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神医终于接受了晋王即将成亲的事情,转头看向席远,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定下的事情?”其实他心里想,是什么女人这般勇敢,竟然敢嫁给这个毒胚子!

席远非常淡定地答道:“就在你使着劲儿地捣鼓着新药,准备制好药作筹码和王爷谈判准备离京时。”席远瞄了眼某个男人,继续道:“你最近不是说府里很吵么?因为太子殿下让宫里的工匠过来修葺王府,准备将一些地方装修改善一下,好迎接这府里的女主人。”

席远这话刚落,解神医和他都感觉到空气祥和,气息温暖,不禁又看那向那依然端着一张冷酷无情脸的男人,解神医再次确定了,这个男人脸部有病,才总是维持着这种表情,其他的表情都没有了。

即将要成亲的男人是必须要体谅的!

解神医想罢,点点头道:“这王府原本阴森森的,重新修葺下也好,省得我总以为自己住进了风水不佳的鬼屋,半夜吓醒后都不敢睡。”

席远朝他使眼色,让他别嘴那么欠,省得又要倒霉。挨打不记数的孩子,指的就是解神医!

解神医问了席远晋王成亲的日期后,对晋王道:“王爷,您的伤并不妨碍您成亲,只要您小心一点儿,别太折腾就行了。”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当然,不影响洞房花烛夜!”

晋王点头,“很好!”

席远:=__=!突然觉得未来的王妃好可怜肿么破……

在解神医为晋王的伤换药时,王府里的管家过来禀报道:“王爷,太子殿下派林公公过来了。”

晋王慢条斯理地将褪下的外套穿上,看向席远。

席远习以为常地接口道:“刘管家,是不是太子殿下有什么事情吩咐?”跟了个不爱说话的主子,作下属的只好代为开口了。

刘管家是宫里的太监出身,会读写算计,以前在皇后宫里当差的,能力不错。后来晋王出宫建府时,太子见他身边无人可用,便将刘公公送过来作了管家。刘公公这人管理能力不错,这些年也将晋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再厉害的管家,有个对庶物不上心,对金钱不上心的主子,也只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过自从皇上给他家主子赐婚后,刘管家觉得自己这管家即将否极泰来了,这府里就要迎来女主人了,有了女主人,府里应该不会再过得这么穷困潦倒、阴森森的像鬼屋了……

“太子殿下让林公公给王爷送来一些田产商铺作王爷的新婚贺礼。”刘管家答道,声音里满是振奋。

这似乎不是什么值得费脑子高兴的事情,晋王依然表情不多,示意刘管家自己去处理了,抬脚就要走了。

“王爷!”席远叫住他,跟在这男人身边十年,席远可以说是除了太子外最了解他性格的人,委婉地提示道:“太子殿下一片好心,府里以后有了王妃,府里的开销也大了,总不能王妃嫁过来后,府里还像以往般,王妃若过得不体面,可会让人笑话的。”

晋王抬起的脚收了回来,眉头微皱,难得开口道:“怎么说?”

听到这话,席远和刘管家都感动得要哭了,这一刻两人皆下定决心,绝对要让晋王重视起钱财这等身外之物,不能像以前一样随便乱花,也不能让他明明做了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却没捞到一分好处,这王府真的是太穷了啊!

说实在的,作为一位王爷,虽然不得帝心,但也不至于穷到连下属都为他的财政忧心的地步。可是这位王爷硬是打破了常人的认知,席远只想叹两声。

席远知道自己主子十岁以前独自在冷宫长大,只有个哑巴太监照顾,什么都不懂,不会说话也不会听,十岁以后才开始接触这个世界,学习各种常识常理。大概是因为接触世界的时间太迟了,正德帝又不管他,所以渐渐的,性格变得奇怪起来,对很多事务的理解――有时候迟钝扭曲得真是让人发指,也难免让他有些事情的处理手段过于另类残酷,这是一种心智上的缺失。

席远在晋王十五岁时被太子派到晋王身边当差,太子殿下当时严厉地告诉他,晋王以后就是他的主子他的天他的信仰,他必须将晋王照顾好。那时他还觉得太子似乎有些反应过度了,等他开始跟在这位爷身边以后,他真想哭着喊着抱着太子的腿,请求太子收回成命。

由于这位爷对一些常识常理接受理解有偏差,使得周围的人也跟着遭殃。

例如说,这位爷对于金钱的没概念,那种没概念根本不是什么皇朝贵胄天生视钱财如粪土,而是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看看其他皇子,哪个手里没有自己的私产的?可偏偏这位爷手中的钱来得不易,可去得也快。幸好王府每年都有内务府拨下来的亲王俸禄来维持王府的开支――估计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俸禄这回事,所以从来没有碰这笔钱的意思,不然依他不正当花钱的德行,可能王府的开支都没了,这不是让人笑话么?除了俸禄外,其他的私产,也只有当初建府时,内务府拨的几个皇庄罢了。

所以,太子也是知道这皇弟的某些性格及府中财政情况的,借着送结婚贺礼的名义,给他送庄子田产商铺来了,总不能让自己倚重的皇弟成亲以后,没啥钱财,最后成为靠妻子嫁妆过日子的软饭王吧?

