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天,你语文这次及格了?!”

汪昊延这一声惊动了半个班,前后左右的同学纷纷发来贺电,有两个常年垫底的语文特困户冲简辛说:“三人行,必有一个叛徒。”

简辛看着超过及格线也就四分的卷子,心里规划着以后的答题方法,他这次写得很慢,为了把字稍微写清楚一点,以至于作文写完第一段就没时间了。

汪昊延叹服:“牛逼啊,只写一段都比以前写八百多字分还高,老师大概是宁愿看五分钟高清也不想看一小时打码的吧。”

简辛笑眯眯地问:“你喜欢看高清还是打码的啊?”

汪昊延扯出自己的物理卷子装没听见,拿着笔装模样:“选择题又全对,最后这题这么难我都做出来了,连等于号都长短一致,完美。”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讲?都放学了。”简辛转眼忘了那茬儿,今天卷子发的晚,大家都开始收拾书包了,“要不讲完再走?”

汪昊延吃饭慢但收东西快,已经拉上了书包拉链:“乖啊,汪老师今天轮休。”

正说着,教室门口响起一阵口哨声,费原夹着球朝他俩抬抬下巴。简辛这才想起来说好了放学踢球,于是赶忙收拾东西。

人还没到齐,有做值日的要等等。简辛环顾一圈儿,问:“路路呢?”

费原活动着手腕说:“办公室写检查呢。”

汪昊延插话:“没背课文啊?”

违法乱纪的项目多了,提什么背课文,简辛先瞪他一眼,然后拿着球扔他。汪昊延接过球在脚上掂,笑得坏不拉叽的。

路路总算来了,小脸儿耷拉着一看就被批斗的不轻,费原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把纸剥了塞他嘴里。

简辛好奇地问:“路路,你怎么了?”

汪昊延说:“宝宝你瞎啊,看他跟个小栗子似的。”说完走到路路旁边,“我以为你的勇气只是不穿校服,没想到你还敢染头发。”

路路叼着棒棒糖说话不清楚:“花你钱了?”

行吧,脾气还挺大。

球赛开始,一般队伍分过一次就固定了,汪昊延和简辛各自为营,费原和路路也各自为营。简辛语文及格了估计心情好,连跑带飞的特别活泼。

汪昊延就盯着呢,直冲过去截球,可他还没跑到简辛跟前就看见路路从简辛后面赶过来。路路说了句“我来我来”,然后运着球就奔过来了。

汪昊延想冲费原喊句“你来你来”,还没喊就被路路一肘子杵了半米远。

可能这就是愤怒的力量,路路跟扛把子附体似的,挑遍对家,笑傲球场。但是好像很针对汪昊延,上半场没踢完汪昊延就被杵得有点委屈。

“不踢了,下半场我要坐冷板凳。”

简辛一看,就跟队友们说:“那我也下了,都少一个人公平。”说完跑过去陪汪昊延一起在边上坐着。

“你还闹情绪啊?”

汪昊延撩起体恤衫:“胳膊肘最坚硬了,他怼的我都疼了。”

简辛看着他毫无被怼痕迹的腹部,伸出手象征性地揉了揉,心说这腹肌比胳膊肘还硬。汪昊延被揉那两下又一脸芳心暗许,然后抓住了简辛的手。

简辛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没抽出手。

踢完球,路路跑的脸红通通的,他过来给简辛饮料,给完就原地坐下休息会儿。汪昊延正给简辛讲题,停下问:“我的呢?”

路路白他一眼,然后竖了个中指。

汪昊延惊呆:“路柯桐,你今天是不是吸毒了?”

费原过来给他把饮料补上,面无表情地解释道:“他说你妨碍了他当校草。”

简辛差点喷一卷子,笑得歪到汪昊延肩膀上。汪昊延顺势揽住简辛,冲路路说:“师兄,我只想好好早恋,你当你当。”

地铁上人忒多,挤得都前胸贴后背的,简辛的前胸就贴着汪昊延后背。门开合之间一松一紧,汪昊延后领子蹭的简辛下巴直发痒。

“挤死了,我不想送你回家了。”

汪昊延故意说得生无可恋似的,到站门一开还作势往外走,步子没迈出去就被简辛在后面薅住了书包带儿。

他扭头:“我手是干嘛的,你牵狗呢?”

简辛一听赶紧悄悄握住他的手,怕他再说的话让别人听见。等出了地铁俩人都闷出一身汗,隔得要多远有多远,散热。

到了小区门口,汪昊延把自己的物理卷子找出来递给简辛:“改错使,去吧。”

天色渐晚,简辛好像还有话想说,门口有人骑车子经过,他把汪昊延拉到避风的边上,不说重点:“你最帅,你就是我心里的校草。”

怎么突然夸起人了?汪昊延不以为然地说:“是么,还以为我是你心里的挚爱呢,怪失落的。”

简辛没听出他在开玩笑:“……那当然也是。”

“怎么了你?”汪昊延失笑,轻轻拍了下简辛的脸颊,“撒癔症呢?我饿死了,快点儿说重点,只要不是分手我都承受得住。”

“……你别瞎看。”

“嗯?”汪昊延没明白,他瞎看什么了。简辛往周围快速地瞅了眼,然后更快速地亲了他一下,转瞬即逝那种,亲完声音巨小地说:“高清无码么……就想想我。”

汪昊延心跳差点漏他个几十拍,反应过来时简辛已经跑的影儿都没了。

脸上有些湿润,还有些痒,迷瞪着睁开眼差点哭出声。简辛靠着床头懒洋洋地笑,把简爱从床中间抱到床边。

汪昊延擦擦被简爱舔湿的脸:“我正在回首当年呢,大型忆初恋现场。”

“还我高清无码小可爱。”说完翻身而起,压住了简辛,晨间正精神的东西蹭着简辛的腿缝儿,意图相当明显。

简辛明白了他在说什么,时隔多年依然脸热,推道:“我该上班了。”

汪昊延已经顺着衣服摸进去,低声说:“坐着看我傻笑也不说你要上班,现在,晚了。”

简爱被挤下床,就卧在地毯上听床底。听了会儿还是那套哼哼唧唧,就抖抖毛回自己小窝去了,辣耳朵。

等简辛带着深浅不一的红印子爬起来,上班肯定是要迟到了。

把人送到医院门口,简辛下车进了门诊楼,连头都没回。汪昊延这阵子休息,整天无所事事,也没有什么特殊爱好,顶多打个游戏。

中午去隔壁费原家蹭饭,一盒披萨放的都凉了,那俩人还在干架,汪昊延忍无可忍道:“你们有完没完啊?”

路路一听,转头就对费原说:“就是,你有完没完啊?”

费原被气得够呛,上楼了。路路走到餐桌旁坐下,和汪昊延开始吃披萨,发牢骚:“不吃才好,长一身肌肉不干个人事儿。”

披萨还剩一半,汪昊延吃完手上的又去拿,路路啪叽给他打一边了,又换了口风:“你怎么那么能吃?别人不用吃吗?”

晚上简辛下班回来,汪昊延给他讲道:“路柯桐看咱们家装修的漂亮就忍不住折腾,弄了个照片墙,结果今天俩人疯狂嘴炮。”

简辛腰和腿还酸着,蔫蔫儿地问:“为什么?”

“因为没一张是他和费原照的,全是这些年他走后门和明星的合影,把费原气死了。”

简辛看他笑得那么开怀,也淡淡地笑了,然后幽幽地说:“我爸打电话说,奶奶七十大寿,让回苏州。”

微微一顿,补充道:“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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