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楼珹懵懂地点头,“那我叫你什么?丁老师?”

“去掉姓。”

楼珹脸微红,叫了句:“老师。”

两人坐下,丁雪润打开直播,说:“今天的内容比较简单,是初中课题。”

弹幕开始刷:“X老师现在开始给初中生做家教了吗?”

丁雪润在直播平台注册的账号是个英文单词,第一个字母是个大写的X。

“哎呀,终于有点能听懂的东西了,大佬之前一直直播做竞赛题,看得人都傻了。”

楼珹看不见弹幕,但听见初中二字还是脸微红,他有些拘谨,没有说话。

但他入镜的一双手,很快就让弹幕刷爆了。

“初中生的手就长得这么大了吗?啊这个手跟大佬的手一样好看!一黑一白的。”

丁雪润不会一边开直播,一边拿另一个手机看直播看弹幕,他学习的时候比较认真,精力集中,而且他对粉丝评论也不感兴趣,所以从来不看。

他掏出出课本给他讲理综,一般男孩子学理科,总是有天赋的,楼珹不是,如果不是因为他喜欢楼珹,对楼珹有滤镜,丁雪润真的觉得他就跟白痴似的,经常能问出一些傻缺的问题。

丁雪润拿了一道题给楼珹,楼珹看了几眼,说:“我不会,老师,这句话什么意思?”

不出意外,楼珹的声音也让评论尖叫了。看丁雪润直播的有学渣有学霸,大部分是学生,认为看丁雪润做题,听他说话,看他写的字,都是一种享受。

“初中生声音这么磁性?十几岁出头还没变声的吧……为什么我初中是公鸭嗓,人家是男神音?”

丁雪润开了一个半小时的直播就关了,楼珹起身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后,丁雪润继续给他讲。楼珹还有点不习惯,总是去看那手机,一口一个老师不敢叫丁雪润的名字。丁雪润看他拘谨,就说:“手机关了,可以不用那么紧张了。”

高度紧张的状态,比放松状态更适合学习,解题效率会更高——楼珹今天学习新东西的效率,的确比往常要高。

听见丁雪润的话,楼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往他那边倒去,像个大型犬一般歪倒在丁雪润身上:“可没把我给憋死,说话不敢随便说,也不敢随便碰你。”

丁雪润让他抱着,扭头轻声道:“累了吗?那再休息十分钟。”

楼珹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累,他打球打半天都不觉得累,但学习真能要他命,时时刻刻都感觉自己跟猪似的,什么都看不懂,太累了。

如果给他讲课的人不是丁雪润,换成学校里的老师,他早把书撂下了。

丁雪润为了让楼珹放松,打开音乐播放器放歌给他听。楼珹哪怕英语不好,平时也很爱听英文歌,丁雪润说:“等下就不给你补理综了,讲英语。”

楼珹其实已经很不想学习了,但还是应了一声,发泄似的闷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咬出一个浅浅的牙印,还有点亮晶晶的口水。

楼珹心虚地用手给他抹掉了。

他想到猪崽脖子里的草莓,新一块旧一块的,总是能看见,有次被他们班主任逮到了,猪崽说:“我过敏。”

种草莓那么有意思吗?楼珹盯着他的脖颈,试着微微张嘴,轻轻吸了一口。

丁雪润受了刺激,甚至抖了一下,一股酥麻直击他心脏,懊恼地用头撞开他:“楼珹,别闹。”

丁老师重新开始讲课。

下课了,楼珹抻了个懒腰:“可以睡觉了。”

丁雪润讲的比较多,楼珹心疼他,鞍前马后地给他倒水,捏肩膀,还真拿出了特意买的润喉川贝糖给他吃:“我在药店挑了很久,这个是最好吃的。”

他准备把糖拿去喜临门厂里化验一下,争取配出一个更好吃的润喉糖。

丁雪润摘了眼镜,也揉了揉眼镜,约莫是困了,他给楼珹说了句晚安,就准备下楼洗漱睡觉。

楼珹抓住他的手腕:“润润,你睡我房间吧。”

丁雪润摇头。

楼珹这个年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容易冲动。在一起前睡一张没事,在一起后就不一定了,早上起床总是会出现反应,睡一起容易出事。他怕楼珹尝了一回鲜,就上瘾了。

楼珹不许他走,说:“枕头我都给你拿上来了,你陪我一起睡。”丁雪润无奈:“你都多大了,还要人陪着睡觉?”

“我就是怕一个人睡,怎么了!”他理直气壮,低头注视着丁雪润道,“或者我去你房间睡也行。”

丁雪润又摇头:“明天还要早起。”跟楼珹躺一张床,他容易睡不着。

楼珹生气:“都在一起了,亲也亲了睡也睡了,还有什么没干过的?你就不知道听听我的话……”

丁雪润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说:“听话。”接着下楼了。

他洗漱很快,简单冲了个澡,十二点不到,人就换上睡衣躺在床上了。

过了十分钟,紧闭的房间门被轻轻推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楼珹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轻手轻脚地关了房门。

丁雪润住的这间房间是原先主人给他们家小女儿装修的,公主房,天花板上布满童趣的夜光灯,那灯光是很微弱梦幻的,一轮月亮许多颗星挂着,微光照亮了拉着窗帘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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