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宿读书看秀女

好几年了，冬瓜胖离开他额娘那泛着淡淡香气卧室，独个儿睡觉。有一段时间，独睡小胖子不习惯，需要抓着染上母亲香气旧衣服或是攥着他额娘亲自绣荷包，才能慢慢睡着。

作为临别安慰，冬瓜胖被他阿玛破例允许留端仪宫里住一晚——跟爹娘挤一块儿。

这是一个奇体验，冬瓜胖睁大了眼睛：“还没这样睡过呢，真有趣儿～”

暮春三月，穿着单衣，只盖一条大被，冬瓜胖被子里拱来拱去，咯咯地笑道：“早知道这样好，我早就赖过来了。把弟弟也抱来玩罢～”

今天他大，胤礽也没有作严父状训他些什么，二胖小朋友就隔壁，嬷嬷正为如何哄这位白天睡得太多、夜晚精力旺盛小祖宗发愁。

两个小鬼他们爹娘床上开始造反。二胖被他哥哥一带，也兴奋了起来。想并不宽大床上跑步，他这项技术还是特别熟练，吧唧，趴了。趴柔软被子上，一点也没摔疼，接着就是乱爬，努力从床一头爬到另一头，目地那里冬瓜胖拍手：“过来过来，咱们一起玩。”

好容易爬到一半，居心不良亲妈后面抽被子==！另一头一对父子眼睁看着他们儿子/弟弟，跟着被子一块儿滑向了床尾。杀鸡抹脖使眼色，人家当他们扮鬼脸取悦大爷，也毫不吝啬地回个灿烂笑容。笨蛋，看看脚底下啊！这个呆子还笑着继续往前爬！

二胖小朋友过剩精力终于被消耗完毕，爬着爬着就地趴被子上开始呼呼，那姿势……跟只小猪还真挺像。

淑嘉把二胖放到床里边儿，取条小被子把他给盖了让他睡。

冬瓜胖也钻进被窝，淑嘉只觉得他像只小动物一样，被窝里来回倒腾，无声地笑了。没办法接口，不开口，她还能微笑。一开口，她怕自己就要流眼泪了。

别以为是占便宜去了，乾清宫，是祖父地方却不能完全当成自己家。那里有捧高踩低各色人种，有来自四面八方评估视线，有不知道是谁发出明枪暗箭。

这绝对跟去上学、与小朋友们老师们相处好不是一个概念，其人际关系复杂程度都不是一个重量级。

冬瓜胖被窝里打滚儿了，一会儿转向额娘、一会儿转向阿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劲儿地傻笑。胤礽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按住了他：“睡罢，明儿要早起呢。”

冬瓜胖瞬间安静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合得紧紧，一手抓着父亲衣襟，一手抓着母亲袖子。一转身，还是蹭进母亲怀里。他以为他额娘不知道，从睡衣温润程度来看，他额娘知道他哭了，只是不说而已。

夫妻俩这宁谧床帐内四目相对。

对上他眼睛，她也想哭。

看着妻子阖上双眼，胤礽一扯被子，把全家人裹了进去。顺手把儿子脑袋从被子里挖出来：“好好睡觉。”声音低哑而断续。

高兴头过去了，胤礽开始冷静思考。他儿子太小了，去乾清宫，真是去吃苦。种种人际关系，他要自己去处。进了乾清宫，就再也不是孩子了，不管你年龄是个位数还是达到了十位数。

他以前就是不明白这一点，平白吃了多少暗亏。有多少人他汗阿玛那里说：“太子恣意。”、“太子不恤下人。”、“太子……”这些都是看他有了改变之后，才有傻一点人陆陆续续告诉他。

警察永远是后一个赶到，真话你永远是后知道，这两者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来得晚，并且大多数情况下，情况已经很难挽回了。

狠狠闭上了眼。这两天叮嘱儿子、听老婆叮嘱儿子，发现自己先前表现得是那么地差劲。要求儿子不要犯同样错误，蓦然发现自己仗着皮厚防御高而挨过黑砖是如此之多，现儿子又要去受同样罪。摸着冬瓜胖剃头皮，胤礽发现，他对这个儿子……狠不起心肠了。

