周武帝放下折子看向她,伸出一只手臂将她的脑袋又揽了回去。他喜欢桑榆这样依靠着自己,与自己共享体温。他们如此契合,天生就应该在一起,否则,他也不会附身在阿宝身上,然后遇见桑榆。他坚信那是上天为他安排的宿命,是不可违抗的

“别,压着您的伤口了”孟桑榆双手撑在他胸膛上,掌心的肌肉很厚实,温度很灼热。

“伤口在这边。桑榆也有迷糊的时候啊。”爱宠的捏捏她挺翘的鼻头,周武帝低笑,浑厚性感的嗓音足以让全大周的女人沉迷。

但这并不包括熟知男人本性的孟桑榆。她在男人厚实的胸膛上轻戳几下,葱白的指尖泛着诱人的粉红,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目斜睨过来,似嗔非嗔,似笑非笑,夺人心魂。

“臣妾也是关心则乱嘛~”她轻启贝齿,略略上扬的尾音打着转儿,挠的人心痒难耐。

周武帝心脏狂跳,一双漆黑的眼眸涌动着剧烈的情感。桑榆这是在诱惑朕吗他这样想着,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将女人一把抱到腿上,噙住她粉嫩的双唇,用尽全力索取她口里甜蜜的汁液。

女人嘤咛一声,软软靠倒在他怀里,玉白的手臂主动圈住他的脖颈,小嘴微张,小舌钩缠,加深这火热的一吻。空旷了五个月的男人是很容易动情的,自制力不堪一击。想到周武帝以前的冰冷,再对比臀下坚硬的昂扬,孟桑榆微合的眼眸里满是讥讽的笑意。如此温柔的对待也不过为了她清白的身子罢了。

常喜对时不时擦枪走火的皇帝早已见怪不怪。睡了五个月,欲望自然比较强烈。他挥舞佛尘,将殿内的宫人全都遣出去。

一吻毕,孟桑榆学着男人的动作轻轻柔柔的舔舐他的唇瓣,见男人眸子里满是宠溺之情,仿佛能将人溺毙,她娇声开口,“皇上,边关传回消息了吗有没有找到父亲”边关已经开战,军队再没有余力派人去寻找父亲,她只能寄希望于这个男人了。

周武帝圈住她纤腰的手臂僵硬了一瞬,随即把头埋入她温热的脖颈,掩饰脸上苦涩至极的表情。原来是为了孟国公么没有目的,没有诉求,他压根不能指望桑榆对他多付出哪怕一分的热情。这是一个多么现实的女人啊但她如此现实是谁造成的如果没有他的利用和算计,真正的孟桑榆是多么直爽可爱,那样的面貌从不会在他面前展现,因为她对他已经没有期待了

紧紧咬住牙关,压抑着心脏一下比一下剧烈的抽通,周武帝好半晌才恍若无事的抬起头来,理顺女人耳边的鬓发,温柔的开口,“前几日找到了他们的战马,刚死没多久,他们弃马而去,应该走不远,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沼泽都冻结了,他们遇见危险的可能性很小。”

没有沼泽还有严寒,他不敢说得太多,怕增加桑榆的负担。

“可是这几天气温骤降,沼泽中不能生火,会引起爆炸,再不找到他们,他们恐怕挨不了几天了吧”孟桑榆脸色惨白。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要撑起整个孟家,要给哥哥找一条出路,要安抚好母亲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巨大的压力令她不堪重负,但她却不能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倒下。

“桑榆不要担心,还有朕呢朕一定会派人找到孟国公的。”周武帝心疼的捧起她冰凉的脸蛋,细细密密的亲吻,末了贴合在自己火热的胸膛上,大手一下一下拍抚她僵硬的脊背。

“如果,朕说的是如果。如果孟国公出事了,孟家还有你哥哥,他不是蠢人,虽然不是帅才,却是难得的将才。朕招他入锦衣卫历练几年,他足以撑起孟家门庭。过了这道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朕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蕴含着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胸膛宽阔又温暖,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依靠。孟桑榆用脸颊摩挲着男人胸前光滑的布料,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感觉到了眷恋和安心。但是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这里是皇宫,眼前的男人是佳丽三千的皇帝。如果将生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身上,心碎是唯一的下场。

