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用回去面对老婆儿子和小妾们的脸色了,立刻兴高采烈的摇着尾巴跟了上去。结果堂堂皇帝白龙鱼服,只分配了一间小厢房住着,搞得皇帝很郁悴;大晚上的抱着个枕头去敲明德的门,可怜巴巴的表示,想和弟弟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讨论到人生哲学。

明德却不愿意和他哥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讨论到人生哲学,直接丢了一个枕头出来,冷冷的道:“再不睡觉就送你回京城!”

他哥伤心的抽抽鼻子,乖乖回去睡觉了。

_

卧房里红烛高悬,桌上放着几碟小菜、一壶酒、两个瓷杯,明德一个人独酌到后半夜,只听窗外风急,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他起身去关了窗,却不再回转,只在窗前站了良久,默然道:“还要我请你出来不成?”

李骥慢慢的从暗处踏出来,只一身布衣,闲散随意而气势不减,一如当日号令三军的堂堂天子。他走到桌前兀自一坐,笑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区区一张人皮面具罢了。”

“我一路跟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不对。宫中秘制的人皮面具,也就你能当儿戏一般了。”

明德不言不语,走到桌前斟了一杯酒,刚举到唇边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李骥把他细瘦的五个手指满把抓在掌心,继而俯过身,就着明德刚刚沾唇的地方,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明德习惯性的要刺他两句,李骥打断了他:“明德,你是能看透所有的人皮面具呢,还是你仅仅只……”

……仅仅只认得出来我?

明德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一口否认,李骥笑着抱过他,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

“这么好的时候,别说煞风景的话。明德,我很想你……你想过我没有?”

明德想推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脚都使不上力,就像是喝醉了一般,一股窃然的暖意从心底升上来,让他板不下脸来真正抗拒什么。

“你看,我都禁欲成和尚了……”

李骥亲吻着明德的唇角,轻缓的诱哄他张开牙关。果然明德迷迷糊糊的想说这是你自找的,但是刚一开口,就被结结实实的攻略了城池。

唇齿间纠缠的热度急剧上升,等明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放倒在了床上。男人粗糙的手掌在细嫩的大腿内侧摩挲着,唇齿流连留下酥软的甜美快感。

这种快感累积得太过迅速,明德感觉到自己下身的器官被握住了。他哼了一声,颤抖的手抓住李骥的手臂。

“可以吗?”李骥的声音有些沙哑,明德确定如果自己说不要,今晚他们两个都不会好受。

他咬起牙,“……快点!”

话音刚落一阵风暴般的快感席卷了他,男人有力的臂膀完全压制了他有可能的挣扎,他只能被动的承受那种刺激和愉悦。就快要喷发的时候李骥突而停了手,亲吻着明德带着一点泪迹的眼睫,然后趁着他神志不清的时候用指关节侵入了禁区。

在□处被迫停下的痛苦混合着快感,仿佛鞭子一样鞭笞着身体。明德弓起身,喘息着呻吟:“……别……别停下……”

李骥轻而易举的把它理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他笑了起来:“好。”

紧接着他一把把明德抱了起来,重重的把自己插了进去。身体向下所产生的重力迫使他们结合得更深,闪电般的快感让脑海里一片空白,明德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软了下去,仅仅靠李骥横在他腰间的手来勉强支撑。

喘息连接着不成语调,房间里只听见红烛燃烧时发出的轻微的劈啪声,和身体交合时发出的淫靡的水声。烛影在床榻间摇曳,恍惚他们彼此合为一体,亲密相惜从未分离。

“……下一次放我进门要等到什么时候?”

温热香汤熏得明德昏昏欲睡,李骥轻声唤了他几次都不醒,于是轻轻咬住他的耳朵尖儿舔舐了一下,明德猛地一个激灵:“不要乱动!”

