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这么快便怀疑到宋初云的头上了么?仅仅从证人们的证词中便可察觉到这贺兰府中最为隐秘的□□,果然不简单……嘁,没什么了不起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宋初云和大少夫人的□□只怕在贺兰府中也不是绝对无人知晓的,最起码大少夫人的贴身丫环应该清楚个十之八九,昨夜大少夫人又跑去同宋初云偷情,结果今早便被悬尸于树,丫环心中必然明白此事与宋初云脱不了干系,再被狗官汪汪一吓唬,少不得便将此事说了出来。

宋初云是首要嫌犯,这一点毋庸置疑,然而狗官说的“冤大头”的意思又是?难道说他怀疑有人利用宋初云与大少夫人之间的□□而将杀害大少夫人的罪过栽赃到他的头上?那么这个真凶又会是谁呢?贺兰二小姐?只有她才有杀害大少夫人的理由,为情所迷的人可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出来的。但是这样的话就又涉及到了最根本的问题――贺兰二小姐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将同她身高体重都差不多的大少夫人弄到树上去的呢?

正思索间听得狗官向岳清音道:“为兄通过已询问的几名证人的证词倒是可以为清音你提供一个参考用的线索:昨夜死者与众人吃过晚饭后在厅内又同两位贺兰小姐及宋初云――她们的表兄逗留至亥时三刻,随后各自回房。据伺候死者的丫头们说,死者回房后沐浴盥洗至上床歇下时已近子时初刻,再之后众丫头睡熟,未再听到死者房中的任何动静。而发现尸体之时是卯时初刻,由此可见,凶案是发生在众丫头睡熟后至卯时初刻间这一段时间内的。贺兰府大公子贺兰慕风昨夜并未归府,暂不论与死者有染之人是谁,由其并非被胁迫这一点来看,实乃双方互愿的行为,因此死者若欲与之偷欢,必得待众丫头睡熟之后方敢有所行动。设若众丫头由躺下至睡熟至少需半个时辰的功夫,而死者从与那男子见面至‘事’毕亦需半个时辰,加上发现死者时其浑身被雨淋透,而昨夜的雨是今晨寅时正前后停的,那么死者的死亡时间范围便又可缩小一些,即为今晨丑时初刻至寅时初刻之间这一个时辰之内。不知以清音你对死者尸体检查的结论来看,死者死于这个时间内是否有可能?”

嗯……听狗官这么一分析,死亡时间段便由原来的一整夜精确到了两个小时之内,即为凌晨一点至三点之间,这么一来只要再问过府中有嫌疑之人在本时间段内的不在场证明便可以离找到真凶更近一步了。

岳清音略一点头,道:“死者尸体因遭雨淋,故而难以判断更为确切的死亡时间,若说是丑时初刻至寅时初刻之间倒也不无可能。”

“唔……”狗官得到了专业人士的首肯,于是假扮得意地冲着专业人士眨了眨眼,见专业人士压根儿没理他这茬儿,只好摸着自己的下巴道:“照常理来说,丑时初刻至寅时初刻这段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睡得很熟了,除了在院门外值夜的嬷嬷。然而即便院内有什么动静,当时雨声颇大,嬷嬷们也不大可能听见。若问院内众人在这段时间内都做了什么,想必答案都将会是一致的,且无法相互证明彼此当时并未有可疑的行动。”

呃……听他这么一说也是,这样的话几乎每个人都不能提供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了,绕来绕去又回到了重点问题――尸体究竟是怎么被挂到树上去的。只有解开了这个谜题,所有的问题才能够迎刃而解。

听着狗官的分析,岳清音没作声,只要是跟他没啥关系的事,他似乎从来都不肯多说一个字。狗官看看他,又瞅瞅我,笑眯眯地对他道:“辛苦岳先生了,如此,请先好生歇歇去,为兄该向令妹取证了。”

岳清音盯了他一眼,似乎料着这个家伙另有所图,而狗官像是早习惯了他的岳氏冷激光,笑得很无邪地任由他在自己的脸上扫瞄透视。终于岳哥哥转身出了房间,狗官这才慢悠悠地坐到了我身旁的椅子上,歪过脸来看着我笑。

我暗暗用山寨版的岳氏激光白了他两眼,低着头轻声道:“不知季大人需要灵歌提供些什么?”

