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殊回来了,又是一通折腾不解释,阿宝在检查了下他没有受什么伤后,终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于是第二天,双胞胎们迷迷糊糊地醒来时,被抱到正房,等被娘亲亲亲脸,又洗了迷糊的小脸终于清醒后,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还有半个月双胞胎就满周岁了,似乎已经懂得了认人,两个小家伙被放坐在矮墩上,因为天气热,穿着宽松的绸衣,腰间用小带子系住,两条嫩嫩的小短腿从短裤管里露出来,脚丫子上穿着的是华妈妈纳的透气小凉鞋,露出白白嫩嫩透着健康的粉色的脚趾头。

此时双胞胎们一人手中抱着只玩具小熊猫,猛盯着屋子里多出来的男人瞅着,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让阿宝看着好笑。双胞胎见得最多的便是上房里伺候的下人,外加解神医、刘管家和几个王府的侍卫,其他时候极少见外人,所以对于突然出现的一个陌生的男人,自然让他们十分的好奇,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

只可惜,男人面无表情,除了在他们被抱过来时扫了他们一眼,便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了。

阿宝看着好笑,等梳洗过后,直接将双胞胎抱到外间。外间里许妈妈已经让人摆好早膳了,早膳有萧令殊和阿宝常吃的,也有两个小家伙的哺食。

等吃完了早膳后,萧令殊和双胞胎坐在铺着凉席的长榻上大眼瞪小眼。

萧令殊是一惯的没表情,阿宝怀疑他的面部神经已经瘫痪了,或者是他接触人类正常感情的时候已经十岁了,养成了个面瘫脸。双胞胎眨巴着眼睛瞅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太严肃了,双胞胎们也不吭声,憋着一股气瞅着他,包包抿着小嘴,和男人一样没表情,甜糕瞅着男人和姐姐相似的脸,然后将手中的玩具小熊猫递给他。

阿宝处理了府中的事务回来,就看到爷仨大眼瞪小眼的画面,忍不住想笑。

发现她进来,一大两小都扭头看她,虽然表情不一,但却十分有默契,这让阿宝觉得,不愧是父子/女,真有默契。

“娘~~”

“娘娘~~”

双胞胎软绵绵地叫着,同时等她坐到旁边时,甜糕已经迅速地爬到她怀里霸占着地盘,包包也紧紧地挨着她了,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脖子。

阿宝发现他们今天的动作真是迅速,而且黏着她的力气也不小,看来这两个小家伙对于突然出现的男人太陌生了,就算先前相处了会儿,但也是有些紧张害怕的。特别是萧令殊不像江凌薇和金zn那样,每回来看他们时,都会努力地逗他们,陪他们玩儿,让他们熟悉。

阿宝抱着两个孩子,指着男人道:“来,宝宝们,这是你们爹,娘教过你们的,要叫爹~~”

也许天下当娘亲的都是傻帽,小婴儿刚会发出无意义的“啊啊”声呢,作娘的就恨不得马上让孩子叫“娘”了。阿宝也不例外,常围着两个小家伙引导他们说话。

阿宝两辈子以来虽然第一次当娘,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以前听人说,孩子会说话的时间长短除了因人而异外,还有环境及大人的引导。孩子在七月到八月大的时候,就能发出简单的语音了,平时带他们玩时,尽量多引导他们,和他们多说话,促进孩子的语言发展。

阿宝对此是十分积极上心的,并且让雅言说得好的丫鬟时常引导他们说话,给他们念诗念词,让他们的耳朵习惯这种语言。当年她学说话的时候,华妈妈也是这般教她说话的,根本不让那些带着地方乡音的丫鬟与她接触,勒令她们在她前面不准开口,生怕影响了她的雅言。

所以,阿宝教孩子们叫“娘”时,也拿了萧令殊的画像教他们叫“爹”,指着萧令殊重复几次后,双胞胎们明白了,软糯糯地朝男人叫了声“爹”,可能是因为不常叫,声音含含糊糊的,但也听得出大概。

“王爷,他们对你还不熟悉,你得和他们多相处,他们就会熟悉你了。”阿宝对萧令殊说道,然后将乖巧的女儿推给他抱。

萧令殊沉默地抱住软绵绵的小婴儿,许是许久不曾接触了,动作有些生硬,幸好包包同学是个乖巧听话的娃,除了小脸皱起,倒是没有哭,若是甜糕,早就小手拍打过去了。

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见他们眯着眼睛一副爱困的模样,阿宝叫来奶娘,将他们带下去休息。小孩子的睡眠时间长,而且一天分好几个时间段睡觉,一般早上在辰时(07:00左右)起来时,到了巳时(11:00)又要去睡半个时辰,然后起来食用些东西,开始玩耍,下午到了申时末(17:00左右)又要睡上半个时辰,才起来吃东西。

