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前的宁静

十五阿哥结婚，照着皇子规格办了一个规规矩矩婚礼，皇家妯娌里又多了一对姐妹。三福晋和九福晋也是堂姐妹，只是两人父亲关系不太友好，不如十五福晋与太子妃亲自。

有太子妃坐镇，打趣娘子话就少了很多，没两刻，就纷纷说到了入席时候，该往外面去了。淑嘉故意迟走两步，嘱咐方妞和圆妞两句：“你们用心伺候着。”

福晋们听她训话，说一句：“真是心疼妹子。”鱼贯而出。

淑嘉这才跟淑惠说了两句私房话：“夫妻间事情，也要看怎么处来，该说我都说了、该做也都做，下边儿看你了。不要太扭捏了。”

淑惠红着脸，低垂了头，沉重帽子点了两点。

淑嘉道：“我也该出去了，往后咱们见面时候儿可就多了。记得了，明天从宁寿宫里出来，再往王嫔处坐一坐。次后有空儿，再到我那里去。别弄混了次序。罢了，你甭管这个了，明儿我也去宁寿宫呢。”

淑惠道：“二姐姐，我……行。”

“那就好。对了，明儿见王嫔，要把她当婆母侍奉。她贵妃宫里，可也是十五阿哥生母。”

“我记住了。”

也就几句话功夫，淑嘉说完，入席时候大家也不过刚刚排了次序，上首那一张椅子自然是留给她。

女人关心重点与男人总是有所差别。妯娌们说说笑笑，心里却想着一件事情：十五阿哥没侧室吧？唔，十六阿哥也没有，弘晰也没有。这个……真是赶上好时候儿了。先头妯娌里，就算是太子妃，也是当娘同时就做人额娘。

淑嘉笑笑，往下一看。隔一桌就是淑怡，她已生完了第二胎，一脸春风地与康王福晋说话。除了淑娴，以后她家姐妹过节都能聚到一块儿。可是你要说淑娴与妹妹们相比，到底是谁过得舒心一些，还真不好说。

一旁三福晋说：“太子妃真是喜事连连，妹妹有了好归宿，转眼又要做婆婆。弘晰事儿一了，明年太孙又该指婚了呢。”

她这是夸太子妃福气，不意淑嘉想到这个就有些气闷，弘晰是庶子，她又不能表现出不高兴来，笑指三福晋对桌子上人：“她这是想叫我也说说她呢，眼看着弘晟明年都十三了，咱们几家孩子挨着个儿都到时候儿了呢。”

一语毕，诸福晋心思各异，三福晋是一种心情；八福晋属于儿子还小，是一种心情；五福晋、七福晋没自己儿子又是另一种心情。静了一小会儿，又讨论开了，谁家女孩儿好、上回宁寿宫里见着了哪一家姑娘着实不错一类。

热闹八卦声中，十五阿哥喜酒吃完了。

皇太子夫妇是携全家回到东宫，这个全家当然不包括小两个孩子：他们俩一开场时候被抱过去晃了一晃之后就又被带了回来。剩下一家人，打头是胤礽，后面跟着是淑嘉，再后面是弘晰等兄弟，弘旦还得回乾清宫去。

回到东宫，时辰还不算晚，胤礽又老生常谈地对儿子们说了一些要好好复习功课一类，把他们打发去温书，才与妻子商议正事儿。

“又完了一桩事儿。”胤礽说得很惬意，康熙指这门亲事意思他懂了之后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了了一桩事儿，又来一桩，过两天就是弘晰纳采礼了，年前他这桩大事也要办好。儿媳妇是个本份人，三额驸实让人头疼。”他不当人品低劣，还不怎么心向中央。

胤礽伸出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摆了两摆：“这个不算什么大事儿。两位‘国舅爷’较上劲儿了才叫我头疼呢。阿灵阿不知道是搞什么鬼，没道理啊！汗阿玛都还没跟我透过话呢，他怎么这么一副捏得稳**儿样儿。”

“那另一边儿呢？”淑嘉关心地问，孝康皇后系也多极品。

“那边儿就奇怪了，纹丝不动啊。阿灵阿还热乎着往前靠一点儿，那边儿干脆老实本份得让人猜不透了。”