“唔,就灵歌妹妹所知,在这府里……亦或可以说在这座院儿里,哪一位会有可能与死者有仇恨呢?”狗官笑望着我道。

嗯?怪了,这事儿应该你比我清楚啊,你问来问去的难道看不出端倪吗?自然是贺兰二小姐最有可能了。我佯作认真地偏头想了想,道:“回大人的话,灵歌仅在贺兰府中住了一晚,不大清楚府中之事,还望大人见谅。”

狗官笑得眯起眼,将那张坏兮兮地狗脸儿凑得离我近了些,故意放轻了声音道:“灵歌妹妹,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拘束……”

这,这个狗东西!言外之意是要我别装了,咱们俩谁不知道谁啊!

真、真是让人生气!我顺从地答道:“是,燕然哥哥。”

狗官笑着重新坐直身子,道:“据为兄推测,与死者有染的当是那位宋初云无疑了,而且,通过方才对府中众人的询问,似乎那贺兰二小姐同他亦有些暧昧不清,因此不排除这两人联手作案的可能。但是若果真凶手是这二人,究竟其动机何在呢?”说至此处狗官风骚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自问自答地道:“昨夜吃罢晚饭,灵歌妹妹你便同田小姐……喔,是贺兰二少夫人,一同回了房。在此之后贺兰家的两位小姐与宋初云和死者又在花厅内坐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据说……并不平静。”

唔?并不平静是指?我不由望向狗官,狗官似是料到我会对此感到好奇,笑着道:“不止一个丫头的证词证明,昨夜死者贺兰大少夫人曾与贺兰二小姐发生了争执。起因大约是大少夫人见二小姐同宋初云之间的行为举止过于亲昵,便以‘家风’为由出言训斥,照理说长嫂乃一家未来主母,训斥小姑亦不算逾矩,然而这位小姑子非但不服,反而以同样的因由反唇相讥,导致两人愈吵愈烈,险些扭打起来,最终在贺兰大小姐的劝阻下方才不欢而散。由这一线索来看,贺兰二小姐成为凶嫌的理由似乎更为充分,但是仅凭她一介女流的力气恐怕没有办法将大少夫人的尸身挂到如此高的树上去,因此同宋初云联手的可能性便大大的提高了。”

“那……燕然哥哥方才所说的,宋初云亦可能成为冤大头一说又作何解呢?”我问。

狗官笑道:“其一:宋初云杀害大少夫人的理由并不充分。若他因大少夫人与贺兰二小姐争吵、恐败露了自己与大少夫人有染之事而起了杀机,便不可能在杀害她之前还要同她……嗯,咳咳,行那不轨之事,必会直接加以杀害以除后患。并且,他与大少夫人并无深仇大恨,又何苦将其悬尸示众极尽污辱呢?”

不错,死者的死亡方式以及陈尸现场对于案件推理是至关重要的线索,倘若大少夫人只是简单地被勒死,那么宋初云就很难摆脱行凶的嫌疑了,偏偏这大少夫人不仅仅被人勒死还被悬尸示众,这便提供了凶手的犯罪心理这一重要的线索。我虽不懂犯罪心理学,但是悬尸示众这种方式在我看来,那凶手不是变态就是对死者心怀强烈恨意。恨意这东西很难琢磨,有的是一瞬间产生的,有的却是慢慢积累的。如果宋初云在同大少夫人ooxx完之后,两人不知何原因地突然反目,使得宋初云一瞬间产生了强烈的恨意而将之杀死,这也不是不可能之事,然而短暂的恨意应当并不能支撑着宋初云勒死大少夫人后为了泄愤又去想尽办法将她的尸体挂到高高的树上去且还不在泥地里留下足迹。反而是慢慢积累起来的那种恨意,因可能常常会在脑海中假想着要将大少夫人杀死后将其尸体示众,才会真的在杀害她之后将平日的想法付诸于行动。昨日看那宋初云对大少夫人的态度并不像怀有恨意的,因此即便他后来产生了恨,也绝不是长时间积累下来的。

