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

因为顾卫强生的高大,下手又狠, 顾华子虽然个子不如顾卫强, 但是这人精,脑子反应速度极快, 两人配合起来,就算人多,他们两人也从未输过。

这不!这四个二流子。

可不把两个中年老男人的怒火给激起来了,重点还是护崽子的中年老男人 , 这可不是小觑的。

顾卫强和顾华子两人为了在儿女眼里当个好爸爸, 可是多年都未动手了,但是有不开眼的竟然欺负自家崽子, 简直是孰不可忍。

两人配合起来, 让安安和半夏在一旁看的眼花缭乱, 原本掉瓜子的冬冬也不哭了, 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家父亲,眼里面的崇拜更是不言而喻。

不说冬冬了,安安和半夏也是, 她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父亲的伸手竟然这么好, 那四个二流子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 顾卫强和顾华子两人可都有小三十好几了呢!奔四十的人了, 说起来也是老男人了。

但是和四个二流子对打起来,完全是碾压啊!

顾卫强一脚踹在黑色棉袄二流子身上,把那男孩子踹出了老远, 一下子撞到了墙上,吐了两口酸水,眼见着凶神恶煞的顾卫强还要过来,他勉强撑起身子,伸出手阻拦,惊恐,“别过来!”,剩下的三个二流子显然也被顾卫强和顾华子这两人的猛劲儿给吓着了。

安安把冬冬扶到一旁,错开身子,她总觉得这二流子有些面熟,她上前一步,看着被顾卫强踩在脚下的二流子,使诈,“谁让你来的??”,没想到不过是随意的一句话,那二流子顿时招了,“你们别找我,是我表妹让我来的,真不怪我啊!”

安安和顾卫强对视了一眼,继续,“你表妹是谁?”

“黄珍珍。”,难怪,难怪安安总觉得这二流子有些熟悉,还别说是真的,这二流子叫何茂才,问何大丽喊姑姑,也就是黄珍珍的表哥,不过何大丽的娘家条件并不好,何茂才又是老何家的命根子,都十七八岁了,还是招猫逗狗的,不上学也没个正经的工作,上次安安的那个书包,惹到了黄珍珍的嫉恨,白天上学的时候,安安又和徐程程一块,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她没脸子,黄珍珍原本是打算整安安的,奈何安安没有落单。

刚好她妈妈让她出去倒垃圾的时候,看到了楼下的顾冬冬抱着小兔子在和小伙伴们一块玩,转身就遇见了何茂才正领着几个兄弟,闲的没事在街上逛游的。

何茂才回来这一块,原本打算是去问自家姑姑家弄点好吃的,打打牙祭,却不成想还没去呢!就被自家表妹提了个好主意,他也是看了冬冬手上的小秃子的,若是杀了以后,可是有小半斤肉的,还别说,他还是好小的时候吃过一次兔子肉,那可都是纯瘦肉啊!

一口下去香死了,这么多年来,那兔子肉的滋味他可从来没忘记过。

和自家表妹一拍即合,黄珍珍负责把剩下的孩子给引走。

而他带着自家兄弟一块把冬冬手上的兔子给抢回来,没成想,冬冬是个硬气的,虽然打不过,但是有嘴啊!能下嘴的地方那真真是往死里咬,那股子的狠劲儿让几个二流子都觉得意外。

这一耽搁,等到了顾华子来,这才保住了小兔子。

听到是黄珍珍在里面起幺蛾子,安安眸光微闪,故意,“黄珍珍没和你说,我们家都是不好惹的吗??”,说完,她蹲下身子,问冬冬,“他是那只手打你的??”