太子殿下真是个大好人,必须给他点三十二个赞!

晋王翻着太子命人送来的账册,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然后道:“以后交给王妃打理!”

“……”

席远和刘管家有些纠结地看着他,心道男人没点私房钱好么?就算是皇帝,也有自己的私库,几位皇子也拥有自己的私产,绝对不会傻缺一样地全部都交给妻子打理的……

大概是因为今日席远一席话让晋王开窍了,他开始询问起自己王府里的经济情况,刘管家十分感动,报了个数,又将王府名下拥有的皇庄田产位置及每年出息一一告知,席远虽不了解其他王府的财政情况,但也见识过一些,心里再次感叹,这实在是太穷了!

不过幸好太子殿下送了些田庄商铺过来,而且听来这些庄子的出息不错,商铺的位置也好,经营得好,也都是能赚钱的,看起来才没这般寒酸。

晋王听后仍是那副表情,漠漠的,带着些许冷硬,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人时,十分的冷戾无情,让人腿脚发软。刘管家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他伺候主子这般久,心知他不爱说话的德行,一个月能听到他说一句话,都是一种天大的福份了。

只有席远觉得,恐怕这位爷并不知道其实他的身家少得可怜,原本想让刘管家将其他王府的财政报一下刺激下他,想想又算了,免得到时坑了可怜的刘管家。

晋王让刘管家将账册收好后,起身去了太子府。

******

晋王府这边热热闹闹地修葺屋子准备迎接女主人时,威远侯府这边也忙碌着准备阿宝的婚事。

一个月时间实在是太赶了,特别是阿宝要嫁的可是皇子,要准备的事情很多,而阿宝没有娘亲,她的婚事全程交给威远侯夫人和二夫人一起打理。

其他人忙碌着,作为新嫁娘的阿宝也不得闲,除了为未来的夫婿绣些荷包之类的小饰品,还要接受来自宫里的教养嬷嬷的临时培训,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阿宝虽然学习得快,看起来有条不紊,但也不知为何,人却瘦了一圈。

其他人见阿宝瘦了,皆以为她是太累了,纷纷叮嘱她别学得太累,连两个负责教导她的嬷嬷都自动地减少了学习的时间。只有阿宝知道,自己这是心理作用,吃得少又睡不好,不瘦才怪了。

在婚事定下后,五公主和江凌薇都过府来探望阿宝。

对于五公主萧令芸来说,阿宝嫁给自己的皇兄,以后就是皇嫂了,成了一家人,是有些开心的。不过想到阿宝嫁的是那位比自己还不受待见的五皇兄,五公主又纠结了,最后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道:“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到府里找我。”

阿宝咧了咧嘴,心知又一个不看好晋王的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看好,晋王这做人到底有多失败?

五公主也发现自己这么安慰不太靠谱,又道:“不过你放心,五皇兄若娶了你后,绝对不会有什么杂七杂八的女人让你受气的,反正他看起来也不好女色,不会将什么女人都往府里带……咳咳,可能你会辛苦一点儿,虽然寂寞点,不过我会时常找你说话的……”

听明白她言下之意,阿宝黑线地看着她,这都笃定晋王不好女色到可能会让她守寡的地步了?

五公主安慰了一阵,见阿宝一脸无语凝噎,也觉得自己说得挺没劲儿的,神经一放松,道:“哎,你可能不知道五皇兄他有些异于常人,所以很多事不能以常理推之。”

这点阿宝十分附和,从那位王爷半夜三更不睡觉给她治腰伤,却让她痛不欲生可以知道,这位爷行事真是异于常人。

“当然,事情可能没外人传的那么不好,也许五皇兄娶了你后,就开窍了呢?”五公主安慰道。

阿宝继续作观望状。

五公主走了后,轮到江凌薇上门来安慰阿宝了。

江凌薇是个内心彪悍的妹子,天仙一样绝美的脸蛋上一片阴煞之气,霸气侧漏道:“你不是和伯父学过些拳脚功夫么?晋王敢欺负你,你抽死他,抽到他听话为止。”