所以由此点来看,宋初云是凶手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其二,”狗官方才竟然一直静静地微笑着望着我,想是看出我心中念头转毕,这才又接着继续说道:“宋初云昨夜下榻的客房是在与此院一墙之隔的客院之中,若想由客院进入此院或是由此院去得客院只有两个途径,一是走院门,然而院门口处有执夜的嬷嬷看守,方才为兄问过那嬷嬷,昨天一整夜她守在那里寸步未离;另一是走此院位于东北角处的一个小角门,这个角门外是一条小小穿堂,既可通往宋初云所在的客院,又可通往贺兰家两位小姐所居的后院。角门的钥匙据说贺兰大人与贺兰老夫人各有一把,管事嬷嬷处有一把,每夜待两位贺兰小姐从角门由此院回至后院后,管事嬷嬷便会将角门由内锁住,不许任何人通过。因此角门这一处夜里并无执夜嬷嬷看守,若想由此入内或是由此出去,只能事先想办法将持有角门钥匙的以上三人手中骗过任意一把来,请锁匠配上一把一模一样的,再将原钥匙不动声色地退回给持有人,配的钥匙自己拿着,便可趁夜深人静时自由出入角门了。――为兄推测大少夫人正是用的此法配得了钥匙,从而常常与宋初云深夜幽会,昨夜亦是如此。设若两人‘事’毕后,宋初云杀害了大少夫人,并将其尸扛回此院,先不论他用了什么方法将大少夫人的尸体悬于树上去的,只说他悬尸完毕后又是如何出得此院回至客院的呢?――为兄问过管事嬷嬷,今早她按平日惯例于卯时初刻拿了自己的那把钥匙前来打开角门,那角门的锁锁得好好的,宋初云并不会任何功夫,不可能飞檐走壁地跃出院去,那么他是如何出得此院并且将位于本院内的门锁锁上的呢?”

这……是、是啊,如果综合狗官所说的种种线索,那,那这座院子岂不成了一个大大的密室了吗?加上悬尸树周围没有留下任何脚印的泥地,这、这这这,这是一个双重密室啊!老了个天的!凶手简直是高智商的犯罪天才!如此天衣无缝的杀人悬尸,如此无懈可击的双重密室……了、了不得,我、我又兴奋了……

努力不使自己的情绪看上去显得太高涨,我抬眼望向狗官,却发现他那对黑溜溜的狗眼中竟也闪烁着满是兴趣的光彩……嗳,就算我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这狗东西同我……确实是……同一类人。

“唔……灵歌有点糊涂了,究竟是宋公子与贺兰二小姐串通杀害了大少夫人,还是这两人都不是凶手,而是昨夜睡于此院中的人?”我佯作迷糊地望着狗官。

狗官笑了起来,忽儿压低声音道:“贺兰二小姐今早因见了大少夫人的尸体受了惊吓,一直在闺房休息,不肯前来接受为兄询问,倘若灵歌妹妹不嫌弃,不妨同为兄一起前往贺兰家两位小姐的绣楼走一趟,如何?”