冬冬眼睛黑黝黝的,告状,“右手,他不仅打了我胳膊,还差点把兔子给捏死了。”

安安打了个响指,“等着,姐给你报仇。”,她看了一眼顾卫强,顾卫强的脚下踩的更狠了,完全把何茂才整个人都给禁锢住了,完全动不了。

这可方便了安安,她直接拽着何茂才的胳膊,空气中安静了一瞬间,只听见“咔吧”一声,何茂才的手腕子耷拉了下来,就跟断了一样,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安安不过是把何茂才的手关节暂时给卸了。

过了三秒钟,何茂才才后知后觉的杀猪一样,叫了一声,躲在巷子里面从头看到尾的黄珍珍脸色煞白,脚下一踉跄,仓皇着步子,飞快的往家里跑,瞧着那速度,跟身后有狼追一样。

别说,安安这一招,顾卫强倒是没说啥,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在思考要不在教点闺女其他的防身术,他虽然不精,但是好歹会几招。

往后他不在身边时,没人给闺女按着歹徒,安安也太吃亏了。

和顾卫强想法相反的是顾华子,他咽了咽口水,惊讶,“安安什么时候这么凶残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人,手腕子说卸就卸,他都还没看清楚,这手腕就被给卸掉了,瞧着这动作还蛮熟悉的,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的生疏。

半夏在旁边连忙附和,不过眼睛却亮晶晶的,明显是唯恐天下不乱,“安安,你太帅了,赶明教我两招。”,往后若是有人叫她死胖子,她上去就把那些嘲笑他的人,浑身的关节给卸了。

不得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安安的骨子里面带着凶残,把半夏给影响的,也在往凶残的路上越走越远。

连冬冬都要插一脚,“姐,你也教我下!”,他脑子转了转,感觉有什么东西清晰了起来,却一晃而过,他猛拍脑门,“姐!我师傅给我穴位图都还在呢!”,不知道为什么,冬冬总有一种错觉,若是照着穴位图来卸关节,那何茂才肯定要比现在更惨。

这么腹黑的办法,还真没人教冬冬啊!他自己不过是看着安安把何茂才的关节给下了,脑子一闪,把前段时间才得到的穴位图给拼接在一块,若是让李老知道,他明明是想让自家小徒弟先了解下人体的穴位,为往后学习针灸打下基础的,却不成想阴差阳错,成了冬冬往后整人的阴招,而且是人见人怕的。

安安和顾卫强自然明白冬冬话里面的意思,这孩子明显走偏了,要把治病救人的玩意儿,来当做整人的玩意儿,他们两人的脸色同时黑了一瞬间,异口同声,“不许学。”

半夏后知后觉,“我吗?”

“不是你!”

“是冬冬!”,小孩儿家家的不学好,怎么净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打架的事情,说这话的安安和顾卫强丝毫没想到,明明是安安带头当着孩子的面去整人的,而顾卫强看到自家闺女整人的时候,脑子里面想的是,在教安安几招,往后免得她吃亏。

到了儿子这里,就成了不许学了,这可真真真是区别对待啊!

顾冬冬怀里抱着已经去了半条命的小兔子,委屈巴巴,“我想学。”

安安和顾卫强却没一个同意的,显然把冬冬的话给忽略了。

和何茂才一块的另外几个人,见到安安出手的时候,一下子被吓呆了,连滚带爬的跑了,顾卫强也没出手阻拦,毕竟知道了背后的主谋人,那些人吃了教训就成。

何茂才疼的龇牙咧嘴的,豆大的汗珠子不停的往下落着,又看着安安他们几个旁若无人的谈话,似乎把自己给忘记了,他疼的嗷嗷叫,“女侠,你放我了啊!我再也不敢了。”,被称为女侠的安安,额头上一层黑线,挑拨,“你别怪我下手狠,黄珍珍明显知道我们家不好惹,还故意让你来找茬,这怕是在故意整你报仇呢!”

