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变来变去
直郡王一场婚礼,郎娘倒成了配角,两个退休已久老家伙!他们为什么来已经不是重点了,至少明珠到场还是挺正常,索额图……大家可以理解为他老人家如初雪般寂寞了。tyxs
掀桌!你们俩手拉手地出现又算哪般啊?
满场皆惊,眼珠子落满了桌子上果碟。有幸能参加直郡王婚礼人级别都不低,都是见过世面人,初一刻之后,慢慢都恢复了正常。眼珠子拾一拾,往眼眶里安回去,笑嘻嘻地跟两位打招呼。
从他们招呼声中大家就可以看得出跟谁比较近了。说“明相、索相好。”,是前明党。请“索相、明相安。”,是索党,还有两边儿都不是,一看两个都退休了,干脆含糊地说“二位好。”
一面问好,心里一面还嘀咕:这又是唱哪一出啊!
这样场面,佟国维也来了,心里不由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呢?他身份极高,后被安排跟明、索两人同桌而坐。互相打过招呼,佟国维惊奇地发现,这两个家伙,那是真心地想和好啊!
同朝共事这么多年,这两只能够当面笑得跟亲兄弟似,然后笑着对康熙说:“那谁谁太混蛋了,咱把叫他滚蛋了吧。”这个谁谁一定是对方得力干将。说这话时候,两人也许还是一齐立乾清宫里,四下伴以围观酱油党若干。一个说得笑眯眯,另一个听得也是笑眯眯。
现!
现这两个老货居然会不好意思!佟国维想要骂娘,你们两个加起来百多岁老家伙,居然会尴尬、会稍稍红一下脸……就因为,目光相接或者是碰了一下酒杯!
窝勒个去啊!苍天啊、大地啊,太阳要从北边儿出来了!
佟国维拾一拾再次掉下来眼珠子,安安好,装成成没看见。毕竟是中柩里混了这么多年人,佟国维本事也不差,马上看出其中问题)这绝对不是假意和好啊,这绝对是……要达成一致了啊!
因为之前互相阴了太多次,现略有诚意一点了,反而会不好意思了。只是,这两只现这什么和谐是要做什么呢?
佟国维疑问也是所有人疑问,早些年,大家是多么地盼望着这一幕出现呀,现大家都想把这俩老家伙给生啃了!当年,大家吃着火锅唱着歌庆祝美好生活时候,你们俩偏不干,拉着大家打架脑浆子都打出来了,皇太子和皇长子都弄成仇人了,现大家继续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们开始唱歌跳舞做游戏、温情脉脉起来了!
如果没有上面那个疑问,大家一定会上来抽这俩。
现大家把被耍愤怒压下,开动脑筋猜猜猜。参与有奖竞猜人员包括:所有人。即使是觉得有可能明珠拉拢了索额图,给自己添一份力胤禔,也迫不及待地想向明珠求证。
明珠回答很令他失望,明珠是希望和解!
胤禔大怒:“木已成舟,就是我收手了,也未必有个好!”
明珠叹气道:“当年广略贝勒那般作为,不过圈禁而已,那还是父对子。皇太子与王是兄弟,总不会做得太过份,他还要脸面、还要顾及名声。”
胤禔怒气值越涨越高:“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要不战而降不成?这么些年功夫,岂不是成了笑话?”你丫不是老糊涂了吧?我势头正好着呢!
明珠心说,自从有了你,一切变得好无力!