咦?这个家伙干嘛要叫上我一起去?居心何在?……唔,是了,他定是知道我对此事好奇,便想做做好人……好狗,带上我去凑凑热闹。哼……我才不领他这个情儿呢,是他主动要我去的,不是我求他的喔,到时谁也别说让我还他这人情……狗情。

我佯作疑惑地道:“燕然哥哥要灵歌同去……不大好罢?灵歌不过是一介平民,在贺兰府中亦只是客,去贺兰小姐的闺房……实在是师出无名。”

狗官眨着眼睛笑道:“怎会是师出无名?为兄所带来的人手全部都被安排至贺兰府中各处调查取证去了,只剩了为兄一人负责对重要当事人进行询问,若只身前往贺兰小姐绣楼唯恐不便,是以才要请灵歌妹妹你帮个忙,同为兄一起前去,有不方便之处也好替为兄照应照应。”

嘿……狗官不愧是狗官,理由找得还真是冠冕堂皇,既然他已替我想好了理由,那姑娘我便不客气了。于是立刻就坡下驴地道:“原来如此,既是替燕然哥哥办事去的,那灵歌自当效力。”

狗官笑着起身,狗爪一摆,道:“灵歌妹妹请。”

“燕然哥哥请。”我假惺惺地垂首等他先迈步。

狗官不再多言,笑着负起爪,迈着大步走出门去,我便捣着小碎步在他屁股后面跟着。

由狗官所提到过的那个位于院子东北角的小角门出去,果然是一条穿堂,穿过穿堂便是贺兰家两位小姐所居住的后院。这后院小巧别致,满种了花草,贺兰大小姐的绣楼便在穿过穿堂进入后院门的位置。

狗官带了我先不入贺兰大小姐的绣楼,而是转而向西,径往位于西侧的贺兰二小姐的绣楼而去。

二小姐的闺房在二楼,上得楼来,见房门紧闭,一名丫环立在门外守着,见狗官同我上来了,连忙行礼,狗官笑眯眯地道:“烦请姑娘进去向二小姐通报一声,就说本府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二小姐。”

丫环连忙应了,转身推门入内,很快便又出来了,低着头不敢看狗官,小声嗫嚅着道:“启禀大人……我家小姐说……因府内家教甚严,不允许外间男子入闺房半步……是以、是以还望大人恕罪,小姐她……她身上不大舒服,暂时没有办法出来见大人了……”

嘿,找借口避见狗官,果然有内情。

见狗官不急不忙地笑道:“不妨事,请转告二小姐:既然家规在上,本府就此止步便是了。但是因令尊大人命本府务必尽快破案,本府已等不得二小姐恢复身体再行问询了,因此本府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请随同而来的岳家小姐代本府入内问二小姐几个问题,如此便不致破坏家规了。倘若二小姐认为此法不妥,那么本府只好守在这门外,待二小姐何时恢复了,本府何时再行询问。不知二小姐意下如何?”

唔……这狗官原来早料到会有此种情况发生,所以邀我同来也并不单单只为了满足我的小小愿望,竟是想让我白替他打工来着!哼,告诉你这狗儿!姑娘我可是高级钟点工,陪人说说话、陪人聊聊天儿、陪人唠唠嗑儿,一小时四十两银子,待会儿我出来你就得付我工钱,否则就把你也吊那树上去。

那丫环再度进屋传话,半晌出来,道:“如此……请岳小姐进屋来罢。”

我偏头望着狗官,意思是你要我进去都想问她些什么?

狗官没有吱声,只悄悄冲我眨眨眼,意思是本狗儿想问的灵歌大神你必定都知道,无需嘱咐。

于是只好迈步进了房间,那丫环便将门在我身后关上了。

但见这二小姐的房间设计得甚为敞亮,南墙上开了大扇的敞窗,一眼便能望见前院的那株近二十米高的银杏树,硕大的树冠高高地撑在院子上空,眼睛若好些的几乎连那树上鸟窝里有几个鸟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我的心中不由一动,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没能抓住。

贺兰二小姐斜倚在床头,脸色有些苍白,见了我也不起身,神情略显冷漠地道:“不知岳小姐替季大人带了什么问题来问我?”

我由窗口移开视线,转过身来面向着她,友善地笑着,慢慢问道:“请问二小姐,昨夜是何时回到绣楼之中的?”