等双胞胎被抱下去后,只剩下夫妻二人,一时间相对无语。

阿宝盯着他,男人也回视,目光深邃专注,只是不擅长开口说话。阿宝抽了抽嘴角,心里恨恨地想着,迟早有一天,她要让他改掉这种不爱说话的毛病,省得总是让她乱猜。

“王爷这次回来能呆多久?”阿宝端过榻上矮几上的果汁慢慢地喝着,低首没看他。

“不知道。”他默默地看着她,补充道:“不过今年不会离开。”

阿宝的脸马上亮了,扭头眯着眼睛看他,微笑道:“那真是太好了,王爷在家,臣妾心里也安心,孩子们也想和他们爹爹玩呢。王爷,臣妾听说,孩子们成长的时候,身旁是少不了父亲的引导和教育,这样他们才能健康地成长。”说完,又轻轻地道:“在我心里,阿爹、王爷和孩子们是最重要的,不分先后,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萧令殊探手过来,将她搂到怀里,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低首埋到她的脖颈间,细细地嗅闻着她的气息。

阿宝温顺地倚到他怀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不觉露出微笑。

这次萧令殊回来,并没有急着进宫,而是在家里休息了两天,才和要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阿宝一起进宫。

太和殿里,正德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回来就窝家里直过了两天才进宫来请安的不孝子,捏了捏桌角,才将那股想拿奏折砸人的冲动按捺下来。

萧令殊将整理好的折子呈上去,冷硬地问道:“双胞胎就快要满周岁了,你定下他们的大名了?”今天阿宝又来唠叨了一回,作为好丈夫,所以他来催老头子了。

正德帝哼道:“自然是定下了,等他们抓周那天,朕正式为他们赐名。”却并没有说为双胞胎取了什么名字。除了皇子,正德帝一般极少为皇孙们拟定大名,而且能让皇帝给皇孙定名,是一种荣耀帝宠。

除了太子的嫡长子,便是其他让皇帝觉得有意义的才会给孙子孙女定名,当然,看在阿宝眼里,不仅麻烦――孩子那么小,哪需要什么帝宠,不是将他们推到风浪口么?而且此举也算是夺了人家父母的取名权,觉得不怎么稀罕。

说罢,正德帝又道:“等双胞胎抓周礼结束后,让你媳妇带他们进宫来,朕要见见他们。”

萧令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得正德帝有些维持不住威严的表情,同时也有些狼狈,几乎不太意愿承受那样的目光。自从他慢慢地开始正视这个儿子起,每每想到阿荆临死前的眼神,再看着他,心里不禁生出一种对心爱女人的愧疚感,连带的也难以承受他那种平静到陌生的目光。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做下了,是无法再改变的,也无法再后悔。

每当午夜梦回,可能他会后悔,可是帝王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后悔,只能若无其事地面对着这样陌生的目光。

萧令殊看了他一会儿,又点点头,没说什么就告退了,气得正德帝吹胡子瞪眼睛,恨不得让人将那不孝子拖回来打一顿。

离开了太和殿,萧令殊跟着太子一起去了东宫,从袖子里拿出一份资料交给太子。太子道了声辛苦了,并没有急着看它,反而细细地打量他的神色,发现他瘦了很多,想起先前从母后那里得知的事情,心里有些复杂,又有些轻松。

复杂是因为这个弟弟几乎可以说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连同胞的弟弟齐王都没有这般用心,大概是当时得知他就是十年前被关到冷宫的五皇子,加上他瘦弱安静的模样,连话也不会说,生了恻隐之心,才会直接将他带回东宫,父皇不理这个弟弟,什么都不安排,当作不存在一般,只能自己每天抽出空来用心地教导。十几年下来,早已当成了亲弟弟一样了,他对他的信任,甚至比同胞的齐王更甚,几乎可以说是全然信任了。

若是可以,他自是不愿意与他生了隔阂,只是先前他们那父皇种种举动,还有对双胞胎的重视,都不同寻常,让他隐约有些明白,在其他那些兄弟看好戏的目光中,产生了危机感。历史上被废的皇太子例子很多,除了是那些皇太子自己作死的原因外,更多的是因为皇帝的原因,皇帝活得长,对做了多年的皇太子来说,是一种煎熬。

太子是嫡长,占着大统,只要他行事无差错,最后那位置不意外是他的。只是弟弟们年纪渐大了,有了异心,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皇帝的年迈也让他越来越多疑,皇太子这个工作实在是不好做,表现得优秀,会让皇帝有威胁感,表现得平庸,又让皇帝觉得不堪大用。无论怎么样,都是错。这太子当的时间越长,越难熬越想上位做皇帝。

