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黄婥也是一个执着的姑娘。

她娘亲说过她后,这个姑娘一圈寻摸,就觉得萧仁是最合适的。

于是,她就死心眼的认定了,就这个吧。别的也都挑不出什么好的了。

然后,她就对她娘亲说了,萧仁不错。

她娘亲姚氏顿时欢喜不已,总算是这些愁人的孩子们眼看的是有一个能够解决掉了。

哪里知道萧仁被孙慧礼借机一杆子给支走了!最可恨的是回来的时候还把人给丢了!

姚氏跟黄婥才不管萧仁是不是自己有事走掉的,反正她们就全都怪罪在了这三杰上。

黄婥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百般的给这仨找茬,这三倒霉孩子还怎么敢对她告白?

黄婥执着的等待萧仁的讯息,就等啊等的过去了两年了。这姑娘可是二十一了!

姚氏跟她如何能不着急?

等到黄博知把人领回来了,姚氏迫不及待的的就跟黄博知说了,姑娘年纪不小了,赶紧把俩人的事情办了吧。

黄博知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居然中意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后来者。

黄博知可是比姚氏要谨慎一点,他就问啦,这萧仁中意咱家姑娘吗?

就他后来观察,萧仁好像不像是跟他那三个徒弟一样,喜欢婥儿的。

姚氏被他问住了,这个疑问最后还是回到了黄婥那里。

姚氏主张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让姑娘自己挑了。可是这说亲就必须要他们两口去操办。

本打算第二天去直接问萧仁的,可是黄婥是个什么性格啊!

她那里按捺的住呢,万一被萧仁拒绝了,多没面子!

萧仁看着黄婥认真的样子就呵呵呵了。

萧仁顿是就使出了三寸不烂之舌,对这黄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道:“姐姐,要说你这么优秀的女人,那个要是能把你娶进家门,那简直就是撞了天大的好运,三生修来的好福气。姐姐你这么温柔娴淑,又这么美丽体贴的媳妇那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黄婥也是这么想的,她就问了:“那你是愿意了?”

“哎~~~”萧仁大大的叹息了一声,做出一份十分惋惜的样子说道:“可是,我这个人是天生的浪荡性子,注定了漂泊江湖的命,把你娶进门,岂不是要害了你?”

“这话是怎么说的呢?”黄婥认真的说道:“你既然成了亲,就是有家业的人,自然不是无根之萍了。再外边闯荡累了总是要回家的吧?我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对这些知道的很清楚,你自去做你的事情,我在家里等着你回来就是了。我又不是那种离开了男人就活不了了蒲柳之姿,不会跟你吵闹。”

萧仁听了之后,那个感动的啊。如果不是他对这个姑娘是在是没有感觉,这么体贴的性格——虽然精分了点是个缺点,真的是一个合适的良配!

于是萧仁的态度也端正了很多,他正经的说道:“我这样的男人配不上姐姐你。你值得更好的人,陪伴在你的身边,生几个孩子,过着温馨幸福美满的日子。等等,你先听我说完。”

萧仁看黄婥还有话要讲,就抬手打断了她。

“我的那个师父你不是不知道,他有多么的古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让我几年几年的回不了家,这样的夫君存在跟不存在,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我本身就没有成家的意思,也有可能此生都不娶。”萧仁说道。

黄婥失望,她说:“你就是拒绝了吗?”

尽管萧仁说的那么动听,可是事实的本质,还是黄婥被拒绝了。

这姑娘灰暗了。

萧仁都手足无措了。

这实在不符合这个姑娘的性格和行为,她居然暗淡的蹲在角落里边面对着墙壁不说话了。

这实在是萧仁太不了解女孩子了。

再怎么说性格彪悍的爆,黄婥也还是一个正宗的花季少女,正是对爱情向往憧憬的时候。

尽管她也许不是对萧仁爱的多么深刻,可是朦胧的意识到的初恋就这么夭折了,还是够打击这个姑娘的。

“黄姐?”萧仁怯怯的靠近黄婥。

“嫑理我!”黄婥不爽的说道。

萧仁弯腰凑近她,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杵了一下。

“老娘都说了!叫你别理我!”黄婥呼的一下抽出了鞭子冲着萧仁打了过来。

老娘?!

