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天夜幕低垂时,由于两人骑艺未精,故四人分乘两骑,留下一骑作替换之用,趁黑逃走。

李靖和徐子陵一骑,寇仲则和素素一骑。

寇仲搂着素素的蛮腰,贴着她粉背,嗅着她的体香发香,只希望永远如此继续下去。

素素一来仍在心惊胆颤,二来当了寇仲是小弟弟,虽对那种亲密接触有些感觉,却不强烈,那想得到寇仲这小子正沉浸享受。

李靖确是不凡之辈,不时下马贴地细听,辨别是否路有伏兵,又懂利用地势掩蔽行藏,绝不躁急妄进。

天明时,四人终离开险境,进入丹阳郡外围的近郊区域。

江都扬州城是长江支流入海的最后一个大城,由此而西,就是丹阳、历阳这两大沿江重镇。

由于历阳落入杜伏威之手,立时截断了长江的交通,而丹阳则首先告急。

但李靖指出杜伏威收服历阳并不容易,只稍有馀力侵略些没有反抗力的邻近乡镇,短期内能稳守历阳巳是邀天之幸,更不要说进犯丹阳了。

其次就是杨广始终仍控制着京师大兴、东都洛阳和濒海的江都这三个全国最重要的战略重镇。

自三大运河广通渠、通济渠和永济渠灌通后,南北联成一气,水运亦把三个重镇紧密的连结在一起,使隋国的生力军可迅速调往南方,镇压叛乱。

假设洛阳是炀帝的东都,那扬州的江都就是他的南都,都是必争之地,亦是炀帝必守之地。

所以隋兵会不惜一切去保住丹阳,以免祸及江都。

由此可见杜伏威的占历阳,实是义军和隋军斗争的转折点。

愈近丹阳,愈感到形势的紧张。

只见战船不住由江都方而驶往丹阳,隋军更设置关卡,禁止武林人物接近丹阳,故不断有往丹阳的人折回头来,还盛传丹阳已闭关了。

幸而他们根本没打算到丹阳去,就在附近乡县,把三匹战马全卖掉了,发了一笔小财。

李靖把银子分作四份,嘱各人贴身藏好,道:“兵荒马乱之际,甚么事都可以发生,现在义军三股最大的势力,窦建德占河北,杜伏威占江淮,翟让中原,形势逐渐分明,亦把隋军分割得支离破碎,但借起义为名,四处欺霸抢掠,意图分一杯羹的黑道势力亦是车载斗量。假若有谁途中遇事,我们便设法在高邮会合,再在那里乘船由运河北上,直抵洛阳。”

打量了素素两眼后,见她因衣衫单薄,在转冷的天气下瑟缩着,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找个旅馆歇脚,你两人和素素去买些御寒寒衣,以免遇上风雪时冷坏身子,待会我们再在这里会合。”

寇仲奇道:“李大哥要到那里去?”

李靖极目午后墟镇长街的两边店铺,似在找寻甚么,答道:“我看可否找到专售兵器的店铺,弄两把似样的长刀给你们防身,希望钱不是太厉害吧!这时光刀剑铺的生意是最好的了。”

寇仲大喜道:“那我们分头行事吧!”

分手后,寇徐两人左右伴着素素,沿着行人众多的长街找寻卖衣物的店铺。

这县城地近丹阳,韭常兴旺,由于多了由历阳逃来的人,更是热闹,但又隐隐透出一种使人透不过气来的慌惶和紧张。

大部分店铺都关上了门,徐子陵道:“不若到市集去看看有没有流动的摊档吧?”

三人遂转往市集挤去。

由于人多的关系,素素伸手紧挽两人膀子,以免失散,又可增加温暖,弄得两个小子不由陶然迷醉。

寇仲凑到素素小耳旁道:“姐姐不若买套男装衣服,若戴上帽子,遮掩了姐姐美丽的秀发,别人就看不出姐姐原来是这么标致了。”

素素得他赞美,欣然点头。

这时三人步进市集,果然有大批地摊,摆卖各种货品,尢以寒衣为主。

徐子陵亦凑到素素耳边说:“不若把长发修剪少许,学我们般结个男髻,就更九-九-藏-书-网万无一失了。”

素素欢喜道:“你们给我来弄吗?”