尼玛换个不太抽人,我都敢再搏一搏啊,为什么偏偏遇到了你。
“咳咳,您说是。我只是说……坏不过于此。”
那就是还有好结果了?胤禔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明珠又东拉西扯问了很多问题,讨论了一下张佳氏之父仕途问题等。胤禔大包大揽:“原来你是担心这个,这有何难?再寻个机会,叫兵部给他升上一升就是了。石家不是还一次丁忧了四个么?多这一份子力固然是好,少了也不用很担心。只是索额图你万不要再理会了。”
明珠含糊地答应了。他见索额图也有一点尴尬来,少见几面也行,不过是多叫揆方与索额图儿子们一起喝喝小酒罢了。
从直王府出来,明珠坐上轿,以他年纪,倒是可以乘轿了。轿帘一放下,他腰马上就弯了,拳头也捏紧了。
胤禔,我跟索额图不对付了一辈子,临了还要跟他说软话,你以为是因为谁啊?!!!
不怪明珠这么愤怒,换了谁知道你花费了二三十年心血培养出来其实是个二货,也要很生气。知道这二货可能会使你二、三十年花他身上心血白费不说,还要叫你花别地方积累也一块儿完蛋时候,这种愤怒马上就会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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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论身份比如今简亲王原来简王世子雅尔江阿是要低很多,但是论起势力与处事水平,绝对是雅尔江阿n倍。对象是胤禔时候,这个倍数还要再放大——明珠与胤禔打了多少年交道,盯了他多少年啊。
雅尔江阿还为能够往直王府放了几个眼线而高兴,把这事儿算作是自己一项政绩跟太子汇报,并且保证正努力弄清楚胤禔每天出门都干了些什么时候,明珠已经去年末接到了正式报告:大阿哥装神弄鬼。
消息来得晚了点,胤禔已经把想咒咒了个遍了,东西都埋下去了。他也知道不是好事,消息捂得死紧。明珠他开工很久以后才知道。
那一刻,明珠是真想哭了。
你干什么不好啊?居然去画圈圈!
明珠原是只因太子不二、直王一直犯二而动摇心,现彻底抛弃了胤禔。必须与直王作切割!这种事情你也敢碰?好吧,事发了,你有血统作保证,还能活着,别人就是一死一户口本啊。
这个别人,明显要包括全天下都知道是大阿哥后台明珠。
明珠苦逼死了。他原只是嘴上说说要与太子缓和关系,心里还是作了两手打算——是有时间慢慢看一下阿哥里有无其他可扶植人,实没有了,再行动。现却是来不及了,他能知道,别人就同样能够知道胤禔干了什么二事。
要是明天就被揭发了呢?此事非同小可,明珠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彻底把这事给瞒下来,尤其……证据还叫胤禔给放到东宫里了。放进去已经是很危险事情了,现再自己挖出来?只能增加曝光率好吧?
必须马上行动!
划拉了一下,如今康熙爷儿子里,有竞争力,现就只有太子而已。
你妹!明相心里对天比了个中指。除了老大、老二这两个死对头。老三是个书呆子、老四是个冷呆子、老五半哑、老七先天不足、老九开始往下都还没封爵分府呢!看起来只有老八了。
明珠很清楚,八阿哥到现还没个儿子呢,康熙暂还看不上他。虽然胤礽被立为太子时候也是没儿子,那个时候胤礽才两岁呢,现八阿哥都二十了。老爷子还没抽风,旗人人口少,对子嗣就看得重。
算了一圈儿,他必须得跟太子低头去!
