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音笙拎着哥哥冷着脸给的睡衣睡裤美滋滋的离开, 回去之前,站在门口,眼眸弯弯跟她哥哥告别:“哥哥晚安, 不要继续熬夜了哦。”

“嘭……”

回应她的是被嘭的一声关上的房门。

傅音笙摸了摸鼻子, 轻轻一哼,哥哥难怪单身这么久, 就这种看谁都冷冰冰的样子,哪里会有女孩子敢招惹。

对女孩子一点都不客气。

傅北弦并不知道自家妹妹是如何腹诽的,只是站在窗口,修长的手指摘下眼镜, 微冷的目光, 从窗口往外看,能清晰的看到, 停在门外那辆蓝色的骚包兰博基尼。

淡色的薄唇, 缓缓地勾起,指尖把玩着自己的眼镜,在明亮的灯光下, 莫名让人生出几分不寒而栗的意味。

“穆淮。”

*

穆淮从傅音笙的浴室走出来时,恰好看到她眼眸弯弯的捧着一叠黑色睡衣进来。

擦着乌黑碎发的手指微微一顿:“这么高兴?”

“该高兴的是你, 今晚不用裸奔了。”傅音笙将柔软的衣服塞进穆淮怀里,小眼神落在他肌理分明的胸口,只在腰间围了个粉色的小浴巾,看着就辣眼睛。

“赶紧换上, 穿我的浴巾还穿上瘾了。”

穆淮手指覆在她单薄的肩膀, 微微低头,发丝上冰凉的水珠滴到傅音笙的锁骨窝里,凉的她哆嗦了一下, 下意识就要推开他:“还不快点去换,搂搂抱抱的做什么。”

“其实……我也可以给你看。”穆淮不顾她推拒的小手,握住她两只细细的手腕,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你敢。”傅音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强势的挣开穆淮的钳制,就将他重新推进浴室里面:“赶紧滚去换上,都四点多了,再不睡觉,天都亮了。”

穆淮顺着她的力度,重新进了浴室,老老实实地将睡衣换上,倒是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一条没拆封的内裤,傅北弦倒是大方。

穆淮跟傅北弦的身高体重都差不多,只是傅北弦略显得清瘦一点,无论是睡衣还是内裤,穿着大小都合适。

等傅音笙看着穆淮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眼前一亮。

她很少看穆淮穿黑色的家居服,他似乎很喜欢浅色的家居服,家里的睡袍睡衣家居服等等,基本上颜色都是很浅很温和的那种颜色,现在突然穿冲击力这么强烈的黑色,傅音笙竟然觉得也很合适。

头发已经吹干,温顺的贴在他好看的额头上,大概是该修剪头发了,细碎的刘海隐约挡住他略显冷淡的眉宇,整个人都透着温沉矜贵的气质。

傅音笙怔愣了几秒,直到男人握住她手指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拨弄了一下鬓角的碎发:“还挺合适的。”

穆淮却皱皱眉:“不合适。”

上下将他打量一番,看着黑色的睡衣将他匀称的身材恰到好处的包裹住,完全看不出来哪里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傅音笙拽着他的衣服,让他在自己面前转了圈。

穆淮高大挺拔的身材,在傅音笙这满满的少女心的卧室里转圈圈,还挺意思,傅音笙没忍住,笑出声。

却被穆淮握住了手指,在她耳边哑着嗓子开口:“内裤尺寸不合适,傅北弦的尺寸,穿我身上太紧了。”

睁着眼说瞎话,完全没有丝毫脸红的意思。

穿其他男人的内裤,穆淮没有这个习惯。

傅音笙当然不知道是穆淮自己龟毛,不想穿自己好不容易从哥哥哪里抢来的内裤,当真以为尺寸不合适,天真的问:“要是穿的太紧,会不会血液不流通?”

血液不流通,是不是对身体不好?

一想到穆淮要是在自己家把那玩意儿弄坏了,她还要陪他去医院治疗,医生要是问起原因,她说是因为穿了自家哥哥的衣服造成的……

那多羞耻!

