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时间过得久了所以不认识了吗?”把陆白抱得跟紧了些, 徐锐的语气里满是得意,“你不是最惦记他们了吗?”

“所以没关系,暂时忘了也不要紧, 主人帮你回忆一下。”说着徐锐把陆白抱起来,走到距离他们最近的那个棺材前。

“我记得16号和你关系最好。你冷冰冰的谁也不理, 就对最小的弟弟格外宽容。你偷偷把自己的食物让给他对不对?结果没想到,因为体重超了, 他挨了很重的责罚。当然了, 你也没少挨。比较你体重轻了许多。”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体重还是这么标准。嘴上说着要逃离,可事实上,我给你的调丨教早就根深蒂固了, 根本忘不掉对不对?”

陆白没说话, 只是盯着棺材里少年的脸看。

但是很快, 面前的脸,就又变成了另外一张成熟一些的。

“这个你得叫哥吧!”贴在耳边的声音近在咫尺,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捅进陆白的心脏, “我都记得呢!那么多孩子里, 什么狼崽子都有。但就你最狠。”

“13号带了你那么久,你连句哥都不肯叫。最后什么时候叫的?他让你带别人先跑,自己把守卫引开的时候吧!”

“叫的真是撕心裂肺啊!我听说连抓你的人都被你喊得红了眼。”徐锐手上用力,近乎让陆白的脸贴上冰棺,“看见了吗?死的时候都记着这声哥,觉得死得值得了。”

“可惜啊!太蠢了。你不是没有心,是太有了。你是最早看出我的打算的。所以你不敢对任何人好。生怕这种好,成为我惩罚别人的理由。宝贝儿,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你但凡蠢一点, 我都好让你早点解脱。”

“是啊,真的是可惜了。”陆白眼圈渐渐泛起了红。

这是他这辈子最难以度过的噩梦,也是陆白心底深处最沉痛的悲伤。

如果是贺锦天是陆白生命力第一束光,是他藏在心间上小心翼翼护着的希望。那这个哥哥,就是陆白最不甘心被践踏的温暖,是他心底宁死不能屈从的仇恨。

哪怕到了现在,只要触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依然让陆白连喘息都觉得痛苦万分。

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提醒陆白,当年太过弱小的他,什么都不能保护的他,踩着小伙伴们的尸骨逃亡,却一直到了现在都没能将徐锐亲手送进监狱。

系统感受到陆白不平常的灵魂波动,忍不住提醒道,“白白!冷静啊!“

“嗯。放心。”陆白很快答应,可颤抖的嗓音让他整个人就像是在绷紧到极限的琴弦,再不松懈,就会彻底断裂。

系统担忧的抱住他的灵魂,可下一秒,他就看到徐锐抱着陆白,来到了最后一个棺木前。

这个棺材,远比其他要更加华丽。而徐锐的手里也从棺材旁边的矮桌上拿起了一个针筒,抵在了陆白不能动弹的颈侧。

“来吧,你是我最后也最珍贵的收藏。”

“别怕,这个药剂只是会让你的表情变得美丽,对你本身不会带来太大的痛苦。毕竟,你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好孩子,你一直惦记着他们,那现在,我就让他们永远陪着你。还有我。”

“白白,我爱你。”边说着,徐锐边将尖锐的针头刺进陆白的皮肤。

可他万万没想到,下一秒,自己的小腹陡然传来一阵剧痛,而他抱着陆白的手也骤然松开,针管掉落在地上,最终摔碎。

“你能站着了?”徐锐震惊的看向陆白。

陆白靠在冰棺的盖子上,过低的温度让他的身体发抖,可的的确确是站着的。

再看他垂落在身侧没有反应的右手,还有挂在上面的绳子,徐锐顿时明白,陆白是把自己的手弄脱臼了,这才顺利从中逃脱出来。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延长审判的时间罢了。