扣着胖子不给走冲动涌了上来，又强压了下去。皇太子暗中盘算，以后天天要给儿子上点小课，包括经验教训，包括康熙喜好，包括这宫里阴暗、奴才可怕。

这一夜，淑嘉睡得并不好，前半夜想事儿睡不着，后半夜做梦稀里糊涂，醒来又忘了都梦过些什么。胤礽也略有了点黑眼圈。

冬瓜胖毕竟年纪小，睡了一觉起来，又是活泼模样。睡得好，却是二胖，大家都起身了，他还cs猪八戒。

冬瓜胖遗憾地趴被子边看了弟弟好一会儿，发现兄弟俩“心有灵犀”技能熟练度目前为零，恋恋不舍地说：“叫他再睡一会儿……”

兵慌马乱地收拾打扮，吃早饭，胤礽去上朝。

冬瓜胖留家里，等胤礽回来送他去乾清宫。

淑嘉抱着冬瓜胖，想再叮嘱什么，又怕把他脑袋绕晕，就抱着他静静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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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是个细心人，提前一天把许多事务都给处理了，今天折子也决定先押了押。允许胤礽早退，去家里把儿子带过来，他乾清宫里静等。不使冬瓜胖骤然换了居住环境，要一起住祖父还忙这忙那没功夫搭理他，而心生凄凉。

胤礽回到东宫，淑嘉默默不语，这个点儿不是他下班时辰，回来就只有一件事要办：早早地就定下了今天日程，今天把小胖子送过去。

淑嘉狠狠地握着帕子，咬着牙，用力之重，让她以为自己上下槽牙原就是一个整体。

弘暘、弘晰已经上课去了，李甲氏与李佳氏过来立规矩，嘴里说着恭喜加宽慰话。淑嘉听着李甲氏羡慕之词，淡笑而不作评价。

胤礽心里烦，丢儿子去卖萌，让儿子小小年纪就经历这些，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绝不是什么值得羡慕夸耀事儿。

真是不知深浅！胤礽牵扯着冬瓜胖手，对淑嘉道：“今儿他先去住下，明儿才是正经上学日子。师傅也是挑得极好，不要过于挂念。”

p！他自己都已经开始挂念了。

淑嘉直把他们父子俩送到门口，意识到主子们压抑，所有人都把自己调到了静音状态。只有二胖小朋友无忧无虑笑声空气里飘荡着飘荡着。

冬瓜胖白了弟弟一眼：“臭弟弟。”

淑嘉眼巴巴地看着一行人转弯消失不见，勉强对李甲氏与李佳氏道：“我乏了，你们也歇着去罢。”

乾清宫，帝国权力核心区。名义上是皇帝寝宫，归入后宫之列，实则意义非凡。自从康熙乾清门那里风雨无阻地“御门听政”起，整个乾清宫都笼上了一层浓郁权力色彩。

冬瓜胖如今就踏进了这里，手里拎着一个阿玛，四周围着一圈儿太监。行李已经先期运达，过来被他祖父养冬瓜胖，只要“过来”就行了。

康熙刚刚召见完大学士，当值还没走呢，就遇到了皇太子领着儿子过来了。

马齐、熊赐履、张英，眼看着小太监悄悄进来，轻声报告了这个消息，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门口儿。

东暖阁那刻着两个福字门打开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了进来。

行礼。

太子已经不是稀罕物了，大家目光都放了小阿哥身上。

拜皇太后那里一堆女人种种揩油、皇太子抱着他见僚属种种显摆之赐，弘旦小冬瓜还是很hld住。

站比他爹稍后半步地方，认真打下马蹄袖，撩下摆，先下一条腿，紧接着是另一条腿，垂手跪直了，方用清脆童声问安：“孙弘旦叩见玛法，给玛法请安。”

每个动作都清晰可辨，大大方方。听到叫起，又谢恩，站到他阿玛旁边，认真地卷袖子。卷完了，抬起头，立正站好，回望熟人张英与熊赐履，甜甜一笑。对马齐就有点儿疑惑，也笑了一下。