可惜因为□过后的沙哑,这声音更像是诱惑的欲拒还迎。

李骥笑了起来:“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踏进你这个府邸的门,既然这样不如索性一次把帐结清……”

明德还没反应过来把帐结清是什么意思,就感觉身后一只手很不规矩的按在了腿间。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声音明显的底气不足:“……放开……”

与之相对的是刹那间被彻底贯穿,刚刚被蹂躏完的穴口没有一点抵触的顺从的接纳了巨物,明德喘息了一声,被李骥堵在了喉咙里。

“……京城的冬天越来越冷了……”

说话的声音慢悠悠的,一点也没有自己正在点火燎原的自觉。

借着水流的润滑和撩拨,感觉益发的鲜明,明德几乎站不稳:“你还啰唆什么?混蛋!……”

“我在为我以后的福利着想。”李骥慢悠悠的凑在他耳边低声说,连呼吸间的气流都缠绵在一起,“说罢明德,我要是来这温暖湿润的江南过冬,这每连个落脚的都没有,可怎么是好呢……”

“关……关我什么事!……”

体内的巨物突而狠狠动了一下,酥麻的感觉仿佛电流一样蜿蜒而上,接着戈然而止。明德难以抑制的呻吟了一声,仿佛哭泣一般。

李骥不无得意的低声问:“关你的事没有?”

明德抽噎一声,喘息着大骂:“你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小人!落井下石!……啊……”

李骥缓慢的抽动着,轻声笑问:“继续啊。”

明德几乎什么都说不出来,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强忍□的呻吟,在烟雾弥漫的水声中撩人心魄。李骥抓住明德的一只手,仅仅托着他让他勉强站住,但是随着动作和□的频率越来越急,积累的快感就越发让人难以站稳。

“行、行了……我答应你……行了……”

李骥喘息着逼问:“答应什么?”

“每年冬天……啊……”

登顶的快感爆裂开来,水声中明德彻底的软了下去,耳朵里嗡嗡的几乎什么都听不见。李骥亲吻着他的额角,心满意足的笑了:“……嗯,每年冬天都来,记着这可是你邀请我的啊。”

明德想反驳,可惜一点力气也没有,刚张口就被密密实实的堵住了。

李骥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愉悦:“……答应过的事就不能反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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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过秋至,寒霜初降,明黄色的仪仗来了又去,终年不变的皇恩浩荡。那座大宅子里始终是热热闹闹的,春花开满庭院,夏荷铺满池塘,最冷的时节里始终都有一个爱他如珠如宝的人执手相伴,度过最寒冷最寂寥的时光。

然而他看不到的京城,那九重深深宫墙里,始终是春夏所达不到的地方。那个男人屈指算着,一天一天的等待天气转寒,在最阳光明媚的季节里苦苦的等待着世人都避之不及的腊月寒冬。

须臾间时光如梭,刹那便是岁月经年。花间红棂几度春秋,恍然间已经春花过尽,冰消雪融。

世间一场大梦,发梢三尺秋霜。

和顺十三年,乾万帝李骥从深宫九重间消失了。

有人说太上皇殡天,有人说他已经成仙;史书上记载不详,只道是为尊者讳,匆匆记下了几笔生平。

乾万帝及冠即位,一生勇慨,战功煊赫,当流芳后世。

除此寥寥几句话,便再无其他。

明德打开门,李骥站在石阶下,向他伸出手,恍若是多年前初见。

“不会再赶我走了吧?”

明德抬起手,指尖相触的刹那间被抱在怀里,仿佛他还是那个可以任性而娇纵的孩子,一切肆无忌惮都有那个男人的爱当作靠山。

然而其实已经过去了经年。

“……那个时候你说你爱我……现在你还爱我吗?”

李骥的笑声沉实得仿佛从胸腔里发出来:“我一直都爱你。”

在他肩窝里,明德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叹息的声音散落在风声中,“……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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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记:和顺十三年,帝沉疴退位,太子明秀登基,改清和年号。太子体弱而性情狞厉,言笑晏晏而喜怒不显。十四岁北伐,御驾亲征,杀伐决断不下其祖,天下叹服。然吏治残暴、御下过严,史为诟病。

又及:清和五年,国师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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