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花帮殷九野换好了衣服,与温阮一同将他送回了渔樵馆。(搜索格格党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网)

温阮看了他一会儿, 没有多留就准备先回侯府。

她不能留在这儿, 若是让人知道她守在渔樵馆一整夜, 怕是要引人注目,怀疑阿九其实已身受重伤,而且她也要回去拿药给他。

拜托了辞花后, 温阮就先回府了。

她看着外面天空漆黑的颜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这漫长的一晚上, 可算要过去了。

走出渔樵馆门口,她看到温北川。

“大哥?”

“我来接你回府, 然后送些东西来这里。”温北川笑道。

“什么?”

“药。”

“……大哥你知道了?”

“你们啊, 以后这种事, 先与我说一声。”温北川无奈道。

“……”

温阮心想,那我哪儿能知道阿九跟发了失心疯似的, 跑去同太霄子去干架呢?

算了, 把锅背好, 不然搞不好大哥要责罚阿九。

“知道了,下次我会先跟大哥你说的。”温阮笑道。

“回府吧,明日再来看他, 今夜我会让人这周围守着,不会有事。”温北川说。

“嗯。”温阮点点头, 又回头再望了院子里一眼, 这才回去。

殷九野在半夜醒转, 一醒来就看到辞花耷拉着一张脸啃果子,满脸都写着郁闷。

“守丧呢?”殷九野问。

“你有病啊!”辞花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啊!”

“水。”殷九野撑着床榻坐起来。

辞花一杯水怼到他脸上。

“你差不多得了啊。”殷九野瞥了他一眼。

“不是,你跟我说说,你为啥跑出去招惹太霄子,你伤好全了吗?你心脉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养得差不多了,嘿,你多能耐,跑去跟他打一架,打就打了吧,还没把人打死,殷九野,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你烦不烦?”殷九野皱了下眉头,我他妈哪儿知道狗道士武功又精进了啊!

“我烦!我烦透了!”辞花一屁股墩坐在床榻上,愁得不行,“他看出是你了没?”

“有怀疑,但不确定。”

“你往年不忍得好好儿的吗?去年太霄子去听白楼,你也没去招惹他啊,今年你是怎么回事?”辞花真的不理解。

“今年温阮不想他去听白楼。”

“所以你就跑去把他引开,顺手跟他打一架?”

“有这个原因。”

“……九野,不,九爷,祖宗,您能不能稍微清醒一点,你筹划了这么多年,你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犯这种蠢吧?”

“至于啊,怎么不至于?”

“你真喜欢她?”

“对。”

“喜欢到不怕你的身份暴露,也要给她出气?”

“早晚要暴露的。”

“这他妈能一样吗!”

“你好吵。”

“你是嫌弃我咯?”

“嗯。”

辞花眼色幽幽地看了殷九野一会儿,幽怨地说:“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发现你着女装比我更好看,所以你不爱我了。”

“我刀呢?”殷九野也幽幽地问。

辞花笑得弯了腰,哈哈哈地止不住,眼泪都要飞出来了,“我信你是真的喜欢温阮,不喜欢温阮你干不出这事儿,诶,你以后多穿穿,挺好看的。”

“你再说一句?”殷九野压着内心无比的暴躁,越想越想把温阮吊起来打一顿!

“哦,温阮给你换女装你都不生气,我说说都不行了?重色轻友,九野,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辞花拍着床板起身,“你自己待着吧!”

辞花也只是嘴上说说不管他了,其实也不过是从房间里面守到了房间外面,继续啃果子,继续生闷气。

越想越气,这会儿二公子在请宵夜呢,大家都去庆功了,自己这个主角不在,算怎么回事?气死了!

房间里的殷九野摘了面具握在手里,低头看着。

七岁那年,他被太霄子带去太玄观,在那里待了整整十年,震断了他全身的经脉,让他如个废人般苟活于世。

十年后的某一天,他找到机会逃出了那里,藏身在外又五年。

整整十五年,他没有一天不想杀了太霄子这个道貌岸然的畜i生。

也诚如辞花所说,他应该再等一等的,等到养好了身上的旧伤,等到有了彻底的把握,将太霄子一击必杀。

但温阮是个意外,反正早晚是要跟太霄子打一场的,他干脆将这个时机提前,也帮温阮一把。

只是很可惜,狗道士越来越强,而他的旧伤养了五年也未完全康复,错失了机会。

殷九野叹了声气,将面具盖在脸上,盘膝坐起,运功疗伤。

……

与此同时的听白楼。

盛月姬独坐在雅苑里,她身边除了一个画嵬,再无旁人。

画嵬将今日给盛月姬画的画,尽数烧了。

画中的盛月姬面目丑陋,神态可憎,他看着害怕。

当时让盛月姬破音失态的那句话,是婆子在她耳边说,太霄子今日不会来了,他已在不辞夜。

彼时温阮让人传话进去,只是诈她,温阮也没料到,后来太霄子还真没去,阿九……牛逼!