何茂才明知道安安是挑拨离间,但是却不得不若有所思起来,显然已经在他的心里面埋下了一个怀疑的种子。

安安点到即止,她笑了笑,“走吧!带你去黄珍珍家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利用了你,在一脚把你给踹开。”,她这话里面的意思足够明显,何茂才虽然是个不着调的二流子,但并非真正的傻子。

若是一会去他姑姑家,自家的小表妹黄珍珍若是矢口否认这件事情是她引起来的,那就明显着是在坑他的。

何茂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在他眼里,他才是老何家的命根子,而黄珍珍不过是个外孙女,在家可都是要讨好他的,没想到竟然在背后使阴招。

安安的话,不仅何茂才听到了,连带着周围的几个人都听到了,顾华子脸色有些复杂,苦笑,“若是我们家半夏有安安一半心里有数,往后我闭眼了,也不用操心半夏了。”,这是实话,在顾华子的眼中,自家闺女是个二傻子,每天只知道吃吃喝喝,而比闺女还小点的安安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处理起来,甚至比他这个成年人更为老辣。

按理说,他们把何茂才给扣留了下来,还狠狠的揍了一顿,安安更是把何茂才的关节给卸了,可是何茂才如今对于安安却只是惧怕,没有任何怨恨,反而把所有的怨恨都加在了黄珍珍身上。

这也是安安把何茂才的表现给拿捏的准准的,这种招猫逗狗的二流子,面对比自己强的人,首先就失了勇气,但是对于比自己弱小的人,那可真真是往死里面踩的。

而在何茂才的眼中,安安比他强,这是实话,起码他混的这么多年,还第一次遇到如此干净利索的人,虽然有旁边的男人把他给禁锢住了,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女生的实力。

而且他发现,安安在看着他的时候,眸光冷冷,那是真真的有狠意的,不跟他们这种绣花枕头一样,相对于他来说,他不愿意招惹安安这种女煞星。

但表妹黄珍珍却是任他拿捏的,这就是典型欺软怕硬的货。

顾卫强心里别提多骄傲了,当父母的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强大到没人欺负的了他们,一方面又心疼,自家孩子还这么小,就这么能干,是不是自己做父亲的不够格啊!这才让安安什么都撑在前头。

安安可不知道自家父亲的心理活动,她松手,对着自家父亲嘱咐,“爸,带着何茂才,咱们去何大婶家。”,

顾卫强点了点头,跟提着小鸡仔一样把何茂才给提了起来。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职工楼外面的一条小巷子,走到尽头的时候,在十字路口有一家理发店,这理发店开的可有些年头的,是早些年的手艺人,张爱勤是理发店老板的婆娘,也是这一片有名的碎嘴的人,最爱邻里之间的小道消息,可以说,她在这一片又有个外号叫包打听。

若是有啥消息不知道,去她那问问,一准就清清楚楚的。

这不看到新搬来的一家子提着,这附近有名的二流子何茂才,张爱勤的眼睛都亮了,闪着浓浓的八卦之火,她也顾不得店里面还有客人在剪头发,直接把所有的活计都丢给了自家男人。

风风火火的出了门,走到安安他们面前,走进了一看,好家伙,向来无法无天的何茂才整个手腕子竟然直哒哒的垂了下来,显然这手腕是被人给卸了,她眸光微闪,自来熟的打听,“哟,顾师傅啊!这是出了啥事情,让你们发这么大的火。”

她会喊顾师傅,是因为前几天才打听到的最新的消息,新搬来的一家之主是在运输队上班的,在外面跑车的,这职业着实让人高看一眼,她作为开店的老板娘,自然明白里面的弯弯绕,尤其是张爱勤是个爱美的,可以说着一片区的人,就她最爱打扮了,最爱从省城和上海那边带回来的东西。

有了个在外跑货的司机当邻居,往后私下让他带东西可不方便了许多。

顾卫强看了一眼何茂才,大男人到底不是嘴碎的,让他来说,他还真开不了口,但是安安不一样,她看出了自家父亲的为难,嘴皮子一张,指着冬冬怀里的兔子说,“何茂才说他受到黄珍珍的指使,来抢我弟弟的兔子,拿回去吃肉,而且还把我弟弟打伤了。”,不过两句话就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了。

张爱勤眸光微闪,在看到冬冬怀里眼吊着一口气的兔子和他脏兮兮的衣服时,多少也信了几分,不过这年头,能够弄一只兔子陪孩子玩的,可真不多见。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奇,“这天杀的,小孩子才多大都下得去手,不过你们这是去哪??”

