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向转的太快, 几乎在每个人的意料之中。

毕竟这两个牌子撞上,谁是笑话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事儿闹得比较大,mu员工回家都被被问几句,挺尴尬的, 辞职的心都有了。回到公司开始吐槽他们大老板, 搞谁不好搞顶流, 真是闲的腚疼。

本来想着一个国外牌子的代言,再热闹过几天也消停了, 结果天还没黑, 裘氏集团又说他们请了个全线代言, 发出来的剪影跟lg一模一样。

全线代言什么概念?

裘氏旗下的房产,软件,车企都包含在其中,虽然不会每个地方都印上他的广告, 但不管谁代言了裘氏集团的什么东西, 都得比他矮一头。

连粉丝都懵了,她们哥哥粉丝再多流量再大,顶破天也就是个艺人,跟裘氏能是一个量级的吗?这分明倒吸血啊, 裘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干什么?

这个代言一出来, 估计两年后还能被人津津乐道。

不会再有哪个艺人能有这种排面了。

大家都兴高采烈吃瓜的时候,天喜老板邱志明又暗暗发力了,发黑通稿说池澈能上位是靠卖屁股, 不然不可能拿到这样的资源。

他把自己代入到裘元良那位置了。

他觉得自己要是裘元良, 肯定愿意把全线代言给红叶,但他跟红叶那关系……啧啧。

裘元良派人盯得紧,瞧见这份通稿, 差点没气吐血。

他现在是真想让天喜破产了。

看完这份通稿之后,为了避免再气到自己,裘元良就什么都不管了,告诉下属只要是黑的都拦下来,全权交给他们处理。

他也是被气的不行,觉得公布身份这事儿得提前安排上。

不然娱乐圈那么多爱讲故事的,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说。

打定主意,这事儿冉思慧就揽下来了。

家里这么多年冷冷清清,赶上新年起始,总算能办场晚宴,跟其他人介绍介绍孩子们了。

事情定下来之后,冉思慧那边忙活着,兄妹俩也要做好在众人面前露面的准备。

化妆师临场会到,礼服得定制最新款的。

刚好跟lg签下代言合约,他们那边为了裘元良这个人脉,也有诚意,愿意给兄妹俩定制礼服。

平时人家买个礼服,都得预定,圈里去借衣服就更不用提了,都以穿的款早为荣,lg亲自提出定制,排面不可谓不大。

lg觉得兄妹俩估计得感激涕零。

结果到了之后,发现人家一个比一个淡定。

小家伙就不说了,不知道东西贵贱,这反应正常,但池澈在圈里混了那么多年,难道就没点感触?

他不是从小在爹妈身边长大的,丢了那么多年,怎么还能这么不卑不亢,带出一身不差钱的贵公子气质?

lg定下这个代言人,本来是卖人情,但这会儿有了金钱滤镜加持,再加上他帅气的面容和身板,就觉得这个代言给的值。

摄影师给他拍一套靛蓝暗纹西装的时候,激动得差点没鸡叫,心说要不是顶流爹妈太牛叉,一定得加份让他把lg旗下所有男装试穿一遍的合约。

能青春能贵气能冷酷,这照片发出去太硬核了。

今天来本来是商讨定制意向的,摄影师借着了解风格的由头,让他连着拍了好几套。

直到不耐烦了,才换下一个。

池缨一直在旁边看,大眼睛乌黑油亮,脸颊白白软软,虽然没那些抽了条的童装模特瘦高,但软乎乎的看着很讨喜。

何况四岁多的孩子再抽条也抽不到哪儿去。

摄像师跟她说话都忍不住放缓声音:“缨缨放心哦,咱们虽然看起来肉嘟嘟,但骨架这么小,最小码也能穿下的。”

池缨盯着他点点脑袋,蓦了弯起大眼睛:“谢谢姐姐。”

摄像师惊喜极了,哎呦一声摸摸她的脑袋,掐细的男声简直感动死了:“宝宝真是太乖了,知道喊姐姐哦。”

池缨被夸了,挺得意的,奶呼呼地说:“当然啦,缨缨能算命哦。”