“……我可能打不过他!”阿宝弱弱地道。

不是阿宝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而是她只是粗学一些拳脚功夫罢了,即便她爹兴致勃勃地想让她当个彪悍的女汉子,但她每年在边境呆的时间不多,时常京城边境两边跑,加上祖母反对女孩子家太野蛮,不允许她爹胡来,所以阿宝学的也是些粗浅的功夫,身手比平常的闺秀利落一些,只是每次发威时都很倒霉的没选对场所。当然,可能论战斗力,江凌薇比她还会折腾。

江凌薇一脸鄙视,“打不过就用指甲挠他,挠不了就用牙齿咬他,女人的武器多得是,不拘一格。若他不吃野蛮这套,不是还有眼泪这等武器么?咱们可以先示弱,然后寻到他的弱点,再给他致命的痛击,让他永远无法翻身……”

阿宝一脸看大神的目光瞅着江姑娘,被她塞了满脑子的驭夫手段,还有各种女人心计,再次拜服。所以说,别以为穿越女就是万能的,可以玩转世界,将土著当傻b一样刷!你一个在和谐社会接受义务教育长大的妹子,怎么斗得过人家这种经过正统的宫斗宅斗教育长大的古代妹子?那种穿越前是个平凡人,穿越后就人见人爱、霸气侧漏、玩转后宫后宅男人的穿越女最不靠谱了!

还是洗洗睡吧,别做穿越女玛丽苏之梦了!

等江凌薇将阿宝教育一通后,拎着阿宝的一块颊肉,阴阴地问道:“记住了没有?”

阿宝在这天仙姑娘的凶残暴力下,小心地点头,表示记住了,其实心里没记下多少,因为她觉得,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晋王给她的心理阴影太深了,她暂时没法越过晋王这座大山。

江凌薇满意地放开她,又伸手在阿宝身上摸了一通,脸上又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继续鄙视:“就这点出息,竟然还将自己折腾瘦了!未来是自己的,你若不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哪有未来可言?”

接下来,阿宝被好姐妹训了一通,训得她满脸羞愧,抬不起头来。估计除了江凌薇,没有人发现她淡定的表相下,还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以及对这桩婚事的惶恐。即便安慰自己,其实没啥了不起的,不过是嫁了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男人罢了,虽然那个男人看起来很恐怖,但也算是个高富(?)帅……安慰再多,还是会胡思乱想啊肿么办?tat

骂了一通后,江凌薇喝了口茶润喉,然后将阿宝揽住,唇凑到阿宝耳边,柔柔细细地道:“天无绝人之路,男人若是靠不住,咱们也不需要男人了,另寻出路!所以你怕什么呢?”

阿宝眨了眨眼睛,然后双手捂着脸颊,又眨巴着眼睛看她。

江凌薇微笑着将她的手拉下,又掐起她的颊肉拧了拧,嗔笑道,“以后若受了什么委屈,便来找我!咱俩是什么关系,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阿宝使劲儿地点头。

她被这妹子吓到了,所以这时候很乖很乖,什么都听她的。

大抵是被江凌薇吓到了,阿宝沉寂了会儿,又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睡就睡。

在距离婚礼前的几天,李继尧派的十几名亲兵拉了几车的东西进京,表示这是他这作爹的攒给女儿的嫁妆。嫁妆回来了,可是人却没有回来。

阿宝被叫到正厅的时候,便见到一张风尘仆仆的脸,惊喜地叫道:“易叔!”

正和威远侯说话的中年男人转过身来,看到婷婷玉立的少女,黝黑的脸膛上露出笑容,朝阿宝揖礼道:“姑娘,好久不见了!属下奉将军之命,将将军给姑娘攒的嫁妆送回来了。”

易叔是z城的镇北将军府里的管家,也是李继尧的亲卫之一,曾经在战场上受了伤,退出战场后便给李继尧当起了管家,阿宝在边境时,接触得最多的便是这位管家了。

阿宝也还了一礼,含笑道:“易叔,好久不见了,我爹什么时候回来?”

易叔脸上的笑容微淡,叹了口气道:“姑娘,虽然皇上给了将军恩赐,允许将军回来给姑娘主持婚礼,可是临行前北夷人又有动静,将军实在没办法……”

阿宝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半晌勉强道:“我知道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晓得!易叔回去告诉爹,阿宝不怪他。”省得那个在她面前总显得感性的男人因为无法参加女儿的婚礼,自己先忍不住哭出来,然后又闹个没完。

易叔自然也知道李继尧私底下的德行,含笑点头,说道:“姑娘如此懂事,将军知道了定然会十分欣慰。这一眨眼间,姑娘到嫁人的年纪了……”

