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源省附近很多大山,懂蛊术的甚少,通常是住在与世隔绝的深山里,很少与外界接触。

向柏骅既然家中无人会蛊,那蛊虫约莫也是他从哪儿买来的。

这个人心思龌龊,专门寻有钱有势漂亮的封筝下蛊,现在被反噬也是报应不爽。

这是他自己的做的孽,就该承受着。

封筝继续道:“他之前找我借过几次钱,加起来五百万左右,这钱不给我吐出来,他别想离开宁北市。”

他们封家在宁北市还是无人敢惹的。

剩余的事情已经不用萦萦处理,她这几日会留在家里忙着刻符篆。

封筝又跟萦萦说了几句话才开着她那辆红色跑车离开。

等封筝离开,萦萦回家看着掌心的八块玉牌,玉牌小巧,如上好的脂膏,没有一丝杂色,品质上乘。

一共八块,多出来的三块是封筝特意给施家人的。

还有一共给了四十万报酬,萦萦身上差不多六十来万,刚好购买一只野山参,想要凑齐所有的药材加炼丹炉,还差很多,所以萦萦打算这个钱没必要先去买只山参回来放着,她可以用这个钱去做别的,她最多的就是灵气,灵气滋养万物,筝姐说女人的钱最好赚,她心底模模糊糊有个概念,等施樾中考完成后,她会多出门看看的。

之后三天,萦萦留在家中雕刻玉符,这个可比纸符难许多,不像纸符那样一笔而成,十秒成符。

玉符是她用专门的雕刻玉石的工具一笔笔雕刻出来的。

基本也是不敢停顿,雕刻一块玉符差不多半个时辰,耗光她体内的灵气。

但她最多的就是灵气,心念之间,洞府的灵气就会把她之前耗费的灵气全部补充起来。

所以萦萦耗费了一整日把八块玉符全都雕刻出来。

四枚护身符,四枚阴符。

她不需要护身符,所以还剩余一枚,以后可以卖掉。

画好玉符,萦萦忙着做晚饭。

洞府里的韭菜已经可以吃了,萦萦早上买了块肉,晚上就用韭菜猪肉包了饺子,施骊婉吃了十来个饺子,吃完母女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播放的是宁北市的新闻频道,正在介绍宁北市的企业家,陈义昌的面孔一闪而过,似说他好像最近在洽谈一个什么项目……

萦萦听到旁边施骊婉呼吸粗重许多,忙把电话调了个台,扭头看见施骊婉面色赤红,整个人都在发颤,受到刺激的模样。

“妈,没事了,没事了。”萦萦急忙伸手轻抚施骊婉后背,一丝丝灵气顺着萦萦指尖进到施骊婉体内,安抚她濒临崩溃的情绪和身体。

施骊婉根本没法见到陈义昌,她身体已经这幅模样,不能再受刺激。

所以哪怕知晓陈义昌欺骗施骊婉犯下重婚罪,她跟施樾都没暂时打算去告陈义昌,因为施骊婉的身体现在是没法再受刺激,不可能现在去跟陈义昌对薄公堂。

在他们眼中,施骊婉的身体更加重要,先把她的身体养好在做其他打算。

至于陈义昌对她做下的事情,她身上流着陈宜昌的血,余鸿芸抚养她十六年,毕竟有着因果,萦萦暂且没打算动他们,但他们若敢来骚扰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莫要怪她不客气了。

施骊婉的心绪慢慢平复下来。

这些年她很陈义昌入骨,当年陈义昌告诉她萦萦生下来是个死胎,她伤心欲绝,加上没奶,施樾饿的直哭还不肯吃奶粉,她刀口疼的没法下地,剩余事情都是陈义昌跑的,萦萦的出生证明,死亡证明,然后火化证明,最后只有一坛骨灰交到她手中。