两人大言道:“当然最好!”

素素拉着两人在其中一个地摊停了下来,兴奋地为自己挑选寒衣和耐冷的靴子,非常高兴。

寇仲和徐子陵都大感有趣,充满温馨的感觉。

忽然间,两人同时看到附近有几个流氓地痞模样的健硕汉子,正色迷迷盯着蹲在地上的素素,交头接耳地谈论着。

两人大感不妥,心中暗骂。

寇仲忙俯下身去,匆匆帮素素拣妥衣物,连钱都不谈,忍痛付了高逾二倍的钱,转身便走。

到出了市集,两人才松了一气。

“砰。”

才转入大街,一个人横里移出,肩头狠狠撞在徐子陵肩上。

徐子陵猝不及防下,肩头自然地先往后缩了少许,才发力前撞,同时脚心一热,似有一道热气,往肩头流去。

“呀!”

那人惨哼一声,跄踉跌退,差点坐倒地上。

三人愕然停步时,另六名汉子扑了出来,拦着去路,大嚷道:“打人了!”

两人定睛一看,其中四人正是刚才狠盯素素的流氓,登时心中明白。

其他行人慌忙避开,恐怕殃及池鱼。

素素花容失色时,徐子陵拉着她退后两步,而寇仲则哈哈笑道:“五湖四海皆兄弟,万水千山是一家。杨州竹花帮堂次堂主是我们的阿公,不知这几位大哥作何称呼。”又打出了竹花帮的问训手号。

那七个流氓交换了个眼色,有点慌了手脚。

竹花帮在扬州一带势力颇大,否则寇仲就不会胡诌是竹花帮的人了。

其中一个显然是带头的壮汉,踏前一步道。“管你们是谁,现在我们的兄弟给你撞了,该怎么赔偿。”

寇仲自少在市井长大,那还不知眼前之事难以善罢,见他们目光都落在素素丰满的胸脯上,虽是有点心惊,但却知避无可避,把心一横,哈哈笑道:“钱就没有了,命就有两条,够硬的就来拿吧!”

风声横起,左旁的流氓巳一脚扫来。

寇仲心中大奇,为何这家伙的脚竟踢得这么慢,实在于理不合。

另一人由右方冲来,照脸就是一拳。

他俩在扬州时可说是在打架和挨揍中成长的,经验无比丰富,又合作惯了,对方才动手,徐子陵扯着素素再退两步,正要上前帮手时,寇仲像背后长了眼睛般,叫道,“你看着姐姐!”

寇仲侧身避过左方扫来一腿,同时蹲身挥臂,狠狠打在那挥拳击来的流氓汉小腹处,敏捷得连徐子陵都看呆了眼。

更奇妙的事发生了,就在寇仲挥臂时,全身凉浸浸的说不出的受用,同时头顶生出一股冷流,贯通了手臂的经脉,随拳外涌。

“砰!”

中拳者一声惨呼,整个人离地抛飞,刚好撞在另一名大汉处,两人同时变作滚地葫芦,狼狈不堪。

寇仲不能相信地呆看着自己拳头时,耳内传来素素和徐子陵的惊呼声,知道不妙,另一名汉子的膝头巳顶到他背心处。

寇仲痛得往前仆去。

那偷袭成功的流氓正要乘势追击时,忽感一股寒流由膝盖狂涌而入,全身如入冰窖,脑际轰然剧震,尚未知发生了甚么一回事,已发觉自己仰跌地上,再爬不起来。

寇仲一触地便滚往一旁,避过了两只踢来的脚,奇怪地发现背心的疼痛已不而愈。

跳起身来,才发觉徐子陵奋不顾身的疾冲而来,“砰砰彭彭”的和剩下的五名恶汉拳来脚往,打个不亦乐乎。

先中拳者和偷袭者仍未能爬起来。

徐子陵状若疯魔,全不理落到身上的拳脚,却又是轻易就闪过,跟着狠狠还击,被他击中者都口喷鲜血,颓然倒地。

寇仲那还不明白是甚么一回事。

此时四周围了以百计的人,人人为他们鼓掌起来,同时瞥见几名官差正在人群里叱喝着挤来,寇仲便大叫道:“小陵,腿子来了,扯呼!”