胤禔,你真是个王八蛋啊!你坑死我了!我当时怎么就眼瘸看上你了呢?不跟索额图斗,不过是矮他一头。拉上了你,我要少一个头啊。
这事儿还不能劝胤禔,不能明说“我已经知道了,你办这事儿太二,不要干了。”一说,那就是真上了贼船了。
也不能告发,他到底是铁板钉钉直王一系。出首之后,这个名声就会很差,即使是胤禔有错先。
不能让别人给告发了,那他很容易被舆论给卷进去。
要说胤禔办大事儿,而明珠不知道,多鲜呐!说出来谁信啊?明珠自己都不信了。
必须马上行动,胤禔暴露前,自己先跳上岸。
明珠坚定了向太子输诚信心,招来揆叙激烈反对:“阿玛,咱们就算要跟直王散伙,也不用这样急着去巴结太子罢?”他现不反对跟太子缓和关系,却不希望把姿态放得太低、表现得太迫切,这也太丢脸了一点儿。要低头也要端住了架子,得到太容易了抛弃起来也容易。
明珠刀斩乱麻:“直王搞镇魇之术。”
“嘎?啥?”揆叙脑袋被刀劈开了,硬塞进一条爆炸性闻,半天没回过神来。
明珠简明扼要地说:“直王弄了个喇嘛咒人,太子是必咒,大约还有旁阿哥,就差不知道有没有万岁爷了。”
揆叙:“……”我就说他是个脑缺!生完气,很就想通了关节,大阿哥必须弃了!其他阿哥……也就剩个八阿哥了,还被明珠给否了。
“此事非同小可,一线生机全太子这里了,”明珠飞地下了结论,“我一向与索额图不对付,却没有当面跟他红过脸,他红是他事儿。看着也还好。如今他还退了,并不太子跟前转悠了,咱们这也不算很丢脸。”
揆叙道:“那要叫谁递话?石家?他们家还没出孝呢,怕不好走动。”
明珠笑得很奸诈:“索额图!”
“他不是叫太子逼退么?他太子跟前还有脸面作保么?”揆方认真地考虑着事情事行性。
“不退,就没脸面,退了,就有脸面,”明珠耐心地解答儿子问题,“而且,他会想为我做这个中人。”
过年了,正是趁乱接触好时机。不过不能自己去,要派儿子先作个先锋,明珠自己“病”了。
明珠所料不错,索额图确是有些意动。到底是金字塔尖儿上混了多少年人,经受了打击之后是冷静了、反省了。摸到了康熙脉门,和谐。
再者,索额图也有自己小算盘。
太子还没登基呢,变数很大,需要谨慎地巩固地位——这是为太子考虑。
我已经退下来了,能表现得地方很少,偶尔也要证明一下自己有用,从而惠及子孙。
索额图也颇为怀疑明珠意图,上一刻还不共戴天,现却要同舟共济。索额图就怕明珠这是要给他下套儿。
明珠半真半假地通过去索府拜年儿子示意,索额图表示出了惊讶,但是很同意与明珠见上一面。
“什么?你要把孙女儿许给石家?”索额图以为自己听错了。
明珠道:“我只是有这个打算罢了,石家三儿子一表人材,人品也好,有何不可?”
索额图一副你吃错药了表情。
明珠叹道:“我已经嫁出去三个孙女儿了,想到第四个孙女儿归宿,突然间……老索,你今年多大了?我今年多大了?行、将、就、木。只盼儿孙能够平安罢了,你说是不是?”
索额图嘿嘿一笑:“当今之事,咱们旗人,旁不说,平安倒是真不难呢。”明珠还是真病了呢。
接下来,明珠却绝口不再提婚事了:“想当年,你我还年轻……”他们俩革命友谊深厚乃是诛鳌拜时候,过了这一场,那就是互相踩了。言下之意,他想脱了直王,而直观表白就是我跟你们上船。
索额图是抱着不争不失心态来看这件事情,明珠能不作对,那好,如果有什么阴谋,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反正他老人家已经退休了,出什么事儿连累不到太子头上,太子置身事外反而能够捞他出水。
索额图很不放心地说:“这事儿我也说不准,再者石家还”
明珠笑眯眯地道:“也不是非他不可,听说伊桑阿家有几个孩子也是很不错。”那是索额图外孙。
索额图狐疑地看了看明珠,明珠淡定地回望,心里苦逼到了极点。不是遇到了猪头小队长,他也犯不着被索额图打量啊。索额图这一抽身,真是跳出火坑了,反是自己身后粘了块甩不掉牛皮糖。
索额图气色真好啊,明珠有些羡慕了。这种羡慕也透过眼神传达给了索额图,几十年老对头了,彼此之间比对老婆都熟悉,这两位估计不是天天琢磨老婆想什么,却必须琢磨对方想什么、一举一动有什么涵义。
索额图看到明珠目光也是一怔。这种目光,顺风顺水时候索额图不会懂,焦头烂额时候索额图也不会懂,现,他看懂了。是啊,弄到现,斗得可真没意思了。
出于谨慎,双方都经过了几番试探,明珠甚至强行命令明党核心成员停止了所有敌对行为。明珠接着生病,病到五台山上康熙都知道了,索额图也亲自探过病。索额图也通一点医理,摸一把脉,明珠是真脉象不稳。索额图这才开始相信,明珠是来真了。
索额图不是不想寻找原因,可惜原因胤禔那里,明珠府里是怎么也打探不出来。
一对老怨家,这一个想借另一个上岸,另一个又想借这一个表明心迹,夹杂着些惺惺相惜,居然就和谐上了。两下一和谐,就把自己都给洗白了,看咱们多和谐啊,以前那只是政见不和,绝不涉及私利!