盛月姬起初不相信,她不明白,其他的人多多少少都与温阮有接触,对自己有失望,所以不来听白楼,她尚能想通,可太霄子凭什么?

他从来没有跟温阮接触过,也必然不知自己这些时日的失态,他为什么也会弃自己而去?

盛月姬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只觉,颓败不已。

一个黑衣人幽然而至,说:“去找他。”

……

次日,温阮早早起来,准备先去渔樵馆看过阿九之后,再去仕院。

结果开门就见着阿九站在门外。

“你没事了?”温阮疑惑。

“唉呀,疼。”殷九野捂了下胸口,“姑娘帮我瞧瞧?”

“……疼死拉倒。”温阮白了他一眼,提步就走。

“姑娘这么狠心的吗?我可是为你负的伤。”殷九野跟在她身后乐道。

温阮转头瞪他:“昨日我就想跟你说了,以后你再这么擅作主张,我就……”

“就如何?”殷九野笑看着她。

“扣你工钱。”

“……”这个威胁好可怕哦。

殷九野拱手道:“是,在下知错,以后姑娘指东我绝不打西,姑娘叫我去死我绝不敢活。”

“那你死个给我看看?”温阮笑。

“姑娘舍得?”

“舍得啊,死惨一点。”

“……”

两人一路吵着嘴,一路往仕院去。

在仕院门口遇上了难得一见的吕同学,吕同学一见到殷九野就露出了难以言喻地笑容:“阴夫子,今儿这身衣裳不比昨日好看啊。”

殷九野微笑,“其实我也可以申请给弟子们开设武道课的,再去申请几个死亡名额过来,毕竟这拳脚之事,打死个把人,在所难免啊。”

吕泽瑾咽了咽口水,往后缩了缩:“开玩笑的,阴夫子风流倜傥,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温阮瞧着好笑,拉了殷九野一下,又问吕泽瑾,“你昨日怎么跑过来给我作证了?”

吕泽瑾:“我看太霄子不顺眼,很多年,能给他添堵的事儿,我都乐意做。”

“可以,理由成立。”温阮笑说,“那今日又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听学,你不是快被逐出仕院了吗?”

“我想好了,我是得学点东西在肚子里,等哪天我家老子归了西,我得撑起吕家,说来这还是那日酒楼里,温阮你那席话点醒我的,多谢了。”

“客气。”温阮笑,“那还去听白楼吗?”

“不去了,就当做了一场梦吧。”

“嗯,看来多举举手幅还是有好处的,能让吕世子灵台清明,脱胎换骨啊。”

“温阮,你不奚落我是能死,是吧?”

温阮笑着走进仕院,看到立在仕院正院中的那块石碑上写的字换了,以前写的是“教书育人,为天下计”。

现在写的是……“不误人子弟”。

温阮转头看了看殷九野:“这是谁想的?”

“我。”殷九野很是坦荡,“当日太傅出事后,都说这太傅亲自题字的石碑得换个说法,我就说换这个。”

“其他夫子也同意?”

“能做到这五个字已是不易。”

“说得对,阴夫子常常误人子弟。”

“弟子们,上课了。”殷九野和蔼可亲地看着温阮和吕泽瑾。

温阮:“……”

她踮了下脚尖,凑到殷九野耳边轻声说:“阿九你知道吗,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我很期待哦。”

殷九野转头看她,她一脸无辜天真,还做作无比地眨了两下眼睛,越看越欠收拾。

温阮笑得纯良无害,大步走进课堂。

殷九野瞧着,抬手摸了那个石碑一下,叹息道:“破仕院,误人子弟啊,都把咱家姑娘教成什么样了?”

仕院:???

仕院开始上课,城门才刚刚打开,身着斗篷遮去了面容的盛月姬坐在马车里,出了城。

一路来到了一个破落道观,道观门漆斑驳,鲜有人至。

她推门进去,看到太霄子盘膝坐在观中。

“你昨日为何不来?”她质问。

太霄子缓缓睁眼,说:“有事在身。”

“你一修道之人,能有何事?”盛月姬甩开头顶的兜帽,几步过去,怒问道:“我等了你一晚上!”

“我受了伤,不宜去你那处,所以未去。”

“受伤?谁人能伤你?”

“不知。”

“温阮的人?”

“不是。”

“怎么可能不是!”盛月姬喊道,“除了她还会有谁非要跟我过不去!”

太霄子皱了下眉,他不像其他龙珠那样早已看了好几次盛月姬气急败坏的神态,此刻见盛月姬这般模样,有些讶异,“你与她有仇?”

“自然。”盛月姬恨声说,“你帮我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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