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全新的话剧社
李彧被我的当头棒喝惊得僵立原地。他咽了咽口水, 小心地抬头看我,“怎么了……?”
甄阳和秦子贺见我表情不对,顿时兴高采烈地坐起来看戏。
我盯着李彧, 阴恻恻地说, “好。”
李彧一开始没听懂我的意思,茫然地看着我, 还智障地重复了一遍,“好?”
我饱含深意地看着他, “好。”
李彧大概是觉得这个字调调很耳熟,开始陷入回忆……秦子贺从我床下探头,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甄阳还和简祁怆连着麦, 做实况转播, “对……然后光晔就一直说‘好’,彧哥没反应……啊?彧哥可能说过类似的话?”
甄阳的转播为李彧的金鱼脑子打开了一道豁口,他一个激灵,顿时醒悟!
李彧慌张地来爬我的床, 我吓了一跳,“干嘛!你干嘛!”
李彧卡在爬梯上,“我来哄你, 认个错。”
我拿脚蹬在他胸口,“不准上来!下去, 下去!”李彧一爬我床我就紧张, 好像要发生什么限制级的事一样。
秦子贺在下面夸张起哄, “哎哟哟哟卧槽!真的受不了啊, 你们待会儿会不会把床晃得像摇摇篮啊?”
甄阳,“诶诶诶!阿怆阿怆!彧哥在爬许光晔的床!我靠靠靠!”
我才靠靠靠!一个二个都在瞎几把吼什么!
李彧一手握住我的脚踝,一手扶住护栏, 整个人都在往我床上拱,“别生气别生气,我可以解释。”
我特别想一脚把他踹下去,又怕真的伤到他,只能怂逼地往床里缩,“不需要你哄!不准上来,这个小破床哪儿装得下两个人啊?”
秦子贺就说,“可以上下重叠。”
李彧急忙自证清白,“不重叠,我们就面对面地坐。”
秦子贺,“做。”
我草!秦子贺也变了,他从一个敦厚老母亲变成了风情少妇,骚话真是张口就来!
李彧见我脸色不对,终于忍不住呵斥秦子贺,“你不要瞎说!”
秦子贺,“作为你的心理活动我可真是太难了。”
李彧,“….………”
秦子贺也是飘了,这段时间和李彧相处得愈久,他也愈发肆无忌惮,开始疯狂踩踏李彧的死亡边缘线。
李彧深吸一口气,转向我,“有没有办法让秦子贺闭嘴?”
我也有点受不了秦子贺的胡言乱语,沉默两秒后我开口,
“学生会会长是女的。”
“…………”
空气有半分钟的凝固。
秦子贺从茫然到震惊,最后猛地回神,“卧槽!?孟会长是女的?”他说完,仿佛又回忆起了什么,脸色骤变,“那、那上次………”
李彧此时已经成功爬到了我的床上,坐在我旁边。他身着一件黑色打底衫,我身着一件白色V领毛衣,我们俩一左一右恍若黑白无常,自上而下俯瞰着秦子贺,
“咯咯咯咯咯……”
秦子贺结巴了,“卧槽,那我、我上次被关在会议室……”
我善意地笑了,“多亏会长力气大。”
秦子贺张着嘴,生无可恋地一屁股坐在自己床上,“不可能,你骗我,我不信。”
对面的甄阳和简祁怆打着电话也不忘融入宿舍氛围,“阿怆,学生会会长是女的男的啊?”
顿了两秒,他朝着秦子贺发来贺电,“阿怆也说是女的啊子贺!”
秦子贺失魂落魄,“完了…我的童贞没有了……”
我安慰他,“没关系,你也是个肮脏的大人了。”
甄阳和简祁怆煲着温馨电话粥,李彧在我床上激动地拱来拱去,一时间整个宿舍竟无人知会子贺麻麻的冷暖。
李彧一边裹着我心爱的小被被,一边像个变态一样猛吸一大口气,“晔晔的味道我知道!”
他知道个屁,我又不是海苔。
秦子贺幽怨的声音从我们身下的床板缝里往上飘,“怎么办啊,我以后还怎么混学生会?”
他说着又开始顶我的床板,“我那天还穿着史努比的裤裤!会长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不配为下一任纪律部部长?”
我晕厥,他的重点居然是这个?不愧是事业心第一的秦子贺。
我麻木地把我的枕头从李彧怀里抢回来,向秦子贺提议,“那你可以问问会长喜不喜欢史努比。”
过了半分钟,秦子贺的声音飘上来,“好主意。”
李彧手下一滞,瞬间被我伺机夺回了枕头,顿时懊恼。他悄声问我,“这主意真的好吗?秦子贺会不会被当成变态?”
我不赞同地看着他,“有时候事态的发展总是超乎你的想象。”
说不定会长真的很喜欢史努比呢?他们还能结成史努比同盟,这样一来会长之位也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李彧读懂了我的表情,便撑起上半身来,把我困在他的手臂和墙之间,低头贴着我的耳朵,深情款款地说,
“你在想屁吃。”
我,“…………”
-
秦子贺能不能继续混学生会暂且不论,话剧社的演出还是要照常进行。
演出在周六晚上7:00,甄阳提前两小时就过去了。我特意问了和甄阳演对手戏的男生是谁,李彧告诉我是一名大二的新社员,叫陈进。
“简祁怆不吃醋吗?”
