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翅（十）

江湖儿女,快意恩仇。

现实生活中武功并没有小说中描述得那么神奇,厂督前生也是功夫极高之,但真要比起小说中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之流还是差上许多,更没有诸如九阴真经一般强大的武功，连身重奇毒都可以借助此等内功恢复。

但比起现实社会中的,厂督终究是有功夫底子的,前生他更是对所谓武林士不屑一顾。其实前生厂督那个世界的武林士，现代社会中也都有涉猎，诸如镖局和漕帮是现代的物流公司，飞鸽帮相当于现代的移动联通电信,各大门派有点像专门教授防身术的拳馆,盐帮却是几乎消亡了，现代社会盐务管制非常严格,并且都能买得起官盐，私盐便渐渐消失了。当然也有不变的，少林寺还是少林寺，黑帮还是黑帮。

厂督早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用自己的认知将这世界理顺了一遍。现他已经能够完全分出这些门派和现代各大企业的不同之处了，不过那时却真是靠着这种类比关系接受这个世界的。如今他已经足够了解这个世界了，也更加明白，所谓武功现代社会意义并不大，匹夫之勇永远是不可取的。

然而即便如此了解现状，秦毅还是被武侠小说迷住了，甚至于沉醉于其中。其实他很清楚，若是前生那个一心只想要得到皇位得到权力的厂督，即便是看到民间有这等话本也不会太过关注的，那时厂督心中只有勾心斗角，只想着怎么得到无上的权力。

现的秦毅与前生的厂督虽然都是一个灵魂，却是获得新生的两个。知道自己得到了前生失去之物之时，厂督虽难得地感谢了次上苍，并因为这得到而不去意前生那悲惨的结局。但是很难的改变，即使世界变了身体变了，灵魂却依旧是过去那个已经被尔虞诈弄得千疮百孔的灵魂。

而这灵魂，却新的世界得到了滋润。

诚然，现的秦毅比起前生那位高权重实是不够看，可他有尊严，有成就，有未来。前生厂督无论爬到多高的地位，也不会有用平等的目光看他，更无法尊敬他。的确们会他面前做小伏低，可那不是尊敬，而是虚伪，是畏惧。

来到这世界，他先是得到了亲情，接着是友情，能够直视他目光的，能够没有任何好处就为他愤愤不平的，能够不含恶意使唤他并纯粹欣赏他的，以及……某个被骗得连渣都不剩的傻子的爱情。这些都是无形之物，却是前生厂督无论如何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作为最基本的尊严。

灵魂被慢慢滋润的同时，秦毅的野心依旧如前生一般膨胀，但却有了本质上的改变。

这一世，他依旧爱权力，可权力只是他得到幸福的手段，而不是他最终目的。这一世，追逐权力的同时，他不再一心只向山顶攀登，他会停下脚步，一路观赏山上的风景，欣赏世界的美丽，并顺手摘下路边一朵带刺的小花，带回家慢慢养着，期待它绽放时的美丽。

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多了无数色彩，变得焕然一新。

也就是因着这样的感情变化，厂督才会喜欢上武侠小说，才会羡慕小说中快意恩仇的侠士们。若说华山论剑中他最喜欢的应该是女主角程蓉的父亲东邪，那样肆意的生，实让喜爱。其次则是西毒拓跋锋，虽利欲熏心心狠手辣，但也是个恩怨分明的。秦毅的思维比较负面，但他依旧会向往光明。虽然喜欢东邪西毒，但他最佩服的还是北丐宏七公。黑暗会被光明吸引，这是永远不变的定理。

这一系列小说中，没有纯然善恶，只有立场的不同。林康站陈靖的立场上来看确实是认贼作父，十恶不赦。可是若以林康本身来看，养育自己十几年的父亲，他若真去大义灭亲，那才是冷血无情。东邪的两位弟子黑风双煞亦是如此，苏杭七怪眼中他们是武林渣滓是仇，可东邪眼中，他们却是自己亏欠当年误伤的弟子。

黑白之间徘徊，这便是性。能够将不否定性的基础上，仍旧描绘出这么一群乱世中忠义、正直但也有各自缺点的，看起来实是大快心。其实若让秦毅自己选择角色，他第一会选东邪，第二西毒，实不行他也会想要饰演北丐，主角陈靖并不是他所喜爱的。

当然，他不否认陈靖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国仇家恨面前，第一部他会去刺杀自己的安达托雷，第二部中他同样会为了保家卫国同意临产的妻子与自己并肩作战。这是个英雄，他心中或许有小爱，也非常深刻，但大义面前，一切他都可以牺牲。