迷蒙的凤目一点点恢复原来的清冷,她抬头笑的凄美,“谢谢皇上,臣妾只能依靠皇上了。”她不需要这个男人的真心,可她需要男人的宠爱

“你我之间还需言谢吗”周武帝叹息,用修长的食指描绘着她的五官,指尖在她微弯的唇角停顿,心脏隐隐抽痛。他十分清楚,这个凄美的微笑只不过是桑榆博取怜爱的面具,她真正的笑容要比这美一千倍一万倍,总能将他冷硬的心融化。

什么时候,你才能像对待阿宝那样对待朕他将女人的小脑袋扣进胸膛,一下一下亲吻她的发顶,不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挫败和受伤。

“皇上,该喝药了。”估摸着这会儿两人应该亲热完了,常喜在殿外扬声提醒。

周武帝不动,圈住女人腰肢的手反而略微收紧。孟桑榆隐晦的翻了个白眼,推推他的胸膛柔声道,“臣妾喂皇上喝药吧。”

男人莞尔,放开她的腰肢,低声道,“不用。”,随即招手让常喜进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皇上,太后娘娘吩咐了,让您喝完药小憩一个时辰,莫再处理政务。”常喜尽职尽责的提醒。

“臣妾帮皇上更衣吧。”孟桑榆微不可见的吁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宫松快松快了,抽风帝真的很不好对付,动不动就揩油吃豆腐。相比起来,她宁愿这人像以前那样敷衍了事的对待自己。

“朕知道了。”周武帝挥退常喜,站起身牵着孟桑榆往寝殿走。撩开珠帘,遣退殿内的几名宫女,他摊开双臂,定定看向身前的女人。

孟桑榆在他火热的注视下镇定自若,一颗颗解开他胸前的盘扣,利落的抽掉腰带,褪下外衫。

“别回去了,陪朕睡一会儿吧。”男人将女人紧紧搂入怀中,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女人玉白的耳垂上,浓烈的渴望之情溢于言表。

“皇上,臣妾身子不干净,与皇上同榻而眠恐会让皇上沾了晦气,太后娘娘追究下来臣妾担当不起。再者,乾清殿哪里是嫔妃能够留宿的地方臣妾不敢逾越。”孟桑榆嗓音娇柔,媚眼儿一勾,风情万种的斜睨男人,既坚辞了男人的要求,也不会惹对方不快。做宠妃也是个技术活儿,幸好她是熟练工

周武帝眸色暗沉,狠狠在女人脸上啄吻一口,将她一脸的假笑打散,沉声道,“就一会儿,等朕睡着了你再离开。”他边说边解开女人的衣襟,剥掉她的外衣,动作十分利索。

等孟桑榆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男人打横抱起,扔进了软绵绵的床榻里,一双绣鞋已被男人褪下,正捏在手里把玩。

“朕记得朕以前叫暹逻国的工匠给你做过一双绣鞋,怎么不见你穿了以后你要是有心仪的样式,朕还叫人给你做,嗯”将绣鞋放到床边的脚踏上,他改去把玩女人不盈一握的玉足,并轻轻将她的罗袜褪去,吻她细嫩的脚心。还是阿宝时,桑榆也经常这样折腾他。

“哈哈,皇上不要”男人硬硬的胡渣磨的脚心一阵阵发痒,孟桑榆腿一颤就想往旁边翻滚。这男人要不要这么频繁的抽风啊,她快hold不住了

“呵~”看见女人泛红的脸颊和笑出几颗泪珠的眼角,完全不同于方才的真实面貌,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亲密无间的日子,周武帝也跟着低笑起来,搂着她滚入榻里,轻柔的允吸她的双唇。这个吻很绵长,很虔诚,用上了男人全部的耐心,当他放开女人时,瞥见她略微迷蒙的双眼,再次愉悦的笑了。

对付桑榆虽然不能太激进,可也不能太含蓄。

“皇上,快睡吧,臣妾等你睡着了再走。”实在拿抽风帝没有办法,孟桑榆戳戳他厚实的胸膛,催促道。

“好。”周武帝亲亲她的额头,翻身下来,将她搂入怀中压好被角。被熟悉的体温和香气萦绕,他的呼吸很快就平顺了。

孟桑榆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默默数了几百下,见男人表情恬淡,呼吸绵长,显然是睡得熟了,这才悄悄将他的手臂扒拉开,穿上外套,蹑手蹑脚的离开。

在她背后,男人猝然睁开双眼,漆黑的眸子亮如寒星,哪里有半分迷蒙之态见女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缓缓阖上眼睑,可表情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平静,一双浓眉即便在梦中也皱的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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