徐子陵吓了一跳,伸腿撑飞了最后一个对手,掉头和寇仲扯着素素,飞快溜了。

三人走了一程,躲到隐僻处换上寒衣,当由另一条横巷转出大街时,乍看下只是三个平常年青男子。

素素虽仍有馀悸,但神情欢喜,明白到他们是为她而战。

两人朝着与李靖约定的地点走去时,两人隔着素素的如花俏脸兴奋地回述刚才的情况,寇仲得意道:“给那倒霉家伙顶在背心时,开始那一刻痛得差点想吐血,但转眼全身便涌起舒服得要唤娘的凉气,甚么痛楚都没有了,那家伙也给老子的护身真劲反弹了开去,卵蛋都差点丢了出来呢。”

素素听着他大说粗话,反感到说不出的亲切痛快,挽得两人的臂弯更紧了。

徐子陵哈哈笑道:“你凉我热,从未试过打得这么过瘾,实牙实齿一人一拳。他打我没事,我打他他流血。九玄功第一重已这么厉害,你说若练到第九重,还不把宇文化骨的卵蛋都打爆了。”

寇仲伸头到素素发际间狠狠嗅了一记,摇头晃脑叹道:“我们的好姐姐真香,难怪惹来这么多狂峰浪蝶。”

素素怕痒的缩了缩脖子,道:“小仲你再使坏,我去告诉李大哥。”

徐子陵也凑过来用鼻大力索了一记,笑道:“一人嗅一下,这才公平。”

素素笑得花枝乱颤,左右倾闪,三个人在路上“之”字形乱闯,惹得路人触目。

素素猛地拉停他们,叫道:“到了!”

三个人仍不肯放开手,凑作一团,吱吱喳喳说个不休,却丝毫没有男女间爱欲的邪念,有的只是患难与共,天真无邪的姐弟真情。

等了一会,见李靖仍未来,三人退往附近一条横巷处,继继谈笑。

寇仲开玩笑的道:“姐姐都是不要回去你的翟家小姐处了,婢女始终要受气,何况你老爷斗不过李密时,姐姐就惨了,那些所谓义兵大多是禽兽不如的家伙,像李大哥般的能有多少个呢!”

素素苦笑道:“姐姐无亲无故,不回翟家可到那里去呢?”

徐子陵兴奋道:“便随我们和李大哥去浪迹天涯吧!天下这么大,到了那里我们就在那里赚钱来养姐姐,这种生活才不会闷呢。”

素素也欢喜道:“是啊!我可以给你们洗衣服,照顾你们的起居。唉!李大哥可不肯和我们那样胡混,他是个胸怀大志的人,只看他像不断深思的眼神就知道了。”

寇仲哈哈笑道:“那你就和我们这两个好弟弟在一起吧,永远都莫要分离,我们定会孝顺姐姐的。”

素素欢欣雀跃道:“我们定会很开心的。噢!不过仍是不妥,异日你们娶妻生子,我的处境岂非很尴尬。”

徐子陵拍胸道:“为了姐姐,我们最多终生不娶好了。”

素素摇头道:“怎可以这样呢,传宗接代是每个男儿的天职,不若姐姐嫁了给你们两人吧!”

两人同时失声道:“甚么?”

素素理所当然地天真道:“曾家村的人很多都是两兄弟娶一个妻子的,晚上还睡在一起呢。”

寇仲双目放光道:“那可是很好玩呢!”