这一套动作，师承苏麻喇姑，经太子夫妇检验，认真如苏麻、龟毛如胤礽都再挑不出理来。

康熙笑谓三人：“看看，朕孙儿如何？”

三人一齐称赞，康熙道：“往后朕就要含饴弄孙了，你们可别太羡慕。”

三人早就听到了风声，今日康熙又亲口确认，都道大事已定了。至少，太子是很稳当了。

三人排名，马齐先，由他开口：“奴才等这便下去择选祭真武东岳、城隍之神之员。”

康熙挥手放他们走了。

外人一走，原形毕露。

康熙笑眯眯地像个怪爷爷：“来，到玛法这里坐。”隔辈儿本就亲，还纵容。何况康熙对不隔辈儿那个已经粘乎到了令人发指程度了。

弘旦看一眼他阿玛，没有收到反对意见，扬起一抹笑。飞奔过去，扑着抱了康熙大腿，然后麻利地爬到皇帝膝盖上坐了。这套动作他很熟练，一旦他爹妈没有正事吩咐时候，就是这样玩亲子游戏。

康熙就吃这一套，一家和乐是皇帝那遥不可及又汲汲以求美好愿望。

“想玛法了么？”

诚实地点头。

“以后要跟玛法住一块儿了。”

“以后我也住这个屋子里么？”

“唔，是啊。”康熙计划，这两天先不翻牌子里，带着孙子住两晚，让他熟悉了环境之后，再住到他自己屋子里去。

当然，如果这个以后再往后推个几十年，胖同学还是会住这个屋子里。

一长一短说着没营养话，康熙却近距离观察孙子。即使很亲密地挨着自己坐着，也没有瘫如烂泥，言语间说几个成语、简单典故，弘旦也是理解无障碍，显然基础是真不错。

胤礽陪一边对康熙道：“汗阿玛有了孙子就不要儿子了，叫我枯坐。”

康熙笑骂：“你如今沉得很，叫你一压，我腿等会儿就要麻得走不了道儿了。居然儿子面前淘气！”

胤礽又磨了一会儿，直到一起吃了饭，才告辞而去。

康熙见孙子自理能力很好，不是个娇气孩子，这一条上划了个勾。

饭后，一老一小各自习字。

弘旦惊讶：“玛法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读书写字？”

康熙惊讶：“弘旦年纪不大倒是自律好学。”

康熙知识称得上是渊博，又有心孙子面前立个好榜样，叫孙子心服口服，乖乖跟着自己学习。种种知识随手拈来，随笔书法字迹优美，他还会数学、还知道钟表、还懂医学……

如果淑嘉这里，一定会怀疑这位老爷子是逍遥派教弟子来。

——他怎么什么杂七杂八都会啊！

冬瓜胖家里接受启蒙教育就是全方位，居然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能插上一两句。

到底是亲祖父，还是真心对他好，冬瓜胖对父母思念被大限度地减弱了。晚间已经可以跟他祖父并排躺着聊天儿了，说他弟弟糗事，作为交换，康熙悄悄说胤礽小时候也犯过同样傻。

经过一夜，小胖子下结论，乾清宫床睡起来与他床也没什么分别，他想他住这儿会很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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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向早起，今天也不例外，这个起床时间，比小胖子平常起床时间要早上四十分钟左右。康熙服饰复杂一些，有心叫小胖子再多睡一会儿，过两刻钟再叫他。

接到手势，太监们越发轻手轻脚了。

康熙专心穿衣服，穿完了要洗脸，发现小太监惊讶地往床上看。一扭头，他也惊讶了，旋即又笑开了。

小胖子正一盹儿一盹儿从被窝里爬出来，揉揉眼睛，打个哈欠，迷茫看着祖父，打招呼：“玛法，早。”这是他们家习惯。

然后跌跌撞撞地拉过衣服，梦游似地开始穿，居然顺序很对。他刚伸袖子时候就有小太监要过来帮忙，被他一扯衣服，团成个团儿抱到自己怀里。小太监一愣，小胖子抖抖衣服，继续穿。