秦毅会敬佩这种，纵观历史，正因为有这种世界会发展到今天这等繁荣。但他很难演绎这种，太过正直，比起曾经饰演过的闫从军还要正直。闫从军是个军，保家卫国是天职，而陈靖却是将民族大义刻了灵魂里。

他能理解，能演绎，但终究无法从灵魂镌刻这种大爱。他终究是个自私自利的，为了国家大义他可以牺牲自己，毕竟到了那个时候只要是个男就都无法忍受那种屈辱。他若孑然一身，会奋战到死；但他若有深爱之，则会将他送到安全的地方，绝不会让他跟自己涉险。不得不佩服程蓉，她可以与爱共同进退，最后战死襄阳城。但秦毅不要那样的爱，他要的是无论何时都能保护好自己的爱，并且有着长久的寿数，能够让他即使死去依旧能够活那心中几年、几十年。

将来若是有爱，他定会死前头，这样就会有一直缅怀他。

当然，秦毅的恶劣不止体现这里，他更喜欢调/教戏弄自己的情。

的确武侠小说很吸引，但也没到能够让厂督忽视萧景茂的程度。因为前生的经历，可以这么说，今世秦毅最喜欢的一定是做/爱没有之一。他无比热爱这项单调的活塞运动，尤其是开了荤后更是无法忍耐。同时，他也喜欢看情因为房事窘迫的模样，更喜欢情努力吸引他注意力的样子。

秦毅喜欢做/爱，但他要的性/爱不是无止尽地做，而是沉积许久，酝酿成最美滋味的绝顶快乐。

最初是想要趁着这难得的休息时间好好疼爱一下萧少的，但看到他为了吸引自己注意力而做出的那些引发笑的事后，秦毅反倒不急了，他更想要看萧景茂那副憋得不行却为了他的事业不得不忍耐的模样。能够将对方的得失放自己的欢愉之前，萧景茂的感情已经愈发成熟了。

秦毅每日看着萧景茂用尽办法勾引他，表面上纹风不动，心中却是喜爱至极。武侠片开机前，萧景茂以为自己又要素上一两个月，十分憋屈地收起了ky和套套时，埋头小说中的秦毅突然从后面搂住他，给毫无准备的萧少一个绝妙的夜晚。

说来也怪，那一晚明明做得很规矩很正常，什么花样都没玩，但却爽翻了。可怜的萧少，他不知道的时候，秦毅已经完成了又一次调/教。厂督就好似一个雕刻大师，用高超的技巧将萧景茂这个明明已经长成的朽木雕成美丽的雕像。

而这个完全没有自知的朽木，被秦毅各种折腾后，还强撑着耷拉下来的眼皮，关心地问：“这么短的时间，想好陈靖该怎么演了吗？”

“不用担心，”秦毅拍了拍萧景茂的胳膊，让他能够安心入睡，“心里有数。”

论剑前两部已经完全将陈靖的性格展现他面前了，比起过去需要自己拼命揣摩，有了小说要理解物就很容易了。秦毅本就生得高，身形上完全符合陈靖的形象，只要让小姚将他画得低调一些，憨厚一些就可以了。或许秦毅永远无法成为陈靖，但他装傻充愣却是厂督的强项，而且陈靖的性格与他之前扮演的老好形象其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一法通百法通，要演绎陈靖并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他拍胸脯保证，萧景茂这才放心睡下。第二天醒来时秦毅已经走了，《华山论剑》开机，被林东远无限压榨的他可是有的忙。

《本色》并没有放映，只是放出了秦毅参演并被薛程铭夸奖的消息。而大家对秦毅的印象，还停留偶像剧男配夏成杰身上。

暑假刚过，《被爱撞了腰》作为热映电视剧，被各大电视台疯狂放映，而小少爷夏成杰更是迷死了上至八十下至八岁的女性。帅气、深情还傲娇，他几乎囊括了所有女性的萌点，一时间火得烧红了整个暑假。

安芸趁热打铁，压着秦毅不停参加娱乐节目，又狮子大开口拿到了不少出场费和广告费。一个暑假秦毅账户上的数字飞涨，看见后面好几个零，习惯用银子计数的厂督心脏没蹦出来，这种坐拥了整个国库的感觉……好吧，纸钞根本没什么价值，一元纸币都抵不上过去衣蛾同班购买力强。

有了钱，又有了与萧景茂共同努力的目标，秦毅便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他不知用什么办法劝服了小赵离开演艺圈，离开天影，帮他做一些事情。同时王尧与天影合同期满后没有续约，而是跳槽到了天影对立的诚艺。

一股势力，众均无知觉的时候，黑暗中慢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