安安他们虽然搬来不久,但是对于周围邻居的性格多少也摸了一遍,她可怜兮兮的,“黄珍珍不仅是我同学,还是我朋友,我不信她会这样做。”,我们要去找她对峙的,这句话没说出来,张爱勤却是听明白了。

感情新搬来的这一家子大闺女是把黄珍珍当做朋友啊!

却没想到黄珍珍那姑娘把人家给坑了,这可是大消息啊!张爱勤满脸的兴奋,“是得去对峙,说清楚!不然这孩子就白吃亏了。”

安安点了点头,“爱勤婶,我也不信黄珍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还别说,安安的模样挺让人心疼的,多好的一个姑娘啊!乖巧可人,那黄珍珍个跋扈的,竟然把这乖巧老实的姑娘欺负的眼泪汪汪的。

那何大丽忒不会教孩子了,安安这一番哭诉,张爱勤就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安安他们这一方是被欺负的,而黄珍珍就是那个欺负人的,这可是流言的力量,流言会喷死人,不管是以前的安安,还是现在的安安太明白流言的可怕了。

他们告别了张爱勤,直接往大院走。

这厢,张爱勤哪里闲的住,回去店里面拿了一件大衣披在身上,就往外走,而且是往人最多的地方走,去了就一阵闲话,那新搬来的一家子如何老实被欺负,而何茂才又如何被指使去抢孩子的兔子,那描绘的可真是绘声绘色,跟她亲眼见过一样。

若是安安在这里,不得不得为这张爱勤的战斗力给竖起来大拇指,这可不就是瞌睡来了送来了枕头,美的很。

等安安他们到何大丽家的时候,张爱勤还先他们几步,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把何大丽一家子给围的严严实实的,不用安安他们叫人。

张爱勤就直接站到门口,把门给敲的绑绑响,这会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何大丽家也不例外,今天她大闺女黄艳琴领着闺女回娘家吃饭。

黄珍珍躲在自己屋里,蒙在被子里面,何大丽喊了一声,也没管了,着实是糟心的慌,大女儿黄艳琴领着外孙女回来,她这才看到自家大闺女全身上上下下没有一处好的。

显然是被她那个无赖女婿喝完酒又给打了。

连带着外孙女小铃铛上次来还是活泼的不行,这次来却畏畏缩缩的说话也跟蚊子一样不敢动,让何大丽看的心酸的不行,她还特意去找了自家男人把闺女在婆家的不容易说了说。

尤其是着重强调了闺女被打的事情,但是她男人黄树林听完后,只是敲了敲烟袋子,瓮声瓮气,“要去你去,我不去。”,老丈人去打女婿,这种脸他丢不起,可以说等他今天打完,明天整个纺织厂都在传他们老黄家的笑话了。

这个年头,黄林树的想法是众多男人的想法,他们把面子看的大过一切,哪怕是让闺女在婆家被磋磨死,也不会去帮一下,更不会主动提出让闺女离婚的,在他们眼中,男人打女人是天经地义的,而离婚会让他们的面子尽失。

这一句话,让何大丽母女两人心凉了半截,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当爹的不疼,她来疼,母女两人蹲在小厨房,说着体己话,商量着对策。

而外面一阵阵凶猛的敲门声,让何大丽脸色有些难看,黄艳琴准备起身去开门,却被何大丽给按了下去,毕竟自家闺女脸上还有明晃晃的伤口。

见母亲不愿意,黄艳琴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何大丽开了门,看到外面气势汹汹的一堆人,顿时脸一耷拉着,“这是哪阵风,把大家伙都给吹来了??”

不用安安说话,张爱勤就主动,“大丽啊!你家珍珍是不是指使着茂才去打劫人家新搬来一家子的小孩儿啊??”

何大丽眉毛一竖,反驳,“胡说,我家珍珍可都一直呆在家里,从未出过门的。”

张爱勤就知道何大丽的嘴硬,她的身子往旁边站了站,刚好把被挤在人群中的何茂才给露出来了,“这不是!人都被抓住了。”

这会何茂才已经手腕已经疼到麻木了,见到何大丽的时候,他眼睛一亮,有气无力,“姑!快救我啊!”