李彧说,“吃,但弥补的甜头会更多。”
我因为全程没有参与这次排演,就被安排到了观众席的第一排中间。第一排都是话剧社留出来的“关系者席位”,作为主角亲友团我倍感骄傲!
话剧开演前二十分钟,观众都开始陆陆续续入场。我正低头和后台的李彧发消息,就察觉到身边坐下一个人。
我抬头看过去,正是简祁怆。
简祁怆在我印象里依然没有脱离“校园传说”的范畴,除了他特意现身的时间之外,其余时候都活在甄阳的电话里。篮球社里也仍旧看不见他的身影。
“好久不见呐,阿晔。”
简祁怆就是简祁怆,话一出口我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久不见,阿怆。”
简祁怆看上去精心打理过了,一头卷毛都服帖了不少,大有和陈进争锋的气势。
“上次说要单独请你吃饭,好像一直都没有找到时间,一会儿结束了要不要一起?叫上李彧也是可以的喔~”
“你和阳阳不过二人世界吗?”
“唔……虽然是很想,但大家一起庆祝他的首秀不是更好吗?”简祁怆说着,又若有所思,“阿贺也一块儿吧,庆功宴的话,就是要大家一起呀!”
我还思考了两秒“阿贺”是谁,然后反应过来是秦子贺。简祁怆真是万物皆可“阿”,他怎么不叫李彧“阿李”,难道是怕脱口而出“阿李爸爸”?
我的走神让简祁怆不解,他歪着脑袋看着我,“喵喵喵?”
我……靠!他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竟然在这儿“喵喵喵”?
而且我还有点被萌到——原来你就是猫猫表情包本包!
闲聊了会儿,话剧就开幕了,我们同时安静下来,期待甄阳的舞台首秀。
全场的灯光一暗,舞台幕布拉开,一排头顶光打在舞台后方,甄阳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走上来。
我侧头看了一眼简祁怆,他眼睛亮亮的,嘴一抿,猫猫握拳!
我才看他两眼,就感觉背后发凉,直觉让我转过头,看向舞台一侧的入场口……
李彧隐藏在半明半暗的灯光后,像只暗中观察的橘猫,阴恻恻地盯着我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
我朝他撅噘嘴,送上一枚油腻的飞吻,企图挽回。李彧接受到我爱的光波,扭头傲娇地“哼”了一下。
虽然没亲耳听到那声“哼”,但熟知李彧尿性的我就是知道他在“哼”!
暂且把李彧放置一边,我专心投入舞台上的剧情。此时已经演到了第二幕,甄阳进入梦境。
甄阳一身制服短裙亮相时,我听见全场都发出低低的惊呼。简祁怆在我旁边“酷嗖”了一声,猫猫打拳。
甄阳很适合这种清纯有少女感的扮相,一点也不违和。扮演洛笛的陈进校服大敞,青春期的少年爱出风头,他就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阳光开朗又有些叛逆。
我看着台上的“洛笛”,总觉得有点当年李彧的影子。
学习和打球时全神贯注,跟朋友玩闹时幼稚得像个孩子,偶尔还焉儿坏焉儿坏的,有意无意就能挑逗别人的心。
甄阳和陈进演得都挺好,至少不会让人觉得尴尬或者出戏。现场的观众渐渐被带入剧情,随着“沈乐书”陷入甜蜜恋爱和坠入现实落差而发出唏嘘。
……
最后一幕是“沈乐书”站在自己的床前,手里攥着一条女生校服裙,痛苦地捂着脸。
“我到底要不要再来见你,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但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洛笛。”
沈乐书把脸埋在裙子里,呜咽地哭出声,“我为什么不是女孩子,如果我是女孩子,说不定真的可以和洛笛在一起!”
我身边,简祁怆突然死死地抠住了座椅扶手,手背上暴鼓的青筋说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紧紧地盯着台上哭泣的甄阳,眼神中透出心疼。
我怔了一下。简祁怆大概是想到之前,甄阳男扮女装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
果然,简祁怆轻轻开口,“阳阳是不是也以同样的心情……”也以同样的心情,捧着裙子失声哭泣。
我侧向他,轻声说,“阳阳和沈乐书不一样。”
简祁怆的手松了松。
“阳阳不会沉浸在虚幻的爱情里,他始终清楚自己是谁,他一直都是以男生的身份爱着你。”
简祁怆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他专注地注视着舞台中央的甄阳。
恰好整场剧落幕,甄阳扮演的“沈乐书”说出了最后一句台词,
“可是这样虚幻的爱情,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舞台中央灯光熄灭,幕布慢慢合上。
简祁怆的眼中却依然明亮,我偷偷斜着眼看了看,原来是泪光。
作者有话要说: 酷嗖: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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