之后两人十六年未曾再见面。

今生今世,她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渣。

之后两天,萦萦都忙着修炼。

另外她从网上买的玫瑰花种子和茶叶种子也到了,她用神识把它们全都种在洞府里。

利用神识在洞府里种植可比她本人进去洞府双手劳动快的许多。

洞府就在她的神识之中,心念之间,土壤就能翻开,种子就会落下。

速度又快,还能锻炼她的修为。

这些玫瑰花种出来后可以挪些到阳台,它们富含灵气,对施骊婉的身体也有益处,还可做成花茶,安眠助神。

茶叶也是个好东西,洞府种植出来的东西都含有灵气,滋养人的身体。

到了二十七号是施樾中考完的日子,萦萦上午就去考场门口等着了。

第三天的考试上午十一点结束,这会儿才九点多,考生的家长们已经全在考场外等着。

都已经六月底,天气炎热,今天烈日炎炎,家长们站在考场外热的有些受不住。

萦萦显得跟她们格格不入,俏生生站在人群里,肌肤如上好的羊脂玉,穿着长袖长裤,柔软的青丝披散在身后,有几缕贴在脸颊上,额头上连一丝汗水都没,惹的这些家长们频频朝她这儿观望。

“哪家的姑娘,这长的也忒好看了。”

“这小姑娘长的可真俏。”

窃窃私语声,都是夸奖萦萦的。

考试要十一点才考完,还要等一个多小时,萦萦寻了个树荫下等着。

约摸着十点二十分,有家长骚动起来,“怎么有学生出来了?”

“是提前做完试卷出来的吧。”

“哪有做这么快的?是不是成绩不好随便写写答案糊弄人,这还有四十分钟呢。”

萦萦听见吵闹声,抬头看了眼,瞧见是自家弟弟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走出考场。

少年表情淡淡的,垂着眸,俊朗清秀。

萦萦欢喜,是樾樾考完出来,她挤着人群来到校门口,冲着施樾使劲挥挥手,“樾樾,樾樾~”

然后欢喜朝着施樾冲了过去。

萦萦不知道一般中考高考的考场门口都有记者蹲守,她冲到施樾身边时,正好有几名记者架着摄像机来到施樾面前,是个女记者,笑眯眯的模样,举着话筒采访施樾,“这位同学,你是这个考场第一个出来的考生,三十来个考场,我们都是连着线的,你也是今年中考第一个出考场的,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萦萦的小脸上呆了下。

这是采访吗?她是不是冲过来的太快了些。

施樾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没什么想说的。”

女记者笑道:“那同学你觉得你考的如何?”

施樾:“还行。”

还行是怎么回事?女记者也挺无奈,这个同学太冷淡了些,她把目光挪到旁边的漂亮少女身上。

看清楚萦萦长相,女记者楞了下。

她以为少年已经是白净好看,但是看到少女她才知道什么是惊艳。

这么近的距离看过去,少女未施粉脂,明眸皓齿,娇艳欲滴,肌肤如玉,美的惊人。

女记者楞了下,很快调整过来,让身后的摄像机把镜头对着萦萦,“请问这位女同学你是这位男同学什么人?”

萦萦有些无措,语调很温软,“我是他的姐姐。”

连声音都柔软好听,女记者心里软成一片,语气也不由的温柔许多,“那你觉得弟弟他这次考试如何?”

萦萦笑道:“他会考出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成绩。”

女记者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来这位同学对弟弟是非常的有信心,那我们就祝福弟弟考出一个好成绩。”

“谢谢。”萦萦柔柔软软的道谢。

“走了。”施樾眉眼不耐,扯着萦萦的手腕朝着人群外挤出去。

萦萦第一次上镜头,还有些晕乎乎,小脸粉嫩,傻乎乎问施樾,“樾樾,我们会上电视吗?”