很不对劲，至少与佟家先前表现不太相符。

今年年初，李甲氏、李佳氏处放了几个到年龄宫女，用了挑替补。端仪宫里也走了巧儿与小满两个，其中巧儿还被鄂伦岱走了庆德关系硬是给请去供奉了，据受命出宫看望当时还等嫁淑惠红袖回来说，她还巧遇了巧儿，两人互通了点话，佟家确实是备选来。

淑嘉破罐子破摔了：“现猜也是白猜，甭管他们有什么心思，后都得亮出来。咱们前边儿站着汗阿玛呢，他们纵有什么主意，也得瞒得过汗阿玛再说。”

胤礽伸出一只手掌，示意淑嘉不要说话，他喃喃地道：“京里流言都没再传什么流言，阿灵阿一副胸有成竹样子……佟国维装憨儿……”忽地笑了出来，“咱们不用担心儿子白便宜他们两家了！佟国维这肯定是给阿灵阿下了套儿，作出一副与世无争样子安抚住了他。他却忘了，阿灵阿从来都不是个好人，逼急了，能自己跳出来！”

双掌一拍，胤礽道：“不用理他们了。咱们收拾收拾，今儿早些安置，明儿十五弟还要过来呢。见面礼可备好了？”

淑嘉戏言：“还用再作准备呢？四丫头出门子，我可添了她不少东西，给乌云珠备嫁妆本儿都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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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还是挺担心淑惠，不知道她这洞房花烛夜过得怎么样。第二天早早地起来，到了宁寿宫去报到。还惹得皇太后一阵取笑：“你再没来得这样早过，心疼妹妹了吧？”

“真是冤枉！我哪天也没来迟了啊。那是我妹子，难道不是您孙媳妇儿？就只有我一个心疼她了？”淑嘉不太客气地跟皇太后歪缠。

一时宫妃、福晋们也来了，宜妃对淑嘉与王嫔道：“你们娘儿俩缘份可是越来越深了。”

许是丧子缘故，王嫔眉眼常拢轻愁，她还算年轻，这就别有一番风韵了。今天她却一扫阴霾，面带浅笑。轻声说宜妃“取笑了”，又说她也见过淑惠，模样儿不坏、性情也好，这才是十五阿哥运气。

说笑间十五阿哥夫妇也到了，一齐拜见皇太后。十五阿哥现是成年男子了，宫妃堆里、福晋堆里是没有资格多呆，今天是例外，淑惠也今天见了康熙等人。

淑嘉于旁打量了一下淑惠，见她双颊微红，而那个郎倌儿也是面有满足之色。微一挑眉，放下了心来。皇太后已经问婚夫妇话了，不外乎住不住得惯啊一类。

宁寿宫见面很短，皇太后已经见出经验来了，发了见面礼——与所有给婚夫妇礼物一样，东西也是成对——就让婚夫妇跟王嫔去说话。主角一走，宁寿宫里反而热闹了，大家说着十五福晋倒有点儿太子妃风范云云。

再说一会儿话，将到饭时，大家纷纷起身告退，淑嘉也赶回东宫去准备。

回到家里时候，胤礽已经回来了。不多会儿，婚夫妇也到了。淑嘉就没跟十五阿哥见过什么面，机会难得，她留心看了看这妹夫兼小叔子。十五阿哥身着标准制服，身材还算劲瘦，白净皮肤，生得细眉细眼，不能说是丑，却也没有遗传到王嫔好相貌。

十五阿哥就比较拘谨了，他不能仔细看嫂子脸。胤礽笑道：“你还不起来？往后亲近了，到我这里再这样，仔细我捶你！”

东宫也准备了成双见面礼，不管是荷包还是摆设、配饰都不落单。淑嘉一声令下，四个小太监鱼贯捧出。十五阿哥夫妇一同道谢，跟着他们太监上来接过。

淑嘉笑眯眯地：“往后可又多了一处走动地方呢。”

胤礽嗔一句：“你就爱蹓跶，叫弟弟妹妹看笑话。”

十五阿哥有些可怜，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淑惠续道：“这还其次，先前只是看外甥女儿，今儿叫我看看侄女儿可好？”

淑嘉一拍手：“她现了不得那些废话，做梦不闲着嘴巴，你不嫌烦就跟我去看她。”