阿宝笑呵呵地听着他絮絮叨叨,知道易叔要呆到婚礼结束后再回z城,越发的高兴了。

叙旧过后,威远侯又将易叔叫了过去说话,以便了解一下李继尧这些年来的事情。当然,除了威远侯,老夫人知道后,也将易叔叫过去,问了很多关于小儿子的事情。

因为易叔带回来了几车李继尧给阿宝的嫁妆,威远侯夫人与二夫人又是好一通忙碌,将这些东西整理后,添进嫁妆单子里。等两人将一切整理在册后,看着那张嫁妆单子,不禁暗暗咋舌于这丰厚的嫁妆。

田氏当初留下的嫁妆这些年一直在老夫人那里锁着,在阿宝的亲事定下后,老夫人便将钥匙交给了威远侯夫人,将之作为阿宝的嫁妆。田氏是田家唯一的女儿,当年的嫁妆几乎掏空了田家一半的家产,田氏去逝后,因有田家人看着,也没人敢贪墨田氏的嫁妆,直接留给她唯一的女儿。

除了田氏的嫁妆外,田家唯一的外甥女要出嫁了,田老夫人又使人送了自己大半的私房过来给阿宝添妆,加上现在李继尧让人送回来的,阿宝的嫁妆实在不菲,看得两位夫人也有些抽气。

对于父亲不能回来参加自己的婚礼,阿宝是难过的,但也只能接受。很快地,随着婚礼越来越近,阿宝也没空再为此难过,开始陷入了另一种焦灼状态中。

婚礼前的几天,阿宝已经停止了学习,让她一下子空闲起来,进入了待嫁模式。可是阿宝觉得,还不如忙碌呢,至少不会又胡思乱想。

当然,婚礼前的一天晚上,威远侯夫人作为代替阿宝母亲一职的存在,亲自捧着一个盒子,过来给阿宝作婚前教育来了。

阿宝接过威远侯夫人递过来的锦盒,看着威远侯夫人尴尬的表情,默默地想着,不过是春-宫图罢了,她可是连岛国动作片都观摩过的,理论知识可丰富了,虽然没有实践经验,但也知道是乍样一回事,没啥不好意思的。

等威远侯夫人尴尬地离开,阿宝对着灯光翻着锦盒里的春-宫图――错了,用这时代的话来说,是避火图,觉得这图实在是画得不咋样啊,人物失真,姿势只有超人才摆得出,真心觉得这不是人类能达到的极限。

阿宝不知道的是,一般这种婚前教育皆是母亲给女儿谱及的,威远侯夫人不是阿宝的母亲,又怕阿宝到时怕羞,自己也开不了口,只能让心腹去弄了这些避火图过来给阿宝参考,也当作是压箱底的东西。因为是给女孩儿家看的,所以自然画得不清晰,也较为失真。有一些专门绘制避火图的画匠,那是绝对的妙笔丹青,绘画得十分清晰香艳的,特别是宫里教坊所出的避火图,那才是真绝色,可惜阿宝没这福气浏览。

阿宝翻完后,将它们放回锦盒里锁上,按威远侯夫人的吩咐,让雁回将它放到箱笼最下面,当作压箱底的东西,一齐带过去。

******

这边阿宝在吐糟这时代的避火图,那边的晋王面无表情地看着捧着一个雕刻着精美盘花纹的暗红色锦盒的太子殿下。

太子有些尴尬地咳了声,说道:“五弟,孤知道你……十岁才接触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不懂,所以……”

“皇兄请讲!”晋王直言道,觉得他这般吞吞吐吐的他也辛苦。

太子可以和自己的妻妾过丰富的夜生活,但要他将此事宣诸于口,那也太考验人了,这时代讲究含蓄君子风,没有人会在口头上宣-淫的。可是太子觉得,若他家皇弟到时什么都不懂,伤着未来的晋王妃怎么办?

所以,太子只得让人寻了宫里教坊绘制的高清晰度的避火图,让他作为参考,也算是学习认识一些人事。皇子们长到十三四岁后,宫里会派教导人事的宫女过去教导他们,顺便夺去皇子们的第一次。可是晋王情况特殊,他十岁才开始接触真正的世界,十三四岁时,对世界的认知还留在孩童阶段,所以当时他毫不客气地将敢入侵他地盘的教导宫女踢出了他的寝宫,让安排这事的皇后差点都哭了。

想到那年的惨事,及整个皇宫诡异的反应,太子按按抽搐的嘴角,想想后来这事还是他去摆平的,顿时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地就养了个超龄儿子,什么事都要为他打算。

晋王还是那副冷硬的表情,接过了锦盒后,并不忙着打开。

太子觉得自己该离开了,不厌其烦地叮嘱道:“你一定要仔细看啊,知道么?”

晋王点头。

太子终于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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