徐子陵摇头道:“这却是不行,不若我们抽签决定谁娶姐姐,抽输了的,就自己另想办法去找老婆。”

素素喜孜孜道:“不对,该是抽输了的娶我才对,你们将来都是大英雄,另找的老婆定比我这姐姐老婆好多了。”

三人对望一眼,同时笑得弯下了腰,搂作一团,充满真诚纯洁的依恋意味。

寇仲喘着气道:“姐姐真懂耍我们,哄得我们这么开心,其实她只想嫁给李大哥!”

素素俏脸立时通红,大嗔道:“不准胡说!”

徐子陵忍笑忍得眼泪水都流了下来,忽然看到一群大汉,约有十多人在对街经过,人人张目四望,其中两人头青脸肿,正是给他们教训了的流氓。

忙把两人拉往一旁,躲在横巷一棵大树背后。

这时寇仲和素素都看到了,吓得呼吸顿止。

素素道:“李大哥为何还不回来,有他在这里就甚么都不用怕了。”

两人亦觉奇怪,李靖只是去买刀,没理由要去这么久的。

徐子陵骇然道:“眼下这批流氓内有两三个看来像是会家子,身上还有兵器,恐怕没那么好相与了。”

寇仲低声道:“有了刀就不怕他们,但千万不要挨刀子,我们武功虽高,但第一重九玄功恐怕仍未可挡得住兵器,尤其脖子是这么脆弱。”

素素尖叫道:“不要说了,唉,李大哥到那里去了?”

就在此时,横巷另一端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朝他们走过来,正是李靖。

三人魂飞魄散,赶了过去。

李靖见到他们,双脚一颤,便往地上倒去。

寇仲两人箭般抢前,左右扶住了他。

素素差点扑入李靖怀里,两手摸到他衣内去,骇然发觉双手全是鲜血。

李靖脸上再无半点血色,低声吃力道:“杜伏威那队由武林高手组成的‘执法团’来了五个人,给我宰了四个,有一个逃走了,你们不用理我,立即逃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素素手忙脚乱道:“止血散在那里,我们要先为大哥止血。”

寇仲知形势危急,指了指一户人家的屋宅后门,和徐子陵扶着李靖,硬把后门撞了开来,躲进人家的后院去。

素素忙掩上木门。

院内杂草丛生,显是宅门内的人早离开了。

李靖此时巳陷进半昏迷状况,三人哪还理得那么多,扶他破门入屋,把李靖横放到一张长几上,解开他的衣服,赫然发觉他至少有七处伤,深者可见骨,浅者亦皮开肉绽,幸好除了胸胁的一刀最要命外,其他都砍在背臂或大腿处,可见当时战况是如何凶险惨烈。

寇仲临危不乱道:“小陵你去找止血,我则设法去弄辆马车来,偷扼拐骗都理不得那么多了,天一黑我们立即走。”

素素这时一边流泪,一边察视和拭抹伤口。

三人对望一眼,均下了决心,怎都要保住李靖性命。

两人分头行事。

徐子陵好不容易才找到间药材铺,买了止血散,赶出来时,刚好碰到那群流氓迎头赶来,徐子陵见到他们人人带剑携刀,声势汹汹,忙翻起衣领,低头急步走过。

擦身而过时,其中一名被他揍过的汉子认了他出来,大喝道:“是他了!”

“锵锵”之声不绝如缕,众恶汉纷纷亮出兵器,吓得街上行人鸡飞狗走。

徐子陵身无寸铁,即使有亦不敢对上这么多人,一声发喊,沿街狂奔。

众恶汉在后穷追不舍。

徐子陵和寇仲可算是逃命的专家,以前在扬州打输了时,都要靠一对脚来逃命的,这时左曲右转,利用行人来构成对追兵的障碍,愈走愈快,只觉体内那股暖流运转不休,左脚心热辣辣的,右脚心却是凉浸浸的,愈走愈舒服,心中静若止水,差点连敌人都忘记了。

到奔出一道横巷时,那批人巳不知给抛在后方哪里去了。

徐子陵饶了个圈,回到宅内时,素素正等得心焦如焚。

两人夹手夹脚为李靖敷上止血散,包扎伤口,弄到黄昏时,才弄妥一切,给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李靖虽仍昏迷不醒,但呼吸细长,使他们安心了点。

素素道:“幸好李大哥的伤口有自动收缩止血的能力,否则就更糟了,唉!为何小仲仍未回来呢?”