听到穆淮肯定的点头。

傅音笙清亮的眸子染上了担心,整个人紧张的不得了:“那你快点脱下来,别挤到了。”

男人的尺寸真奇怪,明明个子差不多,哪方面倒是差距很大。

难怪她哥哥找不到对象。

不会是……

傅音笙跟穆淮上了床后,开始忧心自家哥哥的婚事,她心里装着事儿,就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穆淮见她又翻了个身,睁开眼眸,将她扣进怀中,不准她乱动:“还不睡觉?”

眼下,傅音笙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商量,目光隔着月亮微凉的光线,看着穆淮,一脸诚恳的问:“我睡不着,穆淮,你懂得多,能不能给我分析一下。”

穆淮难得被自家老婆这么依赖,连连夜来没有休息过的疲倦都一扫而空:“分析什么?”

“你说我哥找不到老婆,是不是因为他……那啥太小了?”傅音笙没有看清楚穆淮一下子变化的眼神,继续道:“我上次刷论坛,有个楼主说,男人越那啥,越容易讨女人欢心,你说我哥哥三十多了……”

穆淮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不穿内裤找的借口,无形中黑了大舅子一把。

搭在傅音笙腰上的手指僵了僵,沉默半响,才缓缓地回道:“你这话,千万不要在你哥面前说。”

“不然,他又要打断我一条腿。”

想到傅北弦发起疯来的样子,连穆淮都不愿招惹,傅北弦这死东西,看着冷静沉默,实际上,又狠又毒。

三年前,他来求亲那天,傅北弦硬生生打断他一条腿,说打断就打断,完全不犹豫的,他住了三个月医院,事后,还得咽下这个亏,这是穆淮这辈子,第一次栽别人手里。

所以,直到现在,穆淮都恨不得离傅北弦这个狠东西远远地。

穆霸霸学生时代称霸学校,成年之后称霸商界,从来没有吃过亏的时候,唯独在傅家兄妹这里,吃了不知道多少亏,偏偏……正儿八经的大舅子,他总不能真还手。

而且,人家打的理直气壮。

“又?”傅音笙蓦地睁大眼睛,突然觉得穆淮这话里有八卦,精神十足的趴在穆淮胸膛上,像是小乌龟似的,柔软的掌心捧着穆淮坚毅精致的下颌:“快跟我说说,我哥上次怎么打的你?”

现在穆淮知道自己没有记忆的事情,傅音笙也没有任何掩饰的必要。

穆淮揉着她的发丝:“说完,就睡觉?”

揪着穆淮的衣领,傅音笙犹豫一会,在八卦与不睡觉之间,选择了八卦:“好。”

刚听了没几句,傅音笙就后悔了,因为说好的穆淮的黑历史,怎么成了她的黑历史了。

穆淮嗓音低沉磁性,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也完全没有丝毫的情绪,十分平静:“三年前,我来你家求亲那天,你爸妈出去一起亲自买菜,留你和我在家,然后,那天我们在你房间刚做完,就被你哥看到,于是,把我约出去,打断一条腿。”

顿了顿,穆淮悠悠的说:“幸好你哥手下留情,没有打断我第三条腿。”

“呸,你活该,求亲居然在人家闺房里干坏事,你怎么不上天呢!色狼投胎啊你。”傅音笙想到曾经被哥哥捉奸在屋,恨不得掐死穆淮这个色/狼。

什么时候做不行,居然在她家求亲那天做!

穆淮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钟,气定神闲的握住她拍自己胸膛的小手,慢条斯理的道:“某人确实是小色。狼投胎,一刻都忍不住,非要在求亲那天,我能怎么办?”

当时某个小混蛋就把他按在书桌了,逼他,说不做,就不嫁给他。

他能怎么办?