淑嘉拉着妹妹往后面去问婚后感言，胤礽就与十五阿哥留端本宫里说一点男人间话题。

淑惠进了屋，乌云珠不认识她，警惕地研究了她好一会儿，才开恩让她抱上一抱。淑嘉道：“说正经，怎么样？”

淑惠放下手里逗乌云珠小匣子，红着脸点了点头。

“可说了什么？”淑嘉觉得自己现就像个不放心老妈子，还八卦得要死。

“哎呀，姐姐。”

“说正经，说话时候，仔细着点儿。今儿见王嫔，说了什么？”

“您放心，我都知道。见了面儿，我也叫她额娘。该做规矩都做足了，多少双眼睛看着，做得不好，不是给自己找难看么？笼好了她，十五爷又怎么会不知道？”

淑嘉啧啧两声：“你这话可够损。记着了，不是‘也’，她‘就’是你婆婆。往后早些儿起，先到承乾宫，跟着贵妃、王嫔一道住宁寿宫请安。”

淑惠连忙摆正表情：“姐，那时辰呢？”

“等会儿我给你。还有十五弟，男人要紧就是面子！可不能给他没脸，他不喜了，冷着你，你也没处喊冤去。明白么？”

淑惠狡黠地一笑：“明白啦。反正能两面净光，就别损人不利己，何苦不一团和气呢？”

“这话说得好。”

胤礽与胤禑谈话又是另一番样子了，也不谈什么成家立业、也不说两人成了连襟，不提你好好跟着我干我给你什么好处。皇太子只是邀弟弟一起聊天儿，说说课外兴趣爱好啦，聊聊朝中趣闻啦。

“偏沅巡抚赵申乔与湖广提督俞益谟互相攻讦，把汗阿玛闹得头疼。赵申乔人品而可，说得八成是真。领兵之将吃空饷也是常有，但是对于一省提督来说，三十五石粮食这个数儿可笑了一点儿。所以汗阿玛说赵申乔过于苛求……”

胤礽说，胤禑就用心听，他将入朝站班，多了解一些朝政也是有好处。遇到不明白地方还插嘴问上一两句，彼此间关系倒是亲近了几分。

本次见面倒是很成功，十五阿哥夫妇之间关系目前看来也处得不错，围观人见此情况也跟着鼓掌叫好，皇家家庭生活很是美满和谐。一片和谐中，东宫二阿哥纳彩礼也走过了，只等着年前正日子了。

格根塔娜嫁妆有部分是内务府承办，三公主夫妇亦有不少陪送。她带来了四个陪嫁丫头并两个嬷嬷，这两个嬷嬷现称得上东宫执役妇人年龄大了。陪房男丁就放到陪嫁庄子上：这庄子还是三公主入京后特意置办。

淑嘉看着事先递过来单子，又把弘晰宫女数目削减为两人。接着是吩咐布置房，扎喜棚，过问喜宴安排，还带上李甲氏，到弘晰院子里检查了一回，只等婚前送嫁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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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一片红彤彤时候，佟家一片惨兮兮——佟国维病了，病得很重。老人家摇摇晃晃地往朝上晃了一圈儿之后，康熙坐不住了，派御医去为他诊治。

其实佟国维身体很健康，不出意外话，活个十年八年是没有问题。他装病，然后写折子‘乞骸骨’。折子内容写得分外感人，先是回忆了自己经历，感激皇帝恩典让他有了现荣耀。他儿孙们也蒙圣恩，都有了好差使，舜安颜还尚了公主。

但是！他老了，没办法再当牛做马了，真是惭愧。他说他知道自己儿孙，有不认真办差，有能力有限，真是愧对皇帝啊！我活着能给他们兜着，我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呢？如果日后子孙真办不好差，希望皇帝看孝康皇后面子上，给子孙留点后路。

佟国维上表前，已经有一个人打了退休报告并被批准了。

石文炳报告是早就打好了，也写得很真挚。感谢皇帝这么多年来信任，他女儿们嫁得这样好，‘深荷皇恩’，他们家已经很满足了。现他上了年纪了，当不动差了，不要误了皇帝事情。

康熙对石文炳印象是非常好，特意把他召过来说话。

石文炳说得特别实，自摘了顶戴往地上一放：“奴才早就该上本，从那一年开始，奴才就常病着。只是……奴才惭愧，存了点子私心，想等小女出阁之后再乞骸骨。”好让女儿嫁得好看一点。