康熙忍着笑，一挥手，大家静悄悄地围观。这胖小子穿衣服时候还是闭着眼睛，头还一点一点，他居然还完整地穿好了衣服。

洗过脸，小胖子清楚过来，非常愧疚。康熙笑道：“会自己穿衣服？没有伺候人？”

小胖子小声回答：“额娘说，要学会自己穿衣服。除非穿大礼服，自己衣服得自己穿。人不能懒，要从小事儿做起，毛病不能惯。”

可怜死了！

康熙左看右看：“唔，穿得不错，”非常淡定地使坏，“往后你接着自己穿衣服。”

小胖子：……

吃完早饭，康熙领着小胖子站乾清宫前，伸手一指乾清门，对小胖子道：“等会儿玛法去那里听政，你阿玛也那里，你留这里或、或写字。一会儿玛法和阿玛就一起来看你，今天要带你见师傅。”

小胖子仰起头，乌黑大眼睛看向康熙：“不去给老祖宗问安么？”因为是仰头，声音略有一点点含糊，很是可爱。

康熙抚着他头顶：“你开始，不能日日给皇太后请安了，玛法什么时候去皇太后那里，带你一起去？”

点头，又仰起来，幅度有点大，动作有点艰难：“也能再看看苏麻妈妈？”

“好。”

“能宁寿宫看到我额娘？”

“能。”

“玛法去忙罢，我写字儿去。”

等康熙处理完了正事，领着儿子回到乾清宫时候，小胖子已经写完了好几页大字。康熙拎起一看，写得非常工整。跟着进来伊桑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毓庆宫三阿哥进驻乾清宫他是知道，没想到……这小子遗传了他爹学习天份，写得居然这样好！

熊赐履、张英心中难掩激动，康熙透了信儿给他们，要让他们教教弘旦。何等荣耀！

熊赐履身体不好，本来都打算退休了，还是觉得，先撑一刻是一刻，撑不下去了再不耽误小阿哥。张英心中亦作如是想。

接着，弘旦表现让他们越发坚定了信念。

不能跟皇太子出阁读书时那样九卿面前显摆，康熙还是小胖子师傅面前显摆了一下孙子。由于熊赐履、张英都是他心里很得用人，这回就没孙子面前考老师。

互相介绍过了，于乾清宫里，让小胖子认了老师。冬瓜胖变成学生胖。

学生胖非常乖，比他爹当年乖多了。认真行拜师礼，把两个老头吓得够呛。康熙朝，就没有皇家学生拜老师规定。

他们连忙与学生胖对着跪下了：“”

学生胖脸色都变了，童声变得尖锐：“阿玛，把他们拿起来啊！”

胤礽笑着一手搭了一个老头，臂上运力，都扯了起来：“师傅们都起来罢，”笑对康熙，“汗阿玛，您瞧瞧这……皇子见师傅，尊贵些也就罢了。他如何能与皇子比肩呢？”

康熙是个会给儿孙做面子人：“你们就站着受礼罢。”

俩老头战战兢兢，后揖礼以还，心里倒是美滋滋。这个学生比上一个，乖多了！

康熙笑眯眯地让老师们当面上一次课，他要听课。这倒是老本行，当年做太子老师时候，别人挨罚，他们俩都幸存了下来。

开学第一天，很顺利。

学生胖见他玛法和阿玛都很高兴，大着胆子问他阿玛家里情况。胤礽笑道：“你哥哥们都读书去了，你额娘带你弟弟去老祖宗那里看秀女了。她说了，好好跟玛法学东西，对师傅要恭敬，要是不乖——”

“我知道了，罚我跑圈儿。”

“什么？”插话是皇帝，“跑圈儿？”

胤礽对儿子一使眼色：“背罢。”他汗阿玛心果然是偏，单独给他儿子配了阵容豪华师傅，一如当年对他。

学生胖背额娘语录：“不听玛法话，是不孝，罚围着院子跑三圈儿。敬师傅，敬是自己人品，不尊师重道，罚围着院子跑两圈……”

