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潮』舟觉得是时候杀了杜云息了。

“二师兄,冷静!冷静!”杜云息努力拦下要伸向他脖子的手,距离上次结侣大会,他已经十几日没看到方『潮』舟,这好不容易看到一次,对方就过来掐他脖子。

自师祖飞升后,他们宗门现在非常忙。虽然师祖飞升这件事,让他们天水宗名气更上一层,但也让不少有心人士开始蠢蠢欲动,试图动摇天水宗天下第一宗的地位。

甚至有些小贼都想『摸』上天水宗,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我冷静不了。”方『潮』舟把袖中丹『药』重重放在旁边桌子上,“你这什么破丹『药』,说几日就见成效,成效呢?”

他还是只秃『毛』鸡。

方『潮』舟都不想回想薛丹融发现他身上秘密时的神情,太丢人了。想到这里,方『潮』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再度向杜云息伸出魔爪,试图把这个诈骗炼丹大师掐死。

什么狗屁原着炼丹大师,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帮杜云息试丹『药』。

如果以后他的鸡窝再也回不来怎么办?

肯定要被薛丹融笑一辈子的。

“怎么就没成效?”杜云息看向方『潮』舟,“二师兄你没发现你头发长长了不少吗?”

“头……头发?”方『潮』舟顿住,他后知后觉看向桌子上的丹『药』,“你说这是长头发的?”

“对啊,二师兄你难道不是找我要长头发的丹『药』吗?”杜云息无辜反问。

方『潮』舟怒意凝固在脸上。

难怪他说这些日子头发怎么疯长,害得他嫌长还剪了些。

*

“怎么一脸不开心?”

随着低沉声音响起,方『潮』舟感觉到有人从后面拥着了他。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他继续用手撑着下巴,“没有不开心。”

话刚落,脸就轻轻被扭过去,对上一双凤眸。

薛丹融从少年长成青年,没了少年的稚气,五官相较以前也更加长开,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长到盛世的牡丹。

漂亮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他的脸,“还说没有,今晨不是说要去五师兄那里,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薛丹融在他旁边坐下。

方『潮』舟摇摇头,“他没欺负我,是快把我气死了,你不知道他……”他话说一半又顿住,鸡窝回不来这件事还是不告诉薛丹融了吧,已经够丢人了,自己亲口说出来,更丢人。

正想事,方『潮』舟突然感觉腰上多了一只手。

他警惕心瞬起,狐疑地看看薛丹融,立刻把腰上和脸上的手拍下,“不许『乱』动,你答应我给我放假的,不会想反悔吧?”

薛丹融神情自若,“我答应师兄的事,自然不会反悔。”他默了一下,又道,“可师兄也答应了我一件事。”

本来得了薛丹融前面一句话,方『潮』舟放松下来,但听到后一句,警惕心又起来了。

不是说男人一般都不会记得床上说的话吗?为什么薛丹融记得那么清楚?

前两日,他为了让薛丹融停下来,答应了薛丹融玩角『色』扮演。

其实方『潮』舟一开始没准备说这个的,可他提了好多其他条件,薛丹融都不肯停,他是真的受不住,最后灵光一闪,提出角『色』扮演。

当时薛丹融明显一愣,随后问他什么是角『色』扮演。

“就是我们装成其他人,比如我装成昏君,你装成我的爱妃,再比如我装成书生,你扮成山精妖怪,或者更刺激的,我是老爷,你是我夫人的陪嫁丫鬟,在假山这种地方做一些勾勾搭搭的坏事。”

方『潮』舟是这样解释道。

他当时为了薛丹融停下来,什么要求都敢答应,但现在下了床,就不一样了。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当真。

方『潮』舟如此回道,薛丹融眉『毛』微微一挑,秾丽的脸上神情不变,“既然如此,那我的话也不能当真了。”

方『潮』舟:“……”

他把腰上的手重新拍下去,“当真,当真,不就是角『色』扮演,陪你玩。”

但玩什么,是个学问。

方『潮』舟觉得既然都松口要玩了,就要认认真真玩,不得敷衍,当然这辈子就玩这一次。他拟了好些个方案,写在纸上,让薛丹融挑。

可薛丹融看完纸上,脸上有『迷』茫之『色』,半天才道:“师兄,我选不出来。”

“没用,我来。”方『潮』舟凑过去,然而这上面全是他写的,他也选不出,最后没办法,用抓阄的土方法。

因为全是方『潮』舟写的,抓阄就由薛丹融来。

薛丹融没怎么选,直接拿了一张,递给方『潮』舟。方『潮』舟接过去一看,居然是他当时在床上随便说的老爷和陪嫁丫鬟那个。

这个是唯一一个需要女装的,他为了凑满十条,随便加进去的。

“丫鬟……丫鬟要穿女装,我应该写成小厮的,我们就小厮吧。”方『潮』舟说。

可薛丹融轻轻摇了摇头,“师兄,抽到什么就应该是什么。”

“那女装谁来?”方『潮』舟看向薛丹融。

翌日黄昏。

昼雨池假山里。

“小丹儿,想死爷了,你跟爷说,最近那恶婆娘有没有欺负你?”

方『潮』舟一边说着『骚』话,一边把人堵在墙边。他手里的折扇摇个不停,戏谑地看着面前的大美人。

方『潮』舟凭借自己的『淫』威,说扮演什么是由薛丹融抓阄选出来的,那谁演老爷,谁演陪嫁丫鬟就应该由他来决定了,于是薛丹融现在扮成了丫鬟。

虽然薛丹融如今身量较高,穿上丫鬟的衣服有些奇怪,但他那张脸够美,足以盖掉身材的不合适。

今日他们这个角『色』扮演是动真格了,不许施法术,不许动灵力,完全把自己当普通人。

方『潮』舟想到这里,用折扇轻轻挑起薛丹融的下巴,“小丹儿,怎么不说话?”