什么?太子和大阿哥?他们是兄弟怎么会不和呢?
瞧,他们俩也很和谐嘛!太子对他大哥多和气啊!呃,你说大阿哥?他只是脾气粗暴了一点。
总算,让明珠捞到了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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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耗了明珠太多精力,他也有些疲倦了。好歹出了成效,索额图与他一同现,必须得跟胤礽有个解释,这也算是变相引见了。他开了个好头,下面就好办了。
阖上眼,明珠决定一路睡回家去,病,还得接着装啊。
唔,明天索额图还要过府探病罢?
第二天,索额图果然来了。揆方、揆叙一起出来接了,直送入明珠房内,然后拉着随行索额图之子聊天,让俩老头密谋。
明珠需要一张投名状,他也给索额图开了药方:“万岁爷现是需要稳,咱俩做奴才当体谅圣心才是。”
索额图表示了赞同:“是啊,以前功夫都白做了。”
明珠会意一笑:“皇子们应该比奴才们体谅万岁爷才是,太子就要……”
索额图皱眉,忧心语气:“太子如今极会体谅人,纵有挑事儿,他也都忍了呢。”
明珠跟着叹气:“难为太子了,多忍忍总是好,万岁圣明烛照,总会知道太子委屈。”
索额图暗暗记下,他胤礽面前倒没有昧去这份功劳,换了别人他欺负一下也就算了,明珠……他真有点儿不敢。趁万寿节给康熙请安机会,就一并报告给了胤礽。
这样,明珠也就奉康熙之诏,商量南巡事宜时候,见了太子一面,两人说起话来互相之间客气已极。明珠趁机给太子开了一个方子:老实呆着,别太出风头了!我跟索额图都不要明着你那里站队,太危险了!我能保证自己,索额图那里你看好了。
说得很是隐讳,这种“太子势力会招皇帝记恨,现不记恨,以后也会削你”话是不能说得直白。还好,七弯八绕话,胤礽听懂了,答曰:“汗阿玛是天下主。”
明珠知道,他拍到了胤礽穴道上了。
和解。
明珠心里石头放下了一大半儿,胤禔家里就很暴躁了,明珠居然这样软弱了!胤禔心里把明珠埋怨了一回,居然又把问题绕到了胤礽都是:都是因为你,你怎么还不死啊?
胤禔打算婚期一过就去报恩寺里召开二人诅咒学术研讨会,开发花式,争取早日咒死他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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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国维是不知道胤禔咒人,胤禔到底知道这不是件好事,瞒得很深,也就是明珠这样才能这时候已经发现。他想,明、索二人到底想干什么呢?一起扶植大阿哥?