萧仁惊悚。

黄婥这一下鞭子是舞动的虎虎生威,怒气之下,萧仁一时之间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俩人都害怕惊动到外边,并不敢大开大合的动手,仅仅就是在这个空间不大的地方用各种精巧的招式过了几十招。

打了一会,黄婥抖手收回了鞭子,说道:“不打了。”

萧仁这才站住脚。

“你的武功是真的大进了。”黄婥若有所思的说道,“才两年的功夫,你的武功就进步了这么多……你的师父教授的武艺确实是了不起。”

“啊?”萧仁摸不到头脑。

“我知道这江湖上有很多人,醉心于武艺,连家庭都荒废了。”黄婥对着他说道,“你既然有一生问道武学的志向,我也不好勉强你。不过你知晓独身一人,没有想着带累女子独守空闺,倒是比其他的男人要强!不愧是我的弟弟!”

黄婥竟然是以为萧仁是专心武学才终身不娶的。

萧仁才不管她是怎么认为的,误会了也好,萧仁惊喜的看着黄婥:“你不怪我?”

“此事讲究你情我愿,勉强不来。”黄婥豪迈的说道,“况且你说的对,我这样的女子,自然是值得人陪伴在我身边细心呵护才是,整天不着家的男人……我太吃亏了。”黄婥叹息的摇摇头。

“是啊,就像是这些江湖人,整天的风里来雨里去,过着朝不保夕,刀口舔血的日子的,多不给家中女眷安全感呐!”萧仁不怀好意的给三杰上着眼药,叫他们没事嘲笑他,陷害他。

萧仁的小心眼可惦记着报复回去呢。

“你说的有道理。”黄婥点点头。

这事虽然是这么过去了,可是萧仁却觉得他这么待在这里岂不是让黄婥尴尬?

于是,他第二天就跟黄博知告辞了。

黄博知还不知道黄婥已经提前跟萧仁说过了什么,他百般挽留不住,也就让萧仁走了。

毕竟班盟主的鸡毛令箭还是很好使的。

黄婥知道他走了之后,气的咬碎了一口的银牙,拍着桌子想到。姑娘我有那么可怕么?竟然还吓跑了?

萧仁其实应该感谢黄婥把他从梦中惊醒,如果让他自然而然的睡醒,说不定他就会直接把这个梦境忘得一干二净。

毕竟人做梦的时间其实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而等到睡醒了起来,怎么也回想不起来的情况也是屡见不鲜。

“九江,尚源当铺……”萧仁骑在马上,安抚在肩膀上踩的不怎么舒服的毛团,“闺女,你忍耐一下。你宇文伯伯可等着人去救命呢。”

毛团听懂了,它挪动一下脚步,低沉的鸣叫了一声。

萧仁快马加鞭,没几天的功夫就从扬州赶到了九江。

尚源当铺开在繁华的街道上,十分的好找。

萧仁把马系在门口就拎着毛团的鸟架子走进了这家当铺。

“客官,要当东西?还是要赎东西?”店里的伙计招呼到。

萧仁大马金刀的坐在当铺里边的待客的椅子上,他对着伙计说道:“我既不是当,也不是赎。我找你们掌柜的,帮忙看一样东西。”

伙计的愣了一下,来他们这个地方的还从来没有这样的。

可是……

伙计的上下的打量了一下萧仁,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狐裘,里边的衣服虽然材质是普通的衣料,可是脚上蹬的那一双靴子的做工可是十分的精细,不是一般人穿的起的。

伙计想了一下,觉的虽然看不出这个人的来路,可是总归小心是没错的,就让萧仁稍等。

不一会掌柜的就出来了。

这个掌柜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不胖不瘦的人,他一出来就拱着手向着萧仁问候:“不知道这位公子想让小店帮忙看什么东西?”

萧仁直接就从怀中拿出了宇文决给他的那一团琴弦。

那个掌柜的本来挂着笑意的嘴角就僵住了:“公子?这是?”