“茂才??”,何大丽看到自家侄儿子这么惨兮兮的样子的,当场就发飙了,叉腰就骂,“哪个王八羔子这么欺负人啊???真当我们老何家没人啊!!”

到了何大丽的家门口,顾卫强就把何茂才给扔在了地上,这么一大群人看着在,倒是不担心他会跑了。

听到何大丽张嘴就骂,顾卫强蹙了蹙眉毛,脸色黑了一瞬间,把安安和冬冬护到身后,冷声,“你何茂才的长辈??何茂才说受到黄珍珍的是指使,差点打了我们家冬冬不说,还要抢走我儿子的兔子,拿去吃肉,你们就是这么教孩子,横行霸道的??”

顾卫强一连几个质问,再加上自家侄子又躺在地上,明显是当场被人给抓着了。

何大丽的语气软了几分,“小顾啊!你这是何话??茂才在外面犯了错,你们要打要罚我们都认了,只是我家小闺女至始至终都在家呆着,从未出来过,怎么变成我家闺女指使着茂才去打人抢兔子呢??”,自己开侄儿子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她当姑姑的还能不知道,偷鸡摸狗向来是何茂才的强项,但是有一点!

自家侄儿子的名声已经坏了,不能把小闺女也给搭了进去,小闺女到了说亲的年纪,再加上珍珍本就生的好,又聪明,还会读书,将来的婆家差不了的,不能被这小事情给毁掉了。

安安凉凉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何茂才,眼里的同情不言而喻,“倒霉的孩子,来到亲姑姑家,成了第一个被放弃的人呢。”,何大丽的话,可把关系给撇的清清的,一在强调,自家闺女一直在家里,哪里都没去,显然不是自家闺女指使的,把责任都给推倒了何茂才身上。

何茂才的脸青了白,白了青的,显然被自家姑姑的说辞给伤着了,尤其是安安的眼神,更让他难受的要死,没人愿意在外人面前,被当做傻子来糊弄的。

这会何大丽的说辞,显然把自己当做了傻子。

何茂满脸愤怒,大声,“姑,是珍珍找到我的,给了我一块钱,让我去找新来一家子的麻烦。”

何大丽的脸色着实不好看,暗骂蠢货,却碍于人多,不好让何茂才把责任给揽下来,到了这里,她要是在不明白到底是谁做的,她也白当了妈妈了。

自家闺女的脾性她清楚,显然是因为上次书包的事情,闺女嫉恨上了。

自家闺女做事情,让人抓住了把柄,她这当妈的却不得不管,不然闺女的名声就毁掉了,往后就是说亲事也是一大污点的。

她咬着牙,“茂才,你可要想清楚,我可是听你妈妈说,你想要一件白衬衣,我让人都给打听好了……”,这么明显的堵嘴儿,大家伙哪里能听不明白,张爱勤对着人群中的一个看热闹的孩子说了一句话,那孩子立马离开了县城。

安安眼里闪过讥讽,沉默。

倒是想知道何茂才会不会被这一件白衬衣给收买了,不过这年头一件白衬衣可是顶顶的好看了,尤其是在同龄人中间,相当于后世的人穿着大牌的衣服一样。

那真真是让人羡慕极了。

可惜!何大丽低估了何茂才心里面的愤怒,一件白衬衣可解决不了他心里面的怒火,他张嘴就骂,“滚你妈的!少拿白衬衣收买我!”,何大丽的妈妈是谁??那可是何茂才的亲奶奶,可见把何茂才的逼到什么地步,骂起人来,也有些口不择言。

何大丽要被自家侄儿子气死了,何茂才却不管她,他扯着嗓子吼,“黄珍珍,你个贱皮子,快出来!”

