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思

不,戴维,安德森说,我没时间来组织这个经济学研讨会。

但是菲尔,潘恩斯在电话中说,你在和里德交谈时说了许多有趣的事。这个新的研讨会将是一个妙不可言的机会。你来邀请物理学家,然后我们再邀请最优秀的经济学家,组成研讨会的另一半成员。

不行。

听我说,潘恩斯说,我知道这又给你添了一件事。但你想,你会发现这事真的非常有趣,考虑一下吧。和夫人谈谈看。如果你答应了,我会帮助你的。你不用老是呆在桑塔费。

好吧,安德森叹道。好吧,戴维,我做就是了。

安德森虽然已经答应了下来,但却不知从何处下手。他从来就没有组织过这样的研讨会。但谁又干过这事呢?好吧,很显然,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找一个能挑头为研讨会邀请另一半经济学家的人。他起码还认识一个经济学家:耶鲁大学的詹姆士·托宾(James Tobin),他曾和他上同一个高中,比他高几届,正巧也是诺贝尔经济奖得主。吉米,他在电话上说,你对这样的事感兴趣吗?

不,我不感兴趣。托宾在听安德森解释完他想让他干的事之后说。他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但斯坦福的肯·阿罗也许会感兴趣。事实上,如果安德森愿意的话,他很乐意给阿罗打个电话。

托宾肯定在电话上有一番精彩的描述。当安德森给阿罗打电话时,阿罗确实表现得兴趣十足。“我和肯在电话上聊了挺长时间。”安德森说。“结果我们发现我们俩的观点非常接近。”虽然阿罗是当今主流经济学的创始人之一,但他也像安德森一样,对传统理论持有一些反叛的态度。他太清楚常规经济学理论的弱点之所在了。其实他比任何批评家都能更明确地阐述其弊端。他偶尔也发表被他称之为“持不同意见”的论文,呼吁新的思想方法。他鼓动经济学家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人类心理学上来。比如,他最近对把非线性数学和混沌理论应用于经济学十分感兴趣。所以,如果安德森和桑塔费研究所的人认为能够探得新的方向——“嗯,这听上去没法不是一件有趣的事。”他说。

所以安德森和阿罗就着手开列名单,用与邀请创建期研讨会成员的同样标准为这次研讨会选择人选。他们需要那些有杰出学科背景,但又思想开放的人参加这个研讨会。

在阿罗这方,他认为他需要一些对正统经济学了如指掌的人。他不介意别人批判常规经济学,但他们最好要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批判些什么。他考虑了一会儿,写下了几个名字。

然后,他需要有一个偏重经验的人掺和进来。他想,只有对新古典经济学理论有坚实知识的人参加这个研讨会是不利的。你需要有人提醒你注意那些常规经济学对现实的不能解释之处。让我想想。也许那个去年他听到过他演讲的人会是个合适的人选,就是那个一直在从事人口统计学方面的研究,一直在谈论报酬递增率的人。他的研究不错。

阿瑟·布赖恩。他在名单上写下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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