摄像师没放在心上,只当孩子讨巧,美滋滋地给她拿了一摞衣服过来,让她每种风格都试试。

小家伙没有一点不耐心,从头到尾都很配合,刚换上衣服的时候,还有点臭屁,喜欢对着镜头咧嘴儿笑。

摄像师简直心花怒放,哪还顾得上什么时尚度,转眼就把刚才的池澈忘到天边了。

拍这么多照片实属摄像师私心,不过两兄妹好说话,他也觉得自己拍得好看,就要了邮箱,说之后把这些照片给他们发一份。

量了身形之后,两兄妹就回家了。

宴会前基本没什么事,到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看《探险》第十期,刚好是马里瑞露脸的那期。

裘奶奶稀罕的不行,说这孩子长得帅气,虽然没她孙子清隽英朗,但很讨喜,异域风也很有特色。

什么时候带家来做客。

“……”

池澈看着节目,一心两用,他上回发了个微博,大意是坐等打脸,被不少观众喷了。

巧了,这节目的观众只要是上网的,很多都内涵过马里瑞。

池澈不动声色地把那条微博重新转发了一遍,还艾特了马里瑞的微博。

观众们没空理他,惊叹完之后,都跑马里瑞那儿舔颜去了。

池澈挺纳闷儿的。

要不是奶奶刚认证过他的美貌,他还以为自己脸崩了。

当然,他不知道狗的滤镜有多强大。

特别是那只狗是哈士奇的时候。

……

寒暑假的时间都过的飞快,第十期刚播完,接二连三的,最后一期也快要播了。

池缨缨抱着自己粉嫩的大手机,偶尔划拉到聊天界面,看到沉寂下去的头像,有点奇怪。

那个姐姐明明说每个环节都会告诉她进度的,但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星期了,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宝宝好无聊啊。

……

忆然蜡像馆,二楼。

丁忆然面对被挥到地上的遍地材料,崩溃地抱住了头。

她明明已经创造出了最完美的蜡像,明明该十分熟练了,但是在进行这次创作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找不到感觉?

她心里又乱又狂躁,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怀着怎么充沛又振奋的心情创作出丁一的。

丁一是她给蜡像取的名字。

丁随她姓,一则代表这只是个起点,今后她会更进一步,创造出更多完美的蜡像。

她为了打磨出完美的眼珠,完美的嘴唇,完美的肌肤质感,没日没夜观察尸体,感受死亡与生机的冲击,甚至仿造尸体给蜡像填充了五脏六腑——

虽然材料都是假的,但丁忆然总觉得自己给了丁一生命。

那种感觉很难描述。

就像她生了一个孩子……不,是她给了那些平平无奇的材料生命,让它们以另一种形式焕发出光彩,奇迹一样的光彩。

但她现在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丁忆然无端觉得烦躁,她甚至想毁掉蜡像馆里的所有蜡像。

除了丁一。

但是有些时候,她甚至想把丁一也毁了。

凝视他的时候,她经常痛恨自己的无能。

丁忆然整个人陷入一种狂躁又悲观消极的状态,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但是不能疯。

她需要创造出第二尊完美的蜡像,证明自己的成功不是巧合。

忆然蜡像馆跟前段时间已经完全不同了。

由于老板的喜怒不定,工作人员都无法继续待下去,各自辞职离开。

游客们也不来了。

由于上次会展的风头,他们都是冲着那尊男性蜡像来的,但现在丁忆然把他关了起来,不让任何人看,也不愿意接受客人们的定制。

游客们兴致寥寥。

甚至传闻那位丁大师疯了。

她是个天才,但昙花一现,真让人可惜。

丁忆然手头的工作没有任何进展,不想听见外面的任何声音,她干脆把蜡像馆关了,整天埋头在工作室里,一遍遍模拟材料,一遍遍失控。

蜡像馆二楼的黑气越来越浓重了。

再次熬到深夜之后,丁忆然趴在工作桌上昏睡过去,旁边立着的蜡像忽然动了一下。

先动的是漆黑的眼睫,轻轻一颤,黑眼珠转了转,斜向办公桌。

紧接着是脖子,手足,关节……

他缓步走到丁忆然身边,给她披了件毛毯,下楼出门。

……

凌晨五点,天濛濛白,裘家别墅的大门被一个陌生男人敲响。

保姆见他说不出什么缘由,只是想见小千金,就让他在会客室等着,直到天光大亮,才把消息传过去。

池缨没什么精神,揉着大眼睛到了客厅,穿着连体睡衣往沙发上一团,两只粉嫩的兔耳朵耷下来。

丁一跟着保姆从外面进来。

池缨蔫蔫地小口啜着牛奶,瞥见他之后,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瞪,惊讶极了。

丁一略微颔首:“你好。”

池缨白嫩嫩的脸颊鼓起来,气呼呼地说:“坏蛋蜡像!”