穆淮被她弄得也没有了睡意,在她怔愣的时候,抱着她从床上坐起来,顺手打开了床头的灯,长指指着对面不远处的那个书桌:“就是那个桌子上,本来我好端端的看你小时候的照片,你突然从后面扑过来,把我按在桌上,手伸进……”

不知道为什么,傅音笙明明不记得了,偏偏穆淮提起来的时候,她脑海中画面感很强,就像是真的经历过似的。

一听到他要说到不可描述的画面,傅音笙立刻上前,伸出细白的小手,将穆淮的嘴巴捂住:“不许说了!”

呜,她以前肯定不是这种人,一定是穆淮胡说八道。

傅音笙将自己的脸蛋埋在穆淮的脖颈处,不愿意面对,在他耳边胡乱的说道:“我没有,我没有,是你胡说八道。”

“一切都是你乱说的,跟我没关系。”

穆淮重新把灯关上。

微烫的掌心贴着她的纤纤细腰,她脸颊贴着自己的脖颈。

本来穆淮是没有什么想法的,但被她这么乱七八糟的,圣人都忍不住。

掌心揽着她细细的腰肢,穆淮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透着低沉的危险:“你确定还要抱,我只穿了睡裤。”

本来就宽松,在穆淮的感觉,就是跟没穿时候一样。

傅音笙纤细的肩膀,陡然僵住:小心翼翼的松开搂着穆淮脖颈的手臂,捂住自己的脸:“不抱着睡了,我自己睡。”

声音颤颤的,因为捂着脸的缘故,说话的时候,瓮声瓮气的。

穆淮贴着她后腰的掌心顿了顿:他其实不想在这里做,有阴影。

但被傅音笙这么一闹腾,他感觉来的很快:好不容易压下心口升腾的火焰:“睡吧……”

傅音笙被穆淮从背后搂着,想着他也够惨的,毕竟是在自己家里,又有之前被打断腿的前车之鉴,完全不敢再闹腾,也忘记了担忧她哥哥的终身大事,满脑子都怕穆淮突然变疯子。

她可不想有一个瘸腿的老公,都不能公主抱。

担心到自己困了累了,她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穆淮只是抱着她,自己平复下来后,才轻抚着她的后脊,哄她睡觉。

傅音笙最后还真被穆淮给哄得睡着了,本来清亮的眸子渐渐晕满困意,朦胧着打了个呵欠,下意识缩进穆淮怀中,陷入沉睡之中。

穆淮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才闭上眼眸。

第二天。

傅音笙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敲门声很有规律,两轻一重,就保持着这种规律,不断地扰人清梦。

傅音笙睡得迷迷糊糊,一脚踹上身边男人的脚踝:“吵死了。”

穆淮握住她纤细的脚腕,伸出手指捋了捋她睡得凌乱的发丝,在她唇角上亲了一口,这才气定神闲整理了一下被压出折痕的睡衣,往门口走去。

单听这敲门声,就知道是谁。

穆淮开门看到傅北弦时,完全没有丝毫的奇怪,嗓音温沉磁性:“大哥,早上好。”

傅北弦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只露出上半身,完全没有将房门全部打开的意思,嗓音冰凉:“出来。”

一看他这张脸,穆淮右腿就隐隐作疼:“出去就不必了,大哥有什么指教,现在说就行。”

傅北弦双手环臂,冷嗤道:“你就这点本事,难怪保护不好我妹妹。”

穆淮一听这话,神色微敛,想到自己下半身的处境,还是决定安抚好大舅子,免得他把自己拖出去,瞥了眼外面的钟表,刚好七点整,他昨天跟易修说的就是七点过来送衣服。

于是,看向傅北弦:“我出去也行,劳烦大舅子帮忙去门口跟我秘书拿一下他送来的衣服。”

见傅北弦面无表情,穆淮也面无表情的补了句:“不然,我出不去。”

说完,穆淮当着傅北弦的面,将这扇浅蓝色的房门轻轻关上。

傅北弦面色冷的不像样子,穆淮这狗东西,真是蹬鼻子上脸。

*

傅音笙醒来的时候,身边又是冰凉一片,要不是一套黑色睡衣叠的整整齐齐摆在枕头旁,傅音笙真有些恍惚的觉得昨晚是不是自己做梦梦到穆淮回来了。

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傅音笙漂亮的眸子恢复几分清醒,一边去浴室刷牙洗脸,一边腹诽,穆淮那个狗男人一大早跑哪里去了。

也不怕自己出门,被她哥再打一顿。

傅音笙细白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折腾护肤完毕后,才素着一张脸出门。

没想到……

目光钉在餐桌前,相对而坐的两个高大男人上,傅音笙眼底划过一抹惊讶:“哥哥,早安,你们怎么这么早?”