开什么玩笑啊?大阿哥那就是个呆子啊。反正佟国维是看不上他,佟国维还认为,如果不是为了跟索额图斗,明珠也不会看得上胤禔,别提索额图了。
这是要退步?现是大阿哥离不了明珠,太子却离得了索额图并且已经离了。如果明、索齐抽身,完蛋一定是大阿哥!
佟国维心头敞亮了。疑惑又来:明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举动?联系到明珠近来身体每况愈下传闻,佟国维终于把疑惑都解开了:这是寻找后路了。如果明珠还能再活个二十年,也许会是另一个局面。
现胜负未分,他要先去了,必须安排好自家后路才是。
佟国维闷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要向太子表达一下善意了?我身上仇恨值总比明珠要少吧?
正沉思间,科隆多进来了。
隆科多心里,绝对不能让四儿受委屈,只要不是太子上位,那就是谁都行了。看到索额图与明珠一起出现胤禔婚礼上,隆科多又想:这是明珠拉拢到了索额图了?
大阿哥有戏?
那也行啊!
隆科多兴冲冲地来找佟国维,又希望能够推胤禔一把了。甭管看不看得上胤禔,他上位,太子一系一定是惨,没有之一!至于八爷,真是有些可惜了,隆科多喜欢跟他交往,为人和气、宽容,是个好苗子。不过,八阿哥自己也没表明心迹呢,幸亏没跟他提啊。
佟国维看隆科多这个不镇定样子就来气:“你胡吣些什么?!太子,国之储2,也是你说换就能换?我早说过了,太子并无显失其德,你不要轻易就踏进泥潭里去。看看明珠和索额图,当然也是一时俊杰,如今只好家里种花养鱼,那是为什么?你怎么就跟太子过不去了呢?太子怎么就跟你过不去了呢?”
仔细想想,太子对佟家是淡淡,却没有展现敌意——除了眼前这一个。佟国维把儿子仔细看了一看:“是不是你外头惹事了?”
隆科多不能说因为四儿、也不能说是自己招惹太子,只好含糊着道:“是他看儿子不顺眼。”
佟国维恨铁不成钢地:“他怎么看旁人顺眼了?你兄弟侄子、你儿子都说太子尚算和气,东宫三阿哥还颇喜鄂伦岱呢,你给我老实一点!”
松了一口气,通过观察明、索态度,决定自家偏向一点太子之后,佟国维真是可松一口气了。干掉一个没有做太大错事,皇帝还很喜欢他太子,心理压力实是太大了!就是佟国维,也不敢轻易尝试。
隆科多只能先应了下来,万分为难地去了四儿房里,很是羞愧地开口:“先要委屈你一阵儿了。”那个乌云珠太难搞定了。
四儿通情达理,给他揉着肩膀放松:“跟你一块儿,我就没有委屈呢。”她还不知道,这么几个月功夫,她男人已经夺嫡大道上跑了好几个来回,差点说动当朝真·国舅去跟太子干架了。
隆科多愧疚之心重,立逼着他这一院子人管四儿叫上了“太太”,“姨娘”二字是再也不安到四儿头上了。
隆科赫舍里氏听了之后气了个倒噎。佟国维倒是很淡定,诰命还岳兴阿生母头上,岳兴阿还过得好好,隆科多……让他折腾内院事儿总比一拍脑袋就随便决定夺嫡要安全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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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没道理康熙不知道他儿子婚礼上发生事情。召明珠、索额图一齐来询问一下南巡之事是假,看看这两个老东西搞什么鬼才是真。这一召见,就给了明珠向太子展现才华机会。
鉴于明珠是真对胤禔死了心了,而索额图也是摸着了门道,两人那是表现得非常坦荡。康熙也是跟他们打了几十年交道了,这两个人琢磨康熙,康熙也琢磨他们,很是惊奇,他们是被哪里神仙给点化了?