羞愧表情：“奴才一辈子，就这件事情上不够公允，如今想来辗转难安。”

康熙表示出了理解，主要是石文炳没耽误了工作，教女儿又都不错，他还安慰了石文炳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然后比较痛地批准了这份退休报告。

没想到这一批准，就像给女孩子起了一个叫“招娣”名字，真又带了一个来。

越上年纪，康熙就越矛盾，心里对于亲情也格外容易心软——不损害他利益前提下。看了佟国维折子，康熙对于母族维护之情越发高涨。愈发生出了多加照顾之意，心里本摇摆天平，往佟家那里偏了又偏，心里默定了佟国维曾孙女，前銮仪使叶克舒孙女儿为太孙妃。

阿灵阿真是被佟国维给坑惨了。

佟国维一直“病”着，还闭门养病，佟家就低调了，阿灵阿还没觉出味儿来了。皇太后那里依旧相看小姑娘，钮祜禄家女孩子颇为露脸。事实上呢，皇孙们渐渐长大，外面还有不少王府等着娶媳妇，宫里怎么会因为太孙妃定了就收手不看了呢？

直到弘晰婚宴，阿灵阿脸上还是挂着满足微笑，看得人汗毛直竖。

这一天，皇太子是没心情注意他，作为主人翁，胤礽要跟兄弟们打招呼，与宗室王爷们联络感情，还要跟额驸们喝两杯。而太子妃也不得闲，不用亲自干活也得监督一下进度。相较而言，今天婚礼主角倒是比较清闲。

晚间，淑嘉对胤礽道：“怎么这一套忙下来，比咱们大婚那会儿还累呢？”

胤礽今天喝得略有醉意，含糊道：“弘晰今晚一定累。”

淑嘉啐道：“你开始不正经了。”

“关起门来，还是不正经些好。”

不正经皇太子笑得很狡猾，大红背影下，很适合和谐么。

第二天起来，淑嘉才发现事情有些大条——原以为弘晰结婚后她就可以少操点心了，真是件好事。等小两口过来请安，格根塔娜认真到舅母兼婆母面前立规矩时候，淑嘉发现，她夫妻私人生活空间受到了很大影响！

按规矩，儿媳妇是要伺候婆婆吃饭，可淑嘉习惯与胤礽一道吃饭联络感情。儿媳妇与公公按道理是要稍作回避。

为此，淑嘉不得不给长媳额外定了时间：“你们还婚，弘晰与你也是一天打不着照面儿，往后你打发弘晰用完早点再过来我这里——你也一道吃了再过来。你把他照顾好了，我比什么都高兴。”说后一句时候，未免心虚，这分明是为了打发电灯泡。

有这个理由，应付什么人都够了。三公主京里住到女儿女婿回门儿，听女儿一番诉说，还道女儿摊上了个好婆婆：“这是太子妃宽慈，你自己却不可轻狂了起来。人都是互相敬出来，她是长辈，这样待你已是不易，你要懂事些才好。阿玛额娘离得远了，你就得靠着丈夫婆婆。”

格根塔娜连连点头，非常受教，此后奉淑嘉愈发恭敬。佟妃还说：“你这哪里娶了个儿媳妇儿？竟是添了个亲闺女呢。”

自此，太子妃身后跟着个儿媳妇，如果家庭聚会规模再扩大一点呢，还有亲妹妹随左右。如果再扩大一点，另一个妹妹也来助阵。像极了带着小弟四处显摆流氓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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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日子很美满，康熙日子就有点艰难，他亲家退了就退了，顶多引发他一点对于年龄感叹，可是他亲人就让人感觉痛苦了。

先是今年六月，八公主死于难产，到了十二月，眼瞅着要过年了，十公主又死了。口上说着我没受多大影响，连死两个女儿压力还是挺大。佟国维又请示退休，折子写得那样赚人热泪，康熙有些绷不住了。

加上朝政也乱了一点儿，康熙三十五年之前闻所未闻怪现象纷纷涌现，弄得步入老年康熙很是头疼。唯一让他振奋就是子孙满堂了，想到明年又要给孙子栓婚，康熙心头又涌上了一股满足感。

这股子满足感促使着他打起精神，先安慰了佟国维：你先养病，上了年纪人冬天生病，到了春天就好了，到时候你再来当差，国家还需要你呢。为防万一，又把原来被他拍走隆科多叫回来，重授了个都统。