“你自己看。”萧仁把那团柔韧的金属丝抛给了掌柜的。

那掌柜的手忙脚乱的去接,恭敬的捧在手心里。

“这……确实是……”掌柜的凝重的看了看手中材质罕见的紫色琴弦。

然后,他把琴弦又恭敬的还给萧仁,“想必您就是萧公子,请里边说话。”

宇文决给他的信物很好用,萧仁只是出示了一下就被掌柜的引为上宾。

“不知道萧公子要小的们做什么?”掌柜的问到。

自从宇文决跟萧仁有交情的事情再江湖上传开之后,他们这些冥教的属下,对待这位萧少侠的态度都很恭敬有礼。

毕竟宇文决后来可是有命令下来的,必须对这位恭恭敬敬的。

“我想要去你们总教见阿决,能告诉我你们总教在哪里吗?”萧仁认真的说道。

“这……”掌柜的十分的为难,“萧公子……我们冥教有教规的,没有许可是不能私自把总教的地址透漏出来。”

“我可是你们教主的朋友,这样也不行?”萧仁焦躁。

这都跟阿决分别很久了,自从知道了他是走火入魔之后,他可会死没有少打听,冥教教主的传闻逸事。

得知到的消息都是不怎么妙的讯息,冥教教主易走火,走火就注定了死亡。

“这个小的可不敢做主。”掌柜的惶恐的摇手,没有允许,即使是教主的朋友,他也不敢就这么把地址告诉萧仁。

萧仁深呼口气,他勉强自己冷静下来,说道:“那这样,你们这里又信鸽吗?”

“……有。”犹豫了一下,掌柜的承认道。

“你马上写一封信,飞鸽告诉阿决,我要见他。”萧仁郑重其事的说道,“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

“好的。”这个倒是很容易,掌柜的相当痛快的就答应了。

“等一下!”萧仁叫住转身就走的掌柜,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有你们教主的近况吗?”

“啊?”掌柜的迷茫的看着他。

“就是最近有没有他的消息,比如说他身体好不好什么的?”萧仁问到。

如果不是萧仁在江湖上被传出来是宇文决的朋友,这么问人家冥教的人,非被人认为他是不怀好意。

“这个没有。”掌柜的答道,“没听说教主有不舒服的地方。”

“算了。”萧仁颓然的挥挥手,“你赶紧去写信,我真的很着急。”

如果阿决真的有事情了,这个外围的负责人怎么可能知道。

掌柜的走了。

萧仁靠在椅背上,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红色瓷瓶。

“但愿你没事……”萧仁喃喃的说道。

萧仁在尚源当铺住下了。

他以为他要等很久,却没有想到没有五天的时间,他就见到了专程从总教过来找他的人。

“在下冥教影堂堂主黑庞!见过萧公子!”一身黑衣披着斗篷的黑庞满身的风霜,抱拳向萧仁问候。

“黑堂主!”萧仁惊喜的看着这个长着一对浓眉,显得很精干的男子。“你来的好快啊。”

“在下是专程来找你的,萧公子。”黑庞神情肃穆的说道。

被他这么严肃正经的一说,萧仁的心里顿时就被悬了起来。

“你是专程来找我的?为什么?”萧仁嘴里发涩的问到,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过,黑庞倒是没有说出什么他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反而是从背后抽出一个用布包裹的长条状的东西。

“萧公子,这是我家教主专门为你求的。”黑庞双手把那个长条的东西呈到他的跟前。

“这是?”萧仁接过那长条,他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把剑!

“剑?!”萧仁惊讶的看黑庞。

“是的!”黑庞点头道,“这是秋天的时候,我家教主在回程的时候专门绕道已经避世不出的铸剑大师欧明诚的剑庐,特意为萧公子求的。”

黑庞再一次可以的强调道。

“求的?”萧仁这次注意到了。

“是的,欧明诚大师脾气古怪,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江湖上露面了。”黑庞干脆的点了点头,“除非是他感兴趣,否则是不会为人铸剑。”

萧仁抱着剑半晌没说话。

然后他问道:“那你们教主是怎么让他为我铸剑的?”

“这把剑不是为萧公子你专门铸的。”

“哦?”萧仁惊讶的看着他。

黑庞说道:“这把剑是欧大师锻造了十年的宝剑,经历了上千上万次捶打,吹毛断发,锋利无匹!堪称的上是一把绝世名剑!”

萧仁听得他的话,把那把布包着的剑拆开,只见里边是用一个毫不起眼的剑鞘装着的剑。

萧仁丝毫不敢看轻这把其貌不扬的剑,他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剑柄。

“呛——”一声悠长的龙吟般的声响,一把白的似雪的剑就被萧仁拔了出来。

这把剑在阳光下寒气逼人,剑光湛然,光可照人,只是看着就是一股子慑人的杀气扑面而来。

萧仁定睛一看,只见剑身上刻着两个漂亮的字体:欺霜!

作者有话要说:咳~内什么,明日的剧情不可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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