“亥时三刻。”贺兰慕霜冷冷地答道。

“在此之后未曾再出过绣楼么?”我问。

“没有。”贺兰慕霜语气里带了点没好气。

“有谁可以证明呢?”我不以为忤地继续笑问。

“谁?当然是我的丫头们了!”她有些生气,瞪向我道,“难道你怀疑嫂子是我杀的?”

我没理她的反问,只是接着笑问道:“二小姐的丫头莫非整晚都不睡么?她们可以证明二小姐你整晚都不曾踏出过绣楼半步么?”

“你!你莫要太过份了!”贺兰慕霜噌地从床上下了地,直直地逼至我的面前,“你这是诽谤!我可以去告发你的!”

“二小姐,首先小女子并未指出二小姐就是凶手,不知道二小姐要去告发我什么?其次,看二小姐的精神不错,小女子还是去回禀外厢的季大人,由他来亲自问二小姐问题好了。”说着我便笑着向外走,听得贺兰慕霜在身后咬牙切齿地叫了声“站住!”便回过头去冲她笑。

“你接着问罢!终归是我家里出了事,有些人便唯恐天下不乱!”她气哼哼地重新坐回床上。

无视她的明嘲暗讽,我转过身来笑向她道:“那便先请二小姐将小女子方才的问题回答一下罢。”

贺兰慕霜狠狠瞪了我一眼,道:“昨夜丫头们自然也都睡下了,你让我到哪里去找人证明我昨晚确实未出绣楼半步?!”

“喔,即是说无人可以证明。”我笑着结束这个问题,装作随意地打量起她的房间来,顺便看了看她挂在衣架子上的昨日所穿的衣服以及放在架子下面鞋踏上的昨天穿过的鞋子,那鞋子虽然踩过雨水而显得不大干净,但是无论鞋面还是鞋沿,俱都没有一个泥点子。

我于是又望向窗外,指着那银杏树问道:“从此处恰可以看到今早大少夫人的尸首被悬挂的位置,大少夫人身上衣服甚是鲜艳,若从此处望过去,一眼便可发现她。只不知为何二小姐今早竟不曾由此看到呢?”

想是因我提到了大少夫人的尸体,贺兰慕霜的身上颤了一颤,脸色愈发苍白,故作镇静地道:“昨天下雨,丫头早早便将窗子关上了,今早我是被前院的尖叫声吵醒的,只想着赶过去看看出了何事,并未来得及打开窗扇,自然未曾发现!”

唔……这样啊。我慢慢踱到窗边,往下瞅了瞅,又往前院瞅了瞅,再往东边与前院仅一墙之隔的客院瞅了瞅,最后瞅了瞅窗户本身。

问到这个份儿上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问的了,我佯作套近乎地压低声音向贺兰慕霜道:“其实小女子这些问题也不过是受季大人指使来问二小姐罢了,小女子本身自是认为凶手绝不可能是二小姐你的,另外我听季大人悄悄对其手下说过,他怀疑小姐你的表兄宋公子才是凶手……是以小姐不必着慌,遇到这种事情女人家哪有不慌不怕的?!小女子不会在季大人面前乱说的,小姐大可放心。”

一听了我的话,贺兰慕霜浑身抖得更厉害了,颤着声音低声问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没有听错?季大人真的怀疑我表兄杀了大少夫人?”

我点点头,道:“所以二小姐不必害怕自己被冤枉,相信这案子季大人很快便可了结……”

贺兰慕霜眼神里有些惊恐有些不信,喃喃地道:“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杀人呢……”

一时间我竟有些疑惑,看她这样子不像做假,况且若果真人是她杀的,听到我说季燕然在怀疑宋初云是凶手后应该会顺水推舟地再提供些假情报或是说些暗示性的话以将自己的罪过彻底推给宋初云。然而她这两句话中的意思竟是不相信宋初云会杀人,可见她并没有拉宋初云当替罪羊的打算。

这又是什么缘故呢?莫非……她也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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