幸好太子拥有一个好品德,听得进人劝,会在每行一步中深思熟虑,耐心地等着机会。他知道父皇对五弟和双胞胎都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情,对双胞胎的喜爱十分异常,甚至已经超过了对皇太孙的喜爱,很多兄弟私底下都抱着一种看笑话的心情,等着他与萧令殊生出隔阂,忍不住闹崩,失去得力的臂膀。

太子先前确实焦虑过,特别是除夕宫宴那时皇帝的异常让他疑上了心,不过自从在皇后那里得知长孙贵妃的真实身份后,方放下心来――无论如何,他们那父皇是不会允许流着南齐长孙一族血脉的皇子继承那位子的。连带的,也对这个五弟越发的倚重,不再因为双胞胎受帝宠而介意。同时也无视了那些看好戏的兄弟,他们想看他与五弟交恶,偏不如他们的愿。

“你瘦了好多,这次回来好生歇息,让晋王妃给你补补,好好陪陪两个孩子……”太子细细地叮嘱道,见他虽然面无表情,但十分听话地点头,比起对皇帝时那种陌生到冷酷的眼神,太子心中十分满意,又有些好笑。

他在这个弟弟身上费了很多心思,当初只是因为恻隐之心,却在不知不觉间,将他教养长大了,像是提前做了父亲一样。如兄如父,莫不过如此。

想到太和殿的父皇此时又该因为这五皇弟的冷漠而难受,太子越发的好笑,同时对自己抢了正德帝在萧令殊心中父亲的位置有些抱歉。没办法,比起当初漠不关心的皇帝,太子尽到了长兄的责任,甚至他的衣食住行都是他和皇后安排的,也莫怪萧令殊会比较听他的话了。

“等双胞胎抓周时,孤会亲自去观礼的,这些天你好好休息。等双胞胎抓周后,你便去户部罢。”

萧令殊看向他,疑道:“户部?”他以前在刑部干过,却没有呆过户部。

太子笑着点头,“这是六弟同父皇建议的。”虽然齐王是熊了点儿,但自从他被他家亲爱的五哥降服后,一心想着和他家五哥一起打遍天下,自然要积极地为他谋划了。

太子也想不到素来顽劣的六弟为何会突然和萧令殊那般好,简直是成为了萧令殊的脑残粉一样,两个弟弟,一个熊一个狠,凑和在一起,天都可以捅破了。幸好比起齐王的不着调,萧令殊手段霸烈却是个听话的,只要你不犯到他,管你要生还是要死。所以齐王想要折腾,也要看萧令殊配不配合。

也因为有齐王的捣乱,正德帝头疼之下,便让这儿子去户部窝着了。太子也是极为高兴的,虽然户部的事情繁琐,但却是十分煅练人的。萧令殊武力值够了,其他方面还需要煅练。而且,现在有了职务在身,也不需要像先前那般时常出京了,只要他暗地里让人盯紧江南那边的事情就好。

*****

太子这边与萧令殊谈论着双胞胎的抓周礼,阿宝在凤翔宫也和皇后、太子妃等人谈论双胞胎的抓周礼,顺便从皇后和太子妃这里听取些经验,一时间和乐融融。

正巧这时,戚贵妃也带着贤王妃和齐王妃过来给皇后请安了,七公主现在还在皇家寺院清修,没有跟着一起到来。

自从戚贵妃的兄弟犯了事情,惹上了昌平长公主后,戚贵妃的日子一直不好过,甚至因为七公主闹着要嫁给周御,让戚贵妃不得不狠心地找了个借口,让女儿去皇家寺院清修,美名日是给皇帝祈福刷刷好感度,实际上是想让她在佛前冷静冷静,别再执着于周御了。

兄弟和女儿接连闹腾,让戚贵妃这一年来都不好过,幸好她还有个争气的儿子,才让她不至于太难熬,觉得自己的后半辈子就要靠这儿子了。可惜皇后那边现在情势一片大好,若是能板倒皇后,那么……

虽然心中有想法,不过皇后现在这位子坐得安稳,戚贵妃也不敢随意搞小动作,每天都按规矩过来请安。

宁王妃刚出了月子不久,按规矩是要来给皇后请安的,等皇后赐了坐后,见到宁王妃的样子,众人都有些吃惊。

“老七媳妇,看来你这月子养得好,身材都丰满许多。”皇后笑道,笑脸十分慈善,让人挑不出丝毫的恶意。

宁王妃心中一堵,若不是说这话的是皇后,她早就跳起来喷人了,当下拧着帕子哼哼地道:“母后说得极是,太医说这是补多了,臣媳也想着要不要像平王世子一样,请解神医开几副药来吃吃减肥吧。”然后看向阿宝,双下巴一抬,“也不知道五皇嫂舍不舍得借解神医给妹妹用用。”

阿宝看着那张圆圆肉肉的脸,果然女人都是经不起催残的,当初宁王妃刚嫁进来时,是个多标志俊俏的姑娘,现在体型大了两倍,圆圆肉肉的脸上都有双下巴了,下巴一抬,就是一堆肉,看不出下巴的形状。