这两个老头也谈不上谁拉拢了谁,单看你从哪个角度理解了。说明珠拉拢索额图,那是大阿哥图谋不轨,说索额图拉拢明珠,那是太子不安于室。只有这两个人齐齐放手,那才是真正天下太平。
康熙说:“朕此次南巡想带十五阿哥他们几个小阿哥同去,上了年纪了,越发离不开儿女了。”
明珠说:“阿哥们还读书罢?奴才孙子、孙女儿都到了成家年纪了,镇日里为他们发愁呢。”我比您老,您还年轻呢
索额图说:“是啊是啊,孙子孙女儿成家了还罢了,又要愁曾孙们成不成材,操不完心啊。”我也很老了啊~
这三个老头!
气氛很和谐,康熙心情大好:“你们不要总窝家里么,此次南巡,你们一道去罢。你们还有很多老朋友也南边儿呢。高士奇、张英这些人,都南边儿养老呢。”我也好就近再观察观察你们嘛。
两人都说,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再要走动,怕是要“辞路”了。
康熙皱眉道:“休要胡说,你们还要随朕看这大好河山、太平盛世呢。”
康熙定下了让两人陪同南巡,又把太子也划拉进了名单里,到哪里都要带着弘旦自然也捞到了公费旅游名额。然后想了一想,把这些人又放到了去热河名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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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走?”淑嘉听到这个消息不能不惊奇了,“往年不都是你留京师么?怎么近来出行如此频繁?”汗阿玛不放心你了?要就近监视?
监视意思没有,趁机锻炼其他儿子意思就有了。胤礽心里矛盾着,一边是跟着圣驾好乘凉,一边是留守京中拼业绩。
“此一时彼一时,”胤礽如是答,“塞外风大,夜里凉呢,给弘旦多带点厚衣裳”
淑嘉哀叹一声,他们都出去玩儿了,留下她家里看家。儿子只是挂心,丈夫……还要担心他出去乱搞。南巡定九月里,去热河避暑行期却是六月,她小儿子刚百日没多久,需要仔细照顾呢。
胤礽看她不太乐意样子,大发慈悲地宣布了好消息:“汗阿玛意思,咱们一家都去。”
淑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真?”
胤礽点头。
有了这么个好消息,淑嘉收拾起行李来也就欢,等到四月十六她生日时候,脸上笑影就重了——华善之丧已过百日,她娘家可以来人了。
石家这回来女眷比往年多了一个:石文焯妻子,太子妃婶母。
这个婶母当年是落选秀女,不是因为自身条件不够好,只是因为当年三藩之乱各种悲剧,生生把年龄给拖过了期。
南方水土挺养人,跟着石文焯外放这么些年,先是松江府后是苏州,婶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不少。细白皮肤,眼角只稍稍有两道鱼尾纹,巧妙化妆之下,淡得几乎看不见,说话也是细声细气,语速倒是稍有点。
西鲁特氏作了介绍之后,婶母就大大方方地给侄女请安。
淑嘉连连叫起,红袖上前扶了她起来,这位婶母是见过红袖,听红袖口称:“二太太。”她就笑道:“有劳姑姑啦。”按规矩坐好了,方含笑礼貌地看着这个从没见过面侄女。
淑嘉今天穿着一身吉服,雍容端庄,石文焯之妻却从她眼角唇边看到一点柔和活泼,心里暗道,就是这样了,女人太死板了也不好呢。瞥眼看看另外三个侄女,比较了一下,大侄女和三侄女都是庶出,因而不自觉地带了一些柔和,倒是小侄女,端得有点高了,这样不太好呢。
正胡思乱想间,西鲁特氏说话了,石文焯之妻眨眨眼,分了一半眼神给嫂子。
石家人来得是早,正有时间说私房话。西鲁特氏介绍了家里情况:“三丫头、四丫头针线规矩都还能看,明禧小兄弟几个也开始读书识字了,家里男人正得闲,恰可多教导教导他们呢,”指着弟媳,“他们家两个孩子生得可是俊呢。”
淑嘉听红袖说过,石文焯回来是全家一起打包,除了老婆、小老婆,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叫石礼图、一个叫石礼哈。此时却再问了一回:“只恨我没见着呢,婶子,这两个兄弟如今都多大了?”