他这个地方,只有龙骁知道那么一点。即便龙骁出卖了他也不要紧。警察后续查找也要几个小时。而这几个小时,手无寸铁的陆白最终还是逃不过的。

他走到这一步,已经不打算出国从头再来,只想好好地满足执念,永远拥有陆白。

至于自己的命,只要有陆白陪着,活着或者死了,不过是一种存在的形式而已。

徐锐眯起眼,拍了拍被踹到的小腹,不怎么在意的站起来。两人之间的动静并没有惊动外面的属下。毕竟之前徐锐嘱咐了。不管里面什么动静,他们都不需要管。

所以现在起居室里就只有陆白和徐锐两人。

“让我看看你这么些年都学了什么本事。”徐锐饶有兴致的扔了外套。毫无疑问,他是想亲手制服陆白。

当年那些调丨教陆白的工具这间屋子里都没有,但是好在他调丨教人时,不是一定要用那些机械。陆白现在的体力,只凭借他手上的功夫,就足以让陆白听话了。

然而,他到底低估了陆白。

当染着血的玻璃片划破他的脸颊的时候,徐锐终于感受到了权威被冒犯的屈辱。

他从身上摸出一把枪,对着陆白就是一枪。

□□味散去,陆白靠在墙角,手上的玻璃片也落在了地上。

徐锐这一枪很准,正好射穿了陆白的肩膀,让他右手失去反抗能力。同时也不会让陆白失血过多。

“不闹了?”他捏起陆白的下颌,逼迫他抬头,手里的枪也贴在了陆白心脏的位置。保险栓是开着的,只要扣动扳机,陆白的命就没了。

然而陆白却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格外平静。

“不怕死?想开了?不是要陪着你的学长,宁死也不会让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拥有你吗?”

陆白点点头,慢慢笑了,“是啊!所以,我才会老老实实的跟你走啊!”

徐锐有一瞬间的迷茫。紧接着就是疑惑。

因为他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今天带走陆白的过程太顺利了。

的确是陆白志愿。可贺锦天如果真的一点都不知情,他一定会把陆白保护的死紧。

可现在他的属下还没有得到警方那边全面搜捕陆白的消息。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贺锦天和陆白之间有什么特殊的联系方式,让贺锦天能够时刻确定陆白的位置。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陆白已经是弃子,他们并不在乎陆白是死是活,只要能抓到他们就可以。

后面一种绝对不可能。就凭贺锦天是真的豁出去自己贺家大少爷的身份,和家族决裂也要和陆白订婚的架势,陆白和他之间就绝不会没有感情。

想到订婚照片里两人的深情款款,嫉妒冲得徐锐恨不得立刻弄死陆白。

可当他想要扣动扳机的瞬间,心脏处传来的麻痹让他腿一软,瘫倒在地。

在看向陆白的眼神,就充满了疑惑。

陆白晃了晃手里的戒指,靠近底部有一根中空的针,针尖泛着水光,一看就是注入过药剂的。

见徐锐想透了,陆白也忍不住笑着说道,“重案组申请的麻药,这个计量,足够等到学长来了。”

“所以,你是故意反抗和我打架!”徐锐顿时明白了一切。

说到底,是他们误解了。

他们一直忽略了陆白和贺锦天之间的信任和牵绊,以为陆白在他们的不断刺激和调丨教下,早就变成了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命也能轻易计算的类型。

可实际上,陆白的本性和他们截然相反。不管被困在什么样的泥泞里,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守着底线,心向阳光。

徐锐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在最辉煌的时候死去,保存永远的美丽。可陆白却只想跟自己喜欢的人细水长流,相伴到老。

这样的陆白,是不可能用命来逮捕他们的。而贺锦天也一样。他想和陆白长长久久,就绝不会容许陆白在最后关头出现生命危险。

所以,这场请君入瓮,是他们一步一步安排好的计策。什么都算计到了,包括如何喜剧收尾。

徐锐咬紧牙关,想要保持清醒,可麻痹的感觉渐渐让他失去力气,最后瘫软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陆白从他手里拿过枪,找了些能用的东西,为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止血。

贺锦天带着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陆白包扎伤口的场景。

他叫属下把徐锐绑起来,自己走到陆白面前,看了一眼陆白肩膀上的伤口,顿时皱起眉。

陆白看他脸色不好,故意逗他,“我聪明吧!幸亏没穿着礼服,要不然弄坏了结婚就没有敬酒服了。”

贺锦天沉着脸不理他,只是把陆白抱起来往外走。

肩膀上的是贯穿伤,流了不少血。陆白身体一直恢复的不好,这次估计不养个一年半载是养不过来了。

想到陆白未来要遭的罪,贺锦天就想训他。可考虑到陆白刚刚脱险,又是将这几个人渣一网打尽的好时候,贺锦天又不忍心说陆白。

毕竟,他理解陆白这么做的原因。

他不下狠手反抗,徐锐是不会中计的。

深吸一口气,贺锦天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陆白。

到是陆白自己看出了他的沉默,故意抬头用自己的脸蹭了蹭贺锦天的,软软的喊了他一声,“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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