徐子陵一言不发,抽出李靖的随身宝刀,来到厅心,依着李靖教的命名为“血战十式”的刀法,迳自练习起来。

那天李靖初传刀法时,他并没有甚么领悟和感受,可是现在李靖身受重伤,强敌环伺,心中立时涌起悲愤惨烈的感觉,只觉每刀劈出,都是以命搏命的招数,一时物我两忘。

由第一式“两军对垒”,接着“锋芒毕露”、“轻骑突出”、“探囊取物”、“一战功成”、“批亢捣虚”、“兵无常势”、“死生存亡”、“强而避之”到第十式“君临天下”,只觉每招均得心应手。

又由第十式练了回头,蓦地素素尖叫道:“小陵停手!”

徐子陵愕然停下。

只见素素挡在李靖身前,脸青唇白道:“你那把刀像会发出热风似的,可怕极了。”

徐子陵愕然片晌,暗忖为何自己却感觉不到呢?看来自己的九玄大法也算有点道行了,只不知若真遇到敌人,能否派上用场?

“砰!”

寇仲撞门而入,叫道:“骡车来了,快走!”

两人大喜,也不追问怎能弄来骡车,把李靖连拥带抱抬了起来,放在院子的骡车上的禾草堆中,由素素搂在怀里。

寇仲控着骡子,由后门转出横巷,来到街上。

刚好一队十多辆骡车马车,载着男女老幼,正朝县门开去,寇仲大喜,驶入了骡马车队中,希望可鱼目混珠,溜出县城。

徐子陵把李靖的宝刀连鞘放在膝上,低声道:“刚才我练李大哥的血战十式,真是非常痛快,姐姐还说我的刀会发出热风呢!”

寇仲喜道:“看来娘教的九玄功再加《长生诀》那幅鬼图,合起来就是厉害的功夫了,唉!可惜只得一把刀,否则我们双刀合璧,就可天下无敌。”

徐子陵笑道:“去你的娘!噢!不,那岂非又是去我的娘!你这小子总爱自夸自赞,比起娘和宇文化及,我们的身手差得远了,对付些地痞还可以。”

寇仲苦笑道:“这可是你说的,看!地痞们来了,去还是不去?”

徐子陵循他眼光望去,只见县门处聚了近二十个地痞和县差,正检视出县的车子和行人,尚未见到他们。

两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徐子陵咬牙道:“我去引开他们!”

寇仲剧震道:“若你死了,我怎么办?”

徐子陵双目寒芒一闪,肯定道:“我一定死不了的,你到城外半里许处等我。”

寇仲知道这是唯一办法,沉声道:“不见不散,若不见你来,我就回头找他们拚命。”

这时素素亦发觉有异,骇然道:“不,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再躲躲吧!”

徐子陵坚决摇头道:“这些流氓公差还好应付,若杜伏威那批执法刽子手来了,我们都要没命,所以这是唯一机会。”

寇仲道:“小心了!”

徐子陵抽出宝刀,留下刀鞘,跳下骡车去。

寇仲和素素看着徐子陵一往无前的朝敌人奔去,两颗心差点捉到了喉咙处。

那批恶汉亦瞥见徐子陵,叱喝连声,同时拔出兵刃,蜂拥而前。

徐子陵提着李靖的宝刃,折往城墙旁的大道。

车队立时加速,拥出县门。

寇仲和素素忍着热泪和火烧似的心,驱骡出城。

看着那近二十人的公差恶汉狂追徐子陵,寇仲和素素终忍不住流下热泪。

在出城的刹那,他们见到徐子陵回过身来,往狂冲而来的敌人反杀过去。

素素失声尖叫时,骡车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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