傅家的餐桌不大,只有六个人的位置,这是傅家父母特意定做的,刚好傅北弦傅音笙两个带着各自的对象回家时,一家六口刚好坐满。

此时,傅北弦与穆淮相对而坐。

两人听到傅音笙的声音时,两个人都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傅音笙小脸满是古怪:“你们怎么不说话……”

话音一落,傅音笙走到餐桌旁,看到穆淮那张脸时,话语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颤着手指指着他的脸蛋:“怎么一觉醒来,你变异成熊猫了?”

穆淮脸色淡漠沉敛,要是眼睛上没有那两个大大的青黑的话,肯定端的是一个英俊矜贵的贵公子,然而,这眼圈上两团,完全让他失去了贵公子的气质。

更具备国宝的气质。

穆淮表情动都没动,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没变异,还是你老公。”

“哥,他变异,是你干的?”傅音笙扭头看向她一脸平静的哥哥,漂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昨天晚上,穆淮说傅北弦把他打断一条腿的时候,傅音笙心里还是存了点疑问的。

现在……

看着自家哥哥神态慵散,完全没有做坏事的心虚,点了点他高贵的头颅,从容冷静的承认了。

傅音笙彻底信了。

她哥真牛逼……

连他们学校把人打的头破血流的校霸大大都跟揍。

看着自家哥哥这清瘦的身板,傅音笙觉得,自己一直都低估了哥哥。

没想到他哥爆发力这么强大,连打遍一中附近各大高校的校霸大大都能按在地上摩擦。

傅北弦见妹妹一直看着自己,像是看什么奇怪生物,他靠在椅子上,语调随意的安慰:“变异成熊猫,总比变异成铁拐李好,我这次手下留情了。”

再说,穆淮这狗东西,也没少打回来。

傅北弦揉了揉发酸的手臂,神色莫测。

“打人不打脸啊,这么好看的脸蛋,被你辣手摧花了,哥哥你真下得去手!”傅音笙心疼的捧着穆淮那张俊脸,现在有点无法直视,这得多长时间才能恢复啊。

可惜了穆淮这张脸蛋。

“我去煮个鸡蛋给你滚滚。”傅音笙说做就做,连忙从穆淮手里挣脱出来,就要往外跑。

穆淮倒吸一口凉气。

吓得傅音笙立刻扭头,捧着他的也涨的青紫的手背,小心翼翼的吹着:“天哪,手也伤到了,不会变形吧。”

穆淮这双手,要是变形了,变丑了,留下疤痕了,更是暴殄天物啊。

细白的指尖戳了戳穆淮手背骨头上那血丝,看着就疼。

“哥,你怎么净挑他见人的地方打。”傅音笙嘟着小嘴,看着傅北弦。

傅北弦一脸冷清的理了理袖扣,嗓音低凉:“不打脸他记不住教训。”

话音一顿,傅北弦缓声道:“妹妹,要是你恢复记忆,会怪哥哥打的不够重,未免我亲爱的妹妹怪罪,哥哥只好重一点下手。”

傅音笙:“……”

穆淮:“……”呵呵。

傅北弦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行了,我还有事,你们随意。”

说着,便拎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慢条斯理的往门外走去。

傅音笙对着她哥高大冷漠的背影,跺了跺脚,说话说一半,气死人!

然后,气鼓鼓的将视线转移到穆淮脸上:“你说,我哥那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穆淮想到跟大舅子的谈话,神色微黯。

只是一瞬,便恢复镇定,捂着自己的手指:“老婆,我的手指,可能要断了。” 

傅音笙:这么好看的手指,怎么能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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