“坑了我,就想我把我当替罪羊,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听到里面动静,大家都以为是黄珍珍这个当事人出来了,哪里成想出来的确实脸上带着伤的黄艳琴,她手里拉着闺女小铃铛,从屋内出来,显然也是听了不少事情的,她脸色同样不好看,看向何茂才的时候,却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脸上的青紫却让她看起来有些狰狞,她小声,“茂才,珍珍不舒服,有什么事情咱们私下说。”

她拉着的闺女小叮当今年不过五岁而已,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她看到冬冬怀里抱着的小兔子的时候,眼睛一亮,悄默默的从黄艳琴手里溜走了,跟个小乌龟一样,慢慢的往冬冬那处移动,只是这会子大人的目光都被别人给吸引了,没人顾得上她。

安安倒是注意到了,想了想,只是个小姑娘也没加阻拦。

黄艳琴不安慰还好,这一说,何茂才更是炸了,他本就是地痞无奈,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尤其是手腕还垂下来,让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撑着一口气,骂,“你给我滚开,找黄珍珍出来,不然我今儿的就不走了。”

“黄珍珍,你出来!”,气氛一时半会僵在这里,他每吼一声,蒙在被子里面的黄珍珍就抖了一下,黄珍珍知道这是东窗事发了,她却没勇气出去面对。

可是,不是她没勇气就能不出去的,一直在抽着旱烟的黄树林拿着烟袋锅就往床上招呼,那可真真是用了十成的力度的,打的黄珍珍猛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黄树林铁青着一张脸,张嘴就骂,“还不滚出去,老子的脸都被你净了。”,黄珍珍的额头上一块红印子,显然是那烟袋锅给抽的,这真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她不出去不行。

她没法子,红着眼睛跑了出去,正主一来,人群中瞬间安静下来。

连一直叫骂的何茂才也听了下来,他撑起身子,用着还完好的手,一巴掌抽了过去,在怎么没干过体力活,到底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男生,有着一把子的力气,这一巴掌,可不把黄珍珍的脸都给抽了几个明晃晃的指头印子,他骂,“你来说,是不是你让我去打劫的顾冬冬??”,这一会在人群里么,他算是把那一家子的煞星名字都给摸的清清楚楚的。

黄珍珍抬手捂着脸,火辣辣的疼痛,和大家的目光一样,如同要把她盯出来一个洞,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

尤其是对上安安一双清亮讥讽的眸子时,她的眼里的不服气更深了,显然是愤怒过头了,连一旁一直给她打眼色的何大丽都没看见。

何大丽到底是过来人,担心小孩子气头上,说出不该说的话,哪成想 ,黄珍珍还真按照她的想法来的,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是我指使的又怎么着???谁让顾安安惹着我的!!我让人你人去整她弟弟算是轻的,只恨没有整到顾安安。”,这是撕破脸皮了,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谁都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深的心机和报复心。

听到黄珍珍亲口承认,何茂才脸色顿时好看了几分,转头看向顾安安,“行了,黄珍珍都招了,和我没关系,你快把我手给接上。”,何茂才之所以会这么坚持的把黄珍珍给死磕出来,正是因为安安之前又在他的耳边小声答应,说若是他能让黄珍珍亲口承认,就会把他卸掉的手腕给装起来。

安安耸了耸肩,“我只会卸,不会装!”

眼见着何茂才在爆发的边缘,“出了大院左拐,去杏仁堂里面坐诊的老师傅一接一个准。”,这是实话,谁说会拆工具的人就会装了??

安安是典型的管拆不管装的人,她又不是医生怎么会装??