他将人的脸挑起,自己的心“咚”的一下跳快一瞬。

黄昏的光柔和,透过假山入口垂下来的嫩绿枝条,徐徐照进来。薛丹融的脸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浓密长解下的凤眸美得像一片湖,深邃幽静。

女子打扮的薛丹融,雾鬓云鬟,冰肌玉骨,妍丽至极。

方『潮』舟抿抿唇,越发欺身而上,“你怎么还不说话?是不是恶婆娘打你了?快让老爷看看哪里受了伤?”

边说着话,他没拿扇子的手也学着话本所写的好『色』老爷,在薛丹融的腰间轻抚。

方『潮』舟今日为了扮好这个老爷,还特意粘了假胡子在脸上。

薛丹融长睫一垂一抬,眼里像是闪过什么,但他还是学着方『潮』舟之前所教的,说:“老爷不要这样,会被夫人发现的。”

“别怕,你不说我不说,那恶婆娘怎么会知道?”方『潮』舟故意吸了一口气,“小丹儿今日用得什么香?香死老爷了。”

薛丹融伸手抵住方『潮』舟的肩膀,“未熏香。”

“那就是小丹儿的体香了,快让老爷亲一下。”方『潮』舟照流程走着,第一个吻准备落在薛丹融的脸颊,但他还没有亲到,抵在他肩膀上的手变为抓。

只见眼前一花,被摁在墙上的人变成方『潮』舟。

方『潮』舟虽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重新挂上坏笑,继续演道:“小丹儿急了?不要急,老爷会给你的,都会给你的。”

薛丹融微微凑近,冷香盈了满鼻,“老爷说真的?”

“当然。”方『潮』舟随口道,“只要小丹儿好好让爷香几口。”

今日他编的戏就是亲几口,然后再装成夫人过来捉『奸』,他们两个人作鸟兽散。

“好。”在假山里,薛丹融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

方『潮』舟看着对方靠近,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腮边,眼睛不由一弯,“只一下可不够。”

薛丹融不说话,下一吻落在唇上,再渐渐往下。

亲到喉结处,方『潮』舟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哪家丫鬟对着老爷的喉结又亲又『舔』又咬的?

“小丹儿,别亲那一处了。”方『潮』舟试图阻止。

薛丹融闻言,微微放开那可怜的喉结,抬眼看了方『潮』舟一眼,些许是作女子打扮的缘故,这一眼莫名带上一丝媚意。

方『潮』舟对上那双眼,想说什么,但已经晚了。

*

天光一寸寸暗下去,夜明珠灯挂在石壁上,山洞里雪白晃了人眼,声响不停。

终于等声音结束,方『潮』舟那一身衣服早烂得彻底,薛丹融那一身衣服倒齐整,他虽作女装打扮,但在女装之下,也穿了裤子。

此时他『裸』着上身,穿着裤子,看了眼方『潮』舟不成样的衣服,便用脚踢开,拿了他那身还算完好的女装,给方『潮』舟穿上。

方『潮』舟现在哪里有拒绝的力气,只能靠着对方,让薛丹融给他随便裹上衣服。

他现在只想赶紧泡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可衣服穿好之后,他发现薛丹融没了下一步动作,不由倦倦地抬头看向对方,肩膀处的长发因为抬头的动作而滑落胸前。

方『潮』舟脸上的假胡子早不知去处。

不看还好看,一看,方『潮』舟吓一跳,他连忙伸手捂住薛丹融的眼睛,紧张兮兮地说:“不许看!”

可正如之前一样,太晚了。

如今方『潮』舟吃了杜云息那几瓶丹『药』,别说皮肤白,身上连根『毛』都没有,襦裙下的两条腿微微蜷缩着,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截藕,还是透着靡丽香气的那种。

*

声响又起,方『潮』舟又气又恼,恨恨咬了薛丹融肩膀一口,又松开,继续尽职扮演老爷的角『色』,“小丹儿可真会伺候人,比我那恶婆娘可好多了。”

下次再也不玩什么角『色』扮演了!

还好他有先见之名,这段时间还是让褐马鸡住在华黎山,要不然被褐马鸡看到了,那两只鸟又要模仿了。

钟离越水飞升后,金翅鸟还是留在华黎山。方『潮』舟也知道当初褐马鸡为什么留在华黎山了,它没出息地被荼白吓晕过去了,然后金翅鸟就跑出来跟他说褐马鸡不走了。

为此褐马鸡揍了金翅鸟许多回,但金翅鸟就是不带它下去,褐马鸡不敢飞下去,只能一直待在华黎山,直至金翅鸟告诉它方『潮』舟要结道侣,褐马鸡才终于鼓起勇气飞下来。

褐马鸡对方『潮』舟说:“我是绝对不会原谅那只傻鸟的。”

方『潮』舟点点头,然后因为钟离越水.雷劫声势浩大,他很快就看到褐马鸡躲在后面赶来的金翅鸟翅膀下。

唔,鸟大不由爹,罢了,罢了。

*

此处角『色』扮演结束后,方『潮』舟忍不住去翻了薛丹融的书柜,他想知道这家伙现在怎么进步如此神速,明明前几回都非常青涩,是不是瞒着他看了些不该看的东西。

而这一翻,他翻到一本非常熟悉的话本。

内容熟悉,字迹也熟悉。

这……这是他写的第二本同人话本……

除此之外,方『潮』舟发现上面的“黎珠”全部改成了“薛丹融”。

方『潮』舟:“……”

这个小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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