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选手休息室,手里拿着冰毛巾压着受创的眼窝,打开墙上的暴风级比赛实况转播,布鲁斯依照合约在我后面出场,跟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大怪物打架,那大怪物擅长什么攻击已经不再重要,布鲁斯只花了两回合就将他直接打翻到擂台下,引起现场一阵骚动。

布鲁斯跳到擂台柱子上,像一只猩猩大拍胸脯、嚎叫。

但我完全没心思为布鲁斯高兴,冰敷了几分钟后,我只想走出没有装设电话的选手休息室,想办法连络到心心姊姊。

我一拐一拐走到门口,打开门,却看见镁光灯此起彼落,一群体育记者挤在门口抢拍我疲倦的表情和伤痕累累的身躯,我被强烈的镁光灯闪得睁不开眼睛,还被采访的人群推回了休息室。

“这位王义智先生!你现在的战绩是两败零胜!但你现在已经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了,请问你有什么感想!”一个梳着油头的记者开心地递上麦克风。

我突然很困惑,两败零胜有什么屁好放的?这些人是专程来糗我的吗?

“王先生!你对付人鱼宫本雷葬的策略是事先拟好的战术吗?”一个头发烫成大波浪兼又大脸的女记者问道。

我摇摇头,想要起身离去,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住。

“好不容易跟宫本雷葬缠斗到第九回合却遭到判定败,请问你会感到遗憾吗?”一个平头记者用麦克风敲着我的脑袋,非要我回答不可。

“不会,那只鳖很厉害。”我说,看我身上的伤就知道他有多恐怖,况且我的心思从不在场上。

扛着摄影机的记者大声问道:“请问你为什么连续两场都不闪躲对方的攻击?是一种心理策略吗?还是避不开干脆不躲?”

我无奈地说:“真抱歉我不会娘娘腔的打法。”真想一走了之。

记者间一片哗然,个个非常兴奋地将我说的烂话写进手上的笔记本或PDA中。

“有什么话想对下一场比赛的对手说?”大波浪大脸女记者尖声说道。

“下一场?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不解。

“哈!”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挤过记者,正是刚刚下场的布鲁斯,他的上半身还赤裸着。

“我徒弟下一场的对手刚刚决定了,就是战绩二十二胜两败,外号人肉坦克的范马杰克!”布鲁斯拍拍我的头,我的头都快痛死了。

布鲁斯知道我想逃跑,于是用眼神示意我离去,由他来帮我应付这一群烦死人乱发问的记者,我赶紧推开大家连声抱歉走开。

我踉踉跄跄扶着墙壁,从竞技馆的后门离去,一看到停车场附近有个电话亭,就赶紧走进去拿起话筒,拨著令我担忧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请投入硬币。”电话语音。

我这才发现我身上根本连一枚铜板都没有,心中发慌,只好不停殴打着电话,试图让它吐出几个铜板。

“可恶!可恶!”我愤怒又着急,电话都快被我拆了下来。

突然,一个急切的脚步声远远跑来,我根本就不需要回头就听出这脚步声的主人。

是心心姊姊。

“对不起!哈啾!”心心姊姊喘气,扶着电话亭看着我。

“太好了,你没事!”我高兴不已,刹那间身体变得很沉重,支撑身体的意志力顿时松懈下来,累的感觉这才真正浮现。

心心姊姊的脸色疲惫,两只眼睛还有些许红肿,连鼻子也红通通的,也因为刚刚跑得很急,所以一身汗流浃背。

我推开电话亭的门,跟心心姊姊走到旁边的护栏靠着说话,我想心心姊姊一定是跟宇轩大吵一架才来不及赶过来,这样也很好。

“对不起,宇轩刚刚载我过来看比赛的时候,市中心的超市发生很严重的恐怖事件,恶名昭彰的庞克兄弟几乎瘫痪了那区的警力,还广播说他们打算在超市试爆电子脉冲弹。宇轩叫我在车上等他一会,然后就急急忙忙出去了,我只好一边听着车上的广播,一边紧张地祈祷……”心心姊姊整理我凌乱的头发,皱着眉头检视我脸上的伤痕。

我的喉咙很干涩,为什么每次我想表现得英勇一点,宇轩就会发生更英勇十倍的事呢?

“后来呢?宇轩他没事吧?”我问,心心姊姊一定是因为祈祷耽误了太多时间才赶不过来。

心心姊姊眼睛湿润,摇摇头。

我一惊,忙问:“怎么了?”

心心姊姊深呼吸,努力平静下来,说:“宇轩不小心被歹徒的迷走弹薰到,背后还中了两枪,现在人在医院观察。”停了一会,继续说:“要不是月光姆奈及时出现解围,宇轩恐怕来不及送医院就……”

心心姊姊拍拍自己的脸,试图精神一些,又说:“宇轩本来坚持不肯去医院的,他说怕曝光后会让他身边的人遭受危险,但我连忙赶到现场后,苦苦哀求他才被抬到担架上……”

我赶紧揉着心心姊姊的肩膀,说:“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快点去医院,我陪你去!”说完拦了一台计程车,跟心心飞奔回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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