康熙沉思半晌：“说也是。”到底是有亲妈孩子，有人管教啊。不过这个跑圈儿……不打不骂……到底是女人。

后证实，学生胖长这么大，还没跑过圈儿。

康熙：……他该上体育课了！

不同话让不同身份人去说，往往会有不同或者是相反效果。这话要是胤礽说，未免是反衬康熙这个皇帝对儿子老师们不好。要是淑嘉说呢，那是女人心细，有娘孩子有人管教。

眼下就是太子妃说话，比较有正面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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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有下面效果人还不知道自己发挥了效果，正陪着皇太后看秀女。

单纯就热闹程度来说，康熙四十年是个空前绝后年份，其他人姑且不论，单是皇子们，就要从秀女里刮走六个嫡福晋！然后是至少一比二比例皇子侧室，即，小二十个人就要成为皇家人了。

京城如何不兴奋？

这六个皇子里，除了直郡王胤禔是继娶，其余皇九子、皇十子、皇十二子、皇十三子、皇十四子皆是要娶元配。

这一次大挑，虽不及当年挑太子妃时隆重，其热闹程度却是绝对超过。

秀女们出身也是非常给力，报上名号来就很吓人，如：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都统齐世之女董鄂氏、都统一等公彭春之女董鄂氏、兵部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武英殿大学士马齐之女富察氏……

真真是星光闪烁，几乎要晃瞎人眼。

这些人里，淑嘉还真记得一个：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传说中十三阿哥嫡妻。对于清普员情报可靠性，淑嘉已经完全绝望了。但是根据马尔汉官爵与家世分析，兆佳氏绝对是有希望成为某位皇子嫡妻。

这些人里，耀眼却是两个董鄂氏。彭春与齐世算是兄弟，关系虽不太好，到底是一家子，彭春已经有一个女儿是皇子福晋了，而齐世，也有一个女儿嫁给了贝子苏努之第七子勒钦。因苏努本人也只是个贝子，他家老七媳妇是谁，淑嘉也只是知道，还是看着三福晋面子知道这个人。现把堂姐妹四个堆一块儿，你才知道什么叫名门，什么是旺族。

如此热闹大挑，本该是八卦集中时期，淑嘉却静不下心来去八卦。里面可能有胤礽未来小老婆也罢，或许有十三爷爱侣也好，抑或会有一个给胤禔增加份量续弦也随它去了。

她只关心一件事情：她儿子要上学了。

开学第一天，还不是她拉着儿子小手送他进学校！

乾清宫，不是太子妃能随便踏地方，去过次数一只手数得完。只要康熙还一天，这样局面还是会继续下去。而皇家学校本部，就乾清宫建筑群里。

胤礽还小时候，这里就是他住地方。册封太子之后几年里，他依旧住这里，由奶爸康熙照看着。直到毓庆宫成，太子爷才搬走，却依旧这里读书。后来皇子、宗室家孩子多了，才陆续开辟了其他几处读书地方。

也不知道第一天上学情况如何……

与太子妃状态正相反，皇太后兴奋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一回，一向深居简出苏麻喇姑都惊动了。十二阿哥是她抚养长大，其生母乃是庶妃万琉哈氏，圣宠不佳，对儿子婚事说不上话，苏麻喇姑少不了要过来看一看。

人一多，正好便宜了淑嘉。她便是不说话，众人也只道她是晚辈，不好开口。

回到东宫，淑嘉就开始盼着胤礽回来，她从来没有这样盼望过丈夫早点回家。

好不容易，过了饭点儿，胤礽才回来。他也是有点儿舍不得儿子，硬赖了一阵儿，直到康熙赶人才回来。

“咱们儿子，能不好么？”

看胤礽脸色不似作伪，淑嘉才略放了放心，又有了烦心事儿：“你看他样子，睡得好么？”

胤礽叹道：“你昨儿晚上已经念叨过一回了，今儿我看了，他精神着呐。”使眼色，把二胖抱过来，转移注意力。

淑嘉知道胤礽用意，抱着二胖逗了一会儿，猛然想起一事：“今天看了不少秀女，这会儿才知道，京中门名何其多！”

胤礽皱眉，他只希望不要给他大哥再添个名闺秀老婆！

这个老大，生来就是给他添堵！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恢复，变成普通抽了……

抹一把辛酸泪，真不容易啊！

看着一大堆秀女名单，突然觉得……太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