“七弟妹开口了,自然是要给的,哪里能这般小气?只是……”阿宝有些迟疑,“解神医的药也不是真的有效的,听平王世子妃说,平王世子之所以能变成这般,还是因为他多做运动。”

“怎么?还有这种事情?”皇后一脸惊讶。

阿宝见殿内的女人都一脸好奇的模样,便将江凌薇告诉她的一些事情挑拣了些告诉她们,顺便很肯定地告诉他们,减肥药不是万能的,要想产后恢复身材,还要多运动。

宁王妃冷哼道:“这没什么,我天天绕着花园散步呢。”

阿宝憋着笑道:“散步用处不大,还要跑步流汗才行――哎,不是散步流汗就行了的,这作用真心不大。”

最后一句话成功地堵住了宁王妃的嘴,让她噎得半死,其他人努力憋着笑。

等阿宝从凤翔宫离开,萧令殊也已在通往后宫的一处花园的凉亭等着他了,阿宝看着站在夏日凉荫下的男人,不禁加快了脚步朝他走过去,然后被他扶住手臂。

“慢点,小心跌倒。”他说道,拿帕子给她擦汗。

能让他说这种关心的话真不容易,阿宝顿时有些感动。

等回去的路上,萧令殊和阿宝说了他以后会留在京里的事情,等双胞胎的抓周礼结束后,就会去户部坐镇。让阿宝又是一阵惊喜,同时也想着,以后他们一家可以在一起,相处多了,她就不信他还会这般冷冰冰地对待双胞胎。

萧令殊自小的经历让他不明白亲情是什么,但双胞胎是他的孩子,阿宝还是希望他懂得爱自己的子女,感情是靠后天来培养的。

马车过了朱雀街时,突然被人拦了下来,就听到一道爽朗的声音道:“五哥,弟弟知道你在里面,出来与弟弟一叙,有事相商。”

路边一些经过的官员看到悠闲地骑坐在马上的齐王,忍不住暗暗啐了一声疯子又要折腾了,特别是听他朝晋王府的车驾唤五哥,顿时头皮发麻。按照他们以往的经验,这两只凑到一起,杀伤力是成倍上翻的,不知道谁又让齐王这熊货给盯上了。

“不去!”萧令殊冷声道。

“五哥……”齐王耍赖上了,“你不去弟弟就档在前面,不让你们走了!五皇嫂也在里头吧?五皇嫂,不是做弟弟的要让你在太阳下受累,实在是弟弟真有事情找五哥啊!”

阿宝听着外头喋喋不休,对面色冷酷的男人――这已经是一种习惯性的表情了,估计没其他意思――说道:“王爷,既然齐王殿下有事,你就去一趟吧,我先回府去看两个孩子,省得他们又不肯好好吃东西。”

阿宝觉得,既然齐王能磨得正德帝将萧令殊放到户部――虽然对萧令殊而言做什么都无所谓,但也算是功劳一件了,偶尔时也给他点面子吧。

萧令殊眉头蹙起,一副不开心的模样,不过还是下马车了。

阿宝掀起车帘,看着兄弟俩一前一后骑着马离开,侍卫在后头追着,微微一笑,吩咐车夫回府。

回到王府,双胞胎睡了个早觉起来了。

包包正扶着绣墩在屋子里慢慢走着,摇摇晃晃的,让人担心她下一刻就要摔倒。而甜糕上朋友总是不安份地总想往外跑,推着绣墩往门口去,被丫鬟拦下后,小手生气地拍着人,丫鬟们好声好气地哄着,也没能哄住他。

甜糕抿着嘴,见姐姐到了身边,小手扶着姐姐推着的那张绣墩,姐弟俩都将小爪子按放在绣墩上。他们已经学会了站立,也能扶着东西跌跌撞撞地走些路了,但要靠自己行走还不行。姐弟俩靠在一起,甜糕小朋友用手指捅着姐姐,在姐姐看过来时,扁着嘴瞅她,啊啊地叫了两声。

包包小朋友板起脸,无视丫鬟头皮发麻的眼神,姐弟俩一起合作推着圆形的绣墩往门口去,在丫鬟拦住时,鼓着腮帮子道:“娘娘!”

甜糕小朋友也鼓着腮帮子说:“爹爹!”

这意思是要找爹娘?!

哎呀,还懂得姐弟配合了!不错,有前途!

这时,终于瞧够了的阿宝从外头走了进来,一把抱住因为见到她而弃了绣墩跌跌撞撞走来的小家伙,一手一只小包子,像扛沙包一样,夹在腋下往里头走去。

华妈妈看得眼角直抽,就算小主子们已经平安长到一岁了,但还脆弱着,不要这么折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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