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青云更是惊讶了。

杜若把茶端来,倪青云为他们介绍:“这是绛先生,以前倪蔷提起过的。绛先生,这是我爱人。”

绛仍然和杜若握手:“倪太太,你好。”

杜若忙道:“你就是绛先生呀,我听倪蔷说了你,我们家利媛的工作也是你帮忙介绍的,那时候真是,都没能当面感谢你!怎么今天倪蔷在路上出事了,你也在么?”

绛仍然淡淡说:“举手之劳而已。”

倪青云请他喝茶,说:“倪蔷也是刚回来,正在房间里。”

他对杜若使眼色,杜若站起来说:“我去叫她出来,门关着,她估计还没听到动静,你们先聊着吧。”

倪蔷在房间里其实已经听到了动静,只是她心里烦,也没听清来人是谁,于是扯上被子盖住脑袋,准备蒙头大睡。

杜若这时候又出现了,去拉她的被子:“妮妮,快起来,你们酒店那个绛先生来了。”

倪蔷一听到“绛先生”这三个字,立刻跳起来,瞪眼问:“他来干什么?”

杜若皱眉说:“你车钥匙人给送过来了,你怎么在路上出车祸了回来也没吭一生声?走吧,你爸正在外面和他说话呢,你也出去吧。”

倪蔷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被她弄乱的头发,再去整理衣服的时候,突然顿住。

“干什么呢?走呀!”杜若催促。

倪蔷不动,沉声说:“我不出去了,你就说我睡着了。”

杜若道:“唉你这孩子!人在家里呢,你怎么能不出去看看。还是你说的,他给利媛介绍的工作,正好可以当面谢谢人家。“

倪蔷仍是不动:“我已经谢过了,谢了,很多遍…”

杜若道:“那怎么能一样?”

门外,倪青云和绛仍然聊起来。

倪青云道:“那时看隔壁有人搬家,万没有想到是你,要知道的话,早过去先打招呼了。”

绛仍然客气说:“也怪我。我知道倪院长家就在这里,但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没能过来问候。”

“绛先生客气了,这以后成了街坊邻居,走动可要频繁点呀。”

绛仍然点头,说道:“倪院长说的对,以后要多走动了。倒是倪经理知道我在隔壁,前后碰过几次面。”

倪青云神色稍顿,端起茶来喝,去瞥了眼倪蔷紧闭的门。

屋里面,倪蔷还在和杜若抗争中。

杜若在她耳边唠叨,倪蔷干脆重新躺回床上,那被子蒙住头。

杜若眼看着拗不过她,又怕人在外等长了多想,只好出门,搓手道:“绛先生见谅了,倪蔷刚从外面回来,倒头就睡了,这傻丫头,怎么叫也没叫醒!”

绛仍然笑道:“没事,就让她睡吧,我来送钥匙,一会儿还有事要出门一趟。”

他说着,起身要走。

倪青云在身后相送。

“这就走么?不坐会儿了?”

“不了,来日方长,以后再和倪院长一起喝茶。”

倪青云笑说好。

绛仍然到门口时,却又突然对杜若说:“麻烦倪太太替我提醒一下倪蔷,晚上我的生日宴开始前,我过来接她,大概是六点钟,别让她睡过头了。”

送走绛仍然,倪青云在客厅抽了根烟。

杜若嘀咕道:“这个绛先生…是不是跟倪蔷之间有什么呀?”

倪青云抬眼。

杜若猜度了一会儿,又道:“你想,他怎么平白无故帮倪蔷这么多呢?上次是利媛的工作,这次又是帮她去修车,他过生日,还让倪蔷去…”

倪青云叹口气说:“你也看出来了?”

杜若道:“可不是么?而且我看倪蔷好像不怎么

愿意见他的样子,他…是不是在追倪蔷呀?”

倪青云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开口道:“这我怎么说得准?”

转而,皱起眉头来。

杜若却是笑了,“要真是在追倪蔷就好了!倪蔷刚跟那个严殊掰了,这立刻就有后备军了,多好,我也不用替她费心了。而且我看那个绛先生,条件可真不差!个头高,人长的俊,还挺有钱。比起严殊来说,可是好太多了,是吧?”

倪青云翻了下眼睛,说:“你懂什么!”

杜若跟他较劲:“我要懂什么?你说不是么?保不准这是个金龟婿呀!啊?老倪,你不想女儿嫁个好人家呀?”

倪青云愁眉不展,最后道:“怕只怕,人家门槛太高!”

杜若偷偷去开倪蔷的房门,看女儿已经睡了,她心道:人家门槛高?能高到天上去了?她还不信自己女儿够不着了!