施樾轻笑了声,小声嘟囔了句,傻不傻。

他这个双胎姐姐有时候真是傻的可爱。

姐弟两人回了家。

姐弟两人不知他们已经上了实时直播,今天又是中考的大日子,家里有孩子的基本都会守在电视面前看看宁北市频道播放的考生情况。

余鸿芸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公司的事情,还有泠宝病情加重,已经开始住院,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这天她从公司忙完就去了医院看望陈泠宝。

陈泠宝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那日萦萦离开后她的身体就不太舒服,然后住了医院。

这几天一直呆在医院里面。

余鸿芸给女儿找的是宁北市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病房。

她过去医院时,陈泠宝正靠在病床上无聊的看着电视。

余鸿芸进到高级病房,看到女儿苍白的脸色,心疼的心里直抽抽,更加憎恨萦萦,觉得如果不是萦萦,泠宝已经可以换肾,以后也能健健康康的,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妈妈,你来了。”陈泠宝的声音有些虚弱。

余鸿芸眼眶微红,“妈妈来了,泠宝今天想吃什么?”

陈泠宝摇摇头,“妈妈,我没胃口,妈妈你快把萦萦找回来好不好,我会给萦萦道歉的,妈妈,你求求三妹妹救救我吧,我不想死,萦萦不会见死不救的,只是要她一个肾,不会要她的命,我们可以给她钱,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她说着忍不住哭泣起来。

余鸿芸紧紧咬牙,“泠宝别担心,妈妈会想办法的。”

话音刚落,电视上传来女记者的声音,“今天我们宁北市第一个从考场出来的中考生会是谁了?啊,我已经看到了,是个男生,我们上去问问他吧。”

余鸿芸跟陈泠宝都忍不住抬头朝着电视上看了眼。

一个高高瘦瘦,白净好看的男生落入视线,旁边似乎还有个女生,只是镜头没怎么照过去,有些模糊。

两人听见女记者问那男生考的如何,男生冷淡淡的回了句还行。

几秒钟,摄像头忽然照在少年旁边的少女身上,少女笑盈盈的,容貌娇美。

余鸿芸跟陈泠宝忽然都呆住了,陈泠宝喃喃道:“妈妈,她不是萦萦吗?”

不过十天不见,陈泠萦的容貌就已经美的更加惊人。

余鸿芸嘴唇抖颤下,目光又落在少年身上,在他们身上来来回回,最后想到什么,瞳仁也颤了颤。

陈泠宝咬着唇盯着萦萦的脸,听见那女记者问萦萦,“请问这位女同学你是这位男同学什么人?”

萦萦笑盈盈的,“我是他的姐姐。”

姐姐?

陈泠宝惊叫一声,“妈妈,萦萦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是这男生的姐姐?萦萦不是我的妹妹,桓桓的姐姐吗?妈妈,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余鸿芸瞬间就想明白过来,她看着跟陈泠萦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年纪也是一般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死死的咬着牙,嘴里渐渐泛起血腥味,恨意滔天。

原来陈义昌当年跟那贱人生的是对龙凤胎,陈义昌把女孩抱了回来,男孩舍不得让他给泠宝配型,自然不敢抱回家,留给那个贱人了。

现在怕是陈义昌对那贱人旧情复燃,不想自己的骨肉给泠宝换肾,所以才让萦萦离开去找她的亲生母亲,在她面前演了场戏,好一对狗男女!

余鸿芸现在恨不得撕了这对狗男女。

她死死的压着心中的怒意,怕吓着陈泠宝,她咽下口中的血沫子,“泠宝,别担心,妈妈有点事情要去做,泠宝你乖乖的,不要乱想,在医院好好的,妈妈晚上再来陪你,妈妈一定会帮你找到肾源的。”

说着也不管陈泠宝还在哭,拎着包匆匆离开医院。

到了医院楼下,余鸿芸拨打了个私人侦探的电话,“帮我查两个人,陈义昌,施骊婉,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联系,还有施骊婉家里的状况,全都帮我查清楚了。”

那边应声好,拨了个数出来,余鸿芸道:“先给你打一半,查到后结算另外一半。”

“OK。”

挂断电话,余鸿芸忽然蹲在路边痛哭起来。

——————

萦萦跟施樾回了家才十二点不到,姐弟两人开始准备午饭。

施骊婉跟在身后紧张的问,“樾樾,考试考的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她不是个负责人的母亲,这几年一直拖累孩子,但施樾懂事,不仅成绩好,每天还出去兼职给她赚医药费。