有共同感兴趣话题,时间就过得很,淑嘉大致了解了两个堂弟情况,正问:“入了官学没有?”
石文焯之妻答道:“大老爷已与咱们正白旗官学打了招呼,已入学一个月了。”孩子入官学倒不全是为了学东西,还有打下人际关系等等,这一点很令石文焯夫妇满意。
淑嘉又命把儿子们都叫了来,连弘晰也一视同人地来了,襁褓中五阿哥是西鲁特氏等人没见过,又仔细围观了一回。
吴明理此时进来道:“主子,宁寿宫打发人来了。”
接着就是路近各宫主位再次遣人问侯,然后是地位显得低命妇,这个低,乃是因为与后续过来福晋们相比。任简亲王福晋也到了,她与淑嘉倒是很熟了,见了淑惠姐妹,也拉着手叫“妹妹”。
石家两个小姑娘又被围观了一回,大家都对四姑娘淑惠夸得多些,淑惠也很是从容。淑嘉倒觉得,从客观角度上来说三妹妹容易让人亲近一点,因为她比较鲜活。
任大福晋张佳氏算是围观人里话比较少,她渐渐融入了福晋圈子,仍适应中。圈子高端了,进入人就越发小心翼翼,“不肯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唯恐叫人小瞧了去”。
记着八福晋说:“有气度。”三福晋夸:“大方。”大福晋把这些当成常用语,预备以后夸人时候可以用,免得语言上露出与大家不一致。
淑嘉道:“你们先别这么夸她们,小小年纪,夸得多了会承不起。”
八福晋道:“二嫂这是太自谦了,真要是不好,我们才懒得理会呢。”
淑嘉笑笑:“入席罢。”
席上也很和乐,互相吹捧两句、八卦两句,然后谈谈衣服首饰……直到寿宴结束。
胤礽是掐着点儿过来,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就石家女眷还留着时候。姐夫进来了,大姨子小姨子退散、温都氏、觉罗氏两个布景板也避开。胤礽温言问候了岳母:“您似是清减了,还请强餐饭、放宽心。”
西鲁特氏答道:“谢太子关心。”
胤礽又道:“我常见富达礼、庆德与观音保,他们都很好,今年末,少不得把他们叫回来再当差呢。”这三个是孙子,孝期一年,正今年年末。言下之意,你们家里男丁职位是跑不了,放心吧。
石文焯之妻对太子好感度大升,难得是个有礼太子又周到啊。胤礽接着又关照到了她:“这是石文焯夫人么?”石文焯级别,妻子尚不足以称夫人,不过听到耳朵里那里真舒服。
轻声答一个“是”字,又听胤礽问了几句石文焯问题,这才说:“天也不早了,宫门下钥了不好办,叫吕有功送送夫人们。”
淑嘉笑道:“这还用说?”
石文焯之妻心道,就算这个不是太子,这般客气姑爷也难得。难得是,这姑爷对咱们家姑娘还挺不错,两口子儿子都生了三个,说话还是这样随意,可见不是相敬如“冰”。
总体评价,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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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婶母心中好人皇太子,却过完自己生日后没几天,病了。
还病得挺沉,额头烧得很烫,昏昏沉沉地爬不起床来,只得告病。
康熙:“什么?”心疼了,太子病得很难受吧?赶叫御医去!
胤禔:“什么?”成功了?!我要发达了么?
明珠:“什么?”你妹啊!直郡王事发后死定了
索额图:“什么?”担心了,太子,你可不能出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年末了,事情多,明天单位有活动,大家懂……
回来得早就多一点,回来得晚就少一点,如果回来得过于晚,只好不。
总之,明天就像盒子里巧克力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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