佟国维加低调了，同时勒令家里人不许乱动，又亲自把佐领叫过来，让他们把隆科多女儿报个守孝：嗯，隆科多原配母亲死了，也是这姑娘外祖母。此举一出，四儿又“病”了。隆科多她床前衣不解带地侍奉，比亲儿子还周到。

佟国维连连叹气，这两个家伙只要暂时安静了就好。

阿灵阿那里也打听到了上述消息，颇有一种计策得偿感。京城世家看戏也看得津津有味，阿灵阿你就闹呗，哪怕佟家真萎了，咱们要使劲也不使那么早，不能让你渔翁得利了。

一时之间钮祜禄氏有种一览众山小气慨，直到大挑秀女过了复选，入宫留宿。

康熙亲自召见了几个秀女，哪家都有。老爷子看来，太孙要栓婚，皇孙如弘晟看着也长大了。外面王府也缺媳妇儿呢，保泰儿子年纪也不小了，还有各王府里，简王家不但有儿子还有弟弟、平王也有弟弟到年龄了，还有顺承郡王家里……

秀女需求量很大，他不独见了哪一个，大家出身还都不差，猜测起来还真挺费劲。当初先太子妃吧，康熙一赏华善三眼花翎，大家就能猜出一些来。钮祜禄氏与佟佳氏都是后族，这种恩赏也没有必要，是以目标很不明确。

然后，老爷子斟酌了一番，写了份名单，其中除了上记名女子，第二项就是把佟家女儿指给弘旦，阿灵阿家女儿只得了个贝勒夫人。

前面说过了，这种吹风会式小条发了下去，马上就会有人拿去复制粘贴了来卖钱。

此条一出，舆论哗然。不少人心道：亏得没跟着阿灵阿胡闹啊！

阿灵阿直接怒了。

什么躲幕后才是高手？那也要计划成功了才有感，不然你就是缩头乌龟，空有主意不敢实施。什么主意都是假，结果才是真。阿灵阿一跃而起，他直接上本了。

［我是皇后家，世袭，五大臣后代，算是股东；我说全是事实；就算我出头了招了皇帝不喜欢，也不能让你这老混蛋得了好处，你现正躲被窝里笑话我呢吧？把我当个傻子似耍你很开心是吧？不蒸馒头争口气。别人不敢参，我来！已经种了仇了，这是不死不休局面。］

阿灵阿心里，他自己是大度，别人是小气。如果佟国维不生事，他家女孩子上位，他是不会给佟家难堪。而佟国维这个两面三刀老混蛋，当面装可怜，背后出阴招，太恶毒了，让他得志，会欺负死自己家。不拼是不行滴！

十余年前那个温僖贵妃丧礼上说一个哥哥调戏另一个哥哥老婆阿灵阿又回来了。

此折一出，热闹了。

阿灵阿也是有水平，写折子大意如下：听市井传闻说，某某女儿要被指为太孙妃了，真是妖言惑众啊！明明圣旨还没下，他们怎么知道呢？分明是胡说八道么，皇帝您一定要澄清啊。以皇帝圣明怎么会指那样人家女儿为太孙妃呢？这简直是侮辱皇帝智商和情商么——这女孩子叔祖父隆科多都干了些神马呀！他们家是聚族而居还没分家哦。

折子他是当着大家面儿上，表现得一颗红心向太阳，一脸义愤：“如此行径，真是有辱国体！太孙妃岂能出自这样人家呢？”

说到后还流下了激动泪水。

胤礽默，成了！他还要装得像第一次听说一样，先出声斥责：“世间岂有如此骇人听闻之事？你无凭无据，国舅府上岂可轻侮？那样人家，是什么样人家？嗯？”

阿灵阿一抹眼泪：“奴才敢上折子，就是有证据。谁不知道隆科多家里是小妾当家，正室过得跟个粗使婆子似，拉出人来一看就知道了。”

康熙脸上一片暴风雨前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

好伤脑筋啊……其实我担心写崩佟国维不是因为四儿问题，这个问题上，正史中他也没把这女人怎么样；嗯，我只是担心写出来行为方式和性格不太像。

今天希望情节不要不合理。

ps：看了一座很高楼，正组织语言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