施樾道:“妈别操心了,考的应该还行。”

施骊婉怎么不急,她希望樾樾能考上一个好的高中。

萦萦软声道:“妈妈别担心啦,樾樾这次考的非常非常好。”施樾这段时间,印堂之上紫气缭绕,鸿运当头。

施樾看了萦萦一眼,他总觉得萦萦话中有话,这话的意思好像他能成为今年的中考状元一样。

其实他非常聪慧,学习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压力,但宁北市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可太多了。

不过考试的时候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紧张,凝神静气很专注,一点都没分心,心思全在试卷上。

每场考试都比他预料的要提前做完,甚至还检查过两遍。

觉得这三天的考试都挺轻松的。

难道萦萦给的那符篆的原因?

让他可以更加专注?

施樾眉峰微皱。

中午做了一桌子很丰盛的饭菜,母子三人都吃的挺饱。

萦萦下午没出门,留在家里陪施骊婉。

到了晚上,三人吃过晚饭,施樾才高考完,跟酒吧那边说好是出了成绩后才继续回酒吧驻唱的。

母子三人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

八点多的时候,施骊婉开始犯困,打了个哈欠,“早点睡吧。”说着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嘀咕了句,“这几天睡的挺好,晚上那闹腾的声音也没了……”

施母指的是晚上窗户外的鬼哭声。

那是仲庆翔的阴魂,他的案子破了后,这段时间一直蹲在警局吓唬林志强。

前两天还专门过来跟萦萦道谢,萦萦让它没事不要回来,要是想去地府投胎再来找她帮忙超渡。

仲庆翔表明他现在还不是很想投胎。

只要它不害人,萦萦也就不管它,随它的意了。

听了施母的话,施樾想起对面屋子那件事,到现在施母都不知道萦萦的这些本事。

其实连施樾都还有点半信半疑的。

——————

过了三四日,洞府里润养的玉符已经好,萦萦给封筝打了个电话,“筝姐,玉符已经制成,我现在过去你别墅那边布聚阴阵。”

封筝大喜过望,“那我来接你。”

“不用,我打车过去就好……”

封筝却一定要过来接人,萦萦没法,等封筝过来亲自把她接去春江小区。

萦萦下了楼,过去封筝车子时,察觉到什么,朝着一辆黑色轿车往了眼,同里面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对上眼。

那男人急忙把视线给移开了。

“萦萦怎么了?”封筝忍不住问了声。

萦萦摇头,“无事。”哪里来的跟屁虫,也敢来盯着她,不知是谁派来调查她的。

封筝开车,带着萦萦回春江小区。

身后有黑色轿车跟随,萦萦掐了个诀,那轿车速度突然慢下去,慢慢被后方的车流给挡住,彻底没了踪影。

黑色轿车上的男人正是余鸿芸找来调查施家的私人侦探,他跟踪萦萦出门,结果跟了十来分钟,他的车速不知怎么越来越慢,直接把人给跟丢了。

一个多小时后,红车跑车停在封筝的别墅前。

封筝的别墅共有三层,还有个地下室跟库车。

车库同地下室分开的,地下室从一楼单独下去,地下室除了灯光是没有任何光亮可以照进去的,常年阴暗,最适合做聚阴阵。

尹川的阴魂这几天都是待在地下室。

萦萦跟随封筝下了地下室,萦萦取朱砂和四枚阴符出来,只需一眼就能看到地下室阵眼坐落的位置,把四枚阴符搁置在四个阵眼之上,整个地下室都用朱砂画上奇怪的符号,等最后一笔落下,站在旁边的封筝觉得周围阴冷极了,明明大夏天,汗毛却都竖起来。

萦萦看着她道:“聚阴阵已成,往后任何人都不可来地下室,地下室你最好全部封闭起来。”

封筝郑重点头,“萦萦放心,我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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