至于卸手腕的关节,但凡有点拳脚功夫的人都会的。

说完,何茂才就要冲出去,却被黄珍珍给一把拽着了,上去就是一阵厮打,若说黄珍珍现在最讨厌的人并不是安安,而是这个表哥何茂才。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若不是他贪生怕死,自己怎么会被大家嘲笑。

对!自己会到这个地步,完全就是何茂才的原因,黄珍珍心里面的小人不断的暗示,若不是何茂才在外面叫嚣,她又怎么会暴露。

本来她只是小小的恶作剧给顾安安一个教训的,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闹的这么大。

顾卫强发现不对的时候,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把安安和冬冬挡在了身后,尽管知道自家闺女的伸手不差,但是做父母的,条件反射的护着儿女,这已经是一个本能了。

安安心里一阵暖流,她拉着冬冬的时候,旁边的小叮当也下意识的跟了上来。

而前面的何茂才却没有这么好运了,黄珍珍扑上来的时候,他原本就一只手不利索,哪里挡得住黄珍珍的发疯,黄珍珍扑着何茂才就是一阵厮打。身后的何大丽心里咯噔一下,就使劲儿的往后拽黄珍珍,若是再让闺女这般闹下去,好好的人生,便毁掉了一半啊!

黄艳琴也在一旁拉架,但是黄珍珍这会是下了死手的,不管身后的人再怎么用力,她都不放手,到底是自己的闺女,何大丽就算是拉架也小心翼翼的避让着,别伤着了黄珍珍,这顾忌一多,哪里还拉的下来。

何茂才拼命的踢打着扒在他身上的黄珍珍,但是黄珍珍跟疯了一样,就是不松手,可不就是被何茂才差点逼疯了,之前黄珍珍本来就怕的不得了。

何茂才每吼一声,那真真是在往黄珍珍心上撞着啊!

她这是被憋的难受啊!

眼见着何茂才已经被扑倒在地上了,从人群中出来了一位老太太,看到了自己疼爱的孙子,被人扑倒地上厮打着,可不要她的命根子啊!她撒泼,“天杀的,哪个人把我孙子打成这样啊???”

这位老太太正是老何家的,她虽然六十好几了,但是身子骨颇为硬朗,不同于何大丽的顾忌,她脱掉自己的鞋子,就往黄珍珍的手上招呼着,鞋子的底子可硬着呢!

老太太又是使的大劲儿的,两鞋拔子抽下去,黄珍珍自给儿知道疼了 ,自然就松手了,老太太护犊子护的严重极了,她对着黄珍珍就是一阵谩骂,“珍珍啊!你睁眼瞎啊!看看你打的是谁??是要把你表哥往死里面抽吗??”,黄珍珍虽然是老太太的外孙女,但是手心手背还分个厚薄呢!

和疼爱的大孙子比起来,外孙女算啥!

老太太不用任何思考,直接选择了何茂才。

黄珍珍脸上红红的,恶狠狠的,“姥,你偏心!!”,以前每次去姥家,姥都说她才是心肝宝贝,遇到事的时候,自己就成了被放弃的那个!

老太太旁边的年轻点的,正是何大丽的大嫂子,何茂才是她的儿子,她从兜里面抽出手绢来,心疼的给自家儿子,仔细想擦了擦,嘴皮子一张,“偏心又咋滴??你是姓何吗??”,一句话把黄珍珍给噎的没话说,她确实是不姓何。

看到这,安安不厚道的笑了,果然恶人就要恶人磨!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下基友的古言新文,老作者了,开车老司机~喜欢的去瞅瞅呀~

《夫君心头娇宠》by 紫嫣汐雨

文案:

【薛瑾夏版】

母亲指着戏台上谪仙一般的男人告诉她,是不是很俊?

薛瑾夏羞涩一笑,垂头不语。

她懂,娘亲言外之意是说,那是给她相中的夫君,问她是否欢喜?

眼见女儿被狼崽子叼走,悔恨当初:错了!错了!我是说这匹狼旁边站的那位,矮一点,丑一点,银子多一点的谢安公子!

【薛父肖昱版】

薛父:女儿呀,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谢安公子?有钱

肖昱从袖子里默默拿出一叠银票

薛父:女儿呀,爹以为,谢安公子官运亨通

肖昱取出一块玉质官印塞进薛父手中

薛父:女儿呀,谢安公子岁数与你相当

肖昱:小婿年年二十一枝花,比那小白脸长得嫩

薛父:女儿呀,谢安公子……

肖昱亮出剑:岳父,待我去将谢安脑袋取来

薛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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