丁一失笑:“我不是故意不理会您的,但是现在,有些事情比较着急……”

池澈听说妹妹来了客人,还是个成年男人,纳闷儿了,叼着牙刷从楼上下来,刚走到中间,蓦地看清那人的脸,一声卧槽从嘴里吐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连忙灌口水把牙膏沫子冲了,赶到客厅。

刚好听见丁忆然的名字。

池澈虽然有点慎得慌,还是问他:“丁忆然怎么了?”

丁一蹙起眉心:“她以前一直很温柔,宁静平和,始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从前段时间开始,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她变得执念深重,偏激易怒,甚至狂躁不定。给我一种感觉,只要能够获取灵感,她什么疯狂的事都可以做出来。”

池澈连忙挥手打住,喉头动了动,拧眉打量他:“这么了解她,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鬼还是妖怪?”

丁一细思:“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妖吧。”

“她的意念和天赋很强大,创造了我,我在她手下成活。”

池缨忽然明悟了,点点脑袋,奶声说:“那你就是灵喽,书画成灵也是有魂魄的,但是他们没有身体呢。”

池澈嘴角抽了抽。

这么看的话,雕塑,特别是蜡像成灵,还真是蛮方便的,连身体都有了。

他又问:“隔间里的那个聚阴阵怎么回事,谁布的养尸地?”

丁一的脸色略微沉下来:“我出现之前那里就有问题了,具体不清楚。”

“她现在有危险,我想救她,但力量微小。如果你能出手相助,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喔。”

池缨答应一声,听他们讲了一大串,没那么瞌睡了,于是起身回去换了小棉袄,捂上围巾出来,奶呼呼地说:“那我们走吧。”

丁一诧异了一下。

小家伙之前生他的气,又被忆然冷淡拒绝,本来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

没有同情怜悯,也没有索要什么报酬,好像理所当然地就答应了,就像出门吃个饭一样。

池澈轻哼了一声,上前抱起妹妹:“我妹宰相肚里能撑船,跟你们这种麻烦精可不一样。”

“一天到晚的事儿真多,走吧。”

丁一愕然笑笑,跟上去。

一个小时就到了忆然蜡像馆。

丁一从车上下去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忽然受到重击,唇色黯淡下去,眼里的光彩也开始消退。

星点般的光芒少了一些比起之前,更像是玻璃珠了。

丁一僵硬的开口:“有危险,快救她!”

一行人冲进蜡像馆。

紧张的氛围加上阴气侵蚀,展示柜里的蜡像都显得十分诡异,他们赶到工作室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人,办公桌上一团凌乱。

丁一浑身僵硬地推开小隔间的门。

冰柜里的尸体已经被扔了出来,电源也拔掉了,散发着微弱冷气的冰柜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桶透明的水,微起着涟漪。

丁忆然整个人淹在里面,面色难得平和宁静,唇角甚至还带着笑。

丁一看到冰柜旁的几个桶,脸色猛然一变,僵硬地说:“福尔马林。”

“艹!”

池澈顾不上看着旁边尸体犯恶心了,爆了声震惊至极的粗口,连忙把妹妹放下,上前搭了把手,把丁忆然弄出来。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掏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池缨伸出小手往冰柜旁摸了一下,歪歪脑袋,疑惑地问:“福尔马林?”

池澈刚挂电话,待在小隔间里瘆得慌,随口道:“防腐的。”

“喔。”池缨点点脑袋,“缨缨要这个没用,哥哥才用得上。”

“……”

池澈本来还挺惊惶的心情一下子被她给气乐了。

用得上,怎么用?

给他的尸体防腐,还是抹脸防变老?

小屁孩子一天到晚天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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