下午四点,杜若就把倪蔷叫起来。

倪蔷坐起来揉眼睛,杜若把一件衣服扔给她:“快去洗把脸换上。”

倪蔷去洗手间洗了脸,出来换衣服,提起来一看,手停在了半空中。

这是她前几天才在名品店里买的裙子,墨绿色的齐膝短裙,缀有手工蕾丝边角,v型领,另有一件外搭。

她皱眉:这衣服挺贵,她都没舍得平时穿,打算在某个重要场合穿的,怎么被老妈翻出来了?

她把衣服搁回去,抽出来一件居家衬衣。

却正好被杜若看到了。

“你怎么没穿那件衣服呀?”

倪蔷道:“我在家不出门,干嘛穿那么好的裙子?”

杜若说:“谁说你不出门的呀?你不是和那个绛仍然约好的么?人家生日宴,你快收拾好了,我去给你拿准备好的礼物。”

杜若说完又出去,倪蔷跟上去:“你说什么?谁说的我要去他生日宴的?”

杜若说:“下午绛仍然说的呀,还让我提醒你别睡过头了,说他晚上过来接你。”

倪蔷呆住。

杜若把她送回房间里,压低了声音问:“倪蔷,你跟我说,你和那个绛仍然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喜欢你?”

倪蔷蹙眉,这会儿,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杜若道:“你就什么都不跟我说吧!你不说就以为我看不出来?开玩笑!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清楚?你瞒不了的,连你爸都看出来了。”

倪蔷道:“你们看出了什么?”

“看出来他在追你呀!都追到家里了!”

倪蔷再次无语了。

杜若笑道:“快去换好衣服,不管愿不愿意,你总得给人一个机会,别凡事都做的那么绝!”

倪蔷在自己房间里静了一会儿,她换上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化了妆。

出门时,杜若正好把东西拿出来。

倪蔷在客厅看了一圈,问:“我爸呢?”

杜若把东西拿出来,说:“吴老师叫他去下棋,刚走没多久。”

倪蔷坐下来,看着杜若拆礼品盒,金色的盒子上面印着一个分外素雅的标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盒子打开,里面是红色绵绸,分隔几块,装着一对成套的紫砂壶。

杜若说:“你看这个东西,能不能当礼物送过去?”

倪蔷惊道:“这不是我爸收藏的紫砂壶么?你送这个给绛仍然?”

杜若道:“对呀。”

倪蔷瞪圆了眼睛:“我爸知道么?”

“他知道,是他让给的。”杜若把盒子盖上,“他生日,咱们不知道还好,知道了总要表示一下。但人家好歹也是个大人物,送礼,轻了怕人看不上,重了咱们也拿不出来,想来想去,就你爸这对茶壶还挺像样。就这么着吧,对了,把这包铁观音也带着。他喜欢喝茶么?”

倪蔷道:“喜欢…吧。”

她看着杜若包好的礼物,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那是她父亲几年前从朋友手里买来的紫砂壶,有些年头了,做工精美,紫砂纯然,是上等的好壶。那罐铁观音,也是上等的好茶。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东西在那人面前,是否能被珍惜…

杜若收拾的差不多了,开始做晚饭,倪蔷在她身边帮忙,快到六点时,她的手机响起来。是绛仍然。

“喂…”

“是我,准备好了么?”绛仍然问。

倪蔷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我一会儿就下去。”

停在楼下的卡宴,倪蔷见过。

卡宴旁边,绛仍然还是那黑色的衬衣,领口上面的三个扣子没有扣,袖口挽起,手臂上的肌肉绷出一条线。

他见倪蔷下来,转身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

倪蔷坐进去,他再走回去,坐进去,然后说:“

还要用这种方法才能请到你,我也是挺不容易的。”

倪蔷把东西放在后座,问他道:“就这么想让我出来?我知道,给你庆生的人有很多,不在乎少我一个。”

绛仍然透过后车镜看了眼后座,问:“那是什么?”

倪蔷没好气道:“我爸妈给你准备的礼物,一对紫砂壶,还有些茶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茶。”

绛仍然笑:“好,我挺喜欢喝茶。”

倪蔷深吸了一口气:“那就太好了。”

他却突然又说:“那你的呢?”

倪蔷挑眉。

他说:“你爸妈送我的礼物,是对紫砂壶,你送我的礼物是什么?”

倪蔷有些发窘。

她?这不是两手空空了么?

绛仍然发动车子,望着她笑,然后凑过来,倪蔷呼吸一滞,看到他的脸近在咫尺,紧接着,座位上“啪嗒”一声,安全带扣上。

绛仍然稍微移了下身子,声音扑在她脸上:“没准备?没关系,人送过来就行了。”

倪蔷才知,她又一次掉到绛仍然挖好的坑